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柚有时候觉得时良挽傻乎乎地。
不想再和他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下争执,趁着宴会还没开始,宓柚选择去安慰自己的五脏庙。
宴会还没开始,穿着得体的男士女士们举着酒杯扎堆在自己的圈子里聊天,外面圈子的人很难挤进去……
时良挽作为时家现在的当家人,谁不想结识这位位于顶级豪门的贵公子?从中得到一点好处说不定都可以飞黄腾达了。就连一般出身的宓柚都因为嫁给时良挽而水涨船高,但奈何时良挽也是出了名的冷漠,没有人带头上前,他们两个自然也乐的悠闲自在。
一时之间食品区这边只有小猫两三只,其中两只还是宓柚和时良挽。
咽下嘴里的食物,宓柚默默地看着动作优雅进食的时良挽,感觉有些牙疼,这人每次都伸向甜食,一口一个的小蛋糕,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了吧!
时良挽眯着眼睛,满足地吃下碟子上的最后一口蛋糕,感受到一旁的视线,时良挽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叉子放下,垂眸望着品种众多摆满了长桌的甜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宓柚吃下一口小蛋糕上面点缀的草莓,觉得甜得过分。
默默地拿过一杯香槟,柔顺的口感在宓柚口里绽开,甜腻的味道散去只留满口余香。
两人离开食品区,就有人上来攀谈,宓柚发挥自己微笑工具人的作用,在时良挽和众人聊天时他就安静如鸡。
—
时间将近,晚宴的主人从楼上款款走下来,最前面的是上次送宓柚红包的那位老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精神抖擞,他旁边的是两名一老一少面容相似的男子。
现场安静下来,接着就是宴会的开场白,宓柚站在时良挽身旁,眼神微滞,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场面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的宴会主要是为了……”
说要长话短说的张老爷子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熬到后面,宓柚松了口气,而后微微皱眉,难耐地碰了碰旁边的时良挽。
眼神涣散的时良挽回过神,浅棕色瞳仁泛着淡淡的冷光,睫毛低垂看着宓柚。
“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宓柚来的时候多喝了两杯水,现在憋的难受。
时良挽瞳孔微微失神,轻轻点头。
问过侍者,宓柚快步离开宴会厅,走过长长的走廊到达洗手间。
水声消失,宓柚浑身通畅,用洗手液仔细洗手,烘干手正准备离开,身后的隔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压抑的低哼声。
宓柚:“……”
哇哦!
只从小说里看过的情节居然被他给碰到了,真不知道是还说幸运还是倒霉。
怕自己再听到什么伤耳朵的声音,宓柚脚步一转快速离开。
俊男美女,华服美酒,回到宴会厅,看着里面觥筹交错的场景,宓柚有些恍神。
“这不是学长的夫人嘛!你怎么不在学长的身边一个人在这儿啊?”
宓柚第一次发现,原来好听的声音也是会烦的。
声音的主人很快来到他旁边,宓柚定睛一看,是那位说时良挽年轻的男人。
宓柚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男子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僵硬,眼神闪过嫉妒,明明性格这么差的一个人,怎么就走了狗屎运嫁给了时良挽。
话不投机半句多,宓柚懒得理无关紧要的人,视线转向宴会厅里,寻找时良挽的身影。
可宓柚不理,偏偏就有人凑上来。
“早前听说学长有一个出国了的恋人,没想到学长会那么快结婚,听说对方快回国了,哎哟不好意思,忘记你和学长结婚了,我乱说的你别当真。”苏钰一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眼里是充满恶意的光。
宓柚:“……”
白莲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乱说的,我没当真。”
宓柚看着他笑,眼里尽是玩味。
苏钰一维持不住笑容,面色难看。
宓柚不管对方为什么要到他这里蹦跶,朝他礼貌性的笑笑,抬脚朝自己的目标走去,留下暗自跳脚的苏钰一。
来找时良挽的最后一个人离开,宓柚缓步站在他旁边,轻声喊了他一声:“时总。”
“……你叫我什么?”
时良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宓柚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
宓柚:“……”
“老公……”
时良挽满意了,眼神不经意之间瞟向门口,也没问宓柚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从侍者的托盘上端了两杯酒,时良挽递一杯给宓柚。
“带你去认识一下晚宴的主人。”
宓柚接过酒杯,忽然想起来那位大爷和他说的八卦,用眼角偷偷瞧时良挽。
好的,冷漠脸,毫无波动。
如果不是小说里说男三喜欢男主而一生未婚,他都要怀疑时良挽是不是x冷淡了——等等,一生未婚?不会真的那啥吧?宓柚胡思乱想。
“张爷爷。”
时良挽带着宓柚走向宴会中心,对张老爷子身边的两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张爷爷好。”
宓柚跟着时良挽叫人,剩下两位时良挽没介绍宓柚就微笑以对。
“这是我儿子张继承,你叫他张大伯就行。”张老爷子指着一名中年男人介绍到,宓柚从善如流的叫人。
“张伯伯。”
对方点点头,宓柚收获新的一个红包。
“这是我孙子张辽华,比时家小子虚长两岁。”说到自己的孙子,张老爷子乐呵呵的,中山装底下的手臂都是肌肉,拍在张辽华后背哐哐响,宓柚听着都肉疼,被拍的张辽华俊朗的脸上面不改色。
此乃神人!
宓柚这样评价。
“张哥。”宓柚叫人的时候顺便快速打量了两眼,张老爷子说的话应该有些水分,对方看着并没有他说的身材和他差不多,反而清瘦高挑,走出去也是翩翩佳公子的一类。
张辽华同样点点头,宓柚再次收到一个红包。
“新婚红包,没赶上你们俩的婚礼,红包要补上。”
对方都这样说了,宓柚只能笑着收下,还没放进口袋,红包就到了时良挽手上。
宓柚:“???”
时良挽没看他,招呼也打完了,随口寒暄几句,有新的人上前和张家人说话,时良挽和宓柚退了出来。
许是喝了酒人的胆子也大了,前不久还不敢来找时良挽说话的人接二连三的凑过来,宓柚微笑着陪时良挽辗转在形形色色的人之间。
放眼望去,z城豪门里的年轻人谁不都还是在家里享受富家少爷小姐的生活,优秀的也是在自家公司小试牛刀或是独自创业,像时良挽这种读书时期就创造了无数财富、毕业后直接接手家里公司的男人,年纪轻轻就站在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晚宴开始了这么久,宓柚还没看到一个让时良挽称之为朋友的人,高处不胜寒说的就是这般吧!
——
之后时良挽又带着宓柚去认识一些五六十岁的长辈,这一些大多都是时良挽他爸爸那一辈的人,寒暄几句以后聊的也是生意上的事情。
生意上的事宓柚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听得他像喝醉似晕晕乎乎的,脸上的笑容都快忘了,一圈下来他也是收获满满,口袋里装了满满的一口袋红包。
第一次结婚,宓柚才知道新婚出门还有红包收。
发家致富新道路……
宓柚嘴角上扬,被自己逗笑。
要不是因为来到这里,或许他真的单身一辈子,单身真的会上瘾。
“啊!”
肩膀突然被重力撞到,站立不稳的宓柚看到了头顶悬挂着古典华丽的灯,耳边传来惊呼声。
就在宓柚以为自己会倒到地上的时候,手臂被一个滚烫的手掌抓住,宓柚被拉的一个踉跄险些撞到旁边的酒桌上。
“嘭!”
一声闷响在他身后响起,还没反应过来,宓柚就被一道大力拉开,然后他就看到被溅了一地的酒水。
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掌松开,宓柚抬头看向时良挽,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冷然,眼里有光盈盈。
“谢谢。”宓柚道谢,要不是时良挽两次拉他,他说不定倒在地上被淋一身的酒水。
宓柚的眼睛长得漂亮,眼如点漆,水润润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慌张,仰头看他的时候眼角微微下垂,一派无辜。
“嗯。”时良挽转开了视线。
随着他的目光宓柚看向站在酒桌前一身狼狈的始作俑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然后…对不起!对不起!”
沈星舟急得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他好不容易托了同学的关系找到这么好的兼职,现在工作不仅砸了,他说不定还要赔偿,想到那些对他来说是天价的东西,他就两眼发黑。
“真是晦气,好端端的被溅了一身的酒水,这一身衣服算是废了。”
“我这一身衣服还是我最喜欢的,你看看上面,这还能要吗?”
……
“……”
听着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沈星舟不敢出声,他在心里计算着自己要打多少年的工才能赔偿。
“这些损失我们张家负责,大家来参加我家的宴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太抱歉了,各位需要换衣服的请跟着我来,我们张家……”
看着张家的人将人引走,酒桌和酒桌边开始有人收拾,那名侍者被领班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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