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有我就行
夏向远砸烂了书桌,砸烂了书架,砸烂了衣柜,把屋子里砸得稀巴烂,然后就坐在了一片狼藉中喘气。
他突然想到,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发泄过了?
有多久没有这样绪失控过了?
过去几十年生活就那样过着,回来了,也是一桩一桩有序地处理着,就算再厌烦,也不曾绪失控过。
他也知道,他不是还有多爱林溪。
只是他的生活,没有她,他几乎能一眼看到头,就跟辈子一样,能觥筹交错,能衣冠鬓影,但到头来,也不过是他一个守着空洞的冰冷的房子,边的空寂。
有了她,才能有些不一样。
每当脑子里闪过她的眼睛她的脸一次,这种“试试吧,试试有她在自己边的生活”这种念头就更深一些。
他慢慢平静下来,站起了,准备出去找回来收拾这一片狼藉。
刚打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夏美莲。
夏美莲今天心还不错。
她也听说了林溪结婚的消息。
是她以前的小姐妹告诉她的。
小姐妹知道她厌恶林溪,是带着庆幸和幸灾乐祸的口吻说的,道:“听说是早就领证了,不过那个姓梁的不愿认,才拖到现在,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总算是让家睡了她吧,不过我估计她现在能是肠子都悔青了,毕竟那姓梁的是个外地,连个房子都没有,还得住在她房子里,哪像你哥不过这样也好,嫁了也免得再来祸害你哥了。”
夏美莲知道她妈还一直想着撮合林溪和她哥。
夏美莲恨透了林溪。
现在她家翻了,她哥现在这么厉害,不知道多少想做她嫂子,她当然不愿意林溪来摘这个子。
她知道她哥,他多喜欢林溪啊,以前对她简直放在手心里宠,自己这个妹妹都要靠边站。
以她怕死了林溪回头再找她哥。
现在好了,她结婚了。
嫁给了那个凶得跟个煞神似的梁肇成。
她兴兴的回家。
看到她哥出来,勉强收了一下脸的笑意,带点小心地喊了一声“哥”。
夏向远扫了她一眼,没理她,锁了房门,径直出门去了。
夏美莲脸一下子涨红。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始,她哥对着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当初嫌贫爱富抛弃他的是林溪,踩他一脚,踩他们夏家一脚的是林溪,他什么这么对自己?
她真的十分委屈,又气又委屈。
周六这天中午林溪回家的时候难得梁肇成竟然也已经在家。
另外家里还来了一个客。
穿着军装,跟梁肇成有一点像,又不是很像。
看起来比他要大许多,面相严肃,眼神严厉得让不自在。
林溪一直觉得梁肇成面相已经够严厉够凶了,见了这位,才知道他那个是叫帅,这位才是真古板严厉,看着让不舒服。
来是梁肇成的大哥梁恒毅。
七月的时候梁肇成的父亲梁将军病重,梁肇成回了北城,同时还带了一个让不适的消息回去,说是在新安市跟梁将军多年前的部下的女儿结婚了,全家震惊。
梁肇成没把带回去,他们不知道这婚事的真假。
反正梁肇成一向叛逆,他了拒绝家里给他安排的婚事,随口说这么一件事也没什么离奇。
以这次梁恒毅这次来南方,就特意过来了新安一趟,想看看这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真是假。
如是真,对方又是个什么样的。
以他过来之后没有直接去找梁肇成。
他见了好几个。
梁肇成的战友姚安国,林夏村的一些。
然后在林夏村,还遇到了一个姑娘,自称是他弟妹“林溪”前男友的妹妹。
梁恒毅查到了这些事,哪里还愿意先去林家?
他沉着脸,直接去了梁肇成的公司。
“结婚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就算有他问的,都跟他说他们领证了,他仍然觉得这事没有半点像真的。
梁肇成笔直地迎着他的目光,道:“真的。”
“真的,真的,”
梁恒毅死死盯着他,咬着后槽帮子,道,“你是疯了吗?就算你不愿意父亲安排的婚事,但也有数种方法以解决这事,你什么要用这么糟糕的方式去处理?结婚?”
他手捏了拳,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砰”得一声,砸在了桌子,桌的茶杯墨水瓶都震着“哐当”一声。
他继续道:“就算是结婚,你找谁不好,就了林家的那一点恩,你就这样糟蹋自己的婚事?”
他当然不尽信夏美莲那些各种抹黑林溪的话,但不管是别的好话,还是夏美莲的坏话,那姑娘『性』软弱,跟别的男有旧,在对方家道有变的时候分手,一转眼嫁给了自己弟弟这些也都是事实。
“糟蹋婚事?”
梁肇成原先垂眼扫了一眼桌那“噼里哐啷”的笔筒和墨水瓶,这儿听了梁恒毅这话就抬了眼皮看梁恒毅,淡道,“怎么才不是糟蹋婚事?娶你或者父亲推过来的那些选?”
“以,这就是你的对抗了?”
梁恒毅抿嘴,默了一儿,道,“我不是很白,肇成,我知道因妈和朱姨的事,你对父亲有意见,以处处和他对着干,是我呢,我的建议呢?在我看来,你不是在跟父亲对着干,你一直都在随意对待自己的前程!转学,退伍,结婚,这一件件事,我以你年纪已经不小,应该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你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梁肇成厌恶地皱了皱眉,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一次谈话都是这样,话完全没法说下去。
梁恒毅憋了一肚子的气跟着梁肇成到了林家。
及至林溪回家,他对着林溪自然不能有个什么好脸『色』。
林溪以前简单听梁肇成说过他的家庭。
父亲一个同父同母的大哥,继母还有一对同父异母的弟妹。
她想这位既然是他同父同母的大哥,那应该感不错吧。
以虽然感觉到了这位大哥的面『色』不善,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大哥”。
梁恒毅虎着脸。
梁肇成就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梁恒毅便只能憋着气冲林溪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是吃惊的,他没想到这个“弟妹”竟然这么漂亮
当然了,那个姓夏的姑娘说了,她是个狐狸精,当然是漂亮的,但听到时也就是一个词,见到了,那种视觉冲击是很直接的。
他看到自己冲她点头之后,小姑娘就笑了一下,站到了自己弟弟边。
自己那个从小脾气硬得跟石头一样,从来不给好脸『色』的弟弟竟然伸手把她拉到了他自己边坐下,然后跟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还一边夹了水给她,照顾着她,每次他夹了水给她,她就侧脸对他笑一下,他虽然不笑,对着她时那眼神却是他从没见过的温和他好像真的从来没见过自己弟弟有过这种眼神,当然,一转头看向自己,又是那副刀枪不入的尖锐眼神。
梁恒毅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瞎了。
这儿他又怀疑起来。
他一始以这婚事就是他弟弟了拒绝他们父亲应下的婚事,正好这位林家姑娘的父亲又跟自己父亲有旧,甚至以说当初这姑娘父亲的死都跟自己父亲有关,以哪怕知道不妥,他们父亲能都妥协。
这儿看着眼前两,梁恒毅想到了那个姓夏的姑娘的话,“林溪是个心机很深的姑娘,看着辜得很,但最玩弄男于手掌之间,她从小到大就擅长这个。当年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了她命都能不要,我家出事,她一面在我哥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一面一转就跟梁总结了婚领了证,梁总去北城的那段时间,仍跟我哥藕断丝连,那时候我们没一个知道她结了婚。现在我们家总算是过去了那个坎,她一面勾着梁总,私下却频频跟我们家里接触,不管是我哥,还是梁总,好像却都还对她欲罢不能。”
“小林,”
梁恒毅终于忍不住出声。
他看着林溪的眼睛,道,“我听说你跟肇成领证之前,还另有婚约,那个是跟你青梅竹马一起十几年的男,当时你是因他家出事才选择了跟他断了,嫁给了肇成,但我这次过来听说那家也已经度过了难关,你跟肇成的婚事当时也只是临时之举,本来你们也年龄志趣都相差甚远,不怎么合适,你有没有想过,跟肇成取消了这婚事,各归各位?”
梁肇成的脸『色』一下子黑得不能再黑。
林溪也是一下子抬头,惊愕地看向梁恒毅,一脸的问号。
梁肇成握住了林溪的手。
不过在他口之前,林溪已经先出声了。
她的手在他手心轻轻动了动,看了梁肇成一眼之后就冲梁恒毅道:“没有想过。梁团长,您是不是误了什么?我嫁给梁,嫁给肇成是因我喜欢他,跟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有什么关系?我跟他的婚事更不是什么临时之举。”
领证是,但她真正愿意这个婚事,对外公布,当然完全不是。
她皱了皱眉,道,“梁团长,以前我听说军中聊,大家有时候说些八卦或者玩笑话消遣一下,是那些都是小兵们之间的事,没想到级将领也喜欢听八卦,还把谣言当真真相去质问当事吗?”
“古云,枉下曲,『乱』下逆,还好我不是梁团长手下的兵士,要不然,受了这样的污蔑,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呢。”
梁恒毅:
他的面『色』那叫一个青黑。
这简直就是是非颠倒,倒打一耙。
就算他不尽信那个夏什么的话,但他的话除了“另有婚约”说重了一点,哪句话是假的?
当然他也承认他刚才那话就这么对一个小姑娘说有些过分。
但不下重手又怎么能试出真实反应和『性』?
当然,也的确试出了这姑娘的『性』!
他咬着后槽牙看向自己弟弟,梁肇成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伸手拍了拍那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满嘴的胡言『乱』语的小姑娘,道:“你不知道的事有很多,不过这些东,不知道也好,反正什么事有我就行,他的不用理。”
这是自己的弟弟吗?
这是自己的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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