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清穿之团宠七阿哥 > 第81章 第 81 章
    二公主终究是顺利的嫁给了乌1尔衮。


    在康熙亲自主婚下,婚礼盛大而隆重,代表了康熙对女儿的重视和爱惜。


    婚礼举行过后的第三日,淑慧长公主亲自拉着二公主一起前来送御驾离去。


    二公主的脸上带着新婚的甜蜜,时不时的与乌1尔衮交换一个目光,其中的温柔缱绻,让看到的人都能察觉出,他们的感情正浓。


    见到二公主的模样,康熙也放心了不少,又与淑慧长公主寒暄了几句,方才踏上了御驾。


    另一边,荣妃不舍的对着二公主叮咛嘱咐,二公主含泪微笑着听着,最后道别的时候,却说了一句:“额娘,我虽然不知内情,但却能看得出您和弟弟与成妃娘娘、小七之间有矛盾,如今女儿远嫁,再不能从中调和,希望额娘能劝劝弟弟,收一收性子,汗阿玛喜欢什么样的儿子不是就摆在那儿呢么?弟弟性子倔强,如此下去,怕是会叫汗阿玛不喜的。”


    荣妃看了一眼分明舍不得姐姐却只肯远远偷看的儿子,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二公主的手背:“你就别操心额娘和弟弟了,再怎么样,我们在宫里也还过的下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跟额驸胡闹,额娘只求你好好的。”


    二公主用力点了点头,俯身在荣妃耳边轻声说道:“额娘您放心吧,我身边的侍卫都是汗阿玛亲自挑选的,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能护得住我,您不用替我担心,我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御驾已然开始缓缓移动,二公主亲手将荣妃送上了马车,含泪伫立在路边,目送亲人的离去。


    乌1尔衮从身后揽住她,柔声安慰:“公主莫担心,等明年就又能见到了。”


    二公主对着乌1尔衮嫣然一笑,柔美的脸庞泛着丝缎般的光泽,乌1尔衮心中一动,就想凑上前去,却被二公主嗔了一眼,推开他跑到淑慧长公主的身边,娇声道:“祖母,您瞧他,一点都不知羞呢。”


    淑慧长公主含笑揽住二公主:“可不是嘛,咱们不理他,祖母带你去看花。”


    乌1尔衮:……??


    二公主:额驸什么的,好不好还得多观察,但姑祖母却也是大清的公主,她这一生能像她姑祖母这般,也没什么不好的。


    相比来时,御驾回京的路上安静了许多。


    此次会盟,康熙与喀尔喀部约定了明年共同出兵讨伐准噶尔部,所以回去的路上就带着大量喀尔喀部提供的资料等着整理,胤禛和胤祐被抓到御驾里帮忙,可实际上忙活的只有胤禛一个,胤祐正懒散的靠在窗边喝着茶。


    “你那茶还没喝够呢?”忙得头昏眼花的康熙见不得小儿子清闲,“赶紧过来帮朕算算数!”


    胤祐完全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懒洋洋的道:“茶喝完了我还可以看风景嘛,反正汗阿玛您也不打算带我去打仗,我才不要帮你算呢。”


    康熙气的直吹胡子:“那不是因为你年纪小吗?你四哥也不去打仗,怎么就乐意帮朕呢?”


    “有四哥帮您还不够?”胤祐故作震惊的看回去,“汗阿玛,您不能这么不知足啊。”


    康熙:……


    行吧,他家老四确实好用,年纪不大做事却干练,有老四在,他省了不少心,不过就是看不惯小七这么清闲罢了。


    “去去去,不干活就换个地方玩,别总赖在朕的车里。”


    康熙决定眼不见为净。


    可胤祐却不为所动,笑嘻嘻的道:“汗阿玛,您是不是忘了是谁不给我准备马车的?我这个无家可归之人,自然只能赖在汗阿玛您这儿了。梁公公,我要的点心还没来吗?喝茶喝的我都饿了。”


    康熙:……好气,但坑是自己挖的,能怎么办呢?


    若说康熙的御驾还算热闹,那其他人的马车就是真的安静了。


    自从离开围场之后,太子就再也没在人前出现过。


    太子的车驾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对外只说水土不服生了病,可却不见太医往来,也没有一丝的药味,日常供应虽然都是按时送进去,但在马车里伺候的,却只有一个太监久富。


    直到进了紫禁城,太子都未曾下过马车,而是被直接送回了毓庆宫。


    毓庆宫外侍卫林立,毓庆宫里的奴才也被康熙清理了一遍,换上了新人。


    往昔华丽无比的毓庆宫,如今变成了一座监牢,而其中的太子,虽然依旧锦衣玉食的供应着,却根本走不出毓庆宫一步。


    紫禁城里的人们对这样的变化总是最敏锐的,即便是没有人会说起围场上发生的事,但从太子的境遇变化,就能让人嗅出其中的意味来。


    毓庆宫成了宫中的禁地,太子成了禁语,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在提起太子二字,而是用“毓庆宫那位”来替代,就好像说出来就会被牵连一样。


    然而当所有人都认定了太子这次完了的时候,康熙却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命太子主祭太皇太后三周年祭典。


    胤祐听说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


    康熙疯了。


    “汗阿玛,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祐冲进乾清宫的时候,康熙正在跟几位大臣谈论政事。


    见胤祐不经通传就这么跑了进来,左都御史富察马齐立刻皱起了眉头,还没等康熙开口,他先说道:“皇上,臣等在此商讨政事,七阿哥不请自入,着实不合适,如果您要处理家事,那臣等就先行告退了。”


    自从李御史的案子之后,富察马齐就看不过胤祐,总觉得康熙对他宠溺太过,由着他胡来。


    虽然说最后查出的结果那李御史确实有问题,但这也不是他们不经三司就上门抄家的理由!


    可恨大理寺为了争功,竟然肯当几个小阿哥的簇拥,为了那丁点的功劳,连朝廷的规矩都不顾了,着实可恨!


    胤祐心情正烦躁,口气自然冲了几分:“这是哪位大人这么大的口气,我汗阿玛还没开口你就敢抢先说话,怎么着,我汗阿玛如何处理事情,还得向您禀报?”


    康熙对于这个一根筋的左都御史本来就有些不满,再加上知道胤祐此时正缺出气的地方,完全不打算拦着,笑吟吟的坐着看热闹。


    “七阿哥,臣富察马齐身为左都御史,身有劝谏职责,您未经通传擅闯乾清宫,本就不合规矩——”


    富察马齐的话音未落,胤祐就打断了他:“怎么着,这乾清宫的规矩是富察大人您定的?小爷我自打会走路就在这乾清宫里玩儿,从来就这么进来,你若是不满意,只能怪自己投胎投的没小爷好!左都御史督查百官是吧?小爷我无官无职,可不归你管!”


    胤祐这毫不客气的话气的富察马齐浑身一颤,眼看着就要来跪地劝谏的哪一套了,却被站在他身边的明珠一把给捂住了嘴巴。


    明珠尬笑着打圆场:“皇上跟七阿哥父慈子孝,臣等十分羡慕啊,今儿左右也没什么急事儿,臣等就不耽误皇上享天伦之乐,这就告退了。”


    这个富察马齐就是个死脑筋,没瞧见七阿哥心情不好正准备找皇上的茬儿么?


    他就是个无辜弱小的大臣,可不想留下给皇上当挡箭牌,被这位传说中的紫禁城一霸给惦记上,以免以后在宫里被不小心泼了一盆水砸了一身脏东西什么的,丢人又没处说理去。


    胤祐不知道明珠将他脑补成混世魔王了,还觉得他很识趣,怪不得三年前弄了那么大一个纰漏出来,却还叫他汗阿玛记在心里,没过两年就官复原职了。


    明珠拖着还挣扎着想说话的富察马齐一起出去,单薄文弱的左都御史抵不过人高马大的大学士,被一路拖出了乾清宫,到了听不见里面动静的地方才被放开。


    “纳兰明珠你个老东西,是想憋死我吗?”


    富察马齐被明珠捂住了嘴,此时憋的是面红耳赤,不停的喘着粗气。


    明珠却笑的像只老狐狸。


    “我说富察大人啊,我这是在救你呢,你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非得硬要去给皇上当挡箭牌?”


    富察马齐愣了一下:“什么挡箭牌?”


    明珠朝着乾清宫努了努嘴:“今儿皇上刚说了叫太子主祭太皇太后三周年祭典,七阿哥就气势汹汹的来找场子,皇上故意不拦着你说话,那就是叫七阿哥用你撒撒气呢。那位小爷可不好惹,后面能牵出一串你我得罪不起的人来,你要是嫌头上这顶官帽太重,也别牵连到我啊。”


    “你什么意思?”富察马齐眉头皱了起来,“太子主祭有什么问题吗?七阿哥凭什么有意见?那可以太子爷——”


    “得得得,”明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您那,要是有时间,就想办法往宫里打听打听,别一天到晚跟那闷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还太子爷呢,啧啧,呵。”


    说罢,明珠也不再搭理富察马齐,转身溜达着往宫外走去。


    富察马齐在原地愣住了:


    这明珠是什么意思?太子难道——


    不行,得赶紧叫人打听打听!


    另一边,乾清宫里,胤祐也不请安也不说话,站在那儿瞪着康熙,一副你赶紧好好解释的模样。


    康熙被儿子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了,招呼了一声:“行了,过来看看朕叫礼部拟好的章程吧。”


    胤祐刚刚对着富察马齐发作了一通,心里的气也散了,虽然还有些傲娇,但是也想明白了。


    他汗阿玛就算会对太子心软,也不至于就这么几天的记性,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胤祐走到康熙的手边,接过那流程定睛看去,别的倒是没什么,最让他注意的就是那一连串的“太子跪祭”。


    从皇陵到慈宁宫,一路繁杂的祭奠仪式都伴随着太子的跪祭,甚至最后还有一条【亥时初刻至丑时初刻,太子于慈宁宫太皇太后灵前跪灵,以全哀思】。


    虽然说宫里的祭奠向来复杂,但像这样主祭之人需要从头跪到尾甚至结束之后还要独自在慈宁宫跪上两个时辰的规矩,却是闻所未闻的。


    若说这其中没有故意折腾太子的意思,胤祐反正是不信的。


    看了这章程,胤祐心头的火气彻底熄灭了,声音也软了下来:“汗阿玛,这又何必呢,老祖宗不稀罕他做这些的。”


    康熙自从听梁九功说起那日胤祐与太子的对话,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火。


    三年前太皇太后薨逝后,他也曾查问过当时的具体情况,太医只说是太皇太后摔的那一跤表面上看起来好了,但实际上脑袋中的血块并未彻底散去,终是积重难返。


    康熙当时沉浸于悲伤,又心疼胤祐,着实没有多想,毕竟太皇太后摔到过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既然是积重难返,那定是药石无灵,太医不敢下重药,也是因为怕重药催命,让太皇太后等不及他们回来罢了。


    可听梁九功这么一转述,再回想到胤祐与他说起太皇太后时哀伤至极的表情,康熙却是当真听进去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自己开花结果。


    康熙越想越觉得,许是小七没有多想,当初太皇太后真的还有得救,只是因为太子阻拦,才会那么快就去了呢?


    这样的猜测让康熙坐立难安,一回到宫里立刻召见了当时给太皇太后诊治的太医,细细追问之下,果然太医说,当时曾经询问过太子是否用药,太子当即否决,令他们不准胡来。


    虽然太医说当时情况危急,若是用重药,九成会让太皇太后当场薨逝,可就是那么一成的几率,便成了康熙这几日的梦魇。


    一连几日的夜不安寝让康熙魂不守舍,他总能梦到小时候太皇太后牵着他的手走路的样子,可一连几日,太皇太后都未曾对他说过一句话,这让他不得不想到那日太皇太后临终前,眼中有着千言万语却最终没能说出一个字的遗憾。


    他的皇祖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却没能说出来呢?


    如果太子像小七一样,要太医用药,是不是至少能让他的皇祖母多撑一会儿,与他说说话呢?


    亦或者是,太子心中有畏惧,他不敢让太皇太后说出遗言。


    这一切其实都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如果从理性的角度分析,那太子的做法无可指摘,可如今正是太皇太后三周年祭日,偏偏又叫康熙知道了曾经有那么一成的希望,导致康熙心有遗憾,夜夜梦魇,也就对太子多了几分恨意。


    就是因为这几份不太讲理的恨意,康熙才会做出让太子主祭的决定。


    他要让太子跪着向他的皇祖母请罪,希望他的皇祖母能够不要再夜夜责怪于他。


    这些话,康熙是不会对胤祐说起的,他只是笑道:“老祖宗可以不计较,可朕不行,太子有错就当罚,朕已经对他够宽容了,小七切不可又心软。”


    胤祐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可能对太子心软,不过是怕老祖宗看到太子厌烦罢了。


    不过既然康熙本意是惩罚而不是宽恕,胤祐也没必要纠缠,他顺从的点了点头:“我听汗阿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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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三周年祭礼的这一日,天气阴冷,飘着细如发丝的小雨。


    皇陵内,太子三步一叩首,从方城门口一路跪到了影壁前。


    其余跟来祭祀的阿哥和大臣们,行过大礼之后,皆伫立在太子身后,只有太子一人跪在雨中,独自完成了祭礼。


    等参加祭礼的众人回到宫中之后,阿哥们又跟着康熙一起去慈宁宫上香,焚烧香烛纸钱,随后后宫的妃嫔以皇太后为首,也到慈宁宫行祭礼。


    等到一切礼毕,众人皆散去之时,夜色已深,慈宁宫里只剩下还需要行跪祭之礼的太子,以及胤祐和苏麻喇姑三个人。


    “七阿哥,早些回去吧,”苏麻喇姑与太皇太后向来一条心,同样不喜欢太子而爱惜胤祐,“夜深更重,当心着凉。”


    胤祐与太子没什么好说的,他留下来只是想多陪陪苏麻喇姑而已,听她这么说,便道:“外面冷,我想去嬷嬷屋里讨口热茶喝。”


    苏麻喇姑慈祥的笑着:“大晚上的喝茶做什么,走,奴才给您热□□喝。”


    胤祹刚刚搬去了阿哥所,如今慈宁宫里只剩下苏麻喇姑一个人了,说不寂寞那是假的,胤祐肯陪她多待会儿,她自然是很愿意的。


    胤祐和苏麻喇姑之间温暖的感情似乎刺激到了太子,他倏然抬起头,对着胤祐阴阴的说道:“胤祐,你说我当初不肯叫太医救太皇太后,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苏麻喇姑一声识人无数,只看太子的表情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连忙拉着胤祐就叫他快些走,可他们还没走出殿门,就听到太子在里面哈哈大笑:


    “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哈哈哈,胤祐你机关算尽,挑拨汗阿玛与我的关系,叫他如此对我,可实际上罪魁祸首是你!是你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一次次的对我不驯服,所以我才会不救她,胤祐,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心心念念的老祖宗,哈哈哈哈!”


    苏麻喇姑一把将胤祐拽出了门外,口中念叨着:“疯了,彻底疯了,七阿哥,疯子说的话不能信,他就是故意让你难过的。”


    胤祐立在门外,回头看向跪在地上依旧笑个不停的太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嬷嬷,别担心我,太子头脑不清记不住了,可我很清醒,不会胡思乱想的。我只是可怜他,明明一出生就有了一手这世上最好的牌,却偏偏自作孽,将自己害成了如今这样。”


    苏麻喇姑握紧了手中的佛珠,抬头看天,口中喃喃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胤祐扶着苏麻喇姑缓缓的朝着偏殿走去,进屋之前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


    跟了太子一天的侍卫将正殿门口牢牢的守住,代表了屋中之人依旧是个阶下囚。


    胤祐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


    老祖宗,您看到了吗?


    答应您的事,我做到了。


    从今以后,太子将只是一个用来彰显朝廷安稳的摆设,等到明年大清荡平准噶尔,他就连一个摆设都当不了了。


    您安心的去吧,不用再为我操心,您的小七已经长大了,有了锋利的爪牙,谁想要欺负我,我必会挠他个满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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