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轩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掌风停顿了一瞬。

    见状,朱肖肖立即飞身后退,捂着胸口往越之轩出现的方向看了眼,然后才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林宪青皱眉看向骤然出现的弟子:“之轩,这是做何?”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林宪青却清楚,在他赶来之前,他这位大弟子可是一直藏在暗处,之前一直未曾现身,却在他即将杀了那魔头之际,才骤然显露了身形,而也正是那一声,才让林宪青有所迟疑,让对方抓住机会逃走了。

    越之轩停在林宪青身前,朝林宪青拱了拱手:“师父有所不知,之前还有被控制的江湖人被带离,如果杀了闻心沐,百足教的护法可能也会杀了那些江湖人,为他们教主报仇。”

    林宪青并未直接给出反应,而是默不作声看了越之轩几眼,这才淡漠地嗯了一声。

    因为林宪青的到来,之前受蛊虫影响情绪的众人,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只不过能意识到自己被蛊虫控制的人不多,更何况朱肖肖手中的那两个蛊虫,不过是将人的情绪放大罢了,说到底,之前发生的一切,也是他们真实的想法。

    只是这会儿略微清醒过来,总会有一丝尴尬和后悔的感觉。

    他们这一群人,在武林盟的门口,闹得跟菜市场一样吵,怎么说都有损尊严,这说出去,就像是一场笑话。

    可此时也不是掩面离开的时候。

    林宪青的出现,让他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毕竟臧锐洪已经不适合主持大局,他们另需要一个人来主事,而天苍派掌门,武林第一人,正是合适人选,且就算林宪青不管俗世,但也能让越之轩出面主持大局。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重点是要找到那个神秘人,让对方将血蚕交出来,解救那些被控制的江湖人。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废了臧锐洪的武林盟主之位!他已经德不配位。

    至于吕长宜,众人却没权利做些什么。

    毕竟就像之前吕长宜所想的那样,就算他害了闻路嫣的命,骗取了血蚕,也不过是在道义上受到谴责,名声受损,真正影响到实处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毕竟这江湖中,谁能说自己没点私心。

    所以现在臧锐洪倒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在众人说这话的时候,臧锐洪此时竟没什么反应。

    他看着林宪青,心里陡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要说对比这些年江湖武林中符合当年那神秘人的人选,眼前的天苍派掌门林宪青,不也符合吗?大概在十五年前,对方就突破了武宗境界,达到了半步武圣的境界!

    只不过林宪青常年在天苍山,并不怎么理会江湖俗世,所以虽然名声响亮,但臧锐洪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可现在看到林宪青出现,臧锐洪却骤然发现,比起那位孙家的武宗臻境,眼前这位岂不是更要符合神秘人的特征?

    越想越觉得可能,臧锐洪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震惊过后,便是有种骇然的感觉。

    如果林宪青真的是那他又该如何?

    眼前的林宪青看上去仙风道骨,却并不显老,半步武圣品阶,恐怕现今已经鲜有敌手更何况他也只是猜测,哪里有什么证据这时臧锐洪恰好对上林宪青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暗藏着什么,让臧锐洪本就狂跳的心脏,更是心悸得很。

    下意识的,他竟不敢直视那目光,连忙慌乱转移开了,但随即又猛然察觉到不妥,脸色不自觉变得更加僵硬。

    林宪青看了臧锐洪一眼,开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神秘人,找到血蚕,既然臧盟主对此熟悉,不如还是让臧盟主带头找人吧,也算是给臧盟主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至于这武林盟主之位”

    臧锐洪的心脏狂跳起来。

    “也是时候该举行武林大比了。”

    霎时间,臧锐洪心脏顿沉。

    他在武林盟经营了十几年,从一个不入流的弟子,走到现如今的地位,付出了多少心力和心血,可此时就因为林宪青一句话,让他十几年的苦心劳力付诸东流!试问他当武林盟主这十几年,难道没有劳心劳力,兢兢业业过?

    凭什么因为血蚕之事,就真的废除他的武林盟主之位,凭什么!

    林宪青他有什么资格

    可在林宪青说完之后,周围竟满是附和的声音,当着他的面,要他找人找血蚕,却又要将他从武林盟赶出去

    臧锐洪猛地攥紧拳头,几度想张嘴说些什么,可理智告诉他,就算他说出猜测,恐怕也只会让自己处境更艰难,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证据。

    所以此时他不仅不能反驳,还有躬着身体,咬牙答应下来

    “师父,烦请您给吕小姐看看脸吧。”

    说完正事,林宪青身后的弟子忙不迭开口道。

    吕素兮的心立即提了起来,眼底带着抹希望看向林宪青:“前辈”

    吕长宜也拱手:“前辈,据那魔头所说,小女脸上是中了蛊毒,不知前辈可有办法?”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祸不及女儿啊”

    说着,吕长宜竟当众跪了下去。

    “爹!”

    “在下定尽心尽力寻找血蚕,恳请前辈帮小女医治好身上的蛊毒。”

    吕长宜说得情真意切,甚至眼眶发红,旁边吕素兮也跟着跪了下来,这父女两一副哀求的姿态摆得十足,倒叫旁人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更何况最后那血蚕是臧锐洪交到神秘人手里的,所以此时针对吕长宜的意见便弱了下去。

    一旁臧锐洪面皮抽了抽,心中恨意怒气更甚,且站在这里如芒刺背,但表面却越发平和,像是在羞愧和暗悔一样。

    林宪青本就是被弟子找来相看吕素兮脸的,闻言便走到吕素兮身旁,在身后两位弟子将人扶起来后,伸手搭上吕素兮的脉搏,只是随着号脉,林宪青的眉心却渐渐蹙了起来。

    吕素兮看得心惊胆战,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我身上的蛊毒”

    林宪青收回手,摇摇头:“难解。”

    吕素兮顿时眼前一黑。

    连天苍派的掌门都没有办法,那她该如何是好?蛊毒是那魔头下的,难道要让她求那魔头?

    可是求过去又如何,对方怎么可能给她医治

    除非除非有能让对方心动的条件,是什么

    吕素兮满脸恍然的神色一顿,随即缓缓看向了不远处的秋锦飞

    三家人即将又要狗咬狗的事情,朱肖肖还不清楚。

    他受了不轻的伤,一路没有耽搁,径自回到了龙牙山,之后谁也没见,便进了院落后面的温泉内运功疗伤。

    可他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关注。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朱肖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劳天运的目光。

    “教主”

    “滚!”朱肖肖低喝道。

    劳天运却脚步未动,目光也一动不动地盯着朱肖肖,半晌甚至还往前走来:“教主你受伤了,让属下为您疗伤?”

    “我说让你滚——”

    朱肖肖一字一顿道,他受了伤不能轻易动弹,声音且越发阴冷:“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忘了自己身上的蛊虫是怎么有的吗?几次三番挑战我的权威,劳天运,你若是想死,就直说”

    “我只是想照顾教主。”

    劳天运脚步顿住,神色闪烁:“我对教主的心意,难道教主当真不清楚?”

    朱肖肖嗤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劳天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看你不止是对我有意,对我身下的位置也有意。”朱肖肖眯起眼睛:“早先我看在你父亲是百足教老人的份上,给足了你机会,也暗示过你许多次我还以为你老实下来,结果看来还是不死心啊,既然如此”

    下一秒,劳天运闷哼了一声。

    只是比起上次,他这次却没有跪下去。

    朱肖肖脸色变了变。

    “教主,你养蛊的手段了得,可属下也是玩蛊的。”劳天运捂着胸口,虽然身体里的蛊虫削弱了不少,但还是在发挥作用,可这并不能阻止劳天运走向朱肖肖,他眼里的贪婪再也掩盖不住。

    “我也想当教主身边一条听话的狗,可教主却不会给一条狗眼神,那我能怎么办呢”

    “如果教主身边一直没有其他人那该有多好,可教主你却留了人”

    “听乌和雅说,那个跟在教主身边的傀儡,其实身份有异,可教主你却依旧将人留在了身边”劳天运下颌绷紧,蹲在温泉池边,低头看浸在温泉里的朱肖肖,声音变得低沉阴狠:“教主为何待那个人如此特别?”

    “我难道对教主不好吗?”

    说着,就要朝朱肖肖伸出手去——

    朱肖肖一掌拍出,水花四溅,可这一掌却被劳天运躲了过去,同时这一掌还牵扯到了他胸口上的伤,朱肖肖瞬间低咳一声,有血溢出嘴角,染红了本就艳丽的嘴唇,看上去更像是妖媚异常的水妖。

    劳天运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

    他几乎又迫不及待地伸手过来捉人。

    朱肖肖身上的伤势还没来得及调理,加上放在劳天运身上的蛊虫,对他的作用已经逐渐变小,竟开始有些不敌,一个没注意,便被劳天运扣住了手腕上的命门。

    “你给我放开!”

    没了银质面具的遮挡,朱肖肖那张脸简直叫人抵挡不住,劳天运近乎着魔地看着那张脸,吸着气,粗声道:“教主,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教主,我”

    一边说着,一边便朝朱肖肖凑过去。

    朱肖肖又惊又怒地瞪着眼睛,猛地咬牙强行运功,就要挣脱开劳天运的束缚,而这时,有掌风越过他骤然拍向劳天运,只听劳天运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朝后面飞了出去。

    随即,朱肖肖被拥进了一个怀抱中。

    那人一手揽着他,一手按在他后心,帮他梳理强行运转的内力。

    “怎么样,没事吧?”

    可朱肖肖的内力已经乱了起来,加上本来就有伤在身,此时内息乱了之后,胸口的伤势更重了,瞬间倒在赶来的越之轩怀里,气息也开始不稳起来。

    再看不远处的劳天运,见状不对,竟直接逃走了。

    越之轩眉心紧蹙,赶不及去追人,将朱肖肖一把打横抱起来,放入了温泉池中,自己也走了进去。

    这温泉中放了不少珍贵药材,加之温泉水热,正合了朱肖肖的内力,可这会儿朱肖肖已经不能自行疗伤,他趴在越之轩胸口,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蹭着对方胸膛,只剩下一丝理智:“你你怎么赶来了?”

    在他离开前,越之轩的师父不是到了吗?

    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快赶来这里

    “我担心你。”

    越之轩的手依旧放在朱肖肖后心,给朱肖肖输送着内力,说出这四个字来,竟自然无比。

    因为担心,所以来了。

    就这么简单。

    朱肖肖低声笑了两下,双手攀上越之轩的颈项,热气喷在了越之轩耳边:“比起用这温泉池疗伤,其实有一个办法更能让我伤势快些好你也是温热的内力,不是吗?”

    越之轩揽着朱肖肖的手臂蓦地用力。

    朱肖肖轻哼了一声,又笑道:“也不对,是烫人的内力上次就差点烫死我了”

    “这个时候,别乱说话”虽是这么说,可越之轩却没放开人。

    朱肖肖又蹭了蹭越之轩的脖颈,低声道:“可你不想我快点好起来吗”像是觉得身前的人墨迹,说完后,朱肖肖便张嘴咬在了越之轩耳朵上,牙齿磨着,一边低声催促着。

    越之轩眸底神色渐深,将怀里人的下巴挑起,问道:“你确定吗?”

    朱肖肖哼了一声:“你还是不是男人”

    再不听话就不是男人了,越之轩自然不敢不从

    上次木屋之后,朱肖肖就隐约察觉到炼心决第七层的松动,而这次在温泉池,炼心决第七层竟又开始有突破的趋势只是还来不及多想,就又被拉入了沉沦的漩涡中,等醒来后,天光已大亮,他睡到了房间的床上。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朱肖肖眨了眨眼,看向自己身旁躺着的人:“你没走?”

    越之轩失笑:“我为什么要走?”

    朱肖肖:“你就不怕你师父”

    “他们在忙着找神秘人。”越之轩顿了顿,才继续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个神秘人应当要坐不住了。”这么多人在找他,被发现,不过是迟早的事,毕竟万物都有迹可循,更何况臧锐洪和吕长宜曾经见过神秘人。

    “他必然是要坐不住的。”

    朱肖肖冷嗤一声,随即翻身趴在越之轩胸膛:“但你不走,就因为他们忙着找人,顾及不到你?不可能吧?”

    堂堂天苍派的大弟子,如果消失不见,怎么可能会没人注意到。

    越之轩轻咳一声,想起他说要离开的时候,师父看过来的目光,好像知道他要去哪里一样,虽然并未说些什么,但神色却未见温和,他清楚师父不认可朱肖肖,因此在这里也待不了多少时间,否则的话,恐怕会引起师父对朱肖肖更多的不满,而且越之轩心底有个念头——他看着身上的人,手伸上去,轻抚了下对方的眉眼。

    朱肖肖登时愣了一下。

    “你”

    “为什么看见你受伤,我会心焦?”

    否则也不会半刻也等不了,也不会连师父的神色都不顾,直接就赶了过来。

    朱肖肖眨了眨眼,和越之轩对视半晌,才蓦地笑了笑:“那要你自己想才行,我”

    “教主!不好了!教主!”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乌和雅的声音,朱肖肖蹙了下眉,发生了什么事?

    乌和雅焦急等在门外,左右转着圈,好半晌才终于等到朱肖肖出来,立即上前道:“教主,不好了,劳天运把那群被控制的江湖人带走了,我不知道他将人带到了哪里去——”

    “你说什么?!”

    朱肖肖脸色沉了下去:“他竟然敢!”

    没想到劳天运根本没离开龙牙山,竟然还带走了那群被控制的江湖人,一旦他们手里没了那群江湖人,就相当于没了威胁的筹码,若是让武林盟那些人知道,恐怕情况会发生不可控的变化。

    乌和雅低声道:“教主,都怪我不好,没有看好那些人。”

    “劳天运那个混蛋,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朱肖肖摇了摇头:“他要不做点什么,恐怕就没命在了。”毕竟昨天他逃是逃了,可是又能逃多久,怪就怪在劳天运对他觊觎已久,昨天这里发生的事,又没能及时透露出去,才给了劳天运可乘之机,让对方借机带走了人。

    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后,乌和雅都快要气炸了:“不行,我要亲自去追他回来,然后杀了他,替教主出气!”

    “你追不上他,能控制那些江湖人的,又不止你一个,熟悉这龙牙山地势的,也不止你一个。”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

    乌和雅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又有弟子来报,说是在山脚下发现了劳天运,而劳天运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朱肖肖和乌和雅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等弟子将劳天运带过来后,才发现所言非虚,对方心脉被破碎,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短短半天的时间,才刚带着那些被控制的人离开龙牙山,竟就以这种方式回来了,简直诡异。

    “不对,那群被你带走的江湖人呢?!”乌和雅逼问道,看着劳天运却满眼复杂。

    怎么说他们也是百足教的左右护法,哪怕关系不怎么和睦,可乌和雅却怎么也没想到劳天运会骤然变成这样。

    “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吱呀一声,越之轩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之前他一直待在房间,没有主动现身,但此时却不得不出来,因为劳天运突然遇袭,那些被控制的江湖人消失不见,让他和朱肖肖都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乌和雅看了越之轩一眼,低哼哼了声,没有说话。

    倒是躺在地上的劳天运,死死盯着越之轩看,半晌他自嘲低笑起来,又猛地吐了几口血,脸白如纸,本想用那些江湖人当筹码求得活路,只可惜,那原来竟不是筹码,是催命符!

    “那人那人约教主于后山子时相见,只教主一人”

    朱肖肖脸色难看。

    果然是神秘人,对方比他想的行动还要迅速。

    “对对不起,教主”

    劳天运看着朱肖肖,只剩下最后半口气:“我我不想的对不起”

    朱肖肖漠然看着劳天运,直到对方咽气,才开口道:“把他带下去埋了吧。”

    “是,教主。”

    乌和雅叹息一声,叫人带着劳天运的尸体下去了,自己也跟着走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安分守己不行吗,非要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被嫉妒啃食内心,被冲动驱使,最后还不是害了自己

    等人都离开后,越之轩看向朱肖肖:“你要自己去?”

    “神秘人武功并不低。”

    换言之,多来一个人,对方有很大概率会发现。

    越之轩皱眉:“可是会有危险。”

    朱肖肖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如果对方想杀了我,就不会带走那些被控制的江湖人虽然我也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但值得冒险去看一看。”

    而且朱肖肖握了握手掌。

    有一件事他没说,他的炼心决突破到第七层了,没有血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才对。

    眼神闪了闪,不知想到什么,朱肖肖看向越之轩,突然问道:“对了,你师父怎么会突然想到收你为徒呢?我听说道一真人以前从未收过徒弟,结果竟然会在知天命的时候,收你当了大弟子,这其实已经有些晚了是不是?”

    越之轩有些意外朱肖肖会突然说这个,但还是点点头道:“的确有些晚了,毕竟别人收徒都是在较早的年纪,不过人到老了之后,总会觉得孤单吧,所以师父在收我为徒后,还陆陆续续又收了几个弟子,也并不奇怪。”

    “可你是大弟子,总归不一样吧?”

    越之轩笑着摇头:“没什么不一样,师父对我们几个师兄弟都同样严厉,而且平时除了指导我们武功,也没有其他相处的时间,虽然我们和师父都住在一处,但平日里师父也都在练功。”

    朱肖肖:“看来你师父很沉迷于武学,难怪会是武林第一人,不过”

    “不过什么?”

    朱肖肖和越之轩对上视线,笑了下,自然开口道:“不过如此沉迷武学之人,没想到好不容易下个山,就能碰到失去亲人的你,还把你带回了天苍派,你们师徒二人也是有缘,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猪猪:脑袋上的小灯泡biu一下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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