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 64、持续了一下午
    西凉忙喊:“留活口!”


    第一个字时,沈山南尚且刚离开少爷身边。待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剑尖便已连串了三个人——不知是惯性使然还是本就如此恶劣,他将人杀了还不够,总喜欢用什么东西将这些狰狞的尸体串起来。


    他轻飘飘的瞥了西凉一眼,西凉后撤半步,手背的青筋微微绷起。


    滑到嘴边的话悉数咽下,半秒后,死寂的林子倏地恢复声响。


    来袭之人几乎没有犹豫,似乎是认识来者何人,立刻企图撤退。


    也许是做药人的后遗症,每当这时,沈山南的一双眼睛就会变得如同一对琉璃珠子,嵌在那张人脸般的机关上,转起来有些生涩。


    他披上人皮,穿的衣冠整齐、甚至繁复而精致,时间久了,便真好似成个高天孤月的剑客了。然而此刻剑身一抖,那些张牙舞爪的恶意与诡谲便如杂草般悄然弥漫,破碎的躯干顺着剑身滑落下去,像是扔掉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血淋淋堆成半圈。


    黑衣卫本来还想协助拦截,但是沈山南动作实在太快。没过一会儿面前都没人了,只能面面相觑,回到少爷身边,看着沈山南用各种不可思议的物品、从各种难以理解的角度,将跑得远的一一诛杀。


    待尘埃落定,只剩下六七个最开始被他钉在树上的。


    西凉甚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目光落在那几人身上,艰难的想,这是什么,留下来的活口?


    这是刚才那些转着奇诡阵法、又撒毒又施雾的、几乎将他们困住的人??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躺了二十天还是躺了二十年,老早知道沈山南武功高,但是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而且很明显不止他这么想,其他几个黑衣卫虽然看似镇定,实则处久了都知道彼此在怀疑人生。只有捂着眼睛的少爷听见周围声音停了,憋不住问:“好了吗?”


    沈山南听见,向着他走了一步。


    出于黑衣卫的职责,西凉下意识握紧刀柄,而出于求生的本能,握着刀柄的手愣是汗湿了也没敢抬起半分。


    好在沈山南擦干净剑,又变回了那个把他们当空气的“少夫人”,径直穿过他们。


    夏知之鼻尖全是血腥味,怂的动都不敢动。但惨叫过去,这会儿安静的反而诡异,他等不到回答,忍不住又问:“南南?”


    沈山南按住他的手,低声:“恩......没好。”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傻白甜,小少爷听见他声音就安心了。


    殊不知自己的黑衣卫听见这声音,差点应激反应,活生生起了一脊背白毛汗。


    边澜鹤的人姗姗来迟——其实也不迟,按西凉的预估,本来他们撑到这会儿问题也不大。


    主要是沈山南来的太快......


    这速度,看见信号再找到位置,说是飞来的都嫌贬低了!不愧是敢硬刚大商兵马统帅的男人!!


    他们收押那几个昏迷的袭击者时,沈山南早带着少爷“飞”走了。


    一直回到武林盟,夏知之这才缓出一口气,萦绕在耳边的惨叫声与利刃入肉那种毛骨悚然的摩擦声逐渐褪去。放下胳膊,刚想卖个惨,忽然感觉沈山南脸色有些白。


    虽然南南的肤色一直偏白,但是被他精心养了这么久,早就不是刚来时那种不健康的惨白了,甚至偶尔、比如嘿咻时,还会有特别好看的近乎莹润的粉色。


    小少爷立刻将卖惨扔在脑后,紧张问:“怎么了,受伤了?伤哪里了?哪里痛?”


    沈山南难得没有看他,眼睛半阖,嘴唇微抿,似乎在压制什么。


    小少爷吓得要将他抱回房。奈何力气不太够,光那柄看似不起眼的黑剑就得三四十斤沉。他差点现场表演一出秦王绕柱,最后许是关心则切,深深憋了口气,竟真把这加起来快两百斤的柱子抱起来,一点点往屋里挪。


    沈山南被他惊动,想下来,还被看不清路的少爷嗷一声警告:“别动别动,要掉了!!”


    只能默默的自己低头,免得撞在门框上。


    少爷像卸货一样把他卸到床上,顾不得自己喘口气,扑上去就要检查。


    沈山南按住他乱摸的手。


    少爷:“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沈山南:“......没有。”


    少爷大声:“我不信!你脱了让我看看!”


    沈山南:......


    他一时间居然迷茫了,分不清这话究竟意图为何。于是被八爪鱼少爷剥了个干净,翻来覆去找半点,也没找到一丁点伤口。


    唯一勉强能算伤口的,还是少爷自己吸出来的,因为不太是地方,以沈山南逆天的恢复速度也没完全消退。


    当然,理论上也能说是无俦蛊沉睡了,所以现在恢复速度大幅降低了。


    少爷半跪在床前,手指在淤痕上摩挲,渐渐就有些缠绵,头慢慢垂下去。


    然后被沈山南一根手指怼脑门,抵住。


    少爷头不肯抬,自下而上看他,眼神说不出的幽怨。


    沈山南:......


    “你还不知错吗?”


    沈山南:?


    夏知之干脆将他按倒在床,骑到他身上,居高临下:“明明知道我在赌气,你怎么不来找我说话?”


    沈山南很安静。


    夏知之的头发有些散乱,手掌撑在他耳边,遮住了窗外透出的阳光。


    等不到回答,阴影又向下压了一些。垂下的发丝划过脸颊,带来轻微痒意,沈山南的心脏忽然漏跳一拍。


    “不管我开心还是生气,闹腾还是安静,你都没有回应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在演独角戏——我是说,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哗众取宠。”夏知之俯下身,越贴越近,声音越轻:“惹人发笑。”


    “你根本不在乎,是吗?”


    沈山南喉头微动,夏知之与他近在咫尺,手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额头相贴,追问:“是吗?”


    片刻后,他等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不是。”


    夏知之盯着他两秒,忽然笑了,那股危险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奖励似的亲了一下,才道:“那你前两天怎么不来找我说话?因为我故意不理你,你就不理我了?”


    沈山南默然。


    “我喜欢你,所以会患得患失,会难过、会怀疑、会想你是不是也一样喜欢我,亦或者你其实不在乎——也许以后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我会突然不像现在这样可以一点点说给你听,到时候就靠你了,你要主动的跟我说话,说发生了什么,说你在想什么,让我记起来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夏知之能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沮丧,也没真的生气过,因为很明显,南南在一点点学,从迈出第一步开始到现在,努力又认真的、一点点的进步。


    所以要见缝插针、不漏过一丝教的机会!


    沈山南缓缓点头。


    夏知之鼓励:“说出来。”


    沈山南:“......好。”


    夏知之继续鼓励:“那你前两天为什么总不让我靠近,我生气你也不找我?”


    沈山南:......


    沈山南:......


    这次沈山南沉默了很久,久到夏知之简直以为真出了什么大问题,才慢慢道:“......外面,不可以。”


    少爷:??????


    ——————


    黑衣卫追回武林盟,进院子就听自家少爷在嚎。


    西凉半步踏出,发觉同僚们全都蹲在院墙上不动,回头一看,各个都是满脸的:淡定,常规操作。


    “我好难过啊——”少爷持续性的发泄中:“人家起早贪黑上工,人家天天睡冷被窝,人家还被追杀,人家腿好痛呜呜呜——”


    西凉默了两秒,撤回迈出去的脚,扭头:“我去找边盟主审问那些人。”


    黑衣卫们:逃兵,我呸!


    许是沈山南察觉到他们回来,没一会儿,少爷的嚎叫戛然而止,旋即隐约有黏腻的水渍声。


    黑衣卫们立刻闭耳塞听,盯着脚底的院门,感叹真的是好一个大门,那边的石头,真的特别的石头。


    再等等,之前被缠住的黑衣卫也回来了,大家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一起排排蹲,警惕有不长眼的来引起少爷“复嚎”。


    等来等去,等到夕阳西下,把西凉都等回来了,手里拿着油纸包的包子:“先垫垫肚子——还没结束?”


    黑衣卫:“没。”


    西凉震惊:“中途没出来?天都黑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黑衣卫抢包子的动作火热,语气凉凉:“那你去探探。”


    西凉噎住,盯着手里的包子,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活过来,没必要上赶着又找死。


    他真的好怕被一铜板/茶杯/木簪......或者随手从床头掰下来的木头块弄死。


    “唉,今天那群王八蛋到底是什么人?”黑衣卫吃着包子,问他。


    “问不出来,还不小心死了两个。”西凉朝屋子抬了抬下巴道:“其实问不问都没差,反正都是追着那位来的。”


    “好歹能防备一二......”


    他们之间的交流非常隐蔽,因此瞬间注意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沈山南披着外衣出来,西凉以为他会照旧把院墙上屋顶上树上藏着的黑衣卫当空气,却听他站在院中忽然开口:“人在哪。”


    西凉下意识现身:“您问今天那群人.....?”


    沈山南目光冷漠,倒让西凉找到了熟悉的感觉,顿时动作都流畅起来:“被边盟主收押着,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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