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被废的白月光重生后 > 10、兴景湖(2)
    这是对师兄的亲近还是爱慕?


    谢玉分不清,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爱上的自己。


    当然,也并不是很关心。


    他撇开眼,望着碧绿的湖水:“暂时没发现异常,先守几天罢。”


    仇灵均点头。


    依偎在谢玉身旁望着碧水蓝天。


    一连三四天兴景湖都平安无事。


    黄醉三人翻遍了城里失踪人口案留下的卷宗,也走访问过那些亲人失踪的人家,都是一无所获。


    “邪门了,还真能凭空失踪?”


    “还都是毫无征兆。”


    “会不会是邪修?”


    “傻了吧,这里一年才失踪几个人?再说,邪修也不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我也没找到妖气。”


    “我其实有怀疑禹城的人口贩子干的,但捣毁了几个窝点也没找到人……更重要的是人口贩子拐卖妇孺青壮还有可能,失踪的老人呢?不太可能。”


    “……总不可能是妖鬼吧。”


    讨论了一阵,几人都有些丧气。


    黄醉说的口干舌燥:“我宁愿接的是除妖任务。”


    太难了。


    剑宗长老不当人!


    弈洛灵奔波了两天,非常不痛快:“要是沈家人在就好了。”


    沈家,擅卜卦。


    当家老祖神算子更是神鬼莫测,算无遗策。


    黄醉叼了根草:“沈家?沈家这代弟子好像没来剑宗。”


    他看向赵在水,“你家好像和沈氏交好,能叫来沈家人不?”


    赵在水:“……”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沈氏因泄露天机,于天道不喜,向来子嗣艰难。


    传承万年到这代就剩下一根独苗了。


    弈洛灵无聊,左右盼望,忽然看见谢玉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剑阵小盘在雕刻,他垂着眼,玉色手指扶着幽冷的刻刀,剑阵小盘时不时有灵光滑过,不似凡品。


    这个时候还在修习剑阵?


    还真能静的下心。


    弈洛灵自愧不如,默念清心咒,四五遍后才压下焦躁。


    旁人只羡慕天骄根骨出奇,却不知他们是能忍常人不能忍,苦常人不能苦,她吸气,拿出灵石,运转功法修行。


    这几天心情躁郁,修行有些落下了。


    弈洛灵只以为谢玉在练习。


    谢玉这个年纪,能开始修习剑阵就已经远超常人了。


    剑阵,非剑法、阵法精通者不可为。


    仇灵均在温习《初阶阵法》。


    说是初阶,但分为禁锢、聚灵、杀伐、传送……隐匿等等,根据修者喜好,又分金木水火土五常系,繁多复杂。


    黄醉见状:“……看来是急不得了。”


    目前只能先守着兴景湖等等看了。


    一连七天。


    无风无雨,禹城风平浪静,百姓和乐。


    城主夫人是很急,但她也无计可施:“几位仙君暂且休息,我去照看我夫君。”


    五人分成两组守着兴景湖。


    仇灵均四人修为还不到家,尚未辟谷,还需要睡眠。


    这日天不好,子夜时分,湖面起了大雾。


    细雨点点。


    仇灵均撑起伞,感觉到稍许冷意:“师兄……师兄!”


    身侧无人。


    谢玉凭空失踪了。


    湖面大雾浓稠,遮天连地。


    一声剑鸣狂啸。


    白色虹光照亮了一方天际,仇灵均宛若透明的瞳孔几乎要竖成一线,他强行开眼,找到了一处即将消失的结界,借着白虹剑硬闯了进去。


    不过两息。


    雾散云开,等黄醉三人感到不对,驾虹前来时兴景湖边就剩下一把破伞。粉荷绿叶的油纸伞孤零零的躺在地面,手柄被灵力冲击成碎屑,伞面残破如刀割剑劈。


    黄醉脸色难看:“都没打起来。”


    这里没有战斗痕迹,伞应该是被灵力冲碎的。


    弈洛灵难掩震撼:“谢师兄也不见了?”


    谢玉是他们中间修为最高的一个,若是连谢玉都遭遇不测,他们三人也很危险,“怎么会,这里可是荒洲。”


    灵力稀薄,修士传承几乎断绝。


    赵在水:“我记得那白光。”


    他冷静道,“是仇师弟的白虹剑。”


    连白虹剑也不见了。


    *


    *


    谢玉站在村口。


    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挂着串串洁白的槐花,窄细的羊肠小道后是若隐若现村庄,红砖绿瓦,矮墙木门。此时已近黄昏,橙黄的余晖染红了天幕。


    一群扎着羊角辫的孩童望着白嫩嫩槐花流口水:“好想吃。谁去叫虎子哥?”


    虎子哥身手最好,爬树最快了。


    “我不知道虎子哥跑哪去了。”


    “去跟阿叔打柴了吧,他说他大了,以后不跟我们玩了。”


    “我想吃槐花。甜丝丝的。”


    “我想吃奶奶做的槐花菜窝窝。”


    “搬梯子来爬吧。”


    说着,几个小女孩一起看向唯一的男娃,赋予了厚望。


    男娃叫二虎,他今年才四岁,穿着个肚兜,梳着冲天辫,嗦着指头,一脸无辜:“我?要我去吗?”


    “……好像指望不上。”


    “二虎真笨!”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要不叫红缨姐姐吧,红缨姐姐最喜欢我们了。”


    “可我奶奶说没事不要麻烦红缨姐姐。”


    “对对对,红缨姐姐很忙的。”


    “可是我想吃。”


    “好甜的,好好吃。”


    微风徐徐,大片夕阳红。


    谢玉衣角飘动,眼睫被染成金色,罕见的多了些许暖色,他伸手,静静的望着落在手心的光。


    余温未凉。


    不是幻境。


    他好像闯进了一个小界。


    槐花树下的孩童终于看见了谢玉。


    “村里人?”


    “外面来的吧。”


    “是不是迷路了。”


    “……哇,他在看我们。”


    “好好看……要不要跑啊,嬷嬷说长得好看的丑的都是精怪!”


    “那他吃小孩吗?”


    谢玉掀开眼睛,露处毫无杂色的黑眸,朝村里走去。


    他怀疑失踪的人都在这个小界里,但还没走几步,那几个孩子就跟鹌鹑一样缩着脑袋,探头探脑的躲在了槐树后面。


    几双大眼睛都湿漉漉的。


    有些可怜,好像在怕他。


    谢玉驻足,不知道该怎么和孩童交流,想了半天才道:“你们要吃槐花?”


    二虎最憨,也最不怕人,流口水道:“吃!”


    灵力化风。


    白色槐花串串跌落,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香气馥郁芬芳。


    二虎睁大了眼:“哇哇哇!下雨啦。”


    “槐花雨。”


    “好甜呐。”


    兴奋的跑了几圈后几个小孩好像就认定谢玉是好人,也不怕生了。


    大丫捡着槐花往嘴里塞,羊角辫一晃一晃的:“大哥哥哪里人呀。”


    二丫捡了一兜,她比较腼腆一点,躲在大丫身后不说话。


    小花凑过来:“外地人!”


    大丫敲了下小花的脑袋:“笨啦,外地人是指外面的人!我是问大哥哥住哪!”


    小花还是不太懂。


    两岁多点的奶娃又去拾槐花了。


    大丫眼珠子咕噜噜的:“我们村子很久没人啦。”


    她好奇道,“大哥哥怎么进来的?”


    很久没人来?


    谢玉:“走进来的。”


    大丫哦了声,很感兴趣:“来干嘛呀?”


    谢玉又看了眼村子。


    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安宁和乐:“来找人。”


    ……


    小河村,大丫家住进了个年轻人。


    听说是来找人的。


    大丫二丫的父母前年进山砍柴被老虎吃去了,一家五口就剩下了三口。


    徐奶奶年岁大了,身体不好,常年腰疼,她驼着背,脸上爬满皱纹,但很慈祥:“是不是大丫二丫缠着你摘槐花的,村口的槐树老高了,我小时候就在……不好够吧,真是辛苦你了。”


    “好够!”大丫张开胳膊,比划道,“风一吹就全下来了。可漂亮了呢,奶奶应该也去看看。”


    二丫也跟着点脑袋:“风吹,吹吹!好吃!”


    徐奶奶刚想骂大丫胡说,见二丫也跟着附和,余光扫了眼谢玉,只见那郎君端坐在椅子上,衣袍雪白,黑眸沉静,也在看她。


    徐奶奶又笑了笑,眼角皱纹堆起,她摸着孙女的脑袋:“奶奶活得够久了,什么都看过,就不去看了。”见大丫还想嘟囔,拄着拐棍推了推大丫,“去吧,槐花窝窝蒸好了,还抹了你二大爷送来的猪油,可香了,去吃吧。”


    见大丫旋风一样的跑出去,她又交代道:“小心着点,冒冒失失的……可别烫着了。”


    二丫也跟着姐姐跑出去:“窝窝!窝窝!”


    徐奶奶看着两个孙女,满脸笑意:“家里穷,孩子小,让郎君见笑了。”


    谢玉垂眸:“不会。”


    小孩子活泼些好。


    徐奶奶驼着背,咳嗽两声:“郎君没事可以在村里多走走。”


    她还是担心两个孩子烫着,去了厨房。


    天不时就黑了。


    徐奶奶把大丫父母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谢玉住后就歇下了。


    村里人点不起灯,一般天黑就睡。


    谢玉站在窗前,夜空繁星点点,家家户户都有鼾声,好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村子了。可是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始终能感到违和感。


    还有,徐奶奶应该见过修士。


    至少是见过有神通的人。


    她好像不是很惊讶风一吹槐花就落下来这件事。


    谢玉没有休息,他无声出门。


    这处小界不大,只有一座村子,两座山,不过两个时辰,就能走完一遍。


    小河村因有条小河而出名。


    河边修了个土地庙,里面摆着村民的供奉,香火旺盛。


    像是有些时日了,铁铸的神像锈迹斑斑,彩漆斑驳,它身着盔甲,披着猩红的斗篷,手持红缨枪,昂头挺胸,战意凛然。


    目光一扫而过,谢玉有些意外,神像的面容虽已模糊,但不难看出,这里供奉着的是名女子。


    石板上刻下的名讳已经被风雨侵蚀,生平过往都已经不详。


    但既然能被供奉,想必生前也是一方英豪。


    着兵甲,持红缨枪,应该是名威风凛凛的女将。


    谢玉与神像四目相对。


    他微微颔首,以示避退敬意。


    虽未相交,但应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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