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本座不能答应你。”
听见这个回答,湛明诚的目光毫无意外地沉了下去,刚刚因为红晕而多了点血色的脸又变得素白一片。
“为什么?”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道:“是我说话伤你在先,可我道过歉了。你喜美酒,我托人将蜀中陈酿都送来给你。你醉心剑道,我推了宗门的事来陪你悟剑......你既对我无意,又为何替我挡剑?”
林辞镜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骤然下降5点的好感度,一咬牙一狠心,继续道:“本座已经有道侣了。”
湛明诚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双唇发白,缓缓后退两步,勉强维持住一宗之主的颜面,可依旧掩饰不住声音中的颤抖:“那人是谁?”
林辞镜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剑:“是它。”
“......剑?”
“我们这些靠剑修行的修士,一生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便是身边的剑,”林辞镜也不管逻辑通不通顺,只要能先把眼前的人打发走,扯什么谎都无所谓,“终其一生,最趁手的剑也仅有一把,这难道不就如道侣一般吗?”
“可它终究是一把剑!”湛明诚道,“不能与你耳鬓厮磨,不能与你共剪烛花,也不能......”
林辞镜正色道:“但它是我的剑。它陪我蹚过火海上过刀山,同生共死过,我如何舍得抛弃它,另寻良人?”
这时原本安安分分挂在他腰间充当装饰物的剑嗡鸣一声,似乎在赞同他说的话。
湛明诚的目光中满是心痛,长长地叹了口气:“若你真的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听这意思是放弃了?
林辞镜心中一喜,可还没等他说话,却又听湛明诚道:“但我是不会放弃的。阿镜,你我竹马情谊,并非朝夕可变的东西。我......等你。”
说完,他素白色的宽大广袖在脸上轻拂了一下,似乎擦掉了什么,扭过头去不再看林辞镜一眼,慢慢地走下长长的台阶。
林辞镜舒了口气,知道自己这算是把人给打发走了,一转身,便看见领自己来的小厮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身后。
“还有何事?”一个人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他总觉得难受,“若没有事,你......”
“尊上,”小厮低头道,“按照惯例,您今日是要与各堂主在议事厅议事的。”
议事?这些细节书里可一点都没有啊。
换一种说法就是......在所有人面前讲话?
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可是在公司照着稿子做年终总结都会磕巴半天的人。
林辞镜动作一顿:“可以改日再议吗?”
小厮疑惑地看向他,似乎在思索为何魔尊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依旧如实答道:“因为尊上每日都有每日的事,不好随意推掉,所以便将议事安排在今日......难不成今日尊上也突然有事?”
林辞镜干咳一声,移开目光,找到救命稻草似的随便说了个理由:“我......本座重伤初愈,刚刚又与剑宗宗主大动干戈,怕是没什么精神去议事了。你替本座给各堂主赔个不是,改日再聊。”
小厮愣愣地“哦”了一声,忽地回过神来,三两步追上想匆匆逃离此处的林辞镜:“尊上可是要去热汤沐浴?”
林辞镜点头:“是,怎么了?”
小厮又是一拱手:“往日尊上沐浴,都是喊了我们一共二十人跟随服侍的,今日为何一人不叫,要独身前去?”
二十人?
为什么有人乐意在沐浴的时候被别人围观啊?
林辞镜一想到那个场面,呼吸就先不顺畅了起来,先行在脚底抠出一座崭新的无妄峰:“不必了,本座身乏,今日只想自行沐浴,不必一同前去。”
“可是......”
小厮还想坚持游说他,可林辞镜心下一动,足下便聚了一团灵气,飘然远去,将他留在原地。
旁边一直站着的侍卫不由自主地发出喟叹:“尊上真是风姿绰约,让人心向往之。”
“休得胡说,”小厮瞪眼呵斥道,“没见无极宗的宗主都铩羽而归么?尊上这等神仙,怕是根本看不上这凡尘间的人。”
“神仙”林辞镜压根不知道自己在他人口中已经成了如此不俗的人物,早已循着原著中的描述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那处热汤池。
汤池的位置正处于寝殿更深处,周遭山林幽静,偶尔有一两声鸟鸣出没其间,十分适合静修。
没有春生,没有任延,也没有湛明诚和奇奇怪怪的小厮,只有他一人。
难得的私密空间。
真是社恐快乐池。
紧绷了半天的神经此刻终于彻底松懈了下来。林辞镜长舒一口气,三两下除去衣物,光/裸/着身体慢慢走进水中。
他借此机会审视了一下这具身体,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不愧是万人迷,不仅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如此完美。
他将身子沉入水中,周身一片轻松,可还没等着将被强行灌输进脑袋里的原著仔细消化一下,小腹处却忽地升腾起一股热浪。
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情/欲便来势汹汹地侵蚀起他的神经。
林辞镜心中一惊,紧接着便被自己泄出的一道甜/腻/呻/吟吓了一跳,慌忙重新查看起昨日被他忽视的设定来——
“魔尊体质特殊,每到月亮盈亏之际,便会经历情/潮的折磨。终结此种折磨的方法有两种,其一便是寻心爱之人双修,其二便是耗费内力抗衡,只不过会虚弱三到五天。若是一直找不到双修之人,则情/潮来袭的间隔会越来越短,多则三四日,少则一两日,甚至几个时辰。”
要命,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设定?
这玩意儿真的能过shen吗?
林辞镜初经此事,就算身体因为记着从前的经验而有反应立刻调动起内力,却依旧不能及时地阻挡住这来势汹汹的欲/望。
他觉得自己就像被蒸腾在火中的一块干柴,随时都有可能遭受覆灭的危险,强行不熟练地提起一道真气护住岌岌可危的丹田和理智。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倏地从水中探出,撩起一片剔透的水珠后扣紧身侧的石壁,骨节分明,紊乱的喘/息声低低地响起。暧/昧的水声若有若无,随着薄雾一同氤氲了整片汤池。
在一片旖旎的月色中,一道黑影缓缓从池边站了起来。
那大概是个英俊的男人,一道泠泠的月光刺破雾气,映亮了他刀削般锋利的侧脸。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也没人看见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凭空出现在此处的。
而此刻他双目微沉,静静地看向雾气深处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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