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恬又在家里看到了冷闫的身影,对方是专门来邀请宋明睿去他的车队基地参观。
看着宋明睿那股恨不得一蹦一跳的高兴劲,宋恬也不忍说些什么。
“学妹也一起来吧。”看到宋恬出现,冷闫躁动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得到平复。“有你这个姐姐陪着,明睿应该会更开心。”
“才没有这回事。”宋明睿在旁边大声反驳。“而且,我姐对赛车的事不感兴趣,她不会去的。”
“今天就麻烦冷先生了。”
“学妹客气了。”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邀约,女孩才不会拒绝呢?
冷闫在心里想着种种,面上不露半点声色。“对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学妹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冷先生?这显得我和你们很生疏。”
宋恬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而宋明睿,到底没有甜到跳出来帮她把话应承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冷闫却不会让这份沉默变为未知,说完这句之后,没有留给宋恬再拒绝的余地,叫上宋明睿一起走了。离开的时候,不忘提醒她桌上还有从水晶宫带来的早点。
宋恬看着曾经喜欢的美食,已经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
拿出手机给苏千秋发了一个问候,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
等到下午,宋恬打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不是她所熟悉的声音,接电话的人是苏千秋的母亲。
“苏姨?”宋恬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千秋怎么样了?”
“谢谢你对千秋一直这么关心。”何韵的声音听起来不止疲惫,而且充满了一种忧愁。“千秋,千秋她……现在不是很好。”后面几个字,说得有些艰难。
“是检查出新的情况了吗?”
何韵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道:“恬恬,你要是方便的话,能过来一趟吗?”
赶到苏家,为她开门的还是上次的阿姨。看到她,对方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走进客厅,看到正在里面争吵的夫妻俩,宋恬才明白。
苏擎和何韵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此刻,苏擎面色冷硬地对着何韵:“你是不是疯了?今天请了一个神棍骗子不算,还要让我发动自己的关系网去找更多的骗子来家里闹?有病直接送去医院,南城的专家还不够你请吗?”
“医院的报告你没有看过吗?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你有好好去看过你女儿现在的样子吗?你没有!你和你儿子一样,整天就知道跑去苏玥的公寓想着怎么把人哄回来。”何韵都不知道这个家是怎么了。自从苏玥离家出走以后,这父子俩开始天天不着家,一有时间就跑过去,好像苏玥住的那套小公寓变才是他们的家。
“你们不关心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那就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关心。你不肯出手,无非是怕身边的人知道我们家信这些,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丢脸罢了。可是,和千秋的命比起来,也只是一时的面子而已。就连这样小的要求,你做爸爸的都做不到吗?”
苏擎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你不要无理取闹。”
何韵笑了,笑得有些冷又有些说不出的嘲讽:“你居然把这些话当成是我在无理取闹?好,我知道了。”说完,转身。
看到远远避开站在门外的两人,何韵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对宋恬说道:“恬恬来了,跟我来吧。”
宋恬走过去,和迎面出来的苏擎擦身而过,对方的眼里全是冷漠,和成年礼上看到的那个还保留一丝长辈慈善的模样截然不同。
来到苏千秋的房间,何韵先是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你是这孩子最好的朋友,她应该和你说过我要给她请大师来看病的事。”
宋恬点点头,面色沉重。
不过是几天光景,上次还在这个房间里和她有说有笑的人,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原本还有几分气色的脸,只剩下苍白,最让人心惊的是苏千秋的皮肤,属于花季少女的白皙变得松弛。
“果然,千秋什么事都会和你说。”何韵怜爱地替女儿拂去额头的碎发,声音低低地,像是怕吵醒“睡梦”中的人。“请来的大师是我一个信任的朋友推荐的。他看过千秋之后,说是遇上了高人,他也没办法。”
“千秋一个高中生,能和什么高人结怨?她还是一个刚刚过完成年礼的孩子,是谁忍心对她下手……”说这句话的时候,何韵忍不住差点落泪,还是长辈的身份支撑着她没有在小辈面前失态。
宋恬下意识地想到小说剧情里把苏千秋害的走投无路的罪魁祸首季流禾。但是这本甜宠文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异象的情节。
“恬恬,你和千秋关系最好,又是一个班级,你知道这孩子平时有和谁结过怨或者是关系不好吗?”事实上,不止是苏千秋周围的人,何韵已经找人去查苏家这些年的对家,想知道是不是有人搞不动他们苏氏,把报复放在一个小孩身上。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会放过加害女儿的凶手!
“我回学校的这段时间,没有看到千秋和谁闹过矛盾。”
何韵有些失望,但也有一种欣慰,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好,不会轻易和什么人结怨。“你在这里陪千秋说说话吧,我有点事先走开一会。”
何韵走后,宋恬坐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握住了苏千秋的手。
精神力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翻查,最后,在脑海的位置感知到一层“膜”。
宋恬试着将这层膜一点一点消融,一边时刻观察苏千秋的反应,有任何不对就停手。然而,在消融完所有的下一刻,这层膜又回来了。
宋恬把苏千秋的手放回去盖好被子,皱起了眉。看来,不把下手的人挖出来,是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苏姨,在千秋生病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人借过她身上的东西吗?”等何韵回来,宋恬开口问道。
虽然宋恬问得直接,何韵却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大师临走之前没有说全的话,应该就是在怀疑家里有人把千秋的贴身物给了那个高手。“这件事我会去查的,谢谢你,恬恬。”
因为都是身边最亲的人,何韵从来没有怀疑过。如今被揭开,只觉得全身发冷。
宋恬没有逗留很久,又待了一会,向何韵告辞。
离开苏家,宋恬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约了程许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程许是踩着约定的时间走进来的。这位全能秘书实际上很年轻,三十刚刚出头的年纪,相貌清隽,笑起来十分有亲和力。
“大小姐有什么事是不能在电话里吩咐?”一坐下来,程许直奔主题,不浪费一点时间。“如果还是和宋总有关,我可能没有时间陪大小姐。”
“程秘书先喝杯咖啡暖暖身。”宋恬把面前的咖啡推到他面前,“应该不是你讨厌的品种。放心,今天找你来,绝对不谈爸爸。”
程许低头看了一眼,非但不是他讨厌的品种,还是他喜欢的味道。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大小姐这次想问点什么?”
“程秘书知道南城有哪些比较有实力的玄学大师吗?”
程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大小姐是遇上什么奇怪的事了?”
果然没有找错人。宋恬点点头,回道:“准确地说,遇上的人是我一个好朋友。”
“大小姐不妨先把你朋友的情况和我说一遍。”
宋恬把苏千秋的情况说了一遍,程许的脸色越听越凝重。“大小姐对玄学了解多少?”
宋恬实诚地摇头:“爸爸还没有对我提过这方面的事。”
程许心中了然,别看宋总对家里的孩子好像不太上心,但是对这一双儿女还是非常保护的。以宋恬他们这个年纪,老板确实不会和他们提上一字半句。
不过,面对宋恬,程许可不敢拿她当普通的女高生看待。斟酌了一番后,将他知道的情况选择性地道出:“其实,玄学流传到现在,早就没有真正的玄学大家或者是正统流派。如今的大师,懂的都是一些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小分支遗留下来的小道,像是卜卦看风水这类,已经没有人会了。”
“你朋友的情况,有点像阵师动的手。”
“阵师?”
程许笑了一笑,解释:“一种说法而已。他们通常把别人的贴身之物绑在一个小草人身上,然后在上面刻上所谓的阵法。有的阵法会让人失智,有的阵法,直接可以给他人续命。”
“能给人续命的阵师应该不多见吧。”
“大小姐不用来试探我,关于南城有哪些阵师,我真的不清楚。这件事,你可能还是要找老板。”能够给人续命的阵师,手里头不知道攒了多少大佬人脉,程许怎么敢随意开这个口。
宋恬稍微一想,也猜到了程许的顾虑。“这个不行,那帮我查一个高中生的底细,对程秘书来说总不是件难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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