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加入酒厂是为了挣钱 > 3、似真似假
    琴酒坐在一楼大厅的长桌后,双手交叉搭着桌面,背脊挺直,坐姿端正,只是一身睡衣与略显凌乱的长发拖了他气质的后腿。


    他长着一张凶手的脸,眉目锋利,肃颜不笑时冷漠得如同寒冬深夜堆叠在屋檐上的积雪,沉沉的压迫感令人不敢逼视。一头银发笔直地垂在椅子后方,发尾堪堪及地,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银发、碧色眼瞳,如出一辙的面孔与气场,活脱脱琴酒在世。


    正因如此,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决定亲自审他,所以在给安室透打完电话之后,便坐到了他的对面。


    琴酒面前放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半杯速溶咖啡。他端起喝了一口,口感苦涩醇厚,与平常喝的没甚区别——也可能是他舌头太迟钝,尝不出区别。


    “二位侦探想问什么?”他倚在靠背上,双腿交叠,长睫微垂,散漫而慵懒的姿态,却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暴起的既视感。


    新一和服部对视一眼,前者点点头,示意自己来问,后者则翻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昨天晚上十点,你在什么地方?”新一的第一个问题中规中矩。


    “十点?”琴酒略做思索,细碎的额发从眼前滑落,被卷翘的睫毛勾住一丝,“我是昨天下午回来的,吃过晚饭就去睡了。晚上十点……我应该还在睡梦中。”


    “有人证吗?”新一紧接着问道。


    琴酒嗤笑一声,摊了摊手,说:“这栋楼里有三层是我的,就我一个人住,哪儿来的人证?”


    新一一梗,猝不及防被他炫了一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刚才说你是昨天下午才回来的,”他定了定神,另起话头,“在此之前,你都在什么地方?”


    “我在国外旅游,此前也一直住在国外,直到昨天才回来。”琴酒把手肘撑在扶手上,掌心托着下巴,黯淡的光线探进眼底,照出瞳孔方寸间的淡漠,“实话跟你们说吧,这里的房子是我家祖产,我昨天刚回来,连自家屋子都不熟悉,更何况是小区的情况。我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不管命案内情如何,都跟我无关。”


    “未必,你在案发当日入住小区,本身就是一个疑点。”新一实事求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他的辩解堵死了,“下一个问题,你认识照片上的女士吗?”


    说着,他从手边的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琴酒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女子,化着清爽的淡妆,发型服饰十分干练,相貌漂亮异常。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许人,对着镜头笑得自信大方。


    琴酒拿过照片细看,虽不认识,却觉得眼熟。


    “我好像见过她。”


    闻言,新一立马追问:“在哪里?当时是什么情况?”


    琴酒记忆力不错,何况又是昨天发生的事,很快就想起有关这名女子的记忆:“我昨天下午出电梯的时候与她打过照面,她当时很着急,走得急匆匆的,还撞了我一下。”


    那时他还感觉这女子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但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也说不上来具体是怎么个奇怪法,便暂时将这一条隐去不提。


    “之后呢?”新一问道,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琴酒摇摇头:“没有之后,之后她就下楼了,我也只见过她那一次。”


    得,说了,但没有完全说。


    新一皱起眉头,手指抵着嘴唇轻轻摩挲,例行公事似的又挑了几个问题询问,得到的也全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笔录结束后,琴酒站起身,抚平睡衣上曲折的褶皱:“二位侦探,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回楼上换件衣服,再去超市采购些生活用品。”


    “当然可以。不过后续可能还需要你再提供帮助,麻烦留个联系方式——电话或者邮箱。”新一想了想,没有拦下他。


    琴酒摸了摸口袋,然后无奈地耸耸肩:“我的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等一下去超市再一并买了。至于邮箱,我已经很久不用这样的联络工具了。”


    这话听着像是托辞,但从他嘴里说出却意外的可信,新一也没有刻意为难:“我们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破案为止。黑泽先生买完手机,记得找我留个电话号码。”


    琴酒干脆地应下:“好。”


    目送琴酒走进电梯,服部转了转笔,拿手肘轻撞新一:“你认为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新一低头思考片刻,摇头道:“至少在我问的这几个问题上,他没有撒谎。算了,先去排查其他的嫌疑人吧,我觉得我们不能因为他的脸就对他刻意加强防范。”


    服部赞同地点头,合上本子,去询问下一个嫌疑人。


    另一边,琴酒说是上楼换衣服,其实他根本没有衣服可换,早上洗漱用的牙膏牙刷还是他找系统临时要的一次性套装,这回估计还得再问系统要一套衣服应急。


    他走到八楼,警员们已经搜查完毕,一无所获地下楼去了,整个楼层空荡荡的,脚步稍重一点就会激起回音。


    琴酒走出电梯,慢慢走向对面的房门,修长的手指间套着一串钥匙。


    他直面前方,似乎并未发现身后的电梯悄悄地又开了一次。


    就在他走到门口,要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后颈突然扫来一阵劲风。


    像是早有预料,琴酒不慌不忙地偏头躲开,而后反手抓住袭击他的工具——一根木根——猛然往前一拽,机巧的发力方式让他单薄的身躯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那人一个不察踉跄前冲,被琴酒揪住后领狠狠按在门上。


    这还没完。


    琴酒刚制住一个,第二个人接踵而至,而且还手持利器凌空划下。虽然他的反应足够快,险之又险地避开这凌厉一击,但也被划破了睡衣前襟,纽扣掉落在地,衣襟微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那帮警员搜查了半天,居然没发现这层楼藏着人?


    琴酒心下微惊,手上按着一个,正要寻找机会再给另一个一脚,就见电梯门再次滑开,还没完全开启,缝隙间就透出一串车钥匙,精准地击中第二个人的后脑勺,把他砸得趔趄一下,脸朝下趴在地上。


    一串钥匙,隔着十几米距离还有这么大威力,看来投掷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琴酒这样想着,一脚踹在被自己制住的人的腿弯处,迫使他贴着门跪倒在地。与此同时,电梯方向传来紧促的脚步声,琴酒抬眼一看,手上的力度霎时收紧,一时间杀机沸腾,压都压不住。


    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是安室透。


    他来得风尘仆仆,却还能冷静地摸出手铐反拷住趴倒那人的双手,膝盖压在那人腰上,将其压制得动弹不得,然后再与琴酒对上视线。


    琴酒正好趁这几秒功夫收敛了杀意,只是眼神幽深冷寂,唇边虽有笑容,却不见半点笑意。


    “抱歉,我……”


    安室透冷不丁看到琴酒的脸,没说完的话断在半截,面上掠过强烈的震惊之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般眉眼轮廓,这般身形气质,怎么会相似至此?如果早上不是他亲自送琴酒进墓园,他一定会以为面前这人就是复生的琴酒。


    可他真的不是吗?


    安室透恍惚一刹,只觉得某个埋藏极深的妄想跳动得厉害,快要从心头蹦出来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使血液急促地涌上大脑,冲击得他一阵恍惚,身体不禁晃了晃。


    “你……”


    “警官,麻烦把这位也拷住吧。”


    琴酒打断他的话,将手里的人一把甩向他,然后拍拍掌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他惊怔与疑惑的目光挡在门外。


    安室透心中纵然有如山崩海啸天塌地陷,也还是尽职尽责地拷住他丢过来的人,再一手一个揪着他们的领子拽起。


    也是在这时,他多看了一眼,便发现这两个人状态有异——在被控制住的时候,他们全程不吵不闹,甚至连眼睛都是闭上的,仿佛还在睡梦中,神似梦游。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室透虽然对房间里的人感兴趣,可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当下的案子,并且审问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别的……只能延后再议。


    安室透目光复杂地深深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扭着这两个人下楼。


    门内,琴酒靠着门板,抬手按了按眉心,闭着眼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我从案件中摘出去?”他冷了脸色,面无表情地说。


    系统一号安静了一会儿,在琴酒耳边制造出几声电流杂音,估计又在和二号争夺主导权。


    足足过了五分钟,它才回答道:“宿主放心,两位负责调查此事的侦探已经排除出真正有作案嫌疑的人。”


    “好。琴酒听到这个消息,表情松弛了点,“对了,你先借我一套衣服,我要去米花大厦买日用品。”


    “好的。”


    系统一号的执行力向来很高,话刚说完就把衣服传送到琴酒手上,也没说还的事。


    琴酒换下睡衣,以薄衬衫打底,外搭一件黑色毛衣,再套上厚重的长款大衣和围巾,在整理衣领时顺手把头发扒拉整齐垂在身后,顿时一扫慵懒气质,眉清目朗,挺拔高大——


    更有凶手气场了。


    他勾了勾嘴角,最后戴上黑色皮质手套,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到楼下,大厅里已不见新一和服部的踪影,安室透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几个警员在周围巡看维持秩序。


    琴酒四下张望片刻,叫住一位警员问他现在能否离开小区。在得到自己嫌疑解除,可以随意行动的答案后,他随口说了句“谢谢”,抬脚大步走出警戒线。


    深冬凛冽的寒风拂过面颊,扬起半遮眼帘的碎发,寒意浸入毛孔。


    重塑的身躯身体素质不比出厂原装,琴酒又比较畏寒,虽然穿了厚衣服,却还是被这阵风吹得一个激灵,拢了拢围巾挡住下半张脸,双手揣进口袋,走到人行道前等绿灯。


    他一路无事,顺顺利利地穿过马路,进入对面的米花大厦。


    就在琴酒踏进大门的那一刻,安室透自一旁的花坛后步出,静静看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中却泛起些许怀念。


    良久,他低头一笑,自言自语道:“怕冷、懒得梳头、会遵守交通规则……不仅长得像,这种细节上的小习惯也几乎如出一辙。”


    琴酒生前为组织办事太过拼命,骨头里都是沉积的暗伤,有畏寒的毛病,所以即使三伏天也穿着黑风衣。


    在任务以外的事情上,他毫不在意,头发好几年不剪,甚至懒得扎起来,问就是披着头发暖和。


    他不是什么好人,却意外的遵守规则,过马路会等红绿灯,开车绝不超速,偶尔boss找他去喝酒,他还会以酗酒伤身的理由顺走boss家里的名酒,并且不让喝过酒的boss摸方向盘。


    安室透与琴酒曾经朝夕相处半年,和他一起出过几次任务,这些细节,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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