喻景希僵着身子,几乎想要立即放弃,他宁可去房里看无聊的电视,也不要再这么受折磨。
陆昀却赶在他鼓足勇气开口前松了手,离开他一些距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语带赞许:“对,就是这样。”
喻景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已经很不错了。
陆昀解释:“你小时候体育就不错,现在返祖出兔基因之后,这方面会有基因加成,学什么都会比普通人都快,好上手,容易出成绩。”
喻景希独自练了几个发球,陆昀就上手陪他打。
二人之间隔了大半个球场,这距离让他舒服很多,在陆昀精心的指导下,很快他就打得有模有样了。
打了半上午的球,太阳升到高空,阳光变得浓烈起来,空气中像是被泼下了金漆,刺得人睁不开眼。
两个人都一身汗津津的,陆昀领他到卧室,打开衣柜门,给他拿了套当季的衣服,指了浴室让他去洗澡。
喻景希接过衣服,下意识地问了句:“那你呢?”
陆昀目光沉沉:“你要一起?”
喻景希大窘。
说要吧他确实没那意思,说不要,好像他故意撩而不给。
陆昀下一句话却打消了他的顾虑:“这次先不了。”
他抓起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喻景希逃过一劫,想到他的“这次”,意思是下次就要一起洗了吗?他在原地胡思乱想了几秒,猛地一挠头发,埋头钻进浴室。
分别洗过之后,就到了午饭时间。
喻景希有些难以面对陆昀,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稳住啊,沉着点。你们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而且还结婚了,干什么这么矫情。
他越想,脸越烫,整个午餐都没敢抬头。
陆昀问他好不好吃,合不合口味,他都胡乱点头。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在饭后,陆昀问他:“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可以睡一会儿。”顿了顿,“不想睡也行,楼下有影音厅,可以看片子。”
喻景希选择睡觉。
还是刚才他洗澡换衣的房间,陆昀替他拿了睡衣,就关门出去了。
喻景希看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才有些懊恼地挠挠头。
陆昀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找借口避开。
他觉得自己真的矫情,明明答应了陆昀,要对他负责,结果却是他一直被照顾。
真要负责的话,除了应下他的结婚请求,应该还要做些其他的吧?
喻景希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的一刻,注意力被被褥上的味道吸引住了。
他轻嗅了嗅,在淡淡的香气里,还混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喻景希深吸一口,觉得这股味道直冲天灵盖,爽得他浑身一激灵。
喻景希全身瘫倒软,动也动不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疑惑地看着被头,奇怪了,轻轻嗅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味道,为什么他会反应这么大?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想闻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生怕记错,喻景希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想要翻一下随身带的小册子,看看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他想的那样,结果环视了一圈周围,才发现他除了人上来了,什么都没带。
背包被他放在门厅了。
喻景希迫切想要确定一件事,踟蹰了一下,还是走出去。
卧室在楼上,喻景希想要去门厅拿包,得经过好几个房间,还要下楼。
他穿着拖鞋,走路声音不大,走到书房门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门内一片安静,没有回音。
他心中疑惑,又加大力道敲了敲,仍然没有应答。
喻景希几乎以为他记错了。
刚才参观的很仔细,他有认真记下来每个房间是什么用途,按理说不会找错啊。怎么里头没人?
总不是陆昀忙于工作,没听见,或者是直接不想理他吧?
前者,陆昀是狼基因返祖人,听觉灵敏,他不可能没听见自己的敲门声,后者,喻景希直觉陆昀并非这样的人。
他陆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都愿和他结婚,难不成是为了结婚后更好羞辱他吗?
喻景希怀揣着“陆昀不在书房办公,到底去哪了”的疑问,走到一楼门厅,找到他的包,准备提上楼慢慢翻看手册,就听到哪里传来一声闷吭。
他的手一顿,本能令他的兔耳倏然冒出来,立在空中轻轻摆动,捕捉着偌大房间里的声音,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动静。
他保持姿势,慢慢放下包,动作悄无声息。
然而,似乎那记闷吭声是他的错觉,在那之后,再没传来任何声响。
喻景希保持姿势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他的兔耳朵还没收回去,陆昀从地下室上来。
他全身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微垂着头,看上去略疲惫,抬眼见喻景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立在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景希?”
喻景希忙站直身体,两只耳朵瞬间向后倒伏下去:“啊,是你啊,你没事吧?”
陆昀的目光已经定在他毛茸茸软绵绵暖乎乎的兔耳朵上出不来了。他随意应了声:“没事。”
只着背心便裤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身上的汗水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反而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浑着他身上的热力扑面而来。
喻景希的内心有个声音,在让他后退,但他想到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失礼,硬是定住脚,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头还是忍不住低下去,不敢直视陆昀的双眼:“我刚才听到了点声音,还以为……你没事就好。”
角度太完美了,陆昀是头一次在光线充足的时候近距离看到他的兔耳,粉色的耳朵上生满了雪白的绒毛,陆昀回忆起上回抚过的触感,软得像棉花,他的手开始发痒。
这是他们的家,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陆昀不客气地揉了揉。
喻景希几乎要尖叫了。
他虽然还记得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第一次萌出兔耳朵的事情,但他的耳朵,从来没在清醒状态下被人这么摸过,也就不知道,兔耳朵如此敏感,每一个细节都诚实地通过无数神经传导到他的大脑里。
陆昀的大掌很宽厚,很温暖,掌心尤其热,像是要把他的耳朵都烫熟。
他想躲,又想到连耳朵都不让摸,还叫什么配偶,硬是咬牙忍着。
陆昀从耳朵根部直顺到耳朵尖,在他长圆形的耳朵尖上捻了捻,喻景希实在没忍住,啊地一声轻呼出声。
一声出,陆昀的手顿住了,喻景希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又羞又气,实在想不通怎么就没忍住叫出声了。
那声音甜腻得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陆昀一定会嫌弃他的。
他的耳朵从两旁耷拉下去,肉眼可见的没精打采。
陆昀避开了他的耳朵,只摸着他后脑的柔发,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缓声哄他:“刚长出来的耳朵是会比较敏感的,你不要在意,久了就好了。”
喻景希觉得好丢人,他想捂脸,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但陆昀和他靠得太近了,他动也不敢动,生怕碰到了他。
他埋着头,觉得难为情,吸了吸鼻子,陆昀身上的气息直往他鼻孔里钻。
他只觉得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
陆昀很快放开他,扶着他双肩,帮助他站稳:“好些了吗?”
喻景希的兔耳朵动了动,仍然耷拉着。他点了点头。
陆昀解释:“我刚才……在下面健身房,你听到的,可能是我锻炼时候的声音。不是什么坏人。”
他说着,向喻景希科普了一番这栋别墅的安保系统。
许多男生都喜欢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喻景希听着听着就来劲了,耳朵也慢慢支愣起来,微向后齐齐顺着。
陆昀控制住想再摸摸的欲.望,硬是拉着人把安保的几个定点看了,才问他:“你刚才是想拿什么?要是真有人入侵,你要抄武器的话,我推荐你这个。”
他又领他到家里几处地方打卡,告诉他什么什么可以拿来当什么武器,并简单演示了要怎么用。
喻景希听得入了神,双耳不由立了起来,认真聆听。
陆昀说了好一会儿,见他听得入神,在心中暗叹了声,催他上去休息。
“我也要去再洗一洗。”
陆昀离开了,喻景希又没拿到小册子,手里又没手机,想要用陆昀摆在房内的电脑,又觉得不太妥当。
他要查的,可是十八禁的内容。
他想了想,还是对记忆不太笃定,要再确认一下。
喻景希再一次从床上翻身起来,才打开房门,就看到陆昀立在门口,伸手似要敲的样子。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昀穿戴整齐,而他的脸上,戴着止咬器。
喻景希的脑子嗡地一声,呆在原地。
他的记忆果真没有错,身为狼基因返祖人的陆昀,正在狂暴期。
陆昀发尖略湿,微垂眼皮,看着发怔的喻景希,声音微哑:“抱歉,景希,我要暂时离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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