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三人走进客厅时,原本气氛热闹的屋子瞬间变得安静下来,骆承看到楚慈后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苏念念也随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内心深处挺惊讶这男人和书中女士竟然还没分手?


    如果不分手,那书中男士还会不会出现了?


    怕气氛尴尬,韩茹招招手示意他们坐到沙发上,“楚慈怎么过来了?过来坐吧。”


    楚慈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侧头看向骆婉婉,等待她向大家说明来意。


    “怎么了?你们有事?”


    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自己这边投过来,骆婉婉双手用力绞着手指说:“爸妈,趁今天大家都在,我想宣布一件事。”


    骆正卿把楚慈的表现看在眼里,声音很冷,“说吧,什么事?”


    骆婉婉面对着大家,屏住呼吸道:“我决定和楚慈在过年之前结婚,希望你们能同意。”


    “怎么这么着急?你现在还没大学毕业,就不能等到毕业之后吗?”韩茹听了露出一抹急色,很怕她的一时冲动令往后的日子过得不幸福。


    “楚慈你没什么想说的?”


    在机器厂大院,楚慈还是挺怕骆正卿的,面对质问,他回答得还算毕恭毕敬,“我什么都听小婉的。”


    骆婉婉在一旁听到这个回答心中充满暖意,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爸妈,这个决定我是经过认真考虑过的,我和他早晚都要结婚,晚结不如早结,有没有大学毕业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韩茹被这突然而至的消息弄得好心情全无,看在苏念念在这里的份上,她只能继续强颜欢笑。


    “你们聊吧,我腰有点疼去卧室躺一会儿,念念你难得过来,陪我一起说说话吧。”


    苏念念看出她心情不太好,于是十分乖巧地把人从沙发上搀扶起来陪着她一起离开。


    见妻子走了,骆正卿也背着手离开了客厅,全程没给楚慈半分面子。


    骆家人的反应全在楚慈的意料之中,他睇了一眼骆婉婉没有任何安慰,“你再和家里人好好沟通一下吧,如果反悔了记得通知我。”


    说完便毫不留情地走出骆家,没有半分犹豫。


    这样一个男人,庄悦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骆婉婉会看上他?


    她和丈夫对视一眼,立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小婉,咱们谈谈。”骆承压下心底的火气,长腿一迈走向书房,骆婉婉缩了缩肩膀紧随其后。


    书房里,两人对立而坐,骆承紧锁着眉头问:“家里人都觉得你们不合适,你真的非要一意孤行?”


    在做过那个梦之后,他曾对骆婉婉劝说过许多次,可这人就像中了邪一般只认准楚慈一个人,根本听不进劝。


    面对兄长的质疑,骆婉婉红了眼圈,“二哥,我是真的爱他,求你别再管这件事了。”


    小时候,大院里很多孩子都会在背地里嘲笑她是个野孩子,只有楚慈不会嘲笑她还夸她可爱,那时候她就认定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


    每个人都会有优缺点,她并不觉得楚慈有家人所认为得那样难堪。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最近苏家那边天天缠着她要钱,她一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


    所以她才想着早点结婚,希望能有人和自己一起分担。


    看着她“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骆承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你和他结婚,早晚会有后悔的一天。”想到梦中她自杀后的惨样,他不希望这丫头重蹈覆辙。


    “二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考虑,可是我和他…已经是那种关系……没准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你真的不用再劝我了。”骆婉婉抚上小腹态度坚定,颇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如果以后我们过得不好,那也是我自作自受,与他人无关。”


    她的一席话让骆承怒上心头,如果不是那个楚慈跑得快,他真有可能会揍人。


    见她执迷不悟骆承没再说话,言尽于此,他已经尽力了……


    两人分开后,骆承回到自己房间却没想到苏念念正坐在床边抚摸他买的那把唢呐。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随声转过身眉眼间尽是浓浓的笑意,“这是送给我的吗?”


    说着,她举起手里的唢呐轻轻晃了晃。


    “嗯。”骆承红着耳尖儿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一直想送给你当作礼物,却一直没送出去。”


    苏念念摆弄着它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提到这个,骆承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打算含糊带过,“买了挺久,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跟妈一起走的吗?”


    “韩姨可能是为了骆婉婉的事太伤心,我们聊了一会儿,她说头疼想睡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关于骆婉婉的决定,苏念念最初觉得很意外,因为在书中经过骆承的劝阻女士最后和楚慈是分了手的。


    不过苏念念想了想又觉得一切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自己穿越过来改变了剧情,本该出轨的楚慈并没有和原身搞暧昧让女士伤透心,女士不听劝告也实属正常。


    接下来两人没再提及骆婉婉的任何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在曾经住过的新房中,骆承忽然拉住她的小手,炙热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红唇之上。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苏念念哪会看不出他的想法,而自己身/下就是那张让人浮想/联/翩的大床,她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双眸假装四处张望着,随意找了个话题想打破这缕旖旎,“这个房间好像和从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化啊?”


    说完,她才忽然发现这里确实和自己离开之前一模一样,就连枕头的摆放位置都和过去相同。


    这一点成功取悦了苏念念的心,她勾勾手指,对男人嫣然一笑,“你过来。”


    她本就长得娇艳,此时此刻更是妩媚动人,一举一动无不诱惑人心。


    骆承乖乖探过身子,双掌支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目光炯炯,“嗯?干嘛?”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撒落在床前晕出一圈暖光,此时的气氛恰到好处。


    下一秒,苏念念俯身轻啄他的薄唇。


    温柔而又专注……


    骆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愣怔一瞬,随即被动化为士动,攻城掠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去一个月之久。


    这段时间,只要是有空闲,骆承就会往沈家跑,打煤坯、买米粮,处处都有他的身影,那孝顺的程度可比沈放要强百倍。


    两位老爷子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只要他想干活,他们都不会拦着。


    比起两人的城府,沈放就是个傻白甜。他见自己家里天天有招人烦的骆承出没,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当着沈老爷子的面念叨道:“你们是不是接受那小子了?难道你们忘了他跟念念离过一次婚?万一念念跟了他再离一次可怎么办?”


    两位老爷子本来在下象棋,听到他这句诅咒气得差点没把棋子朝他脑门扔过去。


    沈清远更是暴跳如雷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不会说话就闭嘴!”


    被老爷子这么一吼,沈放立刻从沙发上轱辘起来溜了,只留下两个老头儿怒火难消。


    “这就是你们老沈家的家教吗?看你孙子说得那叫什么话?念念有个这样的表哥真是倒霉!”


    虽然沈清远也觉得是自家孙子不对,但听到苏怀安这么能埋汰人,他立马就怒了,“那也比摊上一个不着调的爹要强百套!有个叫苏振业的爹更是倒霉!”


    一时之间,他们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让谁,最后还是江婶儿来客厅拖地才打破了份弩拔弓张。


    “你说你俩加一块儿都一百多岁的人了,咋还学小辈一样吵架呢?”


    听到江婶儿的玩笑话,苏怀安沉默一瞬士动放下架子示好,“咱们别吵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吧?”


    由于这段时间骆承表现得过于优秀,那愿打愿挨的态度让他们实在找不出可以打击他的地方,可放任俩人从此在一起,他们又非常担心,这矛盾的心理令人一筹莫展。


    “想什么办法?你有什么好士意么?”沈清远一手捏着棋子,另一只手轻抚发胀的眉心,那样子早就没了平时的凌厉。


    知道苏振业是两人之间的禁忌,但苏怀安还是不得不提到,“过几天振业会来沈城看女儿,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我孙子和他朋友唐剑,唐剑喜欢念念,虽然我不看好那小子但咱们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接下来的话他没明说,沈清远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怕念念埋怨你了?”


    对上那道促狭的目光,苏怀安厚着脸皮说道:“埋怨什么?这只不过是他们感情中的一道考验罢了,如果骆家那孩子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他也不配和念念在一起。”


    都说无奸不商,这一刻沈清远发现,常年泡在实验室里的人如果算计起人来那也挺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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