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和阿眠,没什么……”梁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好歹。
冷不丁后面主人公的声音出现:“你俩聚在这儿半天了,研究什么呢?”
江野挪了挪鼠标,想关掉直播界面,结果暮晨说话了。
“都说昨天晚上是和朋友出去吃晚饭,大家不要一直问了。”
有的事原本就是观众水友们过度联想和猜测,但一解释就显得欲盖弥彰,给了许多引人遐想的空间。
“在看直播?”谢栖眠弯腰瞥了眼,“暮晨的直播间啊?”
梁年脚底抹油:“……我先回去练习了。”
江野听暮晨声音听的有点不耐烦,皱眉把直播界面关了:“随便看两眼而已。”
谢栖眠自然是听见了暮晨的话,也看见了弹幕上自己的名字,但江野和梁年两人默契地避开了自己,他便直起腰不再多说,只是揉了揉耳朵,问:“准备开直播?”
“没有。”江野熟练地打开界面,开始排队。
“直播也不用着急,等到月末补就行了。”谢栖眠说。
“谢——栖——眠——!不准教坏新人!”欧小典在后面大喊。
谢栖眠耸了耸肩,听话地走开了。
等他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江野才回头瞥了一眼。
—
机场。
“开幕式是所有队伍都要去露个面的,江野,一会儿上台,你就站在小连和阿眠中间,听到主持人念你的名字呢,就稍微看看摄像头,笑一笑,互动一下,实在不行就点个头示意。”欧小典跟着江野上大巴,“还有这个眉毛,我想待会儿让化妆师修一下吧,然后额头这个痘拿遮瑕盖……”
“我没长痘,也不化妆。”江野拒不承认,拒不接受,闪了一边肩膀,恨不得离欧小典十米远。
谢栖眠在江野外面位置落座,正准备闭目养神,欧小典就凑到他前头:“今天看完开幕战飞回北京,你早点睡,明天上午我直接载你去医院复诊。”
“嗯。”谢栖眠手机震了震,他睁开眼,抬起唤醒屏幕,收到两条消息。
【明天正好有张票,打算去看你们比赛】
【完了一起吃个饭吧?】
谢栖眠仰了仰下巴,回复:【不用了】,他关掉手机屏幕,见坐在自己旁边的江野同时也收回了目光。
他转过头,盯着江野的眼睛。
“……”江野解释,“不是故意看的,车里暗,你手机亮度开太高了。”
“那说起来是我的不对了?”谢栖眠问。
见江野有些窘迫,谢栖眠才笑道:“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聊天记录。”
江野偏头看窗外。
他分明看见发短信来的人是暮晨。
“你是不是想问暮晨和我的关系?”谢栖眠问。
江野闭上眼:“没有,随便你们是什么关系,和我都没有关系。”
谢栖眠很轻地笑了:“跟我玩绕口令呢?”
“……没有。”江野眉头微动了动,“你不要老是曲解别人的话。”
“有吗,我是这样的人吗?”谢栖眠看他,良久,叹息似的说出了一句渣男必备语录,“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江野:“……”他不敢看谢栖眠,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说,“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谢栖眠反倒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道:“我知道啊。”
江野看了眼窗外。
就不该认真和谢栖眠说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比赛场馆,这椅子上有钉子,坐不下去了!
谢栖眠又说:“那暮晨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压根不认识他。”江野说,“他没问题,我也没兴趣。”
谢栖眠往后靠了靠,脑袋向江野偏,耳朵贴住了车椅背,是很舒适的状态:“我还以为你想问我和他的事。”
气息好像贴到江野耳廓,痒痒的,像蒲公英的绒毛。
“我说的没兴趣,包括对你。”江野说着,拉了自己外套的帽子,把自己整个都罩起来,完全隔离谢栖眠。
谢栖眠没恼,闭上眼,弯了弯嘴角:“是你不问的,以后不要怪我没和你说。”
不知为什么,江野感觉自己真的被谢栖眠威胁到了,甚至隐约预见自己要后悔。
但说到底,还是不服输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才没人会因为这种事后悔。
飞机晚点,他们抵达场馆时已经下午三点,简单在mst休息室吃了一顿工作餐,不久就被通知:“2uten战队上台后是mst,请各位移步等候区。”
谢栖眠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起来,抬眼看江野时候逆了一寸光在侧脸。
mst队服配色是青灰白,建队时候的设计挺耐看,现在也没过时,只是穿在新人的身上,谢栖眠有些恍惚。
江野身材真挺好的。
锁骨和肩颈撑出一块三角形,队服仿佛只是轻轻罩肩上,手臂摆动,走动时带起细细微风,腰侧多余出的布料折叠起来,内里身材便能窥见一斑。
谢栖眠脚步放缓,让出路,选择走在江野身后。
不想江野也停下来,回头看他:“怎么了?”
“走吧。”谢栖眠说,“我按队形走在你后面。”
江野浓黑的睫毛盖下来,问他:“辅助不是应该走在ad前面吗?”
谢栖眠猝不及防笑了,穿过江野身边到他身前,眼波流转,像是警告,又像是调侃:“那你可在我后面站稳了。”
前面的队伍已经走远,谢栖眠说完没有看江野的脸,径直跟了上去。
2uten也在甬.道等候,见他们来了一个个笑的欢乐,打招呼完就调侃:“你们战队是不是申请更名叫lmb了?”
梁年:“谁敢改我猫屎团大名!”
“啊,原来你们没改啊,”2uten的中单德德b说,“可是没改怎么还那么霉逼打到最后一场?”
梁年捉摸了一会儿才把“lmb”和“老霉逼”联想在一起,立刻掀翻了和德德b友谊的小船,骂道:“你个臭五毛钱的便宜饼干!”
“阿眠和老段怎么回事啊,年糕崽被欺负的都不会骂人了,还不出来帮帮他。”德德b说着,越过谢栖眠身后,看见了江野,连续两次欲言又止,想问又觉得不合时宜。
严科给他们介绍:“这是江野。”
“他们不说我也一定要说句脏话!”2uten的队长letter说,“他妈的江野是入错了行吧,简历本来投娱乐圈,不小心才投到了欧小典那儿!”
林朝笑道:“我就羡慕你这么能舔。”他用手肘撞撞江野,“赶紧回谢一下人家。”
江野:“他说实话,有什么谢的必要。”
“不愧是你,bking,”林朝说,“我合理相信,即使你百年躺棺材板板,也会用腐朽的声音说一些b话。”
“会不会说话,什么躺棺材。”谢栖眠在林朝耳朵边拍了拍。
短暂的交流后,2uten就上台了,谢栖眠靠在甬.道的墙壁上玩手机,手指点的飞起,大约在聊什么。
工作人员来提醒上场,谢栖眠才收了手机,神情平静地站在了江野身后,迈上楼梯。
舞台的灯光不算明亮,甚至在灯牌的衬托下有些氤氲,江野听见底下山呼海啸,就连平直的目光都被吵闹到。
他看过很多场比赛视频了,开始的时候还会认真看片头,看摄影运镜,从主舞台到观众席。
似乎没有眼前这么声势浩大。
“江野。”他听见身边的谢栖眠的声音。
“嗯?”
谢栖眠身体微微向他那边靠了一些,大约是镜头上看不出来的程度,但江野感受到了。
“别紧张。”谢栖眠说。
江野唇齿微动,想说自己没有紧张,但还是从喉咙里压了句简洁的“嗯”给他。
每个队伍的介绍时间不会太长,他们站在舞台上发了会儿呆,就可以下台回休息室,江野进门的时候看见pk整个队已经收拾好外设包准备回程了。
欧小典舒坦地坐在椅子上点评:“真帅啊,我刚才刷弹幕,恍惚回到了几年前我们还是冠军的时候。”
“何以见得?”林朝问。
“掌握了帅哥,就是掌握了流量密码,懂吧。”欧小典晃晃手机,“阿眠和江野出来的时候,那弹幕数量,蹭蹭蹭的上涨,别的不说,反正本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谢栖眠瞧了他一眼,又看见门口没进来的江野,问:“怎么了?”
“那个战队,他们为什么回去了?”江野问。
谢栖眠侧了侧身,看见pk战队的队服,解释道:“应该已经给官方录完了素材,就回去了,也没有强制一定要留下来看比赛。”他低头在手机上翻了翻,问江野,“之前有看过lpl的现场吗?”
“没有。”
“想去看吗?”
江野不明所以:“现在不就在这?”
“看这电视机屏幕没氛围,”谢栖眠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江野将信将疑,先问:“干什么?”
谢栖眠看了他两秒,随后在欧小典肩上拍了拍:“我俩出去外面坐。”
“诶,别啊,外面可吵了,在里面看电视听解说不行吗?”
谢栖眠指了指江野:“带小朋友出去感受一下气氛。”
“谁是小朋友?”江野顶回去。
“成年了吗?”谢栖眠问。
江野:“……”
“走吧哥哥,”谢栖眠甩了甩手机,“今天正好两个朋友没空过来看开幕式,位置留着。”
即使谢栖眠一天到晚喊谁都是哥哥,但江野还是有点听不习惯。
休息室门口,谢栖眠回过头,问他:“来不来,不来我把位置给别人了。”
江野看他,觉得谢栖眠穿队服的时候有点瘦弱,尤其是倚站在门框边时,被门框压住了的腰线,斜斜一条。
江野挪开眼,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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