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给敖广准备的是阳宫图,而非春宫图,所以画里的内容就让人有点难以言说。
夜晚时,雪痕拿着重新准备的东西,再次来到敖广的房间时,敖广依旧睁大了眼,一副好奇的模样。
雪痕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就……挺罪恶的,好像自己是在教坏什么小白花似的。
但是这种事,对于逆天而长的敖广,他却不得不说。
敖广自小没了爹爹,早前相依为命的奶奶婉容也没有了,现在的雪痕就是舅舅如父。
他得让敖广知道所谓的成长,不仅仅只是身量与心智那么简单。
但雪痕也没有想到,当敖广翻开绢布,只看了一眼的时候,反应会那么大!
他直接吓了一跳,差点把布卷给仍出去!
雪痕:“……。”
就……感觉负罪感好像更重了。
敖广脸色发青,难以置信地看着雪痕:“舅舅?这个?这个就是双修?”
雪痕莫名:“你这是什么……反应?”
这到底是害羞啊还是害怕?
下一瞬,敖广就回答了雪痕心里的狐疑。
他问雪痕:“双修居然这么吓人的吗?”
雪痕:“?”
所以真被吓住了?
敖广又问:“那东西捅进去,人……能不死吗?不会流血吗?”
雪痕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就听敖广忽地凝肃了神色,兀自猜测:“难道是因为伤口被堵住了所以血才流不出来的?那这得被捅到什么程度才算是修好了?”
雪痕捂脸,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
所以这就是继承了法力跟修为,又逆天而长的代价吗?
这明明是很简单而又单纯的问题,他怎么感觉却……羞人无比?
连他自己这个成年龙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敖广催他:“舅舅?”
雪痕回神,掩嘴轻咳一声:“双修之事,其实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但如果过于放纵不知收敛,确实于身体有碍。”
敖广听着,脸色凝肃了起来。
雪痕懵住。
“广儿,你这是……什么表情?”
“原来双修如此危险,怪不得青龙前辈帮不了我。”
“?”
“看来我还是得另外再想办法。”
雪痕差点奔溃:“不是,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居然还没搞明白吗?”
敖广正经看他。
雪痕差点火了,直白地道:“双修,就是两个人脱光的衣服,上床,交~合,水乳交融,这种事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做的,必须是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才可以,如果随便跟别人做了,那就是滥交,不是双修,你到底懂了没?”
这次……懂了。
直白的话,不管怎么说也比无声无息的画更有感染力一些。
但敖广没开口,他凝肃着眉,试着将那卷布上的人,想象成自己,再将另外一人想……想象成隐修,敖广的表情顿时就更加……复杂。
他感觉他居然会排斥。
再看一眼雪痕。
敖广又把另外一个人想象成雪痕……他瞬间感觉五雷轰地!
所以……
双修原来这么困难吗?
“广儿,你又在想些什么?”雪痕心累不已。
“没什么。”
敖广可不敢说、他在想象自己、跟自己舅舅双修,结果瞬间感觉五雷轰顶的事。
但……
雪痕以为他还没有搞懂,就决定豁出去地让敖广深刻体,会这双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把拉过敖广,将敖广推到床上!
敖广懵:“舅舅?”
雪痕一脸视死如归:“广儿,舅舅得让你知道,这双修的事,不是谁都可以的。”
而后……他伸手去扒敖广的衣服。
敖广懵怔,下意识地按住衣服;
“舅舅,你这是做什么?”
“脱衣服,不脱你怎么知道到底行不行?”
“不是,行不行跟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广儿,别动,听话,好好感受一下,如果双修的话,你……。”
嘭!!!
紧关的门忽地被人一脚狠狠踹开,那力道,直接踹得门板都断了下来!
房间里,雪痕被狠狠地吓了一跳。连敖广都吃了一惊。
门边,太一昊天就站在那里,明明便是一个气质卓越风光霁月的人物,此刻却……阴沉得活像是一个魔修似的。
那浑身上下的寒气,顷刻淹没了整个屋子,冻得雪痕瞬间瑟瑟发抖,敖广一个没忍住……
“哈欠!”
打个喷嚏,敖广伸手一抓,拉过身边被雪痕扯开的衣服想要穿上,结果这一遮挡,那小肩半露,锁骨在外,似乎更加的欲语还休。
再加上此刻他跟雪痕这诡异的姿势……
太一昊天闭眼,吸一口气。
“前辈,我只是……嗷!!!”
太一昊天忽地一挥手臂,雪痕就摔了出去,砸破窗户变成流星消失了。
敖广:“……。”
莫名地就心虚得紧。
太一昊天神色冷极地问敖广:“这一次你又如何说?”
“我……。”敖广刚要开口,忽地又觉得不太合适。
一想起刚才雪痕对他做的事情,虽然只是扒了衣服,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但现在……敖广就说不出来了。
双修这事,好像真的……没那么容易说出口了。
尤其是再一想到双修的事,被人看见,被人知道,敖广的脸就……莫名红了。
但是他这般反应看在太一昊天的眼里,却让太一昊天有种自己当真是抓奸在床了!
“敖广!”太一昊天语气一重,直径走到敖广跟前,冷眼看他:“你当真是,为了炼化修为无所不用其极吗?”
敖广莫名地怂,他回避太一昊天的视线,想了想,感觉不对,又急忙穿好衣服,后退两步。
太一昊天看得眉头忽拧。
敖广朝他抱拳,低头道:“之前是我无状,言语冒犯师尊,还请师尊息怒。”
太一昊天怔住。
敖广又道:“我逆天而长,有诸多事情尚不明白,今日若非舅舅告知,我还以为双修……。”敖广话音一顿,似乎略微窘迫:“总之,此事,我不会再提,也明白了此为何意。”
双修……不是那个人便是不行。
虽然那个人是什么人,敖广至今不明。
但,若双修便是画卷上的那般情况,便是雪痕方才扒他衣服的那般情况,敖广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愿的。
甚至于这种事……还真得是挺羞人的。
尤其是在“经历”之后。
可以说,雪痕的“言传身教”让敖广在这双修一事上头,真的成长了。
但是这个代价……
他跟阿箬被太一昊天赶下了栖霞峰。
雪痕:“……。”
不知真相的阿箬就一脸懵怔。
她问雪痕:“前辈突然发这么大的怒,是为何?三哥你可知道?”
雪痕答不出来。
阿箬又猜:“难道是因为广儿想跟他双修之事惹怒了他吗?”
雪痕头疼,揉着眉心:“你便不要在此乱猜了,现在先另外找处地方落脚吧。”
声才落,两人身后化身成土拨鼠的隐修,就颠颠地跑了过来。
阿箬与雪痕意外看它。
隐修笑道:“知道敖广放心不下你们,这不我特意过来找你们的,我知道有处地方,挺合适你们暂住的,走我带你们过去。”
雪痕立即朝隐修抱拳:“多谢前辈。”
“行了,别前辈前段叫了,直接叫我隐修就是了。”
两人急忙应好。
雪痕沉吟须臾,还是问他:“前……隐修,不知广儿在山上,如何了?”
“他啊?”隐修无奈道:“天尊动怒了,让他罚跪了。”
雪痕听得瞬间内疚,却无无奈。
隐修又道:“放心吧放心吧,天尊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最多不过便是让他几个时辰而已。”
事实上,敖广那里是只跪了几个时辰?
他是跪了几天几夜。
就在竹舍的前院里,捧着太一昊天扔给他的竹简。
这竹简很长,但上面的却全是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可以说,敖广但凡是不懂的,没人教的,这上面全都有了。
他捧着竹简,就跪在这里一边看一边背。
隐修安顿好了雪痕跟阿箬回来时,敖广还跪在前院捧着竹简在看。
那一张小脸明显发青,神色却极其专注。
如果不是敖广的身体并非那寻常的凡人,这么多日下来,他的身体早垮掉了。
“这……。”隐修迟疑,心有不忍。
主院里,太一昊天便坐在屋里。
他双腿盘着,似在打坐,可那眉头却一直微微蹙眉。
外头,隐修缓缓踱步而来,只敢小声喊他:“天尊?”
“说。”
隐修迟疑,还是道:“天尊,已经好些天了,敖广还跪在前院里头。”
太一昊天不语。
隐修又道:“如此责罚是否过重?毕竟他与常人不同。”
太一昊天话音发冷,明显不悦:“我教导自己的徒儿,需要你来多舌?”
门外,隐修急忙跪下:“小仙不敢,只是……敖广到底年轻,他逆天而长,诸事不明,需要有人引导,若责罚太重,是否……会伤他心性?”
太一昊天忽地睁眼。
隐修似感觉到屋里的情况不对,又急忙低头:“小仙僭越,小仙这便退下。”
隐修急忙溜了。
片刻后,紧关的房门忽地打开。
里面,太一昊天的步子跨了出来。
……
竹舍前院。
敖广依旧跪在这里,他两手拿着逐渐,脸色逐渐发白,可一双眼依旧盯着手里的竹简。
听得旁边有人接近时,他以为是隐修去而复返,便头也不抬地道:“隐修,你回去吧,这竹简我还有许多尚未看完。”
‘隐修’没有开口,但敖广听到脚步声停下来了。
他身影略微一晃,又急忙跪好,道:“之前之事,我确实该罚,是我无知,连羞耻二字都不知晓,师尊动怒也是应当,现在观此竹简,许多不明之事也逐一明白了……。”不知是想到什么,敖广叹息一声:“是我莽撞了。”
“你当真全都明白了?”
这声音……
敖广猛地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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