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明明的惨叫,几位工作人员也接二连三叫起来。
“真的有鬼,妈呀快跑……”
“嘶,刚刚还只是鬼打墙,现在直接撞进鬼窝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那边没路了,要走回去吗……”
一群人全乱了套,直播间里也是各种慌乱。
[卧槽这怎么感觉像是真的!那个小哥也太阴间了吧]
[吓尿,妈的这档节目怕不是撞邪了吧!隔壁撞鬼这边也撞]
[呵呵,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在哪找的这么好看的演员?阴气还真重]
……
不论是直播间还是现实中,早已混乱一片。直到花沐严肃的喊一声:“安静!看看这是什么。”
大家伙下意识安静下来,赵明明也壮着胆子看过去。只见花沐手中举着块不大的木块,上面刻着几个大字:“本店今日不营业”。可不就是刚刚从门缝里飞出来的黑影,这东西先是撞到赵明明身上,又掉落在地,被花沐捡了起来。
赵明明看看木块,再愣愣地看着花沐:“鬼也放假了?”
花沐:“…………”
院子里一直留神着外头动静的年轻人不禁嘀咕:“国庆都过了放什么假啊。”
顿了顿,他突然意识到外头说的“鬼”指的正是他。于是心里一阵无语——有谁见过一抓鬼的会被当成鬼?
年轻人摸摸自己引以为傲的脸颊,不说英俊逼人吧,好歹也是玉树临风,跟鬼能沾边吗?!
可外头刚刚接二连三响起的惨叫声,却无声打着他的脸。他轻轻哼了哼,暗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
不过这倒也侧面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这几人连人鬼都分不清,怕是真的只是其中有一两个灵感稍稍强一点的普通人不慎触动他的阵法。
所谓灵感,在他们这行里边便是灵力感应的简称。灵感越强的人若是修起道来,往往能事半功倍,进展飞速。可惜外头几个人鬼都不分,灵感偏弱,刚好卡在能触动他阵法的点上。要是普通人,反倒还触动不了他的阵法。
这倒是可以排除这些人是他债主派来的,人要派也不至于派普通人。年轻人摸着下巴开始有些后悔,刚刚冲动了,他该问清楚先的。
眼看门外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讨论这种情况是该报警还是该请道士,年轻人眸子黯了黯。不管是警察还是道士,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转身,再次打开大门。
随着他的再次出现,门外的几人如同被掐住喉咙般安静下来,用恐惧兼警惕的目光望向他。
只见年轻人眼眸淡淡扫过几人,道:“我还没死。”
赵明明几人一脸怀疑,花沐倒是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我已经知道了。主要是……您那脖子上有红痕。”
她点了点脖子处。阴森的氛围感在前,年轻人苍白冷漠的表情在后,再加上脖子那儿乍一看像血痕的痕迹,很难让人不误会。
不过在看到那块“本店今日不营业”的木牌时她就猜到这人不是什么鬼怪了。
年轻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脖子,蹭掉一大块红色。他将手指放到面前看了看,很无所谓道:“刚刚在做手工,抓痒时不小心蹭到颜料了。”
花沐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仔细看确实不难看出那颜色比血要浅且艳许多。她不好意思道:“抱歉,误会一场。对了,您是这家店老板的儿子吧,怎么称呼?”
“我就是老板。”年轻人说罢,没有说出自己本名的意思,反而颇为高冷问道:“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那么年轻就当老板了吗?花沐心里腹悱,现在的人都那么年少有为?
“那我叫您小老板吧。”她自觉解释:“其实我们只是想找一户人家借住一晚……”
年轻人,也就是小老板似乎早已习惯被这么称呼,没什么反应。只是侧了侧身,同时果断将大门推得更开一些:“进来吧。”
赵明明眼睛都瞪圆了,就这么答应了?太简单了吧!
花沐眼睛一亮,兴奋应了一声:“谢谢!小老板你人真好!”
“客气了,”小老板礼貌又疏离,道:“每人一百,微信还是支付宝?”
“…………”
好家伙,这回就连赵明明都百分百相信这是个人了,毕竟可没听说鬼也用微信支付宝的。
两位嘉宾小声商量了下,到底还是决定给钱。节目组对此也睁只眼闭只眼,那个鬼打墙已经很吓人了,更何况隔壁直播间里也出了邪门事儿。当下更为重要的,是嘉宾和工作人员们的人身安全。至于直播间观众们的看法?小命当前,谁还顾得上那个呀。
几分钟后,被暖色灯光映亮了的院子里。
赵明明看着角落处摆着的几个很活灵活现、阴森诡异的纸人,嘴角抽搐。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是以前国人传统葬礼上必备的童男童女。
其中一个纸人嘴唇上的红色才画了一半,旁边一张八仙桌上还摆着一盘红色颜料,像极了元恬脖子上那抹红。
他艰难开口:“那是,什么?”
小老板一边给工作人员分配住的地方,一边漫不经心回答:“纸人。”
花沐在一旁干笑道:“小老板,这,不会就是您刚刚说的手工吧?”
“嗯。”小老板看了他们一眼,平静道:“自留款,不卖。”
花沐:“…………”谁tm没事想买这玩意儿!
她深吸一口气,跳过那些个纸人,又指指不远处靠着树的一个疑似古装剧常出现的算命幡,只见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问卜算卦”。她又问:“那个,您不会还经常出去摆摊算命吧?”
提起这个,小老板神情可算有了些波动。只见他眼神幽幽望向那支算命幡,像是陷入什么不好的回忆里,神色有些微的痛苦。
见状,花沐和赵明明对视一眼,均不敢开口再问。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这位小老板人瞧着太清冷显得气势不弱,又或许是出场方式太震憾,他们这一行人在他面前竟然莫名的都不敢太放肆。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年轻人,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好在没过一会,小老板像是醒过神来,幽幽道:“只算过半天,后来不算了。”
“为什么?”赵明明疑惑问,“难道是您长得太年轻,没有顾客光顾您?还是,您算不出来?”
“别胡说,”花沐拉了拉他手臂制止他,又颇为肃然道:“算命那是泄露天机,容易倒霉,甚至还会折寿。以前老一辈人有个比较专业的名词,叫五弊三缺。”
赵明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小老板您肯定是知道这一点,才不继续摆的,对吧?”
“那倒不是。”小老板清冷的俊脸冒出一丢丢与之不符的怨念,欲言又止。
看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花沐体贴的不准备再打听。不料赵明明却八卦心起,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小老板淡漠的眼神渐渐充斥着痛苦,声音里莫名带着几分委屈,恨声道:“城管不让。”
追了他八条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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