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
多么嚣张!多么大言不惭!
好一个我是大爷你们尔等都是鼠辈爷看不上你们的架势!
昆仑台的脸面简直被她踩在地上狠狠揉搓,末了,再意犹未尽地跺上两脚。
见多识广的昆仑台侍卫长移开眼。
沉痛地想:他果然没有猜错,这个人确实多少有点大病。
许长河听完她这一番激情发言,在地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子中大声鼓掌,附和道:“好!”
虽然他一人声音势单力薄,却依旧努力为顾流霜这个宣战给足了牌面,绝对不辜负这些年罚抄代写旷修真通识水课代点名结下的深厚战友情谊。
大哥抱着胳膊,啧了啧嘴,琢磨了一下这两句话,赞许地点点头,他看四周一片沉默,极为不满,这般惊天动地的宣战,怎么着也要来一个气壮山河的牌面吧!
他一撩衣摆,飞身而上城楼高台,正对着那一面巨大的石鼓走去。
鱼龙鼓通身玉白色,乃是当年凌天帝结束中洲战乱时在最关键的一战血河之战中用天外玄玉所铸造,用来破邪道乐修的夺魄大阵,鱼龙鼓高达十丈,敲此鼓时必须数百壮汉一同用力,状如敲钟,因此鼓又别名“鱼龙钟”,被完全敲响时声音威震山河。
因为数百年的沉寂,鱼龙钟身上盖着一层细密的灰尘,大哥朗声长笑,拂去上面的灰尘:“这般破阵剑当伴鱼龙舞!”
说罢,他拔出腰间剑鞘,平平无奇的一道劲气甩出,落在鱼龙鼓上,便是刹那清钟,震人心魄!
声音响彻半座南都城,掠起一池飞鸟。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修仙者,凑热闹的市井凡人,把这个挑战搞的是人尽皆知。
南都城,乌衣巷,此时正是冬日,一位轻袍缓带的老者正端坐庭院中看雪下棋自弈,隆冬大雪,他的脚上极为不合时宜地踩着一双木屐,听闻远处鱼龙鼓声,他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下棋的手一顿,喃喃道:“好大的动静,谁敲了鱼龙鼓?”
他抬手召来身后的侍从,侍从低眸,恭敬道:“许阁老。”
*
顾流霜对这个鼓声造成的一切毫无所知,大哥敲响鱼龙鼓的那一瞬间,她挨着近,脑子被震的嗡嗡的。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靠,我朋友都这么给我打call了,我不把昆仑台的人头给打飞不合适吧?
她握着剑,往前逼近两步,抬眸再问:“可敢一战?”
昆仑圣女抱琴的手一滞,小指在琴弦上勾出一道嘈杂的暗音。
“你失态了。”昆仑圣子目下无尘,漠然道。
昆仑圣女银牙暗咬,抱琴恭敬道:“此人挑衅我昆仑台清名,属下一时心慌意乱,着了此人的魔障,请圣子勿怪。”
按理说,两人同为昆仑双圣,身份地位本该平等,但圣女在圣子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谦卑样子,身旁的侍从都对此习以为常。
甚至一旁抱剑观海的昆仑台太上长老都对圣女投来了不赞同的眼光,“静气不足,区区一个不足抬举的小人狂言都让你自乱了阵脚,两年后的天玄大比如何面对仙门十宗的那些天骄弟子?”
昆仑圣女手指深深刺入掌心,俯身恭敬道,“弟子知错。”
说罢,她抱琴起身,盯着飞舟下提剑望过来的顾流霜,嘴角扯出冰凉的弧度:“今日她让我昆仑台丢失的颜面,弟子马上便会让她如数奉还。”
目光森冷,显然是动了莫测杀心。
顾流霜对这一番自己引起的风波一无所知,她脑子里全是“打不打?什么时候打?”几个硕大的问号的组合排列,甚至因为等待的时间过长,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
待昆仑圣女转身欲应战之际,一直隔岸观火的圣子抬眼,叫住了她:“你回来,我去和她打。”他冷淡道:“你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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