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里传来了木柴燃烧的噼啪作响声。
郑勤看着眼前散发着温暖火焰的火堆,又看着拿在手中已然烘干了的袜子,将手中的袜子放在小木凳后,他又拿起了另外一只袜子开始烘烤起来。
比起烘干湿衣服来说,湿袜子算是很好烘干的了,更何况他力气那样大,将袜子拧得不说有个半干,但也不会有多湿就是了。
在他做事的时候,语汐一直都是安静着不出声的,她不想他因她分心,也是不想打扰到他。现在,就只是这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对语汐而言,都是极其有趣的呢!
她忍不住会想知道,像郑大哥这样的人,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呢?她呀,实在是很好奇呢!
很快,郑勤就将一双袜子都烘干了。
火堆,他舍得多放些木柴烧着;袜子,他也愿意拿在手中烘着;事情,他一个人都能做好做全。他,是一个十分有条理,也十分有能耐的人。
将袜子彻底检查一遍后,郑勤觉得可以了,这才拿着袜子站起身,向木床的方向走来。
他站在语汐面前,将袜子递给了她,对她说道:
“袜子已经烘干了,现在可以穿了。”
说完,还顺手把之前被他脱下来的棉靴拿了过来,又对语汐说道:
“袜子你先穿着,等我把棉靴烘过之后,你再把它也穿上。”
看到语汐点头确认后,他又转过身来,迈步离开了木床边,向火堆走去。
坐在小木凳上,郑勤看了看她的棉靴,上面并没有多少被打湿的痕迹,细看之后才发现,她的这双棉靴,很不普通。
棉靴的靴底较一般靴子来说,会更加厚实些,虽然他自己并不懂得做衣做鞋的方法和讲究,但稍微观察之后他也能知晓,这双棉靴,做工严实,用料讲究,看起来,既结实又耐磨,更有甚者,可能还不伤脚。或者,他的换袜之举,算是多此一举了吧!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种想法给否定掉了。
先前,他之所以会提出与她更换袜子,就是因为她的脚被鞋子给磨伤了,而他,现在竟然差点儿就把真正的原因给忘掉了,真是不应当啊!
将其中一只靴子烘过之后,他又拿起另外一只靴子来,继续在手上烘烤着。
其实,按他做事的进度,本来昨天夜里就能将袜子全部洗净烘干,并且直接穿上脚的。但面对木床上那样一个白璧无瑕,眉目如画的人儿,他也是会仔细考虑,再三思量之后再做决定的。
他知道,方法虽然是可行的,也确实是为着对方在考虑。但是,也不能因为是正确的事,且理由充分,就不用事先知会一声而直接去做了。这样,反倒会弄巧成拙了。
而且,他并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能接受他的提议。毕竟,对一个姑娘家来说,这些事情,已经超出常理很多了。
她,却总是与众不同,带给他很多意外,也让他有了许多惊喜,又或者,是惊讶。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实在微妙,他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才会显得更加合适一些。
如果她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可能会觉得有些许的失落和不解。但她那样爽快甚至十分愉快地就接受了他的提议,他又会觉得,这很正常,也很应该,甚至,这件事情原本就该是按着这样的进度去发展的。
他啊,也忍不住会惊讶,惊讶于自己的思想,竟然会想得这样的多,倒是让他又重新将自己认识了一番呢!
语汐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的步伐,又看着他提在手中的棉靴,再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袜子,她的心中,有一股止不住的甜,脸颊也像微染了胭脂般,煞是动人。
手上的袜子,还带着被火烤热过的温度,暖烫暖烫的,拿在了手上,也温暖进心底。
虽然,她并没有看见郑大哥清洗袜子的过程,但是她知道,他定是将袜子仔仔细细彻底清洗了一番的,不然,他也不会拿来给她穿了。
趁着袜子上的温度还未完全消失,语汐轻轻地将袜子穿在了脚上。
她的脚上,有着零星的几点小疤,她不经意看过一眼后,也不去细看,只是将袜子穿好,端坐在床边。看着他还在为自己忙碌着的背影,她的心中,有欢喜,也有感动。
人生啊,如何才能遇上一个人,而这个人,又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无意间遇上的呢?很难啊,几率也十分渺茫,她想,或者,是她今生有幸,正好遇上了他吧!
她,总会去想象自己的未来,也会期待以后发生的事情,更会努力并坚持地去把握住真正的幸福。或者,在这一点上,她更像爹爹一些吧!而她也相信,自己的人生,会有很多的美好和精彩在等着她。
她,坚信并愿等待。
也不知道,他将她的袜子穿在脚上,会不会觉得不舒服,磨脚倒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他的这份心意,她可是十分笑纳的呀!
待两只棉靴都仔细烘烤过后,郑勤将棉靴拿了过来,放在了语汐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对语汐说道:
“棉靴并没有被雪打湿,现在经过烘烤,可以直接上脚穿了。”
视线看向了她穿着袜子的双脚,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着些微的发热。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
“你脚上的伤还没彻底痊愈,暂时,还是不穿靴子得好,免得双脚闷在里面影响恢复。”
语汐闻言,心里有着止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郑大哥发现没有,现在,他对她说的话,可是比之前要多上许多呢!
她本还在想,此刻,到底是直接将靴子穿上好呢,还是明天再穿呢!
直接穿上,是不想辜负郑大哥为她烘烤棉靴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还有这份难能可贵的心意。而明天再穿,不仅是因为她的脚伤还未彻底痊愈,更多的,是因为她有着出去想晒太阳的打算。
虽然,这个想法不一定能实现,但是,她的心底,多多少少总是会有一些期待的。
现在,既然郑大哥都这样说了,那她,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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