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抢期间不仅早上也上工,晚上也要上工。


    晚上的工作任务是扯秧扎秧,夏天蚊虫多,江暖很招蚊子咬,一晚下来,江暖的手和脖子被叮的都是包。


    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非常吓人,晚上睡觉时,她从空间里拿出药膏涂了涂身上的蚊子包,郁闷地想这痛苦的双抢啥时候是个头啊!她快撑不住了喂?


    就这样连续劳作了几天,江暖不禁意识到人的潜力是无限大的,当你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咬咬牙坚持一下,就熬过去了。


    双抢已经过半,今天早上还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到下午突然变的阴阴沉沉,此时村里的人们还在割稻晒稻,雨点毫无预兆地滴落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情况整懵了!手忙脚乱的把割下的稻谷抱去能遮雨的地方,晒谷坪那边的村民们也在拼了命地收稻谷。


    雨点越落越大,越落越急,犹如人们焦虑不安的心。


    淋雨会让稻谷发霉,影响产量不说,整村人都会饿肚子。


    这会,一阵急促又紧凑有力的步伐传来,众人纷纷把头扭过去往声源那边望了一眼。


    一大抹绿映入眼帘。


    许晏他们部队驻地就在常青大队旁边的山里,离青水村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脚程。


    刚刚训练时天降大雨,旅长火急火燎开了广播通知部队所有人赶紧下山帮助村民抢救稻谷。


    许晏与他的兵团被分到青水村。一排人浩浩荡荡的奔去村里,刻不容缓。


    “你们去那边收稻谷,剩下的跟我来这边。”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


    “是!营长!”回答声响彻天际。


    兵团一来,村民们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心定了定,大家抢救稻子的动作变得有序麻利起来。


    江暖在远处的高坡上,这块田不大,只有她和杨爱莲两人在抢救今天刚割下的稻子。


    江暖带着草帽,雨水顺着帽檐大片大片流落,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淋湿了,此时紧紧的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


    杨爱莲在旁边拾起稻子,不经意往江暖那瞅了一眼,这一眼瞅的她妒火中烧,她妒意十足的盯着江暖的鼓鼓囊囊,狐狸精,赶着去勾引谁呢?她在心里忍不住把江暖骂了个遍。


    “看不见我在这吗?你能不能别搁在这收啊,那边还有那么多没收呢,是不是想偷懒啊!”杨爱莲语气很冲地朝江暖瞪了一眼。


    江暖听了纯属当她在发神经,这危急时刻谁有心思跟她吵架浪费时间啊,她理也不理就走过去那边收。


    得快点收了,粮食能保住一点是一点,不然可叫村民们咋活啊,粮食在这个时代就是命啊!


    密如瀑布的雨水冲刷着高坡的泥土,冲往高坡下的湍急河流,阴沉的天空不时闪过几道惊雷。


    江暖被那几道闪电吓了一大跳,但手脚仍不停地收起刚割下的稻子,她怀里抱着一大把稻子打算去不远处的棚子下,她的视野几乎被稻子给遮住,朦朦胧胧看到棚子的位置就往那跑,完全没看到她与高坡边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坡边往下就是湍急的河流,有5、6米高,这河流又宽又深,由于是上游且坡度高,流水湍急,掉下去的人就算会游泳,也很凶险。


    脚下的泥地被雨水冲刷的很滑,江暖跑太快了,穿的黑布鞋又不防滑,脚被滑了一下往旁边崴了过去,整个人自由落体般掉进了高坡下的河里。


    杨爱莲亲眼目睹了这一变故,她被吓到拼命直叫,嗓门尖锐刺耳。


    许晏正赶了上来,恰好听到了这尖锐的叫声,他盯着那个女人,严肃问道:“发生了什么?”


    杨爱莲被吓得腿软,看到来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江暖掉下去的位置,嘴唇不停哆嗦着:“江暖,她,她掉下去了。”


    许晏眉心一拧,赶紧往杨爱莲所指的地方冲去,他目光如鹰般往下看了眼,只看到被河水冲到远处露出的一双手,差不多快看不见了。


    他眉头紧紧拧着,动作不带犹豫的往下跳,靠着河水的流速他很快地被冲的很远,下方流速缓了不少,他挥着双臂赶紧往前游,没一会就看到了在水里扑腾的人。


    江暖被这一事故吓坏了,脑袋一片空白,鼻子嘴巴充斥着水,难受极了,她不会游泳,一度想她是不是要交代在这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穿回去,不,不对,后世的她已经死了,怎么穿这没几天就又要再死一遍,这也太倒霉了吧!


    在河里她完全失去了重心,只能扑腾着不让自己沉的那么快,体力很快消耗完了,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江暖,江暖。”恍恍惚惚间听到了有人叫她,声音低沉有磁性,还怪好听的,呜呜呜怎么到死还要找个声音那么好听的小哥哥刺激她没谈过恋爱啊,想到这她的意识终于撑不住了,彻底晕了过去。


    许晏长臂环在江暖的腰间,将她的身体捞起来,他垂眸看了一眼失去意识的女孩,一张精致的小脸毫无血色,嘴唇苍白。


    他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女孩毫无动静。


    他紧急的把人抱到岸上平放在草地上,此时雨水小了不少,他手往女孩的鼻子下方探了探,幸好还有呼吸。


    不过此时她的呼吸十分微弱,许晏双手重合,打算给她做个急救措施。


    他的目光从女孩的脸移到胸口上,他正准备压下去的手僵了僵,视线仿佛被烫到了般飞快转到一边,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女孩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衣服的扣子也解开了好几个,能明显的看到衣服下的鼓鼓囊囊,身上的水顺着雪白的皮肤流向幽深的那处,又美又欲。


    这一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充斥在许晏的脑中,他拼命深呼吸,到底是救人要紧,他把脸转了回来,眼神清冽的把女孩的衣服扣子扣上,微微颤抖的双手已将他内心的慌张暴露无疑。


    扣子很快扣上,许晏双手重新合起按压下来,几分钟的胸部按压,女孩就把胸腔里的水吐了出来。


    江暖的胸部被外力压的很痛,不过堵在咽喉气管的水被这股压力给排了出来。


    窒息感终于消失了,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天气已经放晴,她眼珠子四周转了转,很快就看到旁边站着的背影,肩宽腿长,只穿着一件薄背心显出宽阔有力的肩背,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是看着很有力量感。


    这身材也太绝了吧,江暖没有了命悬一线的恐惧感,反而直勾勾的欣赏起男人来。


    她打算直起身子,看到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


    是一件军服,肩章上还有两杠一星,她也不懂这个军衔标志是啥等级,她知道衣服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身材很好的男人应该不是兵,是军官。


    “同志?”江暖嗓音有点沙哑,她朝背对着她的男人喊了一声。


    她看到男人转了过来,清冽的眉眼,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这不就是上次去县里看到的那位兵哥哥吗?


    她目瞪口呆的神情在许晏的眼里就是小姑娘被吓到了,他声音稍微放软了点:“你落水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我没事,谢谢你救我!啊,好痛。”她赶紧起身,但脚上的刺痛感实在太过强烈,她痛呼了声,身子不稳,径直往旁边倒。


    许晏三两步跨过来攥住了江暖的手臂,他询问道:“你没事吧?”


    江暖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说:“我的脚崴到了,好痛啊。”说完吸了吸鼻子,想了想自己这一连串的遭遇有点想哭,脚疼的要命,头也晕晕的,胸口也疼的很,身上没一处是舒服的。


    许晏听闻,就将她扶在草地上,让她坐下,犹豫了下把她那只脚上的鞋子袜子脱掉,小姑娘的脚秀丽白皙,脚趾甲圆润可爱,肤如凝脂触感传递在手上。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抿着嘴,碰了碰那处肿起来红红的地方,江暖感受到一阵刺痛,嘶了一声:“好痛!”


    她想把脚□□,但男人的手宽大有力,而且她能感觉到男人手上薄薄的茧子在检查她的脚,有点痒痒的,还有就是她觉得自己的脚被人这么捧着,有点尴尬。


    就在她蠢蠢欲动的第二次想把脚□□时,她看到男人眉心微蹙,语气有点严厉地说:“别动。”


    她顿时安静如鸡。


    好一会脚才重新回归老窝。


    “没有伤到骨头,回去拿跌打药水涂上几天应该就好了。”许晏淡淡地说。


    “好,谢谢,我们现在是要回去了吗?”现在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黑了,江暖抬头望了望天空,可能让知青们还有村民们担心了。


    “嗯,现在走,上来吧,我背你。”说完,他就转过身,把腰弯了弯。


    江暖愣了愣,不过这情况她也走不了,就别瞎矫情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双手挽在他的脖子上,靠了上去,男人双手有力地托住她的膝盖窝,稳稳地往前走。


    她轻声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她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人那么多,只能说干瘪瘪的谢谢。


    “同志,你叫什么啊?我叫江暖,是青水村的知青。”


    “许晏,一名军人。”许晏语气很冷淡的回答。


    他的耳朵被江暖时不时的说话气息弄的痒痒,而且后背的人存在感极强,身体像没长骨头一样软软的靠在他背上,他很不习惯,也不想背上的人再讲话了。


    江暖自然感受到了兵哥哥的冷漠,这里离村恐怕有一个小时的脚程了,恐怕人也觉得挺倒霉的遇上了她。


    她也不想讨人嫌,现在她的头也有点晕,干脆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打算休息会。


    许晏感受到背上的人的脸慢慢的靠在了他的肩颈处,她的呼吸时不时吹在他的颈部,有点痒。


    他想起了老爷子的那份信,他没有跟江暖说自己认识她,还有老爷子嘱咐的那件事,他打算让她村里的村长关照一下就行,别的他不想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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