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百川脸色铁青，他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纳海这才看到贺百川膝盖下、几乎快要被压碎的蓝牙耳机。
他不禁陷入沉默。
少年，你不硌得慌吗？
估计是因为忙着救自己的小命。
林纳海赶忙跟上去。
“哎贺百川你听我给你解释！”林纳海围在贺百川身边喋喋不休地说道，“你知道脆皮鸭文学吗？算了你应该没听说过，我一开始以为这是粉丝写来歌颂我们友情的，结果没想到还有这种……啊——你干嘛不穿衣服！！”
他慌不迭乱地捂上眼睛。
“我要换衣服。”贺百川一脸理所应当。
林纳海转过身，“那你换好之后告诉我啊，这真的是个误会，我一定会跟你解释得清清楚楚。”
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红通通的，但还是故作镇静道：：“当然你也不要觉得尴尬，因为我也没想到里边会有这种情节，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不要因此得到破坏！”
他噼里啪啦说完一大串，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没听清？
不能啊，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大。
林纳海试探性地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贺百川那双灼灼的视线，也不知道盯了他多久，怪不得从刚才起后脑勺就莫名有种灼烧感。
他干笑两声，僵硬地转过身。
“你是不是喜欢我？”贺百川问。
林纳海：？
你哪来的错觉？
“之前做节目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贺百川高深莫测地摩挲着下巴，慢悠悠踱到林纳海身前，“不但对我抛媚眼，还偷偷把室内就寝的机会让给我，甚至不惜牺牲睡眠时间陪我出海……”
林纳海无语了，“你对自己未免也太有信心了。”
“那你就是想跟我炒cp。”贺百川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
林纳海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你的身体明显停滞了一瞬，显然有些慌张，至于原因，应该是心思被我戳破了。”贺百川分析的头头是道，“你假借游泳之名，约我单独出来，还特意游到深水区，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吗？”
“最重要的是，你还背着我偷偷地看那种东西。”
林纳海：“……”
不然和你一起看？
“继续说啊，就这些？”他破罐子破摔道。
“说这些已经很多了。”贺百川皱眉，“你以为我是福尔摩斯？”
林纳海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投其所好嘛，我看粉丝都喜欢脆皮鸭，就想着了解一下拉近跟粉丝的关系，结果……”
“我发誓，我真没想到是这种东西！”他虔诚地举起三根手指，“也绝对没有跟你炒cp的意思！”
他长了张偏幼态的脸，两只眼睛像葡萄一样圆润，本应给人带去机警敏锐的感觉，却偏偏天生眼尾下垂，愣是把他从不好惹的猫咪，变成了惹人怜爱的幼犬。
贺百川对可爱的东西向来没有抵抗力。
早已准备好的质问，此刻也没能再继续下去。
“最好是没有。”他沉着脸别过视线，整理好衣服离开更衣室。
见他心情还是不高涨，林纳海赶忙又追出去。
贺百川讨厌cp粉，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想当年，bhole正火爆的时候，好多人磕贺百川跟程盎阳的竹马cp，甚至还磕到了两人面前，弄得他俩尴尬了好久。
被贺百川公开发声抵制过几次后，cp粉这才学会圈地自萌。
当时，#贺百川手撕cp粉#的话题热搜，在微博上足足挂了两天之久，甚至还被好多深受cp粉迫害的粉丝，授予了“反cp小分队队长”的称号。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贺百川迈着长腿在前面走得飞快，林纳海在后面跟得勉强，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
“你还在生气吗？”林纳海跟在后边，车轱辘一样重复着自己的话，“其实我真的没想跟你炒cp……”
贺百川顿住脚步。
幸好林纳海刹车刹得及时，否则就撞上去了，脆皮鸭那事儿还没解决，这边又来个投怀送抱……
到时候又要解释不清楚了。
“林纳海。”贺百川面容沉静。
“怎、怎么了？”林纳海被他着突如其来的严肃吓着了。
“我能理解你想出名的迫切，也知道你对实力提升的渴望。”贺百川说，“但凡事都要有度，如果我今天没有发现，那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林纳海愣住了。
这……
这是在担心自己的意思？
“实在不行，也可以适当的采取些极端手段。”贺百川看看他，轻咳一声后，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口，“譬如说……找个人气高的成员一起炒cp。”
林纳海：？
说好的手撕cp粉呢？
看着他一脸复杂的表情，贺百川鲜少地解释道：“我只是希望bhole的成员都能好，没有别的意思。”
林纳海莫名鼻子一酸。
“为了bhole日后能长远地走下去，我牺牲一下倒也没什么。”贺百川一脸大无畏的表情。
林纳海：“……”
要牺牲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也不知道粉丝怎么想的，把他写成那样！
他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不公平。
“我只是给你提供个可行的方法。”贺百川面容阴沉，“况且跟你捆绑，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好好好。”林纳海忙去哄，“错了，我错了。”
贺百川懒得理他，在前面走得飞快。
“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嘛，你等等我。”林纳海小跑到他跟前，将两只手指抵在脑袋上，“从前有一只蜗牛，后来，他用触角搓开了一只喇叭花。”
说着，他还生动形象地搓了搓两只手，模仿着蜗牛用触角搓喇叭花的场景，“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贺百川皱眉，陷入沉思。
“这叫蜗牛搓喇叭，简称蜗搓喇，蜗搓喇，我错啦……”林纳海笑弯眼睛，两只手指还抵在脑袋上。
凉风吹起他的发梢，夕阳光在他身上度下一层柔和的外衣。
贺百川盯着他看了一瞬，旋即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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