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楠寻了几本医书,每日陈礼玮读书时,她就在一旁看书。
不过古代的医书说得比较笼统,只能略做了解。
若真想学医还是得找个师傅,但这师傅却不是很好找。
大夫一般都敝帚自珍,就算收了学徒,没个十年八年,也学不到师父的本事。
刘楠就只能读着当打发时间了。
不过刘楠还是记得些药膳方子的,所以满院的人非常有口福的吃上了各类药膳。
但习惯清淡味的众人十分不习惯这种特殊的口味。
不过众人也不敢和刘楠提,毕竟好的药膳是用上好的食材做的,给吃好东西还提问题,那可能属于脑子有问题。
最后还是陈秉忍不住,小声的说了一句,刘楠没听清,疑惑的看向陈秉。
陈秉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有个衙役想请娘子做个媒。”
“哦?”刘楠坐到陈秉身旁,来了兴趣,她还没做过媒人呢。
“是谁?他们是商量妥当了?还是没有?需要我做什么?”
面对刘楠一连串的问题,陈秉嘴角微抽,夫人真是起了雅兴了。
“明日我让人过来,你亲自问他。”陈秉直接道,他不想回答这些问题,还是让当事人来吧。
“那也行。”刘楠点头说道。
第二日,刘楠起了个大早,特地画了个精致的妆容。
等人来了后,刘楠发现自己认识他,竟是那日闵哥儿抓周时高唱的衙役。
刘楠小心翼翼问道:“你没成亲?”
衙役挠挠头:“我成过亲,不过我娘子前两年去世了。”
刘楠闻言点点头,问道:“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是后边陈家大姑娘陈芷。”衙役羞红了脸。
刘楠见此会心一笑:“能说说那姑娘的事吗?也说说你的情况,我上门也好开口。”
“我叫王含,在县里有处宅子,家里有三十亩田地。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家里还有老父老母,我还有个出嫁的姐姐,我姐姐给我生了一个外甥。我姐夫在县里开了个肉食铺子,那铺子就在……”
“你姐夫的事不急,说说那姑娘吧。”刘楠打断王含,再让他说下去,祖宗十八代都出来了。
“那不是个姑娘,是个娘子。”
刘楠挑眉,等着王含接下来的话。
“她是不能生育被夫家休回家的,我有儿子所以她不能生也没事,而且我也养的起她的。”王含说的满脸真诚。
刘楠点点头,这也许真是门好亲事,在古代不能生育对女人来说过于残忍,王含对那女子来说也许是个好选择。
刘楠更加上心了:“你与那娘子可相知?两家是否已商定?”
王含摇摇头:“没有,我是三日前遇到她的,她的马车坏了,堵在街口,我去处理时认识的,我们没说过话。”
王含有些不好意思:“我回来就打听了下她的事,好像是她爹被免官,她那相公翻脸不认人就把她休了。”
刘楠却是目瞪口呆:“你刚刚说免官?不会是陈夫子家吧?”
“我是听人这么叫过她父亲。”王含看刘楠脸色古怪,问道,“怎么了吗?”
刘楠摇摇头,笑道:“我和相公商量下,明日再给你答复。”
等王含离开刘楠脸上收敛了笑意,觉得事情挺有趣。
陈秉听到王含看上的人是陈夫子大女儿也很吃惊,关键刘楠是在他喝茶时说的,他被呛的难受。
刘楠挑眉,陈秉这模样可不仅仅是惊讶而已:“你认识陈芷?”
陈秉点点头:“听说过,她挺有名的。”
“说来听听。”刘楠给自己倒了杯茶等着听故事。
“她相公是户部士郎家的二公子柯易,青梅竹马长大,十分恩爱,哪怕她不能生育,柯易也未纳妾。我在京科考时见过他们,没想到她竟然被休了。”
陈秉蹙眉,心下猜疑难道陈夫子是真的被放弃了,不然柯家怎会如此决绝。
“你觉得柯易人怎么样?”刘楠问道。
“我并不觉得他在做戏,一个人做戏做个十几年那太可怕了。”陈秉知道刘楠的意思,可他并不认为柯易是这样的人。
“那看来王含是要空欢喜一场了。”刘楠感慨道,“不过明日我还是去拜访一趟吧,我见见他们。”
陈秉摇摇头,娘子恶趣味又来了,不过他也没拦着,借着这个理由去探探底也好。
对于刘楠的到来陈家十分意外,但还是客气的把人迎进了门。
刘楠微微打量了下陈家院落的布置,十分简陋,没有装饰过。
等进了厅堂也依然是朴素的画风,来接待她的就是陈芷。
陈夫子夫人早逝,就只能由陈芷来接待刘楠。
陈芷面容姣好,气质不俗,刘楠对她的第一印象挺好。
刘楠观察着陈芷,陈芷也在打量刘楠,对于刘楠的到来充满疑惑。
丫鬟上了茶站在一旁,陈芷笑问:“不知陈夫人上门是有什么事?”
刘楠一顿,有些腼腆的回道:“我其实是受人所托,特地来找陈姐姐的。”
陈芷疑惑的看着刘楠,刘楠轻声问道:“几日前姐姐马车可是坏过?”
陈芷点点头:“不知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没有,就是那日有个衙役去处理这事,担忧姐姐受伤,便托我上门来看看姐姐。”刘楠说的委婉。
陈芷闻言眉头微蹙,刘楠这借口太拙劣,而且衙役?是谁?
见陈芷这模样刘楠就知道她对王含没印象。
“姐姐可有再嫁的打算?”刘楠问道。
陈芷脸色直接沉下来:“陈夫人是来戏耍我的吗?”
刘楠忙道:“自然不是,我前头说受人所托是真的,我们县衙衙役王含见过姐姐后便心有所属,托了我来做媒。”
陈芷脸色稍好点,不过还是冷着脸:“谢陈夫人好意,不过我没有再嫁的打算。陈夫人帮我回绝了吧。”
“姐姐无意,我会和他说清的。姐姐打算以后常驻曹县了吗?”刘楠笑问。
陈芷看着刘楠充满戒备:“家父在此,自然要随身侍奉。”
“我在曹县也没有朋友,姐姐若无事可来寻我。”刘楠说的挺真诚。
陈芷微微一笑,眼底却没笑意:“有空会找陈夫人的。”
刘楠告辞离开,中间没有见到其他人,等离开陈府梅花长舒了口气。
见刘楠看来,梅花说道:“他们规矩好重,我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
“自小受着规矩长大,礼节难免重了些。”刘楠说道。
等陈秉下了衙,刘楠找上他:“我去过了,他们应该无意久住,家当十分朴素,也没有过多的生活痕迹,他们似乎不常住家里。”
陈秉闻言轻笑道:“倒是个大发现,看来我得会会这位陈夫子了。”
刘楠想到王含说道:“王含那边你自己和他说吧。”
陈秉点点头:“我会和他说的。”
王含的事就这么过去了,陈芷也没来找她,刘楠的生活恢复了平常。
春种时分陈秉开始下乡巡视农耕,今年赋税加重耕种万万不能忽视。
只是陈秉没想到自己不过正常巡视河堤,竟然在河中捞起一具尸体。
是一个男子,浑身浮肿,人被割去了舌头,一看就知不是意外。
陈秉脸色沉重,找来附近里正,没人认识他。
衙役画了画像,在整个曹县排查终于查到了些眉目。
“你确定他是田生财?”陈秉问向赶过来的里正。
“是,大人您看他两只手的无名指都被切了,这是被赌场的人切的。”里正指着田生财的手指说道。
仵作上前检查,冲着陈秉点点头,表示确实是。
确认了身份,关于田生财的资料也查了出来。
田家原是田家村富户,等田老爷子亡故后,身为独子的田生财染上赌瘾,败光了家产,不久前他娘子受不了卷了剩下的钱财跑了,田生财自是不甘,到处找人。
里正摇头叹息:“说来他也是我侄子,没想到......”
陈秉顺着田生财娘子方向去查,结果查无此人,似乎彻底消失了般。
案件陷入僵局,陈秉只能一寸一寸的查,他总觉得田生财死在曹县,那线索应该也在曹县。
见陈秉忙的昏天黑地,停了几天的药膳又被想起来,可是刘楠刚进厨房就突然呕吐起来。
等难受劲过去,刘楠算了算日子,心想不会怀孕了吧?
刘妈妈倒是十分的高兴,不让刘楠再做饭,让她回屋好生歇着。
石头去请了大夫,大夫诊完脉确诊了怀孕,有一个多月。
虽然有些突然,但刘楠欣然接受了,只是孕吐过于严重,梅花接过了做饭的活计。
好事成双,陈秉这边案子也有了眉目。
田生财娘子被找到了,可是人疯了。
刘妈妈被请去给她查看,发现她最近有被侵犯的痕迹。
陈秉顺着查下去,查到了一个尼姑庵。看着从尼姑庵里救出来的女子,陈秉眼底闪过冷色,找来大夫先给她们治病。
女子多是被拐卖来的,遭受了很多折磨,有几个还疯了。
最让陈秉气愤的是后院挖掘出来的尸体,陈秉冷冽的目光看向被捆绑的尼姑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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