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在陈礼玮身上上下摸索了下,见陈礼玮没什么事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陈秉目光转向被绑着的两人眼神狠厉,转头对迟慕说道:“多谢各位军爷,不如先去客栈休息一下,也好让我酬谢一下各位。”
迟慕看向任秋灵,任秋灵忙说道:“你们去吧。”
迟慕这才点头:“那就叨唠了。”
陈秉伸手示意让他们骑马进城。
任秋灵凑到陈秉身边,小心的看着陈礼玮,脸上满是担忧。
陈秉抱着陈礼玮先去了大夫那,让大夫给查过后说只是中了迷药,没什么大碍,等明日醒了便好了,陈秉才真的放心了。
今日的事其实闹得很大,陈秉让石头把孩子抱回家,自己留下来处理。
刘楠见到石头抱着陈礼玮进来,起身上前,听到人没事才安心。
刘楠让刘妈妈给陈礼玮洗漱一番,把人抱回屋里就这么守了一夜。
第二天陈礼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刘楠。
“母亲。”陈礼玮迷糊的叫了声。
刘楠猛的惊醒看向陈礼玮:“怎么样?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礼玮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刘楠放下心来,接着板起脸,“你还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吗?”
陈礼玮这才猛的记起昨日的事情,脸上带着慌张:“我......对不起,母亲。”
见陈礼玮知错,刘楠摸了摸他的脑袋:“下一次别这样了,你知不知道这次把我和你父亲都给急死了。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和你父亲怎么活?”
陈礼玮哇的一声扑到了刘楠怀里,揽住她的脖子大哭起来。
昨天被抓的时候,他真的吓坏了。
刘楠轻拍着他的后背,哭出来也好,憋着反而容易出事。
等陈礼玮哭过,刘妈妈端了碗清粥过来。
刘楠给陈礼玮喝粥,等喝完刘楠又让陈礼玮再睡会儿。
等出了房门,刘楠问石头有没有看到陈秉,石头摇头,少爷一直没回后院。
此时陈秉在大牢里看着两个犯人:“再不说可就不是打板子夹手指这么简单了。”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就是拐个孩子想着卖个好价钱。”一个人虚弱道。
“什么时候人贩子拐人只拐一个了。不说你们主子是谁,给我上刑。”陈秉冷冷道。
旁边的牢头咽了口唾沫有些哆嗦道:“大人,大半晚上了,再用刑人就没气儿了。”
陈秉冷冷的瞥了牢头一眼,牢头不敢再说什么,挥手示意狱卒动手。
“人晕过去了。”
“泼醒。”
一盆凉水浇头而下,两个犯人都是一哆嗦,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陈秉。呼吸虚弱无力,他们有些撑不住了。
“大人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人贩子而已,死了就死了。”陈秉看向两人,“你们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如让自己有个痛快。你们知道刑狱有多少种刑罚吗?”
不等两人说话,陈秉接着道:“一百零八种。梳洗、剥皮、抽肠、鼻刑、水刑、戮刑、炮格、烹煮、腰斩、车裂、凌迟……”
陈秉越说两人脸色越是惨白。有些刑罚两人虽没听过,但既然陈秉能说出来,就代表有,而且绝对极其痛苦。
想到这两人打了个寒战,相互对视一眼,便是猛的一咬牙。
陈秉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了,两人都咬舌自尽了。
“混账。”陈秉忍不住怒骂一声。
“大人这要怎么办?”牢头有些哆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咬舌自尽,这得有多狠啊。
陈秉嗤笑一声,让人把他们挂到那个员外院子里。
陈秉回后院先洗漱换了身衣服才去看陈礼玮。
陈礼玮已经睡下,陈秉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脸上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儿,松了口气,看向刘楠。
刘楠摇头示意两人出去说。
“他没什么事了,吃了东西又睡下了。你也累了一夜了,厨房里温着粥,要不你也先吃点。”
陈秉点点头,等喝了碗粥,肚子里有了点东西,陈秉才对刘楠说道:“被抓的两个人咬舌自尽了。”
刘楠一听明白了:“看来不是拐子。”
“肯定不是,拐子不会对自己这么狠。虽然不知道谁动的手,但现在曹县确实挺危险,娘子你。”
“我知道了。借着这个机会我带人离开,但是你在曹县……”
“娘子放心,我怎么着也是朝廷命官,他们要来就来好了。”陈秉脸色发黑。别的他不管,但把手伸到他家人身上,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刘楠忧心不已,她愿意离开是怕陈秉束手束脚有所负担,但她又怕陈秉胡来把自己搭进去。
陈秉握住刘楠的手,轻拍了下:“娘子放心,为夫还想要陪着娘子白头偕老,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
刘楠只能信他的话,收拾好后乘坐马车离开了曹县。
车内众人都有些沉默,陈礼玮坐一旁看着刘楠:“母亲,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啊?”
刘楠摸摸他脑袋:“因为你要读书啊。”
陈礼玮闻言张大嘴巴。
刘楠笑道:“你年纪也大了,得找个正经夫子和书院去读书的。”
“啊?”陈礼玮满脸不敢相信,他不想上书院。
看到陈礼玮郁闷的神情,刘楠烦闷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因为刘楠怀着孕,马车行驶缓慢,几天后才回到陈府。
陈链早早便接到陈秉送来的书信,知道弟妹要回府待产,这几日便等在陈府。
等下人回禀说人到了陈链和张诺急忙出来。
张诺上前和桃花一块扶着刘楠进了府内。
“父亲安,母亲安。”刘楠见到陈欢和刘熙行礼问安道。
“哎呀,快起来。”刘熙起身上前扶住刘楠,“你身子重还行什么礼呀,快坐下。”
“多谢母亲,不过礼不可废。”
刘熙满脸不赞同,扶着刘楠在椅子上坐下。
刘楠注意到座椅上的一位女子,刘楠虽控制着面部表情不变,但眼底还是闪过惊讶。
“这位便是三弟妹了吧?”刘楠笑问。
“嫂嫂好。”
说话的是刺史家女儿朱燕,陈善新娶的娘子。
看容貌长得确实挺丑的,宽鼻梁塌鼻子配上个樱桃小嘴和粗犷的眉毛,笑起来就更丑了几分。
刘楠礼貌性的点头算是回礼。
“等来年你们俩人的孩子倒是可以一起玩耍了。”刘熙满脸带笑。
“母亲说的是。”刘楠附和道。
刘楠看朱燕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心下放松了几分。
刘熙体谅刘楠一路过来车马劳顿,就让刘楠先去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
刘楠确实感觉身体不舒服,并没有拒绝。
在陈府的生活刘楠适应的很好,张诺担心刘楠不自在特地在陈府陪了她几日。
刘楠也和张诺打听了书院的事,张诺说博哥儿在的书院不错,提议可以送去看看。
在张诺的陪同下,刘楠带着陈礼玮去了书院。
夫子考了下陈礼玮的功课,满意的点点头,让陈礼玮留下了。
等下学刘楠询问了陈礼玮夫子教的如何,与同窗相处可愉快,等陈礼玮说一切都好,刘楠就定下了这个书院。
陈礼玮恢复了每日去书院读书的日子。
不过天气渐冷,下学后陈礼玮被刘楠拘在书房里练大字。
刘楠看着他写的大字,摇摇头:“你这字儿不行,我给你爹爹去封信,让他给你找几份好字帖临摹一下。”
刘楠给陈秉去了书信,等了两日便收到了回信。
看到信中说一切安康,刘楠安心不少,这几日应该没出什么事。
而刘楠并不知道,其实曹县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个员外家的宅子被人烧光了。
“那两个人的尸体呢?”陈秉问旁边的衙役。
衙役指了指远处盖着白布的两具烧焦的尸体说道:“被烧焦了。”
陈秉皱起眉头,不是一伙人,不然怎么会不带走同伴的尸体。
“把人安葬了吧。”陈秉吩咐道。
等尸体被拉走,陈秉吩咐道:“把这夷平了,改日连着西街一块重建吧。”
衙役觉得陈秉语气有些奇怪,但还是下去执行命令,把整个员外府给夷平了。
而刘楠正在门前院子溜达,天气微凉,早上寒霜加重,地上湿漉漉的。
刘楠怕打滑,在桃花梅花搀扶下溜达两圈就回屋休息。
无聊时就捉来陈礼玮教他下围棋。
寓教于乐的日子过得十分快,等天空中飘散第一片雪花,刘楠仰头看着天空,冬天来了。她生孩子坐月子在大冬天,怕是很难熬。
刘楠找到刘熙跟她提了盘火炕的事,刘熙没意见,还说若是好用也给朱燕装上,孕妇不能挨冻的。
得了刘熙允诺,刘楠找来小厮折腾半天把火炕盘好了,小厮手艺不如石头。
刘楠担心陈秉手下人不够用,让石头留在了陈秉身边。
这小厮是刘妈妈找来的,说是手艺挺巧的了。
等院落里所有屋子都盘好火炕,众人都觉得高兴,今年冬天不怕冻了。
刘楠让梅花多做了些吃食庆祝下,吃饭时看到陈礼玮的小动作,刘楠笑着指了下陈礼玮:“调皮。”
陈礼玮收起做坏事的手,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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