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掐点完成了八小时睡眠任务，五毛没有丧心病狂地扣掉50点健康值。
但是当他坐在餐厅里，又点了一杯黑咖啡和冰牛奶之后，五毛还是叫了起来。
「早上喝冰牛奶，健康值-2」
「你还空腹！健康值-5！」
"知道了，一会吃两块饼干。"姚竟在心里默默说道。
"你可以闭嘴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娃娃鱼肚皮还翻着，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临走前姚竟撒了一把鱼食，就先赶到别墅了。
别墅里还有很多需要搞懂的事。
公共区域都一切如常，昨天晚上漫进萧黯房间的黏液，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不知道被谁打扫得干干净净。
阳光照耀下，别墅看起来既古典又优雅，一派祥和。
集合打卡的时间是十点。姚竟走进餐厅的时候，里面还没有别人。
他默默喝着咖啡，在快要喝完的时候，淮青走了进来。
姚竟对她点头示意，淮青犹豫了一下，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那天舞池里有你认识的人。他来自黔市5区，后来也出事了，对不对。"
姚竟放下杯子问道。
淮青目光一闪："你怎么知道的？"
"告诉我你知道的。"姚竟说。
淮青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不在意积分，只想解决这件事。如果你是能够解决这一切的人，我一定尽力帮你。"
姚竟没有回答她。
以他自己目前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回答什么。
“你自己看吧。”
淮青说着，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推。
姚竟狐疑地接过来，之间屏幕上是几张照片，拍摄地点像是在办公室。
拍摄时间是在晚上，但却没有开灯。
看得出拍摄的人很匆忙，图片都有些糊了。
照片上是一个男子，面无血色地歪倒在地上，下半身盖着一张毯子。
再往后翻了几张，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后面有几张人脸的近景，可以看到五官几乎变形得难以辨认。
那人嘴唇干裂半张，舌头肥大。歪斜的嘴角处，还流下了亮晶晶的唾液。
其中一张照片里，他盖着的毯子被掀开，露出了空荡荡的下半截身子。
“拍摄地点是哪里？”
姚竟抬眼问道。
“黔市5区的一间普通办公楼。”
“是你拍的？这是什么人？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四天之前。”淮青说。
“这个人是我的同事——平时我也在一家公司上班，赚赚积分，也可以打发时间。”
“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公布？”
姚竟在任务开始之前就已经查过相关资料，他很清楚，近期的二级世界新闻里，没有发生人鱼海滩之外的“死亡事件”。
“如果公布了，恐慌就会蔓延。事实上，如果不是我那天刚好回公司拿东西拍下这一幕，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淮青的脸色不大好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这人前一天还在正常工作，第二天就被公司宣称辞职了。”
姚竟放下了咖啡杯，罕见地又续了一杯。
这个事件的真实影响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目前已经发生了两起死亡事故：一级世界出现了鲛人竞技场的住民死亡，二级世界则出现了人鱼别墅的住民死亡。
通常来说，除了达到要求的住民和经过特殊申请的宠物，其余的生物都不能跨级转移。
管理局这样处理，更像是想把两件事故弄成孤立的事件。一旦跨级别流动的事情出现，意味着天堂系统最基本的稳定性出了问题。
所以第二次任务发布时，管理局沿用了分明就失败的积分任务制，而征集来的玩家都是和鲛人有关联的。
想到第一次竞技场被炸毁的情形，姚竟心里掠过一丝阴霾。
也许最后即便查明真相，他们这些人也可能被"处理掉"。
他喝了一口新上的咖啡，又把思绪放回淮青的照片上。
“照片拍不清楚，那天我根本不敢开灯……"淮青说。
“就这么描述一下吧，那个人的身体和昨晚餐厅门口的监控如出一辙，但是没那么‘新鲜’。”
“新鲜”这个词让姚竟皱了下眉。
“他的身体就像是在水里泡久了一样，看起来非常肿胀，但他明明在办公室里加了三天班。”
淮青继续说道。
“那几天他非常奇怪，就像是陷入了奇怪的亢奋一样，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那条毯子他起码盖了两天，所以我觉得事情实际上早就发生了。”
“他的身体截面，我大致看了一下，血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洞口，像是什么管道，形状很规则。我不确定是不是血管一类的。”
“截面处你拍了照片吗？”姚竟问道。
“拍了，但不是很清晰。”
淮青又找出了一张照片，递到姚竟面前。
姚竟看着面前这张又模糊又布满噪点的图，实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时候我有些害怕，因为那个人突然动了。”淮青垂下了眼。
“所以我胡乱按了快门就走了。”
“还没死？”
姚竟皱起了眉头。
照片上几乎没有新鲜血迹，人又是这种状态，不可能还活着。
也许只是肌肉抽搐，未必是自主的，这一点电击或者是化学刺激都可能做到。
姚竟暗暗想道。
“如果这人的下半身早就没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同事发现吗？”他问道。
“他原本就是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那种人，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陷入了某个项目里。
“至于下半身……你要知道办公桌下方是有一个放腿的空间的，他的座位比较靠边，加上盖了个毯子，没人注意到也很正常。”
姚竟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想法？"淮青不安地问道。
"有一些猜测……"
"当，当，当——"
钟声却在这时候响了。
【各位玩家请注意，集合时间到，请立即到别墅前厅签到。】
【签到后，别墅将结束封闭状态，玩家可自行出入。】
【谢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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