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高中新来一个转校生,帅的全校议论纷纷,听说高三要毕业的学姐死活要复读。
楚与进班级的时候看着被围在包围圈里的人,眼珠子就瞪了起来。
上课铃正好响起,老师踩着点进来,才不至于他扑过去打一架。
“啪!”书包摔到椅子上,楚与恶狠狠的看向右边的位置,谢荀书桌干干净净,还有其他书桌没有的浅蓝色桌布。
楚与咬牙切齿吐了两字:“矫情。”
“楚与!”班主任周波中年大嗓门,一嗓子把人叫了起来:“干什么呢?!书包跟你有仇啊!使劲摔!再摔把你爸叫来去!”
老师吼完,楚与闷声不吭的转过头,又叫他爸,他可丢不起那人。
“新来的同学。”老师话锋一转,语气温柔的跟被附了身似的,一张粗犷的脸愣是挤出温柔的笑:“来,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
谢荀起身,一样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愣是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感觉。
白黑相间的土气校服,被他穿出了时髦的感觉,少年头发很短,露出浓密的眉,五官立体冷峻,高挺的鼻下薄唇紧抿片刻,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转过头不看讲台的楚与,半晌才开口:
“同学好,我叫谢荀。”
同学都盯着他看,等了半天才知道自我介绍完了,老师反应算快的,立刻鼓掌:“好好好,欢迎新同学!”
谢荀点头示意,代表感谢。
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稳重有礼,给人一种与他不是同一个世界层次的感觉。
老师乐得合不拢嘴,没忍住得意的炫耀:“大家都要像这位新同学学习,这可是是省里的中考状元。”
“嘶——”大家抽气后立刻鼓掌鼓的更起劲了。
在一众抽气声中,谢荀轻易捕捉到一声不大不小的“切!”
楚与头发不长不短,稍许刘海,碎碎的落在额前,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秀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不说话时是一张顶好看的脸。
偏这人长了一张嘴。
他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扫了一眼谢荀的位置,趁老师不注意扔了一个纸团过去。
谢荀打开书桌上的纸团,眉目舒展,有一刻突然想笑:
放学你给我等着!
熬到放学,楚与校服衣服敞开,袖子卷着,几步到了谢荀桌子前:“来,出来,单挑。”
谢荀抬头看他,眼里是楚与看不懂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起鸡皮疙瘩:
“可爱。”
卧槽!
什么鬼?可爱个毛?!
楚与迅速四处看看,发现没人听到才重新又瞪过去:“谢狗子,你是不是有病!”
“上周刚体检,各项指标健康,谢谢关心。”谢荀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楚与真的关心他身体一样。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楚与也不兜圈子:“昨天你坑我这事,怎么解决?”
“已经解决了。”谢荀把书一本一本放进书包,整洁有序,有条不紊,甚至最后把桌布也收起来了。
楚与:“???”
还没等他跳脚,就听谢荀云淡风轻的说:“李龙明天就能出院,以后要是他找你麻烦,你来找我。”
“我呸!”楚与一把抢过他的书包:“你以为你谁啊?摆什么老大的谱?”
谢荀也不跟他争抢,只是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圆目怒瞪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狗狗眼充满火气,薄唇开合,是他记忆中总是浑身充满刺,活力满满的样子。
真好。
真好。
“你看我干嘛?”楚与就跟一拳打到棉花上,跳下桌子把书包扔给他:“别以为我会感谢你,离我远点!”
他出了班级就看见走廊等他的发小周小年,周小年风尘仆仆的斜挎着书包见面就吼:“李胖子把你打了?妈的我一会就跟我爹说转学回来,欺负我们楚家将人不全啊!”
“会不会说话?”楚与瞪了他一眼:“我人在这,他在医院,你说谁把谁打了?”
周小年浑身上下看了他一眼,立刻手臂勾上他的肩膀:“与哥牛逼。”
走出来的谢荀看着勾肩搭背的人,眸光压了压:“楚与。”
“叫哥干啥?”楚与回头一个眼刀飞过去。
谢荀从他俩中间走过:“不好意思,让让。”
被人硬挤开分到两侧的两人一脸懵逼,拐了弯的谢荀听到楚与吼:“我靠!小年你看见没?那个狗子诚心找我事?”
“看出来了楚哥,这么宽的走廊不走偏从咱俩中间挤,不过他是谁啊,长的挺帅啊。”
“帅个狗样。”楚与呸了一口:“人模狗样,就会装大尾巴狼。”
“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啊。”周小年想了半天突然惊呼:“大哥,他是不是小时候把你咬的嗷嗷哭那个......”
“滚滚滚!有病吧你!”楚与一巴掌拍上周小年的后脑勺,脸登时红了,气的!
听到他恼羞成怒的咆哮,倚靠在楼梯角落的少年微微垂头,好看的嘴角勾起,眼神里的光和笑,充满经历颇多的厚重感。
他放下屈起的腿,在走廊的人过来的时候率先离开。
***
回到家的楚与一眼就能看出家里没人,他爹又不知道去哪里喝酒吹牛满嘴跑火车。
把昨天剩的黄瓜拿出来洗了洗,打开一袋大酱,又烧了水,把中午剩的饭泡在一起一口黄瓜蘸酱一口稀饭,边吃边生气。
谢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埋头气鼓鼓的人,吃着简单的饭菜,眼神暗了一下。
“楚与。”
一听这声,楚与噌的站了起来,瞪着他嘴里时候嘴里咬了一大口黄瓜,没办法开始炮轰,就瞪着一双漂亮的狗狗眼,看着他使劲嚼嘴里的黄瓜:“谢、狗子、你纯心、找、事......咳咳咳——!!”
怒火中烧,边吃边吼,终究被反噬。
楚与被噎的直咳嗽,他拿起碗发现里面没水,刚要去弄碗凉水,眼皮底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谢荀皱着眉头:“快喝,压下去。”
“滚...咳咳——!”楚与小脸通红,拍开矿泉水瓶,要往厨房走。
我去,他爹肯定又去集市买了便宜大酱,齁死人了!
刚走一步,人就被按在桌子上。
后背先是被拍几下,又被仰面被迫按在桌子上,头仰着嘴里被塞了矿泉水的瓶口,身后是圆桌,只能手勉强撑着,谢荀一只手压着他一只手把瓶子立起来往他嘴里灌。
几口下肚,楚与喉咙终于通了。
他猛的弯腰又咳了几声,起身就给了谢荀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谢荀的肩膀上,谢荀后退两步: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多管闲事。”楚与声音没有太大,还有点发懵刚才把谢荀打了?
他是傻子吗竟然没躲?
还是自己拳风这么厉害了,躲不过去?
因为打了人家一拳有点不占理,楚与眨巴两下眼睛强行找台阶:“你来我家干嘛?”
“借下盆和抹布。”谢荀边说边走向洗手池:“楚叔把隔壁偏房租给我了,我打扫一下。”
他拿着扫把和脸盆出来的时候,楚与还是懵的。
前几天确实看见他爹把偏房杂物搬了出来,也说了一嘴这房子租出去,正好够他学费。
他还寻思谁租这种摇摇欲坠的偏房干嘛,村里房子多,每家每户都闲着好多偏房和库房,没想到竟真有人租。
还是谢狗!
楚与回神,一脚踢开凳子跟了过去:“谁说租给你的?多少钱我退给你,你哪来的哪去,我家不欢迎你!”
谢荀回头看他:“交了一年房租,楚叔叔拿走了。”
楚与不动了。
别说一年,一个月的房租他能凑出来,再多一个月都没有。
怪不得他爹这几天天天夜不归宿喝的高,感情是拿了钱得瑟飘了!
什么人啊,有没有点尊严啊!
这可是他老婆后找的男人的儿子,就是饿死也不应该拿人家一分钱啊!
楚与都不知道现在该骂他那个不争气的爹,还是骂谢荀有病那么多地方不住偏住这,明知道他俩不对付,还往眼皮底下凑,摆明就是故意的!
行!
我看你能折腾啥!
楚与转身回屋,把门摔的咣咣响,险些摇摇欲坠。
谢荀看着风风火火的人,笑了。
楚与进屋后就跑到卧室扒拉开窗帘一角,脸趴在上面眯着一只眼睛看偏房的动静。
谢荀打扫完地上的灰尘,转身的时候看见对面窗帘一角上隐约的暗影,嘴角微微一勾,回房间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从阳台的包裹里拿出一袋东西,然后走向旁边一个木头搭建的小腿高的棚子,掏出东西往里面扬了扬。
猫在窗口边角屏息一直注意敌情的楚与登时激动的跳起来冲出去:
“谢狗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给我崽子吃的什么?投毒是吧?人赃俱获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他跑过去一把抓住谢荀的手腕,弯着腰往木笼子里看。
五只半大的小鸡正在那欢快的啄着什么东西。
谢荀一愣,他看看被抓住的手腕,皮肤处透着滚热,弯下的腰露出半截白皙的腰,那是当年他怎么躲,都躲不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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