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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死了知更鸟？”宋暖暖听着那一遍一遍重复的英文内心已经默默把它翻译成了中文。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
伴着童谣，宋暖暖看了一眼时间缓缓推开半掩着的病房门。一个半包在被里的女人轻轻柔柔的哼着，谁杀死了知更鸟。
“你好，我是护士苏红，来给你送药了。”
咯吱咯吱的小车轮子回荡在病房里，那个半包在被子里的女人“唰”地一下抬起头，如同从一场困扰已久的梦境中被惊醒一样。
“哦，苏红护士是吗？”宋暖暖发现“精神分裂症”眼神聚集了很久才慢慢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把药拿给我就行了。”她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就像是蜗牛离不开自己的壳一样，刚拿到药就猛地缩了回去。
宋暖暖愣了片刻，“精神分裂症”却也已经无比熟练的吞下了药。
“你是苏红，对吗？”
宋暖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呆呆的小兔子愣愣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是苏红啊。”
“哦，我还没有得病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也经常跟我谈到精神病院中的一个护士。”
来了，友情提示上写的朋友出现了。宋暖暖从怔愣的状态中调整过来，心里默默想到。
“那你朋友都跟你聊了些什么呢？”
“她说呀，那个护士有强迫症。”
……
“赶紧把你东西收拾好，一样一样的摆放整齐。”有着强迫症的护士皱着眉头看着病人在收拾东西。
“这怎么还没有摆好？”身穿着紫色护士服的她扫到了地上微微超过所标志线一点点的鞋子，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愤怒的紫色火焰一样，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朋友”被骂的狗血淋头，可是不然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十几岁的男生悄悄了病房的门口，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护士发疯。
他的嘴唇无声的蠕动了两下，看起来好像是在喊妈妈一样。
“儿子，你怎么过来了？”护士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猛地回头一看，看到了乖巧的儿子站在门口。
白衣男生没有说话，护士连忙把那双鞋摆好，来到了自己儿子的面前，她可怕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就像一张密集的网一样，她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望着他身上的衣服。
终于，护士看见了白色的衣角处有一道黑色的痕迹，强迫症和洁癖无法控制的爆发了。
“这里是怎么弄的？”
白衣男生没有回答，倒是跟她做同事的其他护士凑热闹似的说道：“我刚刚看见你儿子去了抑郁症那边。”
紫色的火焰又喷发了！
“说过多少遍，不让你往那边去，你去那里有什么用？如果感觉无聊的话你为什么不去院长室呆着呢？”
“院长说和她呆在一起是会污染你的思想的，她是被恶魔所附身的女子！院长和我的话都不听，你到底想听谁的话？你难道像像你的爸爸一样吗？”
“像那个一事无成的男人，不相信我所信仰的神，最后还不是出车祸死了。”
白衣男生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她就像一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身体随着他母亲的摆弄而动作着，灵魂却已经彻底撕裂。
“你跟我过来，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院长所说的手术了，让你变成一个乖乖听我话的孩子。”
白衣男神被母亲拉的一个踉跄，可是护士长并没有回头，“朋友”却呆呆的看到那个白衣男孩扯了扯嘴角，无声的说道：“恶魔妈妈。”
“精神分裂症”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宋暖暖听着这个故事越听越熟悉，故事的主人公护士好像就是现在的护士长。
宋暖暖又看了一眼时间，接过她递来了药，将它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小车里，有些疑惑的问道：“护士后面是不是升职当了护士长？”
“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是一个新来的护士，这所精神病院里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
“那你可就问对人了，之前那个朋友真的超级八卦的。好像听她说后面护士还真就升成了护士长，而且她的儿子还考上大学了，除了有点呆呆的，有点像一个玩偶似的。”
呆呆的、没有情绪、不会再做出反应，宋暖暖心里猛地一震，这是被做过额叶切除手术之后的所有患者的反应。
“那个朋友当时就一个人住在这个病房里，连白裙子少女都是比我之后来的，而且我朋友说院长一开始开诊所精神病院是为了他的夫人，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时好像有人偷偷告诉院长夫人说，院长和那个白裙少女的关系有些不正常，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人是谁？”“精神分裂症”眨了眨眼，眼里写满了好奇的问号。
“精神分裂症”招宋暖暖那招了招手，宋暖暖走进了两步，就听见“精神分裂症”小声的说道：“据说院长夫人这里有点毛病，好像是小时候家庭不幸总是害怕院长出轨。”
“精神分裂症”朝自己的脑子指了指，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暖暖看见她的样子莫名的有点想笑。
一个精神病说另一个精神病脑子有病。宋暖暖努力抿了抿嘴角，把笑容压了下去。
“精神分裂症”刚说完这句话，宋暖暖再看了一眼时间，药效发挥的作用刚刚在自己面前分享八卦的病人，忽然抱紧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浑身颤抖的说道：“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那件事情不是我说的。”
“求你别逼我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宋暖暖把药递过去时就在计算时间，过于活泼的人格也可以是满嘴的谎言。为了让谎言更加有说服力，她非常巧妙的夹杂了一些真实的东西。
活泼的“精神分裂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这个浑身颤抖的，才是真正的主体。
“你的朋友，不应该说你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或者说，也许就是你告诉的院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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