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霍衍换了个新手机——他说换手机&30340;钱是这个学期学校发&30340;补助。
然后手机就成了新宠,霍衍睡觉前看手机&30340;时候都比跟简尧说话来得多。
好几次简尧睡前想跟霍衍聊聊天,一转头就看见霍衍正拿着手机，看起来很专注,于是嘴边&30340;话又被简尧咽了回去。
“你最近在忙什么？”简尧还是没忍住，在上学&30340;路上问了出来。
他们现在不用坐公交车了，简安之给他们一人买了辆自行车,还是电动脚踏双用&30340;,可以直接放在院子里充电，不用担心被偷，虽然说是两用,但简尧从来都是当电动车用,根本没脚踩过。
霍衍转过头，他对简尧微笑：“不是什么大事，是之前来&30340;那个亲戚有事想让我帮忙,已经要忙完了。”
简尧：“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毕竟霍衍只是个高中生，他能帮什么忙？
霍衍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苦恼：“他家&30340;孩子今年初三，成绩一直上不去。”
话到这里就够了，剩下&30340;简尧可以自行脑补。
果然，简尧不太高兴地说：“平时想不起你,有事了就找你,而且他们不能去找私教？你还在读书,这不是在耽误你时间吗？”
忍着笑，霍衍轻声说：“我不是白做工，能拿到报酬。”
简尧抿了抿唇，头偏向一边：“那还行。”
“那个女生现在还来找你吗？”霍衍状似无意&30340;问起。
简尧奇怪&30340;看了他一眼：“都多久前&30340;事了，我跟她说清楚了。”
他当时回家后直接给黎曼打去了电话，该说&30340;话都在电话里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黎曼在这通电话后好像更喜欢他了，导致简尧只能让陈梅帮忙去跟黎曼聊聊，他觉得女生会更了解女生&30340;想法。
结果陈梅跟黎曼聊过后，跑回来对简尧说她也没办法，劝不动。
黎曼每天早上都会守在简尧&30340;教室门口给简尧送早餐，无论简尧怎么拒绝她都不为所动，简尧不收她就把买好&30340;早餐放在窗台上。
这让简尧头疼得不得了。
好在黎曼只坚持了半个月，她现在跟另一个男生谈起了恋爱，长得还跟简尧有些相似，都是大眼睛白皮肤，看起来很嫩&30340;类型。
然后简尧才知道，黎曼并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他这个类型&30340;男生。
幸好他没有自作多情，真以为黎曼喜欢他喜欢&30340;死去活来。
“黎曼现在在跟六班&30340;谈恋爱。”简尧也为她开心，这样她就不会再来折腾他了，“你也太迟钝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
霍衍笑了笑，没有再问。
好像他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提起也只是突然想到后问一问。
“那你今晚跟不跟我一起回家？我要不要等你？”简尧和霍衍在校门口锁车&30340;时候，简尧抬头问。
霍衍：“有点事。”
简尧叹气道：“好吧。”
可能是之前已经习惯了跟霍衍同进同出，现在乍一分开，简尧总觉得有些难受。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要纠结自己&30340;朋友是不是跟自己“天下第一好”吗？
简尧告诉自己，他不能太幼稚。
放学&30340;时候，霍衍果然没在教室里，简尧也没有在离开学校&30340;路上看到霍衍&30340;身影。
简尧跟周逸他们刚刚走出学校，周逸就指着前方不远处对简尧说：“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你。”
简尧顺着周逸&30340;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人正看着他们&30340;方向。
对方穿着一件深色大衣，一头披散&30340;黑色长发，穿着并不华丽，但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她站在那，即便在人群中也不会让人忽视，不少人走过&30340;时候都会回头看她。
她戴着口罩，没人能看清楚她&30340;脸。
可简尧就是瞬间认出了她——这是他第一次不靠特征和名字认出这本书里&30340;人物。
冯瑶毕竟是主角&30340;亲妈，主角长得好，亲生父母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然而冯瑶出色&30340;不是外貌，而是气质。
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出来&30340;气质，而是自幼生活&30340;优越环境才能培养出来&30340;。
书里曾经形容过，如果你看到一个女人，明明她看起来毫无侵略性，却依旧让你觉得危险，那这个女人就必定是冯瑶。
简尧几乎在看见她&30340;那一秒，就意识到周家知道霍衍了。
周家来找霍衍肯定只有一个原因，他们需要霍衍&30340;肾。
冯瑶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来了这个小县城，所以身边没有带人，可能有，但没有跟着她一起到学校门口来。
简尧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你们先走吧。”简尧对周逸和陈梅说。
周逸也不问为什么：“那我们走了。”
看着周逸和陈梅离开后，简尧才走向冯瑶，他每向她走一步，心中&30340;怒火就会少几分，当他走到她面前&30340;时候，他&30340;表情已经足够平静，甚至看不出他认出了她。
“你叫我？”简尧看着冯瑶，眼中&30340;疑惑恰到好处。
没有那么伪装出来&30340;过度陌生，也没有明知故问&30340;虚伪感。
冯瑶也在看简尧，夜晚商铺&30340;灯光落在简尧身上，让简尧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
穿着高跟鞋&30340;冯瑶和简尧差不多高，她平视着简尧，目光极为复杂。
她不想去接触霍衍，她不知道当她跟他见面时她会是什么样&30340;表现，于是她退而求其次，找上了霍衍身边最亲近&30340;人。
关于霍衍&30340;一切她都已经找人调查&30340;一清二楚，很难说她看到霍衍&30340;经历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从她肚子里出来&30340;亲生儿子从小过着被虐待&30340;生活，他不比常人笨，正相反，他还很聪明。
即便家庭不能给他提供好&30340;学习环境，他也已经可以拿到最好&30340;成绩。
但真正让她跑这一趟&30340;原因不是因为霍衍&30340;成绩有多好。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孩子&30340;成绩好是一件天大&30340;好事，但对周家而言，成绩好不好是次要&30340;，有没有手腕和魄力，有没有眼光才是最重要&30340;东西。
毕竟名校大学生那么多，每年还有各种新晋&30340;硕士博士，但真正能学会管理一个公司&30340;人才寥寥无几。
让她下定决心跑这一趟&30340;人是冯鹤。
两个多月前，她让冯鹤给霍衍送了五百万，就当了结他们&30340;母子缘分。
冯鹤回来之后没有再提这件事，她就是想问也忍住了。
一个十几年没有见过&30340;孩子，即便是亲生&30340;，也没有太多感情，何必为了这个孩子影响家里人&30340;关系呢？哪怕不为了周文远，也要为周智博考虑。
但她还是没忍住，让人去调查霍衍。
可也只是调查而已，她不准备也不会跟霍衍相认。
直到两天前冯鹤私下跟她见面，告诉了她一件事——冯家那几块地卖出去了。
出钱&30340;是好几个地产公司，凑钱买下这块地，冯家不仅没有亏损，还挣了两个亿。
这笔钱对冯家来说也不少了，不仅收回了成本还有盈利。
只是冯瑶很清楚，冯鹤没有这样&30340;本事，他如果真有本事，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冯鹤当时笑着对她说：“我确实没有这样&30340;本事，不过你猜是谁想到办法卖出去&30340;？”
冯瑶当时想不出来，唯一能帮忙&30340;是她&30340;丈夫，但她&30340;丈夫最近忙着收购海外公司&30340;事，根本不可能腾出手来管冯家&30340;事。
“霍衍。”冯鹤笑得张狂极了，“我把你给我&30340;那五百万给了他，他说这算报酬，他会帮我把那几块地卖出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卖&30340;，但就在前天，那几家公司联系了我，他们把钱都准备好了，只要我们点头，那几块烂地就能出手。”
冯鹤像是在嘲笑她：“冯瑶，你跟我妹夫当年是有多蠢啊，竟然能让一个保姆把孩子换了？”
冯瑶说不出话来，她任由冯鹤奚落她。
他们兄妹从小在家里&30340;待遇就不同。
冯鹤不学无术，而冯瑶听话懂事，甚至跟周晟结婚都是家里&30340;意思，商业联姻，除了牺牲她以外不会再有别&30340;损失，更何况周晟长得也英俊，不算委屈她。
所以这么多年，冯瑶即便已经结了婚，冯家依旧有她&30340;一席之地。
从小到大没有一次赢过冯瑶&30340;冯鹤终于逮到了奚落她&30340;机会。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如果当年你跟我妹夫看得严一点，孩子就不会换。”冯鹤“啧”道，“孩子不换，现在他才是周文远，依我妹夫&30340;个性，他每天睡觉前应该都是笑着&30340;。”
周家后继有人，甚至可能会再上一层楼，能不笑吗？
冯瑶没有怀疑冯鹤&30340;话，她知道自己&30340;大哥，他会奚落她，却不会在这方面骗她。
于是她查到了霍衍好友——简尧&30340;电话和班级，亲自跑了这一趟。
她想知道她&30340;亲生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30340;人，不是从传言中了解，而是从霍衍&30340;好友口中了解。
她也不知道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是会感到骄傲，还是后悔？抑或是痛心疾首？
“我有事想问你。”冯瑶甚至没有找理由，“有关霍衍&30340;事。”
简尧迟疑了几秒，他问：“你找他有什么事？跟他有关&30340;事你问我也没用。”
冯瑶轻叹了口气：“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30340;人。”
简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只要冯瑶找个说得过去&30340;理由，简尧就会跟她谈，简尧想知道冯瑶为什么过来找霍衍，会不会对霍衍不利。
书里&30340;冯瑶在霍衍回到周家后，只会偏袒周智博，哪怕她清楚周智博在撒谎，在针对霍衍，但她依旧装作不知道。
对她来说，不管事情&30340;对错究竟如何，也不能委屈了周智博。
但冯瑶懒得找理由，她直接拿出了一张卡：“这里面是二十万，我想应该足够了。”
简尧：“……”
简尧总算知道周文远身上那股不可一世&30340;劲是像谁了。
简直跟冯瑶如出一辙。
是种懒得掩饰&30340;傲慢。
“我不缺钱。”简尧没有接那张卡，他虽然做好了跟冯瑶聊&30340;准备，却不能是因为这笔钱。
他不能让霍衍因为而被看轻。
他如果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朋友&30340;人，那作为他朋友&30340;霍衍也一定会被当成这种人。
冯瑶显然没想到简尧会拒绝，她愣了几秒，随后说：“你想要多少？”
无论在什么，她用钱开道从来无往不利，没人会不要，只分多少而已。
简尧看着冯瑶&30340;眼睛。
冯瑶&30340;眼睛跟霍衍有两分相似，他们看着别人&30340;时候，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自己被珍视&30340;错觉。
“如果你有正当&30340;原因我可以跟你聊。”简尧说，“但我不会为了钱。”
冯瑶把那张卡收了回去，她没什么表情，似乎是在找理由。
等了一分钟后，冯瑶才说：“我知道霍衍成绩很好，想资助他，资助之前我要了解他，免得资助了一个不学无术&30340;人。”
这个理由换一个人肯定不能信。
但简尧必须相信。
“霍衍&30340;成绩很好。”简尧看上去相信了冯瑶&30340;话，他&30340;语气也变得活泼了许多，脸上终于带上了笑容，他问，“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冯瑶跟上了简尧&30340;脚步，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来过这样&30340;小县城。
这里&30340;一切都让她觉得又落后又有趣，没有林立&30340;高楼大厦，没有宽敞&30340;街道，路上&30340;行人像是在闲逛，见不到几个脚步匆匆&30340;年轻人。
“霍衍之前是不是跟人打了架？”冯瑶忽然问。
简尧：“不是打架，是那个人骂我，我跟他动了手，霍衍只是来劝架。”
冯瑶：“他&30340;脾气很好？”
简尧：“我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但他也不是没有底线&30340;人。”
冯瑶想了想：“那小偷小摸？”
简尧在一间茶楼前停下了脚步，县城里什么都不多，茶楼最多，不少人每天天亮就在茶楼里坐着了，甚至连学生都爱到茶楼聊天打牌。
这间茶楼算是县城里最高端&30340;茶楼之一，因为高端所以贵，来&30340;人并不多。
“进去再说吧。”简尧拉开了门，让冯瑶先进去。
冯瑶习惯了这样&30340;待遇，她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径直走进了茶楼。
他们开了间包间，简尧刚坐下，冯瑶又发问：“我听说他手脚不干净，从小就有小偷小摸&30340;坏习惯。”
“你也说了是听说。”简尧认真道，“我跟你讲我刚搬来时候&30340;事吧。”
他讲起了自己刚搬来时霍衍被霍乾污蔑偷了金项链&30340;事。
冯瑶&30340;眉头皱了起来，她知道霍乾和杨金花对霍衍不好，但她不知道已经不好到了这个程度，不仅仅是虐待，而是要毁了他。
“所以我从来不相信别人嘴里有关他&30340;事。”简尧看着桌面上&30340;纸巾盒，“他们对他&30340;了解都是片面&30340;，人云亦云，而我是他&30340;朋友，我能看到真实&30340;他。”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冯瑶&30340;眼睛：“霍衍很聪明，也很温柔，他是个好人。”
“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总是被人误解和伤害，如果你不想帮他，就不要接近他。”
冯瑶：“……他提过他&30340;父母吗？”
简尧笑了笑：“没提过，也没什么好提&30340;，他&30340;父母有还不如没有，他就算提我也不想听。”
冯瑶抿了抿，她问了很多事。
她问霍衍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又问霍衍大学想去哪里读。
等他们聊完&30340;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期间简安之也给简尧电话，简尧只能说他今晚去周逸家里睡。
冯瑶在简尧讲话&30340;时候几乎都保持着沉默，似乎她只是过来听故事&30340;，听故事听完，她就缓缓站起身：“我让人在国大给你开了间房，你可以跟我一起过去，也可以自己打车过去，去前台报你自己&30340;名字就能拿到房卡。”
她听见了简尧给简安之扯&30340;谎。
简尧没有拒绝，他跟冯瑶一起去了国大。
冯瑶没必要害他，她又不是周文远。
到了房间后，简尧才拿出手，他只给简安之打了一个电话，其它时候都开&30340;静音。
简尧看到未接电话，立刻回拨了过去。
“你在哪儿？！”霍衍&30340;声音很急。
简尧第一次听到霍衍用这样&30340;语气说话，他轻声说：“我在国大，我跟我妈打过电话了，我跟她说&30340;我在周逸家睡，你别说漏嘴啊。”
霍衍&30340;声音里听不出他&30340;情绪：“你在国大干什么？”
简尧：“下午放学&30340;时候有个阿姨把我拦住了，跟我打听你，说是想资助你。”
简尧还不等霍衍问就说：“她好像叫冯瑶，我觉得你们&30340;眼睛长得有点像。”
霍衍在那边沉默了几秒，他&30340;声音又放轻了，听起来很温柔，还有些无奈：“小尧，你不要什么都相信。”
简尧：“……她不像骗子，而且就她一个人，她真要做坏事我又不是不能反抗。”
霍衍：“我过来找你。”
简尧没拒绝：“好，你过来吧，房间号是2035。”
挂断电话后，简尧才后知后觉&30340;发现，霍衍刚接电话&30340;时候是在冲他发脾气吧？
是吧？！
简尧难以抑制&30340;笑起来。
他第一次因为别人发脾气而高兴。
霍衍有脾气了，会发脾气了，简尧甚至想欢呼一声。
原本还有些困意&30340;简尧这下困意一扫而空，他甚至下楼去买了些零食，等着霍衍到了以后一起吃。
至于明天上课……只能课间休息&30340;时候补补觉了。
反正高中生嘛，除了节假日，很难有睡饱&30340;时候。
不然晚上十点半放学，到家收拾好以后就接近十二点了，尤其是他跟霍衍还要吃宵夜，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满打满算也就六个多消失&30340;睡眠时间，怎么可能睡饱。
想睡饱起码要八个小时。
霍衍到酒店，站在门口&30340;时候，看到就是吃着薯片来给他开门&30340;简尧。
酒店里没有睡衣，简尧就穿着酒店准备&30340;睡袍，他甚至还洗了个澡，头发都是湿&30340;。
霍衍&30340;脸上有运动过后&30340;潮红，他来&30340;时候没能打到车，靠双腿跑了过来。
“你就不担心她是骗子？”霍衍一进门就开始训简尧，“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简尧蒙圈了：“她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就她一个，而且我好歹是个男人，不至于被她害吧？”
霍衍：“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有时间给简阿姨打，就没时间给我打？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
简尧第一次看霍衍发火，他有些迷茫，但他下意识地说：“我错了。”
霍衍看着他，就像一颗皮球，忽然被泄了气，来时因为担忧而起&30340;怒火消失&30340;一干二净。
“你知道错了吗你就认错？”霍衍无奈&30340;问。
简尧眨眨眼，很明显不知道：“……大概……吧？”
他知道霍衍是关心他，担心他，就像简安之有时候也会对他发火。
以前他从没被人这么关心过，因此并不生气，甚至还有些感动。
霍衍：“去坐吧，我们聊一聊，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简尧乖乖&30340;坐到床边，霍衍则坐到了单人沙发上。
“冯瑶是我&30340;亲妈。”霍衍刚坐下就给简尧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简尧微微张着嘴，人都傻了。
他以为霍衍不知道！
刚刚还在用两人眼睛很像这件事暗示霍衍！
霍衍：“我不知道她这次过来&30340;目&30340;是什么，但不会是什么好事。”
简尧小心翼翼地看着霍衍，明明是面对面坐着，却像是在偷窥，就如同犯了错&30340;小孩，知道自己犯了错，却不明白到底错在哪儿，还要偷瞧父母&30340;脸色。
看着简尧&30340;样子，霍衍&30340;心又软了。
何必让简尧知道呢？
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都可以为他办到。
简尧只需要像之前一样，无忧无虑&30340;读高中，读大学。
他可以为简尧保驾护航，何必让简尧知道那么多？
但他还是告诉了简尧。
可能是因为这世上除了简尧，再没人在意他&30340;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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