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可以狡辩一下……”郁珩试图挣扎。


    “嗯哼……”殷绥之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错了……”郁珩果断认错,他好笑地叹了口气。


    破案了,坏猫猫的坑着实有点防不胜防……


    郁珩细心地为猫猫穿上袜子,套上厚厚的外套,团成一个大团子。


    他眼中闪过笑意,询问道,“现在还冷吗?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服侍陛下就餐?”


    “……不冷了。我不想去餐厅,我要去晒太阳。”殷绥之哼哼唧唧伸出小胖手,理所当然地要求。


    郁珩好笑地把他不灵便的小胖手整理好,“好,那我把粥放到花园的桌子去。”


    “不要粥,要小笼包和豆浆。”殷绥之申请。


    “好,都有。”


    郁珩好笑地把人打横抱起,殷绥之顺势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动了。


    ……


    椅子是躺椅,太阳晒在身上暖呼呼的,懒猫团子被抱上去就不想翻身了。


    郁珩帮忙把躺椅调高了一些,开始报菜名。


    “除了小笼包豆浆,还有一些手抓饼糯米鸡,陛下要吃什么?”


    “小笼包……”


    殷绥之话音刚落楠凬,一双修长的手就举着一个小笼包塞到了他的嘴边。


    “啊呜——”


    殷绥之一口咬住,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还有呢?”


    “还要糯米鸡……”


    “好……”


    ……


    冬日的早晨,阳光正好。


    长着小碎花的绿草地上,昳丽的青年懒洋洋地躺在舒适的躺椅上,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一旁无奈而又宠溺地“服侍”着。


    躺椅旁,一只洗过澡的雪白小可乐在自娱自乐扑小蝴蝶,时不时扒拉一下晒太阳的哥哥,从躺椅上探出一个小脑袋拱一拱哥哥的手。


    “呜嗷”


    “可乐乖,自己去玩……”


    ====


    对于姜逸来说,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出差……出差……


    他在鸡窝般的家里手忙脚乱收拾着东西。


    公文包,笔记本,文件袋……还有什么来着……


    等等,文件袋里为什么有文件?


    姜逸颤巍巍打开文件夹,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


    殷绥之懒洋洋地在花园里浇花,大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嫂大嫂,江湖救急!”


    “干什么?”殷绥之转过头,发现姜逸正拿着什么东西朝他飞奔过来。


    姜逸拿着一份文件双手高举,眼神可怜极了。


    “我昨天有份文件忘了拿去局里备案了,但是我现在马上得去隔壁省一趟,公司里的人现在都忙的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大嫂救命,这次要是再扣奖金就真没有了……呜呜呜。”


    “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殷绥之挑眉,放下水壶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一边的围栏上。


    “呃,我有……有……”


    姜逸被问住了,疯狂脑筋急转弯,突然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又偷偷摸摸地凑到了殷绥之耳边,“我有老大的女装照……”


    也许是因为心虚,说到最后,原本就小的音量逐渐变成了气音。


    “……我可以帮你,先给照片。”殷绥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朝他伸了伸手。


    姜逸愣了愣,小心翼翼道,“那……打个商量,咱回来再给行不行?照片现在在我家,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


    “……也不是不行。”殷绥之没有为难他。


    “谢谢大嫂……”


    “利息呢?”


    姜逸正要疯狂吹彩虹屁,却突然被殷绥之的话梗住了。


    “……大嫂,雁过拔毛是没有好下场的。”


    “哦,没有利息不做。”殷绥之轻哼一声,作势就要重新拿起水壶。


    姜逸连忙拦住他,“别这样大嫂,加码一张老大的画,怎么样?不能再多了。”


    “就一张?”殷绥之挑了挑眉。


    “没有存货了,放过我吧……”姜逸欲哭无泪。


    “行吧,成交。”殷绥之终于松了口。


    姜逸也终于重重松了口气,他吹捧,“好勒,谢谢大嫂,大嫂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帅气的男人。”


    “我就喜欢你说真话的样子。”殷绥之跟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嘴里还不忘了提醒,“记得早点把照片和画带过来。”


    “不会忘的不会忘的,大嫂快去吧。”


    姜逸表面轻松地朝他挥手,心里却在默默流泪——这波属实是大出血了。


    ……


    文件流程很简单,但是操作过程很琐碎,殷绥之一边等文件一边刷手机,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等他开车回程时,太阳已经西斜,浪费了大白天时间,只有照片和画,殷绥之叹了口气,觉得有点亏。


    ……


    开车到一半,新开的珠宝连锁店吸引了他的目光。


    导购小姐微笑上前,“先生,看袖扣吗?这款蓝宝石袖口是我们店的最新款,您要不要拿出来看看?”


    殷绥之摇摇头,问“……蓝宝石?不用了,这个颜色太亮了,有黑色的吗?”


    “有的有的,这款黑曜石是我们店的经典款,一直限量出售,今天刚补完货。”导购小姐介绍道。


    黑色的宝石沉稳而不亮眼,和其他宝石放在一起,却让人难以忽略,似乎能将周围所有的光芒吸走一般。


    和郁珩很像……


    “就这款了,麻烦帮我包起来。”


    “好的先生,您需要送货□□吗?”导购小姐眼睛一亮,普普通通的一个下午,高额提成就这么从天而降了。


    “不用了,我带走。”


    “好的先生,请稍等。”导购小姐飞快为他结完账,似乎是怕他跑了似的,“祝您生活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殷绥之觉得有些好笑。


    殷绥之一走,几个年轻的导购小姐便激动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声地兴奋讨论开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大boss了,大boss直接承包了我下半年的房贷,爱了爱了。”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殷先生应该是为郁总买的袖扣吧,天哪,好爱。”


    “双向的爱情最让人羡慕。”


    ……


    出了门店的殷绥之慢悠悠走着。


    现在时间还早,隔壁街的娃娃机好像上了新娃娃,去钓两个应该也不会多晚吧……


    殷绥之这么想着,脚步一顿一拐,从大道拐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里堆着很多杂物,细细长长又没有什么路灯,只有偶尔几声凄凉的猫叫。


    一个身材削瘦的流浪汉目光阴沉地跟在他身后,颧骨高高凸起,油腻的长发搭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殷绥之奇怪的举动让流浪汉有些狐疑,但还是很快跟了上去。


    殷然……


    三年过去了。


    前方的青年打扮得无比耀眼,是矜贵到不管到哪儿都是焦点的人物,就像现在,即使只是一个暗巷,面前的人都仿佛能发光一样,不会让人觉得跌入尘埃,只会让人觉得这暗巷配不上他。


    但是他们一家呢?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和儿子入狱,他的妻子受尽歧视,即使他的儿子是头小白眼狼,那也轮不到其他人帮忙教训。


    哈哈……哈……


    既然不给他们一家活路,那么罪魁祸首也一起下来吧!


    他握紧了手中的枪,一步步慢慢靠近……


    青年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迫近,仍然慢悠悠地走着。


    流浪汉扯起一丝疯狂的笑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


    暗中跟着殷绥之的姜逸看见这一幕,心脏都差点停跳。


    对……


    就是这样……


    一起死吧……!


    流浪汉一边疯疯癫癫地想着,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住手!”


    姜逸冲上前试图扑倒流浪汉,然而枪已经响了。


    “砰!”


    硝烟味渐渐在逼仄的小巷中散开。


    “大……”


    姜逸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砰砰!”


    又是两声枪声响起。


    ……


    枪响的一瞬间,殷绥之微微侧头,预判一般精准地往一旁侧了一个身位,子弹擦着他的发梢而过,只有几根头发因为强烈的摩擦有些焦痕。


    他面无表情,直接飞旋转身一脚将愣在原地的流浪汉手中的枪踢飞,一脚踩在他右手手腕,一脚死死锁住他的脖子把他扣在了地上。


    然后慢悠悠的捡起起被回弹到他身边的枪毫不犹豫的打在流浪汉的一手一脚上。


    “啊——”哀嚎声同步响起。


    ……


    殷绥之欣赏了一下他的模样,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把枪。


    “……□□?”


    他随意吹了吹枪口,对着流浪汉肆意一笑。


    “我喜欢你的勇气。”


    ……


    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姜逸喃喃地把嘴里的话喊完。


    “……嫂……你没事吧……”


    愣了很久之后,他才颇有些不信邪地大力揉了揉眼睛。


    “大嫂你被夺、夺舍了?”他开始大舌头。


    “夺舍?……你猜?”


    殷绥之放下了枪,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我警告你,快从我大嫂身体里出来!”


    “……”


    “……行了,帮忙报一下警,我没带手机。”


    殷绥之耸了耸肩,把枪随意地抛给姜逸。


    姜逸连忙手忙脚乱地抓住,生怕它走火,然后自己的小命就莫名其妙没了。


    “里面没子弹。”


    殷绥之好笑地摊开手掌,让攥在手里的几颗子弹体验自由落体运动。


    “啪嗒啪嗒——”清脆的声音在暗巷中响起,悦耳极了。


    “做完笔录之后记得早点把照片和画带过来。”


    “我有事先走了,回见。”


    殷绥之行云流水地嘱咐完,把脑子本来就木了的姜逸说得一愣一愣,等到他走远了,姜逸才想起来——


    这t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是他留下做笔录啊!


    阿巴阿巴……


    他颤颤巍巍地举着枪。


    别问,问就是脑子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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