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小瞧,但人家摆出了认真谈话的架势。
林溪自然不会甩绪，那样才像是无理取闹。
摆架势就摆架势呗，她也会装。
“嗯,当然。”
她点了点头,做足了很认真的表,道,“他们现在本科暂没有特别内地招的指标,如果想申请,就走国际的申请章程，国际国际标准考试的成绩有中成绩证明,不过艺术系又有一些特别,只我有中文凭和高考成绩，递交原创作品有个人陈述,再加上一些老师的推荐信，他们应该就会给我面试的机会,只我的作品能达到他们的标准，不是没有可能。”
梁肇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他想起她那个成绩单，数四十五分，政治二十八分,地理五十二分,语文最了，八十二分,至于英语,他从来没她说过什么英语，也从来没说她英语不错过，想来也不了多少。
可现在她仰着小脸，说话的样子,那种自信骄傲的光芒简直掩不住。
所以，她这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可是，说真的，他挺喜欢她这样子。
对着她这个样子，就算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最主是，她的话里的的确确跟大富那个什么表哥没有任何关系。
他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儿，原先有些紧绷的绪就降了很多
只她没有跟别的男人扯上什么关系，她的心思清明，他的怒气在她这里一向都绷不了久。
自信就自信吧。
她想申请就申请吧。
只是跟别人无关，她自己想申请，申不申请的上，有没有什么所谓。
他原先气的，是以为她有考虑想通过大富那个什么表哥出而已。
他道：“为什么那边校的资料，是因为怕考不上我们这边的校吗？”
艺术系，他终于想起来她整日的涂涂画画，就算是复读说着考大，说话他看到她做功课的都很有限，大部分都是对着画板或者直接拿着画簿在画着些什么，甚至拿着她那些衣服裁裁剪剪，修一修，原先的裙子衣服就像一下子看了几分。
她这样，他原本当然是喜欢的。
可偏偏夏向远弄了个服装厂，有一次夏向远的秘书“无意”中跟他说过，夏向远曾经找过林溪，想让她参与他们的服装设计，负责他们所有的设计图，说以她的灵气和巧思，肯定能让他们的衣服十分的出彩的。可惜因为林溪说高三复读忙，暂拒绝了，因为这个，他们老板十分失落。
他心里就对她做的这些下意识就有些抵触。
她总是说考大，却把都花在了这些上面彼他是觉得她随『性』了。
大概是固化思维，他总觉得读大，上的无非就是理工那些，或者文师范一类。
他上前帮她收拾了一下碗筷，问她：“能跟我说说你的想吗？”
林溪侧头看他垂眼收拾桌面的侧脸。
对他的绪捕捉面，她已经很敏感。
虽然他的脸是绷着，没什么表，但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绪软了下来。
可是想到他先前说的那样难的话，她可不想这事就这样过了。
“我考美院啊，”
她道，“我们这边最近的就是花城美院，本来我最想上的是北城美院，但北城坐火车回新安一天一夜，我是了的话，可能一个期才能回来一趟，我们一个期才能见一面，这样过四年呢，你答不答应？”
梁肇成的手上一顿，转头看她。
这之前他真的没想过。
他也不了解美院招考的况，跟普通考大有什么不同。
“你的成绩能考上吗？”
“应该可以吧。”
前世的候比现在竞争激烈多了，她都考上了。
“你为什么总说我成绩差？”
林溪不满，道，“之前开的『摸』底考是考得不，但那是因为我过一年多都没习，刚刚才把课本拿起来。”
英语考试她也故意控制了一下分数。
“美院那边是特别招，先参加艺考，只我专业考核过能拿到高分，文化课的求不会高，我就是数差点，其他都能补上来，不会差的。”
说完她想了想，从旁边书桌抽屉里翻了翻，把一沓试卷推给了他，道：“你看看。”
这是十二月份刚考完的试卷。
语文一百零八分，数八十二分，这个满分是一百二十分。
英语九十二分，历史八十五分，地理七十八分，政治六十五分，这些满分是一百分。
这成绩，有些科目不怎么，但有些已经十分出『色』了，不说什么艺考特别招，就是普通大，以她这个进步速度，应该也不会有问题了。
梁肇成从头翻到尾，一都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可虽然震惊，却又觉得像不是不可能
她一直都是十分聪明的，他一直知道。
他再抬头看她，就见到她抿着粉润的红唇，有些气有些委屈的样子。
他一心就像被什么捏住了，说不出的酸涩。
一会儿他才道：“那花城美院呢？”
“花城到新安也几个小呢，有我查了，美院校区到火车站坐公车也一个多小呢，这样我是考了那里，回来一趟也弄半天的，一星期也只能回来一趟。”
她懊恼道。
她所有的事都查过了。
考虑的很详细很周到，而且考虑选校的候是把回家的距离当作第一考虑的。
这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在查在考虑权衡的。
个人在一起这么长，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尽力迁就她忍让她，只她乖乖的，她做什么也由着她。
可他像真的没有试着了解她多一些。
他知道她喜欢做什么，但却没更深入了解她想做什么
“抱歉，”
他的大拇指搓了搓那试卷，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中文大呢？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更近啊，中文大就在东铁站附近，只几个站不到半个小就到关口了，”
林溪踢了踢凳子，原先装模作样的劲也没有了，垂眼轻声道，“这样我平什么候想回来都可以。”
梁肇成原先的绪已经全部湮灭。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她额角，拨了拨旁边软软的头发，道：“怎么可能平想什么候回来就什么候回来，办一次证件都需审批很长，一年能回来几次就很不错了。”
林溪抬头愕然地看他。
她突然想起来，是啊，现在是一九九零，连九七都没到，的签注是多次往返是一次往返都不知道
她一下子叹了口气，然后嘟囔道：“我只是了解一下，原先是不知道，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可是我就是个招资料看一看，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抱歉，”
他一手握着她的胳膊，一手抚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是我的错，那我们就选花城美院怎么样？”
他这样低声下气，她已经软了下来，可是先前到底气，不愿就这么算了，低着头，拽了他的衣服，道：“你那么凶，对我发那么大脾气，总看不起我，说我成绩差，怎么考得上大，说我不知道别的男人的心思，轻信别人被人撺掇，一门心思想出国留，真的很气，都不想再跟你说话了，我觉得我是北城比较，我更喜欢那个校。”
“是我的错，”
他这一辈子像都没跟人认过错。
他幼做过很多混账的事，他父亲拿着大棒子打他，他也不会认一个错，可这会儿认错倒是认得干脆。
“我没有看不起你，”
他轻轻搓着她的脸，道，“只是我不放心。”
一直都不是很放心。
怕她心『性』未定，怕她对他的喜欢来得快得也快，怕她往多走一步，眼睛就会放在面的人和事上，她又这么动人心，招人眼，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在家里，他才能定心。
但他怎么会看不起她。
他只是一直觉得她小，虽然没有父母，但林『奶』『奶』一直娇养着她，就是小野一个十岁的孩子都惯着她，除了后来那几个人，身边的人其一直都宠着她，所以才养成这样的『性』子，也让他下意识就觉得该把她放在家里娇养着。
但这些都不是她的错，她心『性』纯良，就算是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也不会觉得是她的品『性』问题在她这里，他所有的标准都已经偏成这样，他怎么会看不起她？
吴婶收拾了下面的碗筷，在厨房洗了碗，看着想着林溪也该吃完了，就擦了擦手准备楼上帮林溪收拾碗筷，谁知道上了楼梯转了弯，扶着栏杆一抬头就看到梁肇成正抱着林溪在怀里亲，一个背对着她，一个在人的怀里，都没看见她，但她却看到林溪一手勾着梁肇成的脖子，梁肇成低头亲着她，那叫一个温柔缠绵。
吴婶吓了一跳之后就是欢喜。
了就，了就，她就知道，梁先也不会真舍得跟小溪气。
不过她是真不知道，梁先那么严肃正经的人，竟然也有这个候个人分房睡呢，说在的，人都领证了，其也应该住在一起了，回头不等她跟小溪说说
吴婶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一边就悄无声息地退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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