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荣小礼说过他哥哥嗳,土里土气,和我们不是路的。”
荣礼桓僵硬的看着荣小宁,果然荣小宁眼里在喷火。
“哎呀,荣小礼,你回来啦,我们等你许久了。”
荣小宁狠狠一跺脚,不肯留在原地被这群自视高贵的人讨论。
荣小礼讨厌死了。
荣礼桓来不及去挽回荣小宁,一堆白花花的肉看的他眼睛疼,他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们先把衣服穿好吧。”
甲上前一步,“矮油,荣小礼,你家好热,要我们穿衣服是要热死我们吗?”
荣礼桓后退一步,“待会儿有外男过来,你们随便穿不穿。”
乙哼了一声,“干嘛要那些臭烘烘的男人来,我们几个待着多好。”
荣礼桓胡诌:“他们是我花钱请的,若不让他们来帮忙干活,难不成要你们来帮忙干活吗?”
几个人不情不愿的穿上衣服。
“对了,你们怎么突然来找我?”
那几个人又哼哼唧唧开了,“哼,还说呢,七夕庙会你不来,巧巧生日你不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玩了?”
依荣礼桓看,这个小团体的友谊要多塑料有多塑料,大多都是和同村的玩不下去,一堆人才扎堆报团的。这语气听着仿佛他们多熟悉似的,啧啧啧!
“小礼,下个月我生日,你可一定要来,要挑个好礼物,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荣礼桓叹了口气,摊手,“如今我家除了这房子一贫如洗,地也卖了,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钱逛庙会,送礼物?”
几人眼神呆了一瞬,随后不由打量起荣礼桓这身行头来,果然,丑兮兮的,几人不会掩藏情绪,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
荣礼桓见了心里十分欢喜,“不如?你们先等着?我努力赚钱,赚到钱就去找你们玩好不好?”
人终于是送走了。
但荣礼桓并没有松一口气,这群人走是走了,却给他留下了大麻烦。
荣小宁最是自尊,他这会可能已经回到三叔家去哭诉了,过一会儿说不定他三叔拎着刀就来宰自己了。
荣老三可是最疼荣小宁的。
他思想想去,决定走一趟荣老三家。
可是,却扑了个空。
荣老三家根本没人,倒是回来的路上听见一堆人热热闹闹的在唠些什么。
“小礼?”荣老七磕着瓜子走过来,“听说你家里藏了不少娇?行啊!你小子。不过,你怎么把小宁气哭了?”
荣礼桓也头疼,“我什么都没干,是那几个人胡说八道。”
荣老七打趣道:“我可听说,那几个人在你家都是光着膀子的。”
荣礼桓听了有点不太好,“荣小宁都跟谁说了?”
荣老七呸出一块瓜子皮,一脸无所谓,“嗨,那谁知道呢。”说完还拉着荣礼桓,“走走走,咱去看看热闹。”
荣礼桓内心崩溃。
如果将来他恢复身份,再传出他和一群小哥儿光着膀子在家聊天,这要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荣小宁这个混蛋!
“看什么热闹,以后给人知道我还怎么做人。”
荣老七一脸“装,你就装吧!”,他已经完全接受自己侄儿是个风流种的事实了,“那有啥,你便宜都占了,到时大不了都娶回家得了。”
“娶啥?”一个村民闻言停下来,“是小礼也有人要娶了吗?”
“什么叫也?”
那人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还不知道?周和他后爹发达啦!认识了了不得的人物,还给周和找了个富贵的婆家。”
“谁,你说谁?周和?”荣礼桓脑子又一嗡。
那人走了,荣老七这才吃着瓜子感叹,“前阵子你还迷周和迷的不行,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周和就另找他人了。啧啧啧,还好,还好你还有一大堆美人……”
“还好什么还好?周和要是嫁给别人,我这辈子就谁都不要了。”荣礼桓拔腿就要往周家去。
周和不可能嫁给旁人,前段时间他还和自己……这不可能。
不对。
听那人说周和后爹也在?
本有些急切的荣礼桓冷静了些,他觉得此事定然与他那后爹有关。
他还是得有个准备再去。
荣礼桓拜托荣老七道:“七叔,你能先去帮我看看吗?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谁欺负他?”荣老七的瓜子终于磕完了,“那你呢,你去干啥?”
“我去找一趟村长。”
荣老七便去了。
今天许久不归家的后爹突然回来了,还带着据说是县里来的秀才老爷,周和本不想在爹醒来前搭理他。不想自己不去找他算账,他反倒主动上门招惹自己。
只见平时总装的慈眉善目的刘氏带着一身绸缎的老爷道:“小和,这是县里的范老爷,快来行个礼。”
周和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能屈能伸,他翻了个白眼回应。
“这孩子就是欠□□,以后还得麻烦老爷你帮忙□□□□。”
周和闻言炸了,“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不装了,“如今你亲爹卧病在床,没法替你操心终身大事,就只能由我这个后爹来操持。范老爷是秀才老爷,明年就是进士了……”刘氏斜了他一眼,“就由我做主,将你许给范老爷。”
“凭你也配?”爹生病,自己独身一人,起初周和是有些害怕的,但他一想到荣小礼,心里总是莫名踏实了些。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应该也听到了。
刘氏本是没这个胆的,但有那个冤家总给他吹耳边风,他的胆子便大了许多。
那是他的前夫,听说被人杀了,为了躲避麻烦,他立刻就攀上了周父,两人处了一年后他就改嫁了,不想几年过去,那冤家竟然回来了。到底是少年夫妻,刘氏很轻易就念起了旧情。
另一边周父又病重,他别无选择,他还带着孩子,为了孩子,他也没法子呀!
刘氏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哼!老周不在,我就是你亲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也得嫁。”刘氏狠着心道。
等把这个继子卖……嫁了,他就拿着钱远走高飞,但这些钱他不会全部带走,他会给老周留一点。
话音一落,一道苍老却有劲儿的声音响起,“我看谁敢?”
“村长?”刘氏脸色一白,不过想起那冤家的话,他便压下恐惧,“村长,我是周和的爹爹,他的亲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再者说,这可是门好亲事,周和不亏的。”
范老爷在一旁摆起了老爷的架子来,“刘氏已经答应我了,也收了我的钱,签了契,人我是定要带走的。”
周和恨恨的看着范老爷眼圈都红了。
村长看都不看他一眼,坐上主位给自己点上旱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村长,这亲事你不能拦着。”
村长撇了他一眼,“今天我来就说一一件事,就说说老周是怎么昏过去的。旁的事别跟我说,我也不想听。”
刘氏心里一虚,抢着开口道:“大家都知道,是被周和气的。”
“是啊。”村民们都嘀咕起来。
村长掸掉烟灰,“可县里的大夫说,老周身上还有严重的外伤,那时候周和可不在家里,刘氏,你能跟我说说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刘氏慌了,“你胡说,你又没送老周去县里看病,你怎么知道?”
荣老七记着荣礼桓的话呢,当即拍着胸膛站出来,“村长没去我去了,我说的算不算?不够的话,还有我三哥我侄子都在场。刘氏你谋害丈夫,栽赃继子,当真歹毒。”
“谁不知道荣老三家的荣小宁和周和关系好呢?”刘氏死活不认。
荣老七难得这么硬气,“那不然我请之前看病的大夫来说说?”
“你……”刘氏心中有鬼,再加上他脑子向来不好使,此刻被堵得哑口无言。
荣老七高声一呼,“这刘氏本就是外乡人,才嫁来几年,就敢欺负咱村里的娃娃,乡亲们,此等恶毒之人,咱们能放任他吗?”
“不若去县里告他吧。”村长建议。
那范老爷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他是要面子的读书人,本来只想花点钱纳个小。可若因此闹到县太爷那边去,以县太爷原告被告通吃的性子,他必得脱一层皮。
“哼!刘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老爷我。”范老爷袖子一甩,就要离开。
“范老爷别走。”刘氏上前想拦他,却被范老爷一脚踹开。
刘氏被赶走了,周和送走了大伙儿和荣老七村长道谢。
村长保护村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他不在意的摆摆手,“这多亏了荣小礼那娃娃,是他跟我说了这些的,不然我就是有心帮忙也有理说不清。”
周和呼吸一滞,荣老七便知,他侄儿又将人勾住了。
“七叔,我……”
不等周和说什么,荣老七直接摆了摆手,给自家侄子再添一把火,“小礼那臭小子非让我来的,你可别谢我。”
周和心中感动,“还是谢谢你们,若没有两位叔叔,我今日恐怕会被人强带走了。”
还有荣小礼。
此刻他也很想立即见到荣小礼,他的心到现在还砰砰跳个不停。他想荣小礼抱抱他,亲亲他。
可,可是现在天还大亮,他如何去找荣小礼。
周和心里猫挠一般,纠结着。
没等纠结出个什么结果来,就见一脸伤心的荣小宁走了过来。
荣小宁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沉浸在被一堆人嘲笑的难堪中。
他一看到周和,便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小和……”
若是别人就算了,他倒不在乎,□□小礼居然和他们一起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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