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模拟实训结束后，虽然对夏柠声如何获得boss铭牌的过程有争议，但学院经过讨论还是将优秀新生奖牌颁给了他。
这次新生全息实训的回放出了点故障，看不了，判断不了夏柠声是如何获胜的。
只能根据最终的事实结果来定。
结束新生实训总结大会后，夏柠声拿着奖牌与何西回到了两人的寝室。
何西心情似乎很好，高兴地激动道，“柠声，你是没看到刚才你上台领奖，下面之前说你是废物的那群人脸色铁青铁青的，可精彩了。”
夏柠声把奖牌随意放入抽屉，“嗯。”
语气淡淡，要不是嗯了一声，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安安静静的。
看着夏柠声这副神态，何西误会了什么，想起了一些事情，坐下来，旋转椅滑到夏柠声的身边，放轻声音试探性问道，“柠声啊，你在那个浴室里……”
顿了几秒还是犹豫开口，“没受欺负吧？”
刚才在实训总结大会上，他听到一些说法，有人猜测夏柠声是靠自己漂亮的皮相迷惑住了星盗boss，也就是所谓的美人计，才赢的。
可从夏柠声那透着清纯天真的废物花瓶外表来看，这个说法又好像是相互矛盾的，就夏柠声学习成绩倒数第一，得罪不少人的智商和情商，怎么可能会想出精密的布局成功套路连秦越都打不过的boss。
还有些人猜测夏柠声只是人蠢运气好，误打误撞。
他们看不到具体的实训回访，纷纷都在猜测，总之众说纷纭。
回忆那晚在浴室看到的光景，何西比较担心的是夏柠声有没有真的吃亏。
毕竟当时夏柠声宽大衣服衣衫不整，露了一大片锁骨，全身上下透着可口甜点般的薄粉，整个漂亮得不像话的omega蜷缩在洗手台上，背后的镜子上仿佛留下了什么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痕迹，看得他都脸红心跳的。
很难不去想娇弱的夏柠声有没有被欺负，是不是在boss欺负他时，趁人放松警惕，用防身武器干掉的他。
夏柠声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是……是那副样子啊？”想起夏柠声当时的模样，何西双手摸了摸突然发烫的两颊，脸红心跳地问。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夏柠声同何西的接触也深了，话也多了，像是同好友闲聊般解释道，“洗澡的时候小腿扭伤了，他只是帮我揉了几下。”
“至于欺负……应该是没有的吧。”
夏柠声想起来那个来得莫名其妙的轻吻，就轻轻碰了一下，按他之前兔子形态全身毛都被人摸光，还经常被人搂着睡觉等这些更亲密的经历来比较，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虽然云池说是等价交换，但等价交换的前提是交换两个人都需要的东西。他其实并不想要什么优秀学生表彰。
否则光是云池那么多次放松警惕，还没察觉出来手环的异常，他要是想，早就可以出其不意干掉他了。
何西听完，目光特意往下瞥了眼夏柠声脚踝，雪白漂亮，一点事也没有，“啊，这样啊，还好全息空间受的伤不会影响现实。”
“不过柠声你还是好厉害啊。我昨天听陶渝和人咬牙切齿地说，同样都是人质，你在星盗的地盘就像个主人一样惬意自在。”
目光投向夏柠声近距离看上去也无暇的瓷白肌肤，何西半开玩笑似的道，“肯定是看我们家柠声太好看了，舍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
夏柠声似乎瞬间来了脾气，语气像是在谴责，“受了啊，我的小夜灯被摔坏了，手腕被麻绳勒出血了，这些不算吗？”
“啊？”何西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笑。
他知道柠声的皮肤很薄，用麻绳当然会勒出血。
可是为了盏坏掉的小夜灯委屈巴巴的这也太可爱了吧。
何西见过那盏小夜灯，笑着像是在安慰道，“那我下次送给柠声一盏一模一样的吧。”
“好啊，谢谢。”夏柠声眼睛笑成一条细线。
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要是受了就一定要以他自己的方式还回去。
在全息空间和云池相处的那段时间，无论是那碗深夜无理取闹的面，还是非得让云池替他的伤口包扎，或是肩头那个被深咬出血的牙印。
都是他的回击。
当时他还在云池的肩头故意重重咬了几口。
可惜，他好像一点都不怕疼。
还亲了自己一下。
奇奇怪怪的。
*
乔知陌自己看了一遍完整的新生实训回放，又把这份视频通过ve发给了迟云，还打了通讯过去。
他必须得和迟云严肃正经地好好谈一些事情。
“看完了？”他问的语气十分肃穆。
ve那端传来低低的“嗯”。
以为迟云是在羞愧，乔知陌毫不留情戳破，“你觉得丢脸吗？”
没等迟云说什么，他自己先发作起来，像是忍了很久终于能发泄。
“我丢脸死了！妈的！”
这什么破实训！
要不是他找个理由把回放的权限都关了，只有他看得到，否则全校人都会狠狠地嘲笑他设计的什么破boss。
把全校第一的秦越打趴下后，自己主动给最弱的夏柠声送人头？！
“妈的，我算是知道了，夏柠声就是你的克星。”
“不管你俩地位的变化如何，他高你低的时候，你跟中邪一样。在全息空间里，你高他低，你还是他妈跟中邪一样。”
乔知陌看完录像不得不承认，夏柠声好像“很有手段”。
和云池相处的时候，似钓非钓的感觉，说夏柠声在钓吧，从他合情合理的表现来看，那些巧合又不像在钓。
说他不是在钓吧，云池一步步被夏柠声牵着鼻子走，吃得死死的，沦陷得比发生山洪时汹涌的泥石流还他妈快！
离谱！他当时就不该设计让云池撸夏柠声来当人质的！
迟云就该和夏柠声保持距离，离得远远的！
ve那端，浴室的镜子清晰倒映出迟云的清冽眉目，深黑眼瞳。
少年刚洗过脸，被打湿的额发还往下滴着水珠，冰凉冰凉的，和他的面部线条一样清冷。
乔知陌能感知到那些细微的可疑之处，迟云自然也能察觉得到。
看着这面镜子，他脑海里浮现录像中云池和夏柠声暧.昧抱在一起的画面，最后镜子里仿佛倒映出他们低头亲吻的那一刻。
夏柠声的表情有惊讶，有疑惑，唯独没有抗拒。
就好像在当时那个场景下，换作任何一个人亲他，他都是这幅神情。
乔知陌抓完狂后，语气冷静了许多，问，“夏柠声平时和你也是像和云池一样的调调吗？”
一样的似钓非钓，完全不顾忌自己亲密接触的人是什么身份？
“……嗯。”
迟云静静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成像。
回忆着夏柠声与他摸脸，贴额，碰手，拥抱……这些好像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情。
但每次似乎都是巧合，都有合情合理的原因，夏柠声并不在意，还会主动和他保持距离。
在意的，产生情绪的只有他。
想到这里，少年视线停留在镜子里他左耳那枚夏柠声亲手给他戴的黑钻耳钉上。
“那就难怪了啊。”乔知陌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
“就夏柠声，一个长相清纯昳丽，身娇体软，笑得比奶茶还甜的omega，怎么说都是alpha会产生好感的类型。”
“你看那个秦越和全息空间里两年前的你不就是这样。”
“你，一个没有过情史的alpha，还天天和这样一位漂亮可口的小甜o呆在一起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把持不住吧。”
实训回放是只有云池视角的，乔知陌自己也是个alpha，透过云池视角看到浴室里夏柠声那副更让人把持不住的模样时，瞬间理解了些迟云的难处。
迟云现在还算沉稳的，好歹没失控，两年前的他最后都忍不住直接亲了一口。
乔知陌继续说，“我早就怀疑过你对夏柠声的好感纯粹只是ao间天然的吸引力，被你误解成心动了。”
乔知陌都能理解迟云之前的口是心非了。
那可能不是口是心非。
大概也是清楚这一点，在和内心的自己做斗争。
难怪迟云一开始会说是被下蛊，而否认对夏柠声有好感。
ve那端的少年静静听着，没说话。
他的鼻尖似乎又萦绕那缕淡淡的清香。
———夏柠声身上的味道。
或许是信息素。
……又或许不是。
那边乔知陌开口道，“我快破解夏氏庄园的防御系统了，不久后应该能救你出来。”乔知陌说。
“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这一点，就和夏柠声分开。”
“分开后，这点因皮相产生的错觉好感不就随着距离的时间的增加慢慢消磨了？”
乔知陌又想到什么，保险地提醒一句，“别忘了你还有正事要干。”
“嗯。”
“没忘。”
迟云语气冷静，回答速度也比之前任何一次快了。
乔知陌挂断了通讯。
说到底，他还是相信迟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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