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冰看起来是这家同志酒吧的熟客,刚才坐在吧台和老板沈航聊得很high。
张乎乎却吃了一惊,忙用手肘碰崔有吉,悄声问:“夏教授是gay?”
崔有吉打了个哈哈,“没准人家只是过来给朋友捧场的。”
“不可能!”
这时张乎乎表现出了一个福尔摩斯名侦探的警觉,东张西望地分析道:“你瞧瞧附近这么多人跟夏教授打招呼,他显然是常客。”
崔有吉:“你又知道了?”
张乎乎:“信我!还写什么论文啊,改天你把夏教授泡到手,期末满分不是手到擒来?”
崔有吉满头黑线。
跟堂堂博士心理学专家玩这一套,他估计得师出未捷身先死。
自己有几斤几两,崔有吉还是很清楚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最不会干的一件事就是追人,否则之前也不会被阮树当成备胎替身耍得团团转。
好在经历了一番异世修仙生活,崔有吉成长了。
现在的他已经水泥封心。
男人是什么?自己事业前进路上的绊脚石罢了。无视它!
沈航亲自过来给他们开了个卡。
难得夏教授请客,张乎乎抓紧机会胡吃海喝,没一会就把自己喝倒在卡座沙发上了,屁股无辜地朝天撅着。
崔有吉很无语,踹了他一脚。
“呼...噜噜。”张乎乎干脆打起了鼾。
崔有吉:“......”
酒吧内音乐换成了朋克,震天响。
似乎注意到崔有吉紧皱的眉头,夏如冰提议到外面走走。
“噢...”
两人并肩走出bar。
见崔有吉离去,门边的杜宾还不舍地叫唤了两声。
夏如冰嘴角轻翘,“它这是把你当同类了。”
他说话的音量很小,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就散了。
崔有吉没听清,转过头问:“你刚才说啥?”
“没什么。”
夏如冰撑开伞。
丝丝的雨雾飘到他的手背上,力道温柔得好像在下雪。
崔有吉刚想返回去拿伞,就听见夏如冰说:“雨不大,你跟我撑一把吧。”
“哦。”
崔有吉抬眼看了眼他手中足以容纳下两个成年人的黑伞,矮身钻了进去。
“你右手伤好了吗?”
“早就好了。”
两人散了会步,聊了那天全锦赛的事。
期间崔有吉还问了夏如冰威胁信有没有后续。
对方避而不答。
崔有吉哼哼唧唧地在心里嘀咕:老子这是关心你。
路边飘来烧烤、臭豆腐的味道。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南大附近的垃圾街。
小摊叫卖着,招揽着客人。
气氛很热闹。
城市暗下来的夜景交错着霓虹灯光,车水马龙。
带着湿气的晚风吹到脸上,崔有吉眯起眼,感觉刚才喝下去的酒精在肚子里翻滚,顺着血液直涌到头顶。
沈老板亲自调的马提尼,未免也太上头了。
崔有吉感觉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有些天旋地转起来,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张乎乎之前说的那番话。
“还写什么论文啊,改天你把夏教授泡到手......”
鬼使神差地,崔有吉侧头问夏如冰:
“教授你有对象吗?”
夏如冰瞥了他一眼,说:“没有,我是母胎单身。”
虽然早先看书就已经知道,但崔有吉还是装作一脸很惊讶的样子,故作好奇地问:“啊?真的吗?那你怎么解决生理需求呢?”
他眨了眨眼,把拙劣的演技配合得天衣无缝。
夏如冰大概没看出来,轻声说:“我有过一夜情。”
卧槽???
崔有吉被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心想您不是性冷淡吗,难道跟那一夜情对象盖棉被纯聊天?
算了,看破不说破。
崔有吉觉得自己得给夏教授留点男人的尊严。
再者,夏如冰愿意编造这种谎言告诉他,也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普通师生要亲近。
他的教练夏砀是夏如冰父亲。
夏砀说过会把自己收的关门学生当成家人看待。
那么四舍五入...他和夏如冰就是家人?
崔有吉为自己的这番推理捏了把冷汗。
气氛忽然有点尴尬。
夏如冰轻抿了下唇。
崔有吉为了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自爆道:“其实...我也有过一夜情。”
夏如冰:“哦?”
崔有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但我没看清脸,至今不知道人家是谁。而且他还把我当成是出来卖的了,结束后给了我几千块钱。”
夏如冰眉心微蹙。
“就那一次?”
“对啊!”崔有吉搓了把通红的脸蛋,小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在此之前......他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一片空白。
夏如冰笑了,眉梢没由来得舒展开来。
“那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愿意跟之前那个一夜情对象做吗?”
崔有吉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不!!!”
夏如冰:“?”
“那次是因为喝多了。其实我挺保守的,接受不了没有感情就随随便便上床。”崔有吉余光偷瞄了对方一眼,反问:“那你呢?”
夏如冰思索片刻,说:“我也不会。”
崔有吉语气调侃:“原来夏教授也挺保守的嘛~”
夏如冰没说话。
崔有吉就当他默认了,自顾自接着说:“其实我还挺感谢那个人的,要不是遇到他给了我钱,后面几天可能我连吃饭都吃不起。”
夏如冰问:“你没有钱?”
“对啊。”崔有吉叹气,“别看网传我是富二代,其实我家已经破产了。”
夏如冰沉默了一会,说:“如果我是那个人,早知道一定多给你一些。”
如果夏教授就是自己上次那个一夜情对象?
妈呀,想想就恐怖。
崔有吉开始往回走,嘴里说着:“有机会我要把钱还给他,我不吃软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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