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盟内,夏知之借故让沈山南先回房,自己跟着初夏去找长留先生。
初夏了然,心道恐怕沈山南有许多事不曾告诉这位少爷,还得劳烦先生重新解释一遍。这富庶山庄出来的,恐怕不比姓沈的那样好打发——
先生要头疼了,对此他有些开心。
他们抵达院子,却见夏长留披着大氅站在院中桌前,手持茶杯微微出神,也是刚回来的样子。
“先生,”初夏忙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茶杯,道:“您出去了?这个不能喝,我去帮您沏一壶热的。”
夏长留这才回神,眉眼微舒:“劳烦。”
他顺手将大氅也脱了,铺在摇椅上。在初夏吵吵嚷嚷的声音里躺下去,不疾不徐道:“乖,别吵,帮我拿毯子来。”
“那您回屋去呀!”初夏忿忿。
夏长留没理会,只是弯着眼睛冲小少爷招招手。
少爷小跑过去,他随手一指凳子,问:“找我什么事?”
“来贿赂您。”夏知之笑眯眯地开玩笑,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将怀里的盒子递给他。
夏长留饶有兴致:“首饰?我可不稀罕........”
盖子一开,赫然是几本书,不由止住声音。
随手翻翻,以他一目十行的能力,立刻看清楚这是什么。
于是笑容蓦地扩大。他“啪”地合上盖子,沉思一秒:“沈水北给沈山南下了蛊,此蛊唤名’无俦‘,可以提前激发一个人所有的潜力,令他在短时间内功力暴增。”
“阿索娜早年被情郎背叛,将其毒杀后便一直醉心于噬心蛊的钻研,想要以此控制一个人的心智,颇有些走火入魔。奈何噬心蛊霸道,中蛊之人无不丧魂失智,沦为没有意识的走尸,唯独在沈山南体内被’无俦‘压制。”
“可惜’无俦‘仅此一例,她不得其解,这才一直不依不饶的追着。”
“除却沈山南因缘际会,主动吞了她的蛊,其余试蛊之人均身负血债,她是有些疯魔,却也并未波及过无辜,罪不至死。我关她也不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为了救她——方才已将人放了。不过你放心,短期内她不敢再呆在中原。”
“还有沈水北.....我确实认识,也知晓几分他的意图,只是我与他并无瓜葛,也不愿干涉他的事。唯独你被带走,是我的疏忽。”
“沈水北此行只是为了报仇——报那些当初滥杀沈家门人的门派的仇。如今来看,锦绣山庄、北寒门、青山派,就是第一批。”
“这几大派难逃无忧王一查,他既然已经如愿,恐怕暂时会隐匿一段时日。我曾听说他答应过身边那几个唤名’濯濯‘的药人,要在他们死后将骨灰撒于雪山,大概已经去了吧。”
他语速并不快,然而这么一大段突然说出来,也未有半分停顿,将夏知之说的直发愣。
初夏端着茶壶出来,沏了两杯。长留先生唇间含笑,长发自鬓边垂落,滚烫的茶水上雾气升腾,令他看起来有些莫测:“还想问什么?”
夏知之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良久后一脸呆滞:“可是我......我就是想问,想问......南南还能不能生宝宝......”
............
对面两人同时愣住。
片刻后夏长留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他总是微微含笑,带着文人墨客式的温和与矜贵,此时谪仙面具裂开一条缝,露出里面被隐藏的狂放——
“怎么不能?”他敲了敲桌上的小盒子,长眉一挑:“难易不随天定——你得使劲啊。”
说罢就要撵人:“什么都没做呢就敢问这儿问那儿,浪费我的时间,快走,有什么问题等你试过了再来问。”
夏知之脸都涨红了:“我,等一下,您刚才说的’无俦‘.......”
夏长留一口回绝:“你带的这几本只够听这些。”
小少爷震惊,这有一整盒呢!!
夏长留立刻露出无赖嘴脸:“坐地起价,你奈我何?”
小少爷:!!!
他被初夏强行拽了出去,不甘心:“你说我去集市搜罗还来得及吗。”
初夏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恐怕不行,不过你们止凉山庄不是有钱么,要不买贺敬之一晚,将他绑起来送先生床上,先生一开心......”
夏知之跳起来捂他的嘴:信了你的邪,那可是大商的兵马统帅!!
“别的都不提,只是那个叫’无俦‘的蛊,我怕伤害太大......”
“那你过两天带他亲自过来,”初夏补充:“记得带礼物,今儿时间不足,其实最好是精装版。”
夏知之握拳!你放心,给你把太原翻个底朝天!
他答应后,转头便耷拉下眉眼,心事重重的回去了。其实不是不想问,如果胡搅蛮缠有效果,他今天赖在院子里也无所谓。
只是瞧见夏长留的态度和眼神,他便有明悟,这些已是目前对方愿意告诉他的全部。
什么叫关着阿索娜反倒是救她,沈水北报仇为什么要挖去心脏,’无俦‘能否有解......问题太多了,然而怎么办呢,以长留先生的实力与影响力,他难道能强行逼问吗?
......需要想个法子,其他都可以不管,蛊毒必须解决。
.............................
走到自己院子前,小少爷用包着绷带的手拍了拍脸,不能把丧气带回家!
“南南?南南南南南南——”
连声不停,直奔着卧室去了,果然在内屋抓到一只湿漉漉的沈山南。
“怎么下午洗澡?”夏知之凑近:“头发还是湿的。”
而且这么快就洗完了,可恶!早知道刚才在路上就不想事情了!
沈山南没答话,将头发窝在掌心,内力涌动间,一阵热气蒸腾,很快烘干大半。
......真棒,小少爷心道,我南永远能把内力用的这么居家。
他将脸伸过去蹭热气,方才一路回来冻得冰凉。沈山南摸了摸,很快给他暖的红扑扑。
沈山南不怕冷,似乎也不喜欢穿很多衣服,在家就总只穿中衣走来走去。夏知之勾着头,眼睛往胸肌上瞥一下、又瞥一下,想起刚才长留先生的话,心里乱跳。
可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手还不能灵活运动,想夜袭想“顺水推舟互帮互助”都没条件,简直气死!
烘干头发,沈山南并不束起,而是披散着,将他带到床边。
小少爷一脸茫然的被按坐在床上。
“南南?”
沈山南就站在他面前,垂眸看向他。
看的夏知之心里发毛的时候,他手上终于动了,将小少爷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屋里有地龙,确实不需要穿这么多。夏知之配合着脱衣服,松了口气,什么啊,吓我一跳,还以为......
等、等一下,中衣也要脱??
夏知之懵逼的被扒了个干净,青涩的身体已初露线条——他即便不习武,平时死宅,长得还像个哥儿似的好看,那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已然成年的男人。
还特别听话,重彩让他吃什么就吃什么,身材匀称、皮肤白皙。此时只穿单裤坐在床边,神情有些慌乱,抬眸时眼睫微颤,慌乱中又带了点羞涩。
颇有种......逼良为娼的诡异感觉。
沈山南微妙的顿了一下。
也只是顿了一秒,下一秒,他就将少爷掀翻在床上,自己半跪着俯下身去。
......
“嘶——痛。”
“牙......呜,牙咬到了,牙要收起来......”
“南南,南南........”
........
一阵难言的味道弥散开,沈山南抬起头,看了眼面色潮红的少爷,默默咽了下去,自己擦干净。
擦得时候发现有点血,嘴角破了,还担心了一下,毕竟自己血里带毒。
只是少爷这模样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因为毒......他将布巾扔下,自己洗了手和脸,将衣襟重新整理了,看看天色,再过一会儿就能准备晚膳。
脑袋里忽然冒出了许多杂乱的念头,好像十来年放空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效果似的,闹哄哄的不停休。
他站在脸盆前,和水里的自己对视,无声的听着脑袋里各种诡谲声音相互争吵。
.......然后被背后贴上来的暖烘烘的身体打断。
小少爷赤着脚跑下来,吧唧一下,把自己化成一滩黏糊糊,挂在南南肩膀上。
只有大腿上顶着的东西还硬着,不仅硬,还不老实。
沈山南身体微僵,夏知之双目迷蒙,小脸通红,疯狂乱蹭他耳朵:“还想要。”
沈山南:。
沈山南:?
沈山南:???
小少爷:“天还早呢。”
小少爷:“呜呜呜呜......”
小少爷:“南南爱我,我爱南南。”
小少爷:“南南真好,南南真棒,南南最乖了......”
被爱的南南受不了他嘀嘀咕咕不停,将人又扛回床上,企图用被子镇压这胡乱进入生理周期的妖兽。
妖兽一边胡乱喊手疼,一边手疼的将人也拉上来,化身史莱姆,让姓沈的饲养员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溺爱会纵容孩子滋生不良嗜好。
.........
养猫的被猫蹭,养海葵的被海葵蹭,这很合理。
.........
只有饲养员在炽热之余深深怀疑自己买了本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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