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来参加春会的年轻男人并不是只去一个部落,而是会在一个月的春会时间里去好几个部落,其中有一些年纪大的,或者长得不太好看的,可能会走了好几个部落也找不到一个过夜对象。


    春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的部落也来了一个年纪偏长的男人,云悄悄地和夏娲说,这样年纪的男人其实一般是不会被女人选中的,不过这个男人已经连续来了好几年了,不知道是一直没找到还是就喜欢参加春会。


    夏娲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部落的女人们眼光还挺高的,这段时间她们结对的好像都是颜值高年纪轻的男人,她觉得那个人来了也是白来。


    她最近正忙着给自己的地里除杂草,说实在的,被驯化了的家养植物就是没有那些外来的野草生命力旺盛,野草她都除了两茬儿了,地里的番茄苗和土豆苗也才刚刚开始抽条,看起来格外弱小无助。


    野草里有一部分是能吃的野菜,其余大部分都是不能吃的杂草,夏娲把杂草远远的扔到旁边,感觉自己应该养头羊或者牛来消耗一下这里源源不断的草。


    眼看天色渐暗,夏娲拍了拍手上的土,拿起旁边一小把能吃的新鲜野菜,这野菜还很嫩,等明天中午可以和鸡肉一起炖汤吃。


    她刚直起腰来,就听见部落旁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尖叫,夏娲一个激灵,旁边的小森林虽然没什么野兽,但部落的人天黑之后也不会到里面去,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晚上进森林遇到什么毒蛇野兽了。


    部落里的其他人也听到了声音往这边聚集过来,夏娲听着那个声音又开始尖声骂人,又好像并不是遇到了野兽,顺手也拿起一旁刚刚用来除草的石锄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过去。


    刚刚跑到那边的时候,夏娲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打扰了别人的好事,心里觉得这未免也太激烈了一点,然而她很快发现那个被男人压住的女孩一脸的愤怒,而且颇有几分眼熟,那不是闪的妹妹吗?她记得闪的妹妹叫做玉,年纪还没有炎大呢。


    几瞬之间夏娲就想明白了原委,顿时怒从心头起,朝着那边大喊了一声,没来得及跑过去,直接把手里的锄头扔了过去,正好砸在男人背上。


    石锄并不大,是夏娲用木棍和燧石做的,就是为了除草的时候顺手,所以砸在男人身上也没怎么伤到他,但痛肯定是痛的,男人一脸怒容的转过头,见又是个年轻女孩,伸手就过来抓她。


    夏娲在穿越之前就练过一段时间搏斗技巧,估量了一下男人的身形,也没躲开他,往后一步扎稳了身体,直接拉住他伸过来的手就是一个背摔。


    也不知道是这男人太弱,还是她最近一直在打猎干活力气变大了,她本意只是想把男人绊倒,结果却真的把对方一把轮过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夏娲愣了愣,然后对上了赶来的族人们惊讶的眼神。


    好像一不小心,又秀了一把呢。


    男人被交给了族人,夏娲上前扶起玉,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玉摇了摇头,一脸的愤愤,“他骗我说这里有新鲜的果子,想不到居然是打这个主意,我肯定饶不了他!”


    夏娲看她只是生气,没有别的情绪,也放心下来,从地上捡起锄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送玉回去的路上,看到族人正在把那个男人绑在篝火旁的一根柱子上,夏娲借着点夕阳看了一眼,发现就是那个云说来了好几次的那个年长的男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她其实有心想看看部落要怎么惩罚这种人,但又怕影响到玉的情绪,所以试图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没想到玉一看到那男人,小脸上顿时又浮起一阵怒气,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狠狠地朝那男人砸过去,估计是平时练多了,这石头砸的还挺准,男人头上顿时流下一小股血来。


    “坏人,竟然敢骗我,要是我哥在,现在就把你打死了!”玉气鼓鼓的说道。


    这话倒是没错,若是闪在的话,按照他护家人的属性和体力,这男人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部落的其他小孩知道了原委,也纷纷从地上捡了石头砸那个男人,大人也并没有拦着,乐呵呵的在一旁围观,几个外族的男人也在一旁交头接耳,边说边摇头,很是看不上他的样子,夏娲在一旁看的格外解气,把玉送回家之后和云说了这件事。


    “看来几年没有人收到过惩罚,又有人不遵守部落之间的规则了。”云停下手里的活,皱着眉头说道。


    “规则?什么规则?”夏娲有些好奇。


    “我们和周边的几个部落之间一直是有春会的,相互之间也定好了,女人要到十六岁之后才能参加春会,若是女人没有看中男人,男人不能强迫,同样的,男人没有看重女人,女人也不能强迫他,”云说道,“这个规则已经延续了好几代人,刚开始的时候有不少男人不遵守规则,当时的族长就将那些违反规则的男人绑在木头柱子上用来告诫其他男人,几次之后也就没有人敢违反规则了,没想到这十几年过去,新来的人没有看到过违反规则会有什么后果,又出这种事了。”


    难怪那些外族来的男人这么乖巧听话,原来是被驯化过了,夏娲深深的佩服当时雷厉风行的族长,又问道:“那些违反规则的男人,还能回自己的部落吗?”


    云奇怪的看了看她:“当然不回了,绑在柱子上几天就死了,等春会结束就把尸体烧掉。”


    好家伙,居然这么硬核?夏娲想了想:“那不怕他的部落来找我们麻烦么?”


    “本身参加春会要跨越好几个部落,还有不少人会在路上被野兽咬死或者吃了有毒的东西毒死,回不去自己部落也是常有的,我们部落也有年轻男人不想冒险,所以从来不参加春会,”云说道,“死就死了,部落的人难道还会为一个违反规则的人冒险过来要人吗?”


    也对,她又忘了,现在是原始社会,人类的死亡率是很高的,而且这些原始人明显对于能生育后代的女人的重视程度远高于男人,要不然也不会让男人冒险在各个部落之间乱窜了。


    夏娲从云那里听说了更多关于春会的事,有的时候如果年轻男女相互特别喜欢,男人会在整个一个月春会期间都留在这个部落,并且约定好明年再来,不过这种约定一般也不算数,还是得看个人意愿,毕竟意外总是很多的,比如年轻男人可能在第二年来的路上意外去世,或者是十一个月过去,女人说不定就想换男朋友了呢?


    云还说有的女人会故意假装忘记前一年的男人长什么样,然后换一个新的。


    夏娲听了一肚子八卦,乐得不行,也不再纠结这件事,继续专注于自己的种田大业,毕竟没有什么比她的番茄小麦和土豆更重要!


    几天之后,参加春会的年轻男人们陆陆续续回来了,闪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揍了一顿柱子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那人本就是强弩之末,再被他揍了一顿,很快就咽气了,闪把他从柱子上放下来,拖到部落外面的泥地上一把火烧了。


    夏娲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闪之后还特意过来跟她道谢,夏娲想了想还是没用这件事道德绑架他,无所谓道:“无论是谁都会去帮忙的,我只是刚好离得近。”


    闪没再说什么,但从之后每次狩猎之后他都会分一大块肉给夏娲来看,他这份感激的确是非常深厚的。


    夏娲地里有野菜和小青菜,小水萝卜也快长成了,家里如今鸡蛋已经不缺,外面的陷阱也日常能抓到野兔和野鸡,鱼也时不时能捞几条,加上春暖花开,有些长得快的野果都已经开始成熟了,可以说是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


    人一闲了就会开始想做点别的,如今春雨还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烦人,但屋顶上的几层茅草还是可以完美的挡住这个程度的雨,但等到夏天雨季来临,刮风打雷下暴雨,屋顶上那些茅草可以说几乎完全没用,有时候雨下得太大,大家只能去山上找个山洞挤着过一夜。


    夏娲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何况现在她家里还养着鸡,其他东西还能放到随身小屋里保护一下,活着的鸡可进不去,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给自己弄个结实点的房子。


    夏娲并没打算直接将原来的房子拆掉,毕竟实践证明,原本半埋在地下的屋子冬暖夏凉,只要不遇上恶劣天气,住起来还是挺舒适的。


    她的计划是在屋子旁边再搭一个小一些的土培房,平时存放东西,遇到刮风下雨还可以临时住,她小时候看见过村里的人自己搭简易土培房用来临时住,但是自己没有上手尝试过,所以打算先做个小的,尝试可行之后再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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