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诱引 > 2、车祸
    一个上午,足够让初原离婚的决定传到好友耳里。


    坐在车上,她的微信遭受了几位朋友的消息轰炸,其中以汤岑的最为霸道。


    “你要离婚”四个字后的问号独占了一页,用标点充分地表达了她的震惊、意外以及难以置信的所有情绪。


    初原回了淡淡的两字:[是啊。]


    汤岑:[卧槽?真的??]


    初原:[真的,谁不离谁是狗。]


    汤岑:[昨晚你离开都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决定离婚了呢?]


    初原把今早得到的消息给汤岑转述了一遍。


    在今天之前,初原并没有离婚的打算。只是傅凛玦这狗男人不做人,心里有蔡泽瑜就算了,还明目张胆地带她出现在宴会上。


    若日后他们两个再闹些绯闻,初原可丢不起这个人。


    汤岑:[小七,你要不还是……再考虑考虑,初家也不一定同意你离婚是吧?]


    初原:[我就不信爷爷愿意看着我往火坑里跳。]


    汤岑:[要我说,傅总现在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你再观察一下?]


    等真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了!


    他们两人的婚姻本就是双方家族利益的产物,被利益绑定起来,表面看起来一碰就碎,实际则有可能牢不可破。


    不过,这不是初原委屈自己的理由。


    她做惯了世界中心,忍受不了名义上的丈夫心理装着其他人而做出的种种漠视。


    这种漠视,还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初原:[我意已决,这种丧偶式婚姻,谁爱过谁过。]


    知道她这是劝不回来了,汤岑没再继续挣扎:[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初原:[我已经找律师核对好离婚协议,现在在去找傅凛玦的路上]


    汤岑:[这行动力,我瑞思拜]


    *


    初原到嘉恒地产,是傅凛玦的秘书接她去了会客室。


    秘书泡了一杯咖啡给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没有等太久,开完会的傅凛玦出现。


    他事先已经从林总助那里听说初原闹离婚的事,坐到椅子上顺手将西装外套的纽扣解开,傅凛玦对初原扬扬下巴,示意有话就说。


    初原也不啰嗦,推了份文件到傅凛玦面前,道:“这是离婚协议,股份、不动产和资金怎么分配上面已经写清楚了,你可以先看看。不满意的地方我们继续商量,如果没问题,那就签名把手续办了。”


    傅凛玦拿起协议翻了一遍。


    然后放回桌上,屈起食指敲了两下,“理由。”


    说到理由,那可太多了!


    要是一件一件掰扯,初原能和他唠两天,只是现在明显不是算账的时候。


    “既然你对你那白月光这么念念不忘,夫妻一场,我总要帮忙完成一些心愿不是?”


    “白月光?”


    傅凛玦蹙眉,金丝镜框在脸上投了淡淡的阴影,灯光落进镜片后的凤目中,转化成凌厉的视线。


    初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


    平心而论,这男人皮相真好,鼻梁高挺,眉目深邃,儒雅的气质中藏着不怒自威的霸气,完全可以说是个极品。放眼江城,肖想他的女人不计其数。


    可惜,初原不稀得做他家里的红旗。


    嘴唇勾起,初原莞尔:“不是吧傅总,你好歹都把城西的项目交到人蔡小姐手里了,怎么还不承认呢?当年不是还追着人去美国了?”


    人笑得好看,说话怪阴阳怪气的。


    傅凛玦简直被她给气笑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西装外套微敞,开口前,眼神凛了几分,“初原,你要是为了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闹离婚,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两家大概都不会乐意。”


    “还有,城西的项目交给蔡小姐有我的理由。至于追着人家去美国……”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停住,随后摇着头嗤笑一声。


    就差没把“这你都信”写在脸上。


    看看,这连解释不屑于给她了!


    初原不负他所望,将这阵沉默解读了出另一种意思,“那我就更不能妨碍傅总追求真爱了,初家和傅家我自己会去解释。”


    看来,他这个太太的大脑都被珠宝闪得不灵光了


    傅凛玦推起眼镜捏了捏鼻梁,声音也从之前的极具耐心变成不耐烦的冷淡,“想好了?”


    “想好了。我爸妈托梦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傅凛玦眸光一闪。


    就俩早亡的父母都拿出来证明,看来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初原天生明眸善睐,雪肤在明媚的光线下白得几近透明,饱满的红唇抿成一条线,一张脸写满不肯更改的坚定。


    大概是美人易让人心软,又或是因为她已故的双亲,傅凛玦难得退让,“我和蔡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初原:“哦。”


    如果把这个字翻译一下,可以理解为:现在才解释?晚了!


    傅凛玦属实被她给气到了。


    扣着领结松了一下,听见初原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明天午后。”他从椅子上起身,冷冷扔下四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会客室。


    *


    天气预报上说,次日是个大晴天。


    所以初原特意穿了件短袖修身小短裙,滑如绸缎似的黑发垂在胸前,性感中带着些许俏皮。这打扮,不像离婚,像是去结婚的。


    可谁能想到,车刚上路,天气说变就变。


    几分钟前尚且晴朗的天空像是被铅笔涂了一层,随即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打得车窗噼里啪啦作响。


    黑云压城,天空仿佛触手可及。


    马路上汽车疾驰而过,溅起不少积水。


    初原被红灯拦住,这场雨淋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焦躁,旁边的喇叭声还偏偏响个不停,驱赶了仅存的一点美好心情。


    不知上天是在为谁哭泣,初原跟着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本想给傅凛玦说改天再去,可出都出发了,还是硬着头皮把车开了下去。


    到民政局门口,雨势未减。


    车内只有一把遮阳伞,将就撑着下了车,一阵强风刮来,把伞面吹翻了过去,像一只翻身的螃蟹。


    初原被伞扯了个趔趄,一脚踩在水洼中,猛地撞到了车门上。


    痛感和寒意一同来临,踩进水洼的那只脚,还有和泥土接触的触感。


    初小公主心态顿时崩了。


    怕脏水弄脏车内,她撑着几近散架的雨伞跑到屋檐下,衣服上都被淋了水,冻得瑟瑟发抖。


    长这么大,她哪里这么狼狈过?


    把伞扔在地上,擦掉脸上的雨水,伶仃的身躯在风雨中几乎摇摇欲坠,她拿出手机拨了傅凛玦的电话。


    前后拨了十来分钟,对方才接起。


    初原委屈得要死,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傅凛玦,你死哪去了!赶紧来民政局!”


    那头稍作沉默。


    “……夫、夫人。”


    “林总助?傅凛玦呢,让他接电话。”


    “傅、傅总他……”林总助稍稍哽咽,话音停住。


    旁边的树叶被雨滴打得躲闪不及,天空好似在悲鸣,无休止地哭泣着。


    不好的预感已经盘踞在心头,初原感觉喉头干涩,声音也变哑了:“傅凛玦怎么了?”


    “……傅总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风裹挟着雨滴一起吹到屋檐下,穿过空气,透过肌肤,冰冷得彻骨。整个世界陷在飘摇的雨幕中,林总助刚才的话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阖上双眼,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怎么会?”


    “今天雨势太大,路面滑,傅总在路上被大车撞偏离了方向,车冲进了旁边的绿化带里。”


    初原听见脑袋里嗡嗡的。


    下雨后出的车祸,那就应该是在来民政局的路上。


    连忙赶去医院,初原下车时鞋都懒得换,直接穿着开车的拖鞋跑进急诊部门。


    到时傅凛玦的手术刚结束,走出来的医生对外头的家属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部受到撞击,右腿受伤,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医生的声音宛如天籁,初原扶着墙,重重地吁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只要人没事就好,多当几天傅太太她都认了。


    得知傅凛玦平安,初原没挤上去凑热闹,去卫生间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重新拾掇了一下。


    回到病房,恰好撞上婆婆严舒芸。


    严舒芸才经历了可能失去儿子的恐惧和后怕,见初原还去慢悠悠地换了套衣服,一时没控制住怒气,张口训道:“凛玦昏迷不醒,你不在床边照顾,跑哪去了?!”


    要她照顾人还不如期待傅凛玦做一个普度众生的菩萨。


    初原腹诽。


    出于傅凛玦在民政局路上出事的愧疚,初原没有和严舒芸计较。


    踱步到床边,她看着傅凛玦没有血色的面容,憔悴且英俊,竟莫名有了几分怜惜。


    下一秒,他的眼珠动了动,细长的凤眼随即缓缓睁开。


    初原惊喜地“哇”一声,“凛玦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呼吸顺畅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傅凛玦头晕。


    他眯眼看着初原,没有镜片的遮挡,凤目中更加清明澄澈,没了身居高位的凌厉,也没了睥睨似的淡漠。


    稍稍蹙起的眉峰,在憔悴的温润中平添几分真实。


    他眯了眯眼,“……你是谁?”


    “?”


    这是什么危险且狗血的台词??


    惊喜的感觉还没体会够,又一下坠入谷底,初原脑海里闪过无数车祸失忆的剧情,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是初原,你不认识我了吗?”


    男人的眸子里藏了一瞬的茫然。


    那一刻,初原对他的怜爱更深了。


    只是这种情感没有维持太久,被他的下一句话硬生生摁了回去,“哦,初家那个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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