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今天殷氏已经正式登报和你解除关系了……”


    “不可能!”殷清然剧烈地挣扎着,下意识反驳道。


    一份报纸被毫不留情拍在了他的脸上——


    殷氏集团董事长与其养子解除父子关系。


    硕大的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我爸我妈!他们绝对不会这么狠心的!”殷清然疯了一样撕掉报纸。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呢,现在你一个监狱里的囚犯和人家高高在上的殷董还有什么关系?愣着干什么?揍他!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仗着自己身份每天趾高气扬,现在可不是只过街老鼠?”


    “哈哈哈……”


    拳拳到肉的声音与逐渐低下去的呻.吟声随着狱警的警告慢慢消停下来……


    前夜。


    殷式大宅的灯亮了整晚,殷荣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白发也不知从何处冒了许多根出来。


    “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他气得手指发抖,指着面前的信封,白色的纸页散落一地。


    “不,不可能的……”


    林映兰摇着头跪坐在地上,仍旧不敢置信,她的手里死死抓着一张亲子鉴定——


    经我院鉴定,李富先生与殷清然先生的记忆相似度为99.99,确认为父子关系……


    而地上更多的纸页表明她从小娇宠养大的儿子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他们所以为的救命恩人的孩子。


    兜兜转转,他们养了仇人的孩子18年,却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不管不问,甚至帮着别人欺负他。


    一想到那孩子离开时看向她仿佛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她就心中一痛。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以前还会濡慕地看着她,叫她妈妈,现在全都被她搞砸了……


    全都搞砸了……


    林映兰终于承受不住,崩溃地痛哭出声。


    ……


    坐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的殷云洛难得懂事地环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慰。


    一旁的殷荣也一根一根地抽着烟,狠狠瘪下去的烟嘴也表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室内突然沉寂下来。


    “……云澜,我是不是一直做错了?”他突然问。


    殷云澜默了默,“……子不言父过。”


    “……我知道了……”


    殷荣沉默地掐了烟头,叹了口气,“我老了,也许不适合管太多……”


    “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了,是我……对不起他……”


    第二天,他就在报纸上刊登了断绝关系的文书,彻底退位,回了老宅。


    纵使商界众说纷纭,他也再没有回去的想法了。


    ……


    七日后,一个阳光正好的晴天。


    这是一场特殊而盛大的婚礼。


    殷云洛拎着一个十分少女心的白色花环,表情十分嫌弃,“……凭什么大哥是黑色西服,我的是白色的,还得戴这个愚蠢的花环?”


    “当然是因为你是花童,大哥不是啊。”


    殷绥之理所当然拎起他手上的花环戴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下巴。


    嗯,这个花童长得还算精致,不错不错。


    “……你知不知道花童都是小朋友上场的?我都已经成年了。”殷云洛忍无可忍扯下花环。


    “那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婚礼,你比我小,和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殷绥之说着说着还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说祝福我就是嘴上说说,唉,终究是我错付了。”他悲伤地抹了抹眼泪。


    “我……丢不丢人啊……”殷云洛试图辩解。


    殷绥之顿时抽噎一声。


    “行了行了,花童就花童。”殷云洛最终还是捏着鼻子答应了。


    “……我就知道弟弟是最好的。”殷绥之一秒变脸,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他的笑,殷云洛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


    果不其然,等到殷云洛到了会场,发现一堆人里就他戴了一个愚蠢的花环……很显然,他又又又被他的好二哥给耍了!


    同行的林榆一脸憋笑,黎安也好奇地看着他。


    殷云洛表面保持着淡定的笑容,暗地里却暗搓搓地呵呵——今天过后他和他二哥只能活一个……


    “哥,你看他,他等会儿肯定要欺负我,你可得帮我拦着一点。”殷绥之躲到大哥身后。


    “你又逗他了。”殷云澜无奈,说这话甚至没有用疑问句。


    “难道哥哥不觉得他戴小花环特别可爱吗?”殷绥之反问。


    殷云澜诡异地沉默了一瞬,诚实地点了点头。


    而正在此时,殷云洛不经意间和同样带着小花环的可乐对视了一眼,沉默了许久……


    殷绥之一转头,就发现蠢萌弟弟拎着花环一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的样子朝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那什么,哥我有点事先走了,你帮我拦着点这个小朋友。”


    殷绥之一见情况不对,溜得飞快,直把身后跟着的殷云洛气得要死。


    “大哥你别拦我,看我今天不咬死他……”


    “略略略”殷绥之对他挑衅地做了个鬼脸。


    殷云洛捏紧了手,艹,更气了。


    “慢点,地上不平整,容易摔。”


    殷绥之一下没注意撞进了郁珩怀里,郁珩好笑地把他搂紧腰颠了颠扶稳。


    “好哦好哦。”殷绥之扶着他站稳。


    殷云洛追过来,看着无脑宠他哥的男人,顿时怂怂地含恨站在原地不动了。


    可恶,他二哥肯定有80是因为惹的人太多怕被打才火速结婚的……


    殷绥之看他怂了,顿时得意地一口亲在郁珩的侧脸,朝他嚣张地摊了摊手。


    嗷嗷嗷,欺人太甚……殷云洛又一阵手痒。


    一旁看戏的林榆连忙上前拦住他,“冷静,兄弟,他们两个人,你一个小胳膊小腿的打不过的……”


    殷云洛不听,张牙舞爪,企图用小虎牙把二哥吓死。


    殷绥之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得亏有对象扶着才没有摔跤。


    鲜花,气球,绿色的草地,戴着小花环开心地左跑右跑的可乐,一起打闹的朋友,氛围轻松而愉悦。


    时不时响起的翠鸟叫声夹杂在美妙的婚礼进行曲中,仿佛是在献上它们特殊的祝福。


    半圆形花环拱门之内。


    黑色西装的男人高大俊美,金丝边眼镜为他冷冽矜贵的气质增添了一分温柔如玉。


    白色西装的青年精致昳丽,红色的枫叶状胸针让他看上去更加张扬肆意。


    牧师念起庄严的誓词,肃穆的声音在会场中响起……


    “郁珩……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顺利或是失意,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你愿意吗?”牧师看向郁珩。


    “是的,我愿意。”郁珩含笑看着他的猫猫。


    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只要那是你,我会永远爱你。


    “殷绥之……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你愿意吗?”牧师看向殷绥之。


    “是的,我愿意。”殷绥之对着大汤圆弯了弯眼睛。


    我爱你,是我来到这里后最毋庸置疑的答案。


    ……


    郁珩低头,执起殷绥之的手交换戒指。


    新婚夫夫相视一笑,修长的手和纤细的手交缠在一起,相同的两枚戒指散着永恒的微光,什么都不能将它们分开。


    “……现在新郎和新郎可以接吻了!”小草在一旁疯狂起哄。


    郁珩含笑揽住殷绥之的腰,低头印下一吻。


    殷绥之也微微踮脚轻咬在了他的唇角。


    微风吹过两人的发梢,留下了它的吉语。


    ……


    “可乐听话,小朋友不能看。”任远遮住了可乐的眼睛,自己却看得津津有味。


    “呜嗷?”可乐歪了歪头,戴着小花环悄悄露出了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


    ……


    鲜花开放,春天悄悄来临,世界为这对新人献上了祝福。


    从此,国王和国王永永远远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给自己撒个花花__


    我会继续努力的,爱每一位愿意看的小天使,是因为你们的鼓励我才能够满怀信心养大这颗小苗苗,ua


    最后,挽娘风流云散,谢谢两位小可爱的建议,记在小本本上了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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