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小祖宗他老攻重生了 > 19、第 19 章
    楚与把自行车蹬出了风火轮的速度,一声不吭的往邻村骑。


    谢荀紧随其后,看着楚与着急的身影,看看自行车,眉敛了起来。


    邻村距离不算太远,也有十公里,使劲骑了一小时,比平时都要黑的不见五指天,因为月亮消失,变得压抑黑暗。


    楚与从头到尾没说话,谢荀盯他盯的紧:“小心。”


    农村山间小路,半夜没有路灯,月亮不在,可视范围不超过十米,谢荀经过训练,敏锐的发现前面有路障,楚与着急,完全没看见。


    听到谢荀提示已经晚了,连人带车直接扎进一个坑里,人被惯性甩了出来。


    谢荀扔掉自行车,飞身上去大有扑炸.药包的精准性,直接接住楚与一个翻身自己先落地。


    楚与飞出去还有点懵,被人接着抱在上面更懵,很快从懵逼中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没事吧?”


    “没事。”谢荀利落起身:“你摔到没?”


    “没有。”楚与检查了下谢荀,闷头不说话。


    谢荀看了一下楚与的自行车:“大梁和前轱辘暂时不能骑了,骑我那个吧。”


    楚与这次没有和上次两人一起骑车去看荷花争抢骑车的位置,他闷声坐在谢荀身后,理智从担心爸爸的焦急中抽出来,他抬头盯着谢荀的背看,飞出去的时候已经做好来个狗啃地或者摔个腿疼屁股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扑过去给自己垫背。


    谢荀感觉得到身后视线正盯着自己,楚与第一次这样安静,谢荀有些担心:“根据宋大爷的说法,两人只是闹矛盾,或者误会引起肢体冲突,没有使用任何其他武器又被很快拉开的情况下,已经送去卫生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楚与听到他说话没来由的一紧张,等听完才小声喃喃自语:“宋大爷说我爸晕了。”


    “他说刚动手就晕了,有可能是气的。”谢荀尽量有理有据安慰楚与:“叔叔不是没有任何心脏或者疾病史?”


    “嗯,上工前刚体检。”楚与还纳闷,天天喝酒,身体倒是挺健康,刚庆幸完没几天,就出这事。


    “坐好,顶多二十分钟就到了。”谢荀又加了一句:“你扶好,我快点骑。”


    村里山路坑洼不平,两村之间的过渡更是人少路破,月全食已经开始,天彻底黑了。


    楚与5.0的视力已经看不见前路,但是谢荀的速度未减,没来由的,他就感觉只要前面骑车的是谢荀,就错不了。


    他抬头看看天,这样的稀罕月全食,碰上这样的事,按理会让人心情更加焦虑和抑郁的,可他一点不感觉害怕。


    可能是谢荀的话安慰到了他。


    果然大概二十分钟,进了村口,夜已经进入午夜,村里安静的鸡都不咕咕叫,只能偶尔听见远处因为动静而发出的一两声敷衍的狗叫。


    楚与轻车熟路的指挥谢荀骑车去卫生所,卫生队还算灯火通明,门口几个男人抽烟,看见楚与立刻跑了过来:“我们打了医院电话还没来,你快过来看看吧。”


    楚与和谢荀同时心里一咯噔。


    跑进去以后只有一个大开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平平整整,闭着眼睛一点动静没有。


    “爸!”楚与眼前一红,飞扑过去,去摇楚振国的手:“爸!”


    除了这个字,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病床上的楚振国一动不动,若不是起伏的胸口呼吸,真的会让人不得不往坏里想。


    一个蹲在角落的中年人脚下一堆烟头,他狠吸了最后一口咽,过来解释:“你爸偷我床下的酒喝,被我抓到不承认,我俩就吵了起来,我真的只是推了一下,他就这样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极力控制手抖,一瓶酒,谁也不想摊上人命官司。


    楚与终于找到了语言功能,他双手紧握楚振国的手,缓缓回头,目光直视说话的男人,眼神坚定没有波澜:“我爸不可能偷别人东西。”


    别说是酒,就是路上有人在前面掉了超过十块的钱,他爸都不敢捡。


    楚振国胆小,脾气也好,与其说脾气好,和缺心眼也差不多,外面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从小到大很少与人争执。


    但是楚与记得,六岁那年村里大旱,能让他做的工更少了,两人过年兜里只有一块钱,楚与看见别人家的年夜饭馋的不行,就说想去大爷家吃点。


    他爸抱着他没吭声,抱着他一直走,好久才说:“爸爸给你找点肉沫。”


    确实是肉沫,过年商店关门早,村子里一家炸小鱼的店,每次出锅都有一些碎渣渣,老板着急回家过年,他爸一块钱买了一堆碎渣渣,边抱着他边看他吃,最后才吭吭说一句话:“我们不占别人的便宜。”


    “可是酒就在我床下藏着,寝室一共就我们四个,而且你爸兜里就一块钱大家都知道,他今晚突然就喝酒回来,我的就正好丢了,你说他是不是酒瘾犯了偷喝了?小陈老刘,你们给我做个证。”


    男人着急的往外推卸责任,喊另外俩室友帮忙。


    谢荀过去手指搭上楚振国的脉搏,又放在他脖侧半晌,眉头算是松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楚与身后,目光扫向正要说话的两人,刚要帮着说话的两人对视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紧张局促起来。


    谢荀把目光移向冲突男人:“按你的说法,如果你们村里哪家哪户丢了钱,楚叔突然喝了小酒,是不是也要说他偷了钱?毕竟他只有一块钱,多吃块月饼都可能是偷的。”


    “你有看见他偷拿你的酒喝?还是有其他目击证人能够提供楚叔偷你酒的证据,如果都没有,你随意构陷侮辱人格,已经犯法了,如果楚叔有什么事情,你负全责。”


    谢荀身高比一般人高,气场凛冽又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哪怕屋子里的人都比他年纪大,也被他说的不敢发言。


    门口闪过一个黑影,谢荀在大家还没看见怎么回事的时候,几步出去一个擒拿手就把人按倒在地。


    跪地的是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人,被熟悉的动作背着反擒拿住,条件反射的的开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就只是拿了一瓶便宜的酒,其他什么事也没干!”


    “是李二皮子,他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好像前两天,刚出来又开始手脚不老实,看来吴大壮真的冤枉楚老二了。”


    所有人都在看戏,只有楚与握着他爸的手又喊了几声爸。


    谢荀把人扔给几个男人,快步进屋,附耳在楚与:“叔叔喝完酒,有没有什么习惯?”


    楚与开始没懂,但是已经本能的告诉谢荀:“能说,嗓门大,演技爆发。”


    谢荀愣了一下,忍住没笑:“喝到某一定量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反应?比如喝多喝少,表现会不会不一样?”


    “喝多就安静了,到点就睡怎么叫都叫不醒......”楚与猛的一睁眼,抬头看向谢荀。


    谢荀冲他挤了一下眼睛。


    楚与眼睛蓦然又恢复了光亮:“你说真的?”


    “嗯。”谢荀点头。


    楚与顿时满血复活,几步就冲了出去,看着被逮的瘦猴子伸手就拽着他的脖领子把人拎了起来:“说详细点,拿的哪个房子哪个位置什么样的酒?”


    瘦猴子就是来看人有没有事,没想到人没醒还被抓包早就瑟瑟发抖:“就就就工地南边的破寝室,靠门那个下铺,一瓶二锅头,还是假酒。”


    “放屁,那是我女婿给我......怎么可能是假酒!”


    中年人吼完,才后知后觉承认就是自己丢的那一瓶。


    楚与看着他,又看看四周的村民:“我家里是穷,我爸是爱喝酒,但是我认识我爸的将近十八年,我爸有没有因为喝酒惹过一次事?蹭过一顿饭?我家有没有因为穷管各位借过一分钱?”


    “我爸喝酒从来不与人聚堆,他怕别人以为他贪人家一个米粒的便宜,也不想让别人戳脊梁骨说我半句坏话,我爸爱喝酒,喝的是他自己钱买的劣质酒,我家穷,但是我们没吃大家一口粮,何况......”


    楚与回头看了谢荀一眼,把到嘴边的“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咽了回去换了一句:“何况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大家没人说话,倒不是因为楚与的话对他家产生愧疚感,纯粹是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楚振国确实不蹭饭,不借钱,但是原罪就是穷,看见就害怕。


    两个村虽然叫邻村,中间隔的距离也没多远,加上两村结婚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隔壁村谁家丢个鸡,这边都能立刻知道。


    等人散了,楚与照顾他爸。


    谢荀出去了一趟,过了十分钟还没回来,楚与不时往外看。


    因为谢荀说的话,他仔细观察了他爸,伸手捏住他鼻子果然开始张嘴打呼噜,准准的喝多了。


    给医院打了电话不要过来,又开始担心谢荀半夜出去是不是人丢了。


    第一百零八次望向卫生所门口的时候,谢荀回来了。


    在看见谢荀那双靴子的边边瞬间楚与就调转视线盯着长的越长越不好看的爹看,好像从来没有回过头一样。


    谢荀几步走到楚与身后,见他没事放下心,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吐气:“你想知道你爸去哪里喝了这么多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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