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想……”


    殷绥之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想找辅导员老师说请假的事,却见她一脸喜色开门放他进去,办公室里其他的几个老师也见状围了过来,满脸高兴,看得殷绥之有些莫名。


    “殷然同学今天上午怎么没来上课呀?我上午就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来着。”


    辅导员一边走一边随口问。


    “我正要跟您请假,上午在路口发生了车祸,下午需要去警局做个笔录,所以需要请两天假。”


    “什么?出车祸了?严不严重?”


    老师们顿时紧张起来,现在殷绥之可是他们帝都大计科的排面啊,这么个宝贝疙瘩可不能受伤了。


    殷绥之被他们紧张的模样看得一愣,“没有,有好心人救了我,今天上午没来就是陪他去了医院。”


    “那就好,那就好,殷然同学这两天一定要安心休养,别担心学校的事,老师会给你安排好的。”


    “好,麻烦老师了。”


    “唉,等一下等一下,瞧我这个脑子,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辅导员连忙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给他一张金红色的奖状。


    “你在计算机挑战赛的单人组里拿了金奖,过两天学校会专门组织颁奖仪式,所以金杯就到时候由校长先生亲自颁发给你,今天我就先把奖状发给你了。”


    “好的,谢谢老师。”殷绥之一个十足的受宠若惊乖乖学生模样。


    “继续加油,老师相信你。”看着他的模样,辅导员很是欣慰。


    “还有还有,我记得你之前是想出国留学来着,老师已经帮你申请了交换生的名额,你可以先去试试看能不能适应,放心吧,这次一定没问题的。”


    “嗯嗯,谢谢。”殷绥之真的很感谢有这么一个总愿意为他考虑的辅导员老师。


    ……


    帝都大学各个小路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谈论这事。


    “好期待呀,三天后就是金杯的颁奖仪式了,这次参赛得了奖的同学都能蹭着金杯的光,享受到校长亲自颁奖的快乐,好羡慕。”


    “就是就是,唉,太羡慕计科人了,他们几乎人人参加了,最不济的应该也有个优秀奖。”


    “是啊,其他学院好像是没什么人参加,至少我们生物没有,真可惜。”


    ……


    “不过我听说商学院的殷清然也参加了,而且还拿到了学校这次比赛的唯一延时名额,除了他,其他单人组可都是一个月前就交好了。”


    “但是也能理解,他一个商学院的要参加计科类的挑战赛,能做出个成果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但是……你们知道吗?他们那个小团伙,也就是殷清然的那堆舔狗已经在提前庆祝他拿了金奖了……呵呵,他们也真敢吹,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真的假的?不能吧?这得是有多自信啊,才能说得出这种话。”


    “谁说不是呢,不过确实是我亲耳听到的,当然我不是故意去偷听啊,我只是上完厕所正好路过听了一耳朵,当时就给我惊到了。”


    “笑死,坐等打脸。”


    “也不一定,他不是有个好爸爸吗?估计家里早就已经请了一个团队了”


    “啊这……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


    高高的摩天大楼之上,姜逸握着手机来来回回打转,谁能告诉他今天应该老老实实坐在办公室里的老大,他那么大一个老大,怎么不见了!


    电话一接通,郁珩极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拿远了点,2分钟后才重新放回耳边,果不其然,连珠带炮的花式抱怨正好停下。


    “老大你跑哪儿去了?电话电话不接的,知不知道我都急死了。”


    郁珩一字一句冷静开口,“我记得我已经把这两天的行程安排发到群里了。”


    “啊……是,是吗……”姜逸有点心虚,他一大清早突然找不到人了,哪里来得及看群消息啊……怪不得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就他一个急得像只猴……


    郁珩不理他抽风,直接交代事情,“我回国了,近段时间暂时不会回去,事情你帮我看着处理一下,是在处理不好的就给我发过来。”


    “……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三倍工资,年终奖翻倍。”


    “好的爸爸,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事别来烦我,有事也别来烦我。就这样吧,挂了。”


    “……万恶的资本家。”姜逸恶狠狠地戳了戳屏幕。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同样黑发长风衣的两人慢慢走着,秋末的凉风迎面而来,扑了个满怀,吹乱了零散的碎发。


    郁珩率先打破了安静,他突然侧头,轻声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或许可以有幸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郁珩,馥郁的郁,白珩的珩。”


    殷绥之挑了挑眉,他这才惊觉两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殷……绥之,绥是平安的意思,我爷爷是研究古文的,所以给我起了绥之这个名字。”


    殷绥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告知了这个名字,其实他前段时间已经去公安局提交材料改名字了,现在应该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郁珩把这两个字轻轻念了一遍,慢慢在唇舌尖辗转,“绥之……很好听,爷爷一定希望你一直平平安安的。”


    “虽然他老是被我气得吹胡子的眼,但他确实是最爱我的。”殷绥之怀念地轻笑一声。


    ……


    警局里,两人被带着做了笔录。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嫌疑人坚持自己是因为醉酒脑子不清醒才会不小心打偏了方向盘,我们给他做过体检,测过体内的酒精浓度,确实属于重度酒驾行为。”


    “所以结果就这样了吗?”郁珩礼貌询问。


    警察叔叔微笑摇头,“当然不是,有很多热心路人提供了现场的第一人证,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他方向盘打得非常灵敏,就是冲这位先生来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绝不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我相信你,警察先生,这段时间就麻烦了。”殷绥之也朝他礼貌点头。


    笔录很顺利,两人回得比想象中要早的多。


    ……


    “坐着,我给你换药。”


    亦步亦趋跟着殷绥之的郁珩听到这句话乖乖坐到了一旁的偏矮的软沙发上。


    殷绥之拿了药,回头看了看他周边明显高一截的椅子,又看了看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再看了看正好不用踮脚也不用弯腰的自己,总觉得他在内涵些什么……


    郁珩见状,无辜地挪了挪位置,他又做错什么了?难道是挡着对象看可乐了?


    “老实点,不许动。”


    殷绥之嘴上不耐烦,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拖沓,十分麻利的就把纱布换了下来,然后拿出医生配的药一点点往他额头上擦,原本渗血的伤口现在已经变得红肿,幸运的是没有再流血了。


    “有点疼……”郁珩仗着没有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突然有点放飞了。


    “就知道逞能……现在知道疼了?当时你的脑子但凡少一点水就会知道不能开车往货车上撞。”殷绥之说的毫不客气,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


    等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人也没有反驳他,殷绥之下意识垂眸,却发现面前的人正眼中含笑一定不定的看着他,专注极了,


    “嘶——”


    殷绥之突然紧张了一下,一个没注意就下手重了,郁珩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


    殷绥之顿时有些心虚,赶忙涂完了药脚步匆匆去给可乐原本就满满的饭盆添明天的晚饭。


    “小没良心。”郁珩哭笑不得道。


    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洗漱时间。


    “郁……咳咳,我洗好了,可以进去了。”叫到一半殷绥之突然不知道要叫什么了。


    叫全名……是不是有些太生疏了?但是叫其他的叫什么呢?郁哥?阿珩?咦惹……他觉得他要真叫出来,自己的鸡皮疙瘩得掉一地……


    其实殷绥之本来打算让他去客房洗漱的,这样时间也不冲突,没想到客卧的洗漱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两人只能轮着洗。


    就在走进浴室前,郁珩却突然转身笑笑,“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名字就好,叫……也不介意。”中间的话收了音,殷绥之一时间没有听清楚,顿时有些好奇。


    看着他的模样,殷绥之摸了摸下巴。


    “是吗?……知道了小厨子,我允许你叫朕陛下。”他招了招手,一副让他跪安的表情。


    “嗯。”知道他会错了意,郁珩转身忍笑。


    ……


    等他出来时,殷绥之正趴在床上刷手机,浅色的睡衣不知何时被蹭上去一部分,露出来一截劲瘦的腰肢,凌乱的黑发一点点滴着水渗入衣服,它的主人却浑然不觉。


    郁珩见状拿起了一旁的吹风机。


    “怎么不吹头发?明天早起容易头痛哦。”


    “不想吹,好麻烦。”原本趴在床边玩手机的殷绥之闻言,连忙滚了两圈滚到了床内侧,一脸警惕,像只虚张声势的猫猫。


    “……我帮你吹怎么样?”郁珩拿着吹风机,一脸无奈。


    他这么说殷绥之可就来劲儿了,见不用自己动手,他果断又滚了几圈,滚回了床边,“……既然你都这么诚恳地请求了,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你。”


    可乐以为他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也快乐的跳上了床,跟在他身后面滚圈圈,长长的毛毛蹭到了殷绥之露出来一点点的腰上,有一丢丢痒。


    “可乐,别捣乱。”殷绥之笑着坐起身捞住可乐两只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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