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直男了，以至于这种谈话把他尴尬的头发丝都要立起来了。
但他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坐在这里，一边尴尬一边说：“我不是要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是想……”
突然,林长枝站起来,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
齐存微呆愣：“啊？”
林长枝声音极大：“我没有喜欢苏衍！”
齐存微：“……”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林长枝，“其实，我对感情这方面,非常迟钝。”
沉默片刻,他继续说道：“但我就是再迟钝，也没有迟钝到那种地步……”
轻轻叹气，他拽着林长枝的胳膊,让她重新坐下来,“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是成年人了,想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吗？”
林长枝：“我没有想谈恋爱，我——”
拿着手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冷静下来了,想想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皱了皱眉，“我确实挺喜欢苏衍的，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啊。”
“他对我很好,总是保护我，我就也想对他好……”
说到一半，她突然不说了，咬着下唇，林长枝抬起头，发现齐存微正默默的看着自己，一副我也是过来人的表情。
林长枝：“…………”
她放下手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齐存微看见她的动作，轻轻拍她的肩膀，“怎么这个表情，在你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多正常啊，其实苏衍挺好的，知根知底，呃，就是危险了一点，不过，你现在跟他也差不多了。真挺好的，很配！”
刚开始这段对话的时候，齐存微其实不赞成他俩在一起，苏衍半夜提剑的画面给他幼小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到现在他还是不敢和苏衍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但是等他看到林长枝露出现在这种，和高兴一点都沾不上边的表情以后，他又心软了。
立刻改口，怎么好听怎么说。
林长枝听见了，却跟没听见一样，心里特别乱。
从十五岁情窦初开，再到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林长枝就跟无数个女孩一样，梦想着某一天遇见一个白马王子，和他展开一段甜蜜又顺利的恋爱。但是自从父母去世，林长枝就再没想过和还债无关的任何事。
配不配？喜欢不喜欢？不不不，真正的问题应该是，能不能。
……
本来是要第二天白天再过去的，但是大半夜，林长枝买了一趟红眼航班的机票，拎着行李箱就走了。
苏衍醒来才知道这件事，齐存微心虚得很，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些话，林长枝才突然甩下了苏衍，搞得一整天他都对苏衍客客气气的，而苏衍也没把他怎么样，既然没通告，他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天都没出去过。
凌晨三点多，林长枝下了飞机，她打了一个出租车，从机场到吕非言的酒店，把出租车大哥高兴坏了，一趟赚了四百块。
再多一点，就比机票都贵了。
五点半，林长枝敲响吕非言的门，吕非言被吵醒，睡眼惺忪的开门，看见林长枝，他瞪大眼睛，“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说完，他看向林长枝身后，“苏衍呢？”
“没来，”林长枝走进去，把行李箱扔到一边，“你拍戏去吧，我先睡一觉。”
吕非言：“……”
五点半，他拍哪门子戏啊。
林长枝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剧组休息该吃饭了，林长枝出来了。
这剧组伙食非常好，中西结合，林长枝拿了一份意大利面，又夹了一盘子红烧排骨，坐在吕非言对面，她一边啃排骨，一边问他：“哪个是关妍妍？”
吕非言旁边的女人开口了：“我就是。”
林长枝：“……”
关妍妍穿着剧组给的衣服，她演的是混混主角的女朋友，穿的自然没多好，化妆也是往平凡、朴素了化。
气氛变得尴尬，林长枝放下排骨，呵呵笑了一声，“你好你好。”
关妍妍朝她瞪眼，“我不好！你家里是没电视吗？连我都不认识！”
林长枝：“……有是有，就是半年多没用过了。”
太费电啊。
吕非言往林长枝这边挪了挪，他挡了一下关妍妍，“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这是我们林总。”
关妍妍开始阴阳怪气：“呦还回去叫家长了啊”
吕非言：“……”
林长枝：“……”
默了默，林长枝从包里拿出纸巾，她擦了擦手，说道：“如果不是你威胁他，我也不用过来。”
关妍妍：“如果不是他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也不用威胁他！”
林长枝问：“你有什么要求？”
关妍妍张嘴就要说，但是临发出声音，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有人，她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我要他帮我弄清楚，我身上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我做什么都不顺，谈好的角色被别人抢走了，代言好不容易轮到我，结果那个品牌翻车了！就连我男朋友都吹了，他可是豪门富二代啊！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林长枝：“…………”
她诚恳的对关妍妍说：“你可能，就是最近特别倒霉而已。”
“不可能！他就能看出来，他说我身上有东西，”猛地一拍桌子，关妍妍指向吕非言：“是不是你说的！”
吕非言叫屈：“我没说你身上有东西，我是说你身上气色不太好。”
“那不一样吗！”
林长枝看看关妍妍这火爆大小姐的模样，她咳了一声，带着椅子挪到吕非言身边，“她身上真没东西？”
吕非言小声回答：“有。”
林长枝：“……”
她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别吓我！”
吕非言挡着脸，极小声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气色，一般人气色是白的，她有点黑，其实没多大事，每个人都有倒霉的时候，等这段时间过去，她就好了。”
关妍妍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俩说什么呢？！”
林长枝没搭理她，她继续问吕非言：“那你上回是怎么看出来她会掉水里的。”
吕非言沉默：“我没看出来，但是那时候我想跟她搭讪，看出她气色不对以后，她不信，我觉得没面子，就、就瞎说了一句。”
林长枝：“…………”
无不无聊啊你！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吕非言骗不了关妍妍了。
因为关妍妍的诉求是解决掉这些霉运，吕非言要是说了解决的办法，关妍妍试了不管用，肯定还得回来找他。
林长枝有点发愁：“那多久这个霉运才会过去？”
吕非言听了，他转过头，看了看愤怒的关妍妍，然后，他谨慎的告诉林长枝：“最起码两年。”
……
现在承认吕非言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还来得及吗？
午饭时间一过，剧组又重新运转起来了，关妍妍没得到一个结果，整个下午都见缝插针的骚扰吕非言，林长枝不忍再看，她拿出手机，找到贺若一女助理的联系方式，她编辑了一下自己的话，然后问女助理她该怎么办。
过了十分钟，女助理回消息了。
——主人说，可以帮她。
——但要收取代价。
林长枝对着这两条信息眨眨眼。
没问题！不就是收钱吗，这活她熟啊！
……
其实林长枝私心里，也是希望能帮关妍妍一把，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但是地府规矩众多，她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上次让苏衍去帮齐存微，她就疑神疑鬼了好几天，后来还是崔玉奴跟她解释，苏衍和其他的妖怪不一样，如果他杀人，地府会制裁他，但如果他用四十九剑，谁也管不着他。
不是苏衍有豁免权，而是四十九剑有，可吕非言没那么好运，有一个天地法器傍身，谁知道他会不会帮人一个忙，然后就把自己折进去了。
得到了贺影帝的同意，林长枝高兴的找到吕非言，告诉他，他可以帮关妍妍一把。
吕非言一脸呆滞：“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林长枝也一脸呆滞：“你不是妖怪吗？对妖怪来说，这应该只是一件小事啊。”
吕非言：“……对苏衍来说是一件小事，对我来说，我需要用修为，还有法器！你天天都和苏衍在一起，怎么就今天没把他带来啊！”
林长枝冷漠的哦了一声，“那算了，既然没别的办法，你就被她骚扰两年吧，反正对你来说，也就是弹指一挥间。”
吕非言：“别别别，我刚看过相对论，普通的日子确实是弹指一挥间，可和关妍妍在一起的日子，那就是度日如年啊！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剧组从白天一直拍到晚上，天黑了，导演也不放大家走，他们包了一个四十多年的老砖石房子，把它布置成了主角的家，门口的街道白天有人走，晚上的时候最清净，剧组就在这里拍外景。
吕非言今天拍的镜头是，他偷了一个大妈的钱，抱着包飞速的跑，总共一百米的路，吕非言来回冲刺了七八趟，幸亏他不是人类，要不然早就累趴下了。
拍完逃跑的镜头，还要拍挨打和被抓，这一晚上把吕非言折腾的够呛，晚上十点，他的戏份总算是结束了，带着一脑袋画好的血，吕非言身心俱疲的走向街边，然后发现，林长枝左手关东煮，右手红柳大串，胳膊上还挂了一袋糖炒栗子。
看见吕非言走过来，林长枝嚼了嚼，咽下嘴里的以后，她把关东煮递过去，“你吃吗？”
吕非言：“…………”
他费解的看着林长枝：“你不是拿低保过日子吗，怎么，这是不打算继续过了？”
林长枝扒拉了一下手上的小吃盒，小声说：“偶尔放纵一次嘛。”
吕非言无奈：“放纵你倒是好好放纵，这些加一起都没五十块钱吧。”
说着，他大方的挥手：“得了，这些算我请你的，从我工资里扣就行了。”
林长枝看看他，“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吕非言动作一顿，他扭过头，对林长枝露出一个赞赏的笑，“真聪明！”
林长枝：“……”
来到一旁的小桌子边上坐下，吕非言趁没人在，快速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我想了，让我给她破命，臣妾真的做不到。但是我可以给她中和一下，用好运把霉运抵消掉。”
林长枝点头，“听起来不错，上哪给她找好运去？”
吕非言轻咳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了几根白色的毛毛，“这是我的毛，关妍妍只要随身带着它，我保证，她那点霉运，立刻就能烟消云散。”
林长枝：“……”
她沉默的看着这几根稀疏的毛发，“你确定管用吗……这根都分叉了。”
吕非言替自己辩解：“当然管用！我好歹也是一个瑞兽，浑身上下都是宝。分叉、分叉是因为我好长时间没打理过了。”
林长枝接过塑料袋，疑惑的问：“这是你哪个部位的毛啊？”
吕非言仰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的，这里毛多，毛软，而且毛短，薅几根不心疼。”
林长枝把塑料袋扔回到他怀里，“既然这样，你去送给她不就好了，记得要钱啊。”
吕非言：“那怎么行！本来她就抓着我不放，我要是送给她，然后她发现管用了，以后还不一有事就来找我。你也看到她的脾气了，像她这样的人，天生吸引火气，火气多了气色就黑，然后就要倒霉。我可不想再被她纠缠上。”
“所以——”他对林长枝嘿嘿笑了两声。
林长枝：“……”
“纠缠我就没问题了？！”
“你是经纪人，她就是想纠缠你，也找不到你。再说了，你不是有苏衍保护吗？你看看我，苦命小狐狸，没人管没人爱的。”
林长枝一脸无语：“你都一千五百岁了，就别称自己‘小’了，好吧？”
“而且，”她皱眉低头，甩了甩丸子上的汤汁，“苏衍和我只是工作关系，他没有‘保护’我。”
吕非言看看始终不抬头的她，“这话说的，你自己就没什么底气吧？”
林长枝：“……”
直起腰，林长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抢走他手里的塑料袋，然后，她就去找关妍妍了。
吕非言在她背后，连连叮嘱：“别说是我给的！”
“想个好点的说辞，一定要把我摘出去啊！”
“你这关东煮还吃吗？不吃我就吃了！”
……
关妍妍已经回酒店休息了，吕非言住在二楼，关妍妍在六楼，一上来，林长枝就发现，六楼和二楼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下面是经济型旅馆，上面是豪华型酒店。
这就是名气的重要性，哪怕只是一个客串，剧组也会给名气大的人最好的待遇。
敲响关妍妍的房门，林长枝进去以后，坐在关妍妍对面。
吕非言那个塑料袋过于潦草，林长枝稍微的给它包装了一下，用她的梳子套，她那梳子套是厚丝绸做的，十分精致，像是一个锦囊。林长枝把塑料袋装进去，然后递给关妍妍。
“你想要的不是答案，而是解决的办法，这就是办法。如果你真的想要，开个价，价位合适，我就把它卖给你。”
关妍妍戴着小兔子发圈，脸上涂了一层墨绿色的面膜，她半信半疑的伸手，拿过来就要拆，“这是什么啊……”
林长枝：“拆了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关妍妍愣了一下，她没敢再动，看看锦囊的表面，捏了捏里面，她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东西？”
林长枝：“不告诉你。”
关妍妍：“……”
“你从哪弄来的？”
林长枝：“不告诉你。”
关妍妍表情扭曲：“喂，你卖我东西，我还不能问问这是什么了吗？”
林长枝：“这个可以告诉你，你多问一个问题，我就不卖了，倒霉两年是你的事，我没必要一定帮你。”
说着，林长枝拿起锦囊就要走，关妍妍呆在原地，林长枝太强硬，让她本能的就想挽留她。
“等等等等！我买，我买还不行吗？这个……你刚才说我还要倒霉两年？这个问题我能问吧，跟这个小袋子无关啊！”
林长枝勉为其难的看了她一眼，重新坐下：“你要是不信，可以等两年以后再找我，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关妍妍：“……”
真的倒霉两年，她早就过气了！那时候再问还有什么用啊！
下意识的就想发火，但是她抬头看了一眼林长枝，后者的神情十分冷淡，一看就是不会惯着她的人，关妍妍收起脾气，好声好气的说：“我信，被吕非言说中的时候，我就已经信了。你就是贺前辈新签约公司的老总吧？我现在知道贺前辈为什么会签约你们公司了。”
林长枝默不作声，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就不要解释了，反正人们会自己脑补出一个答案的。
虽然林长枝让她不要问问题，但是关妍妍忍不住，她再三的跟林长枝确认：“只要我带着这个，以后就不会再倒霉了吗？”
“这两年是不会了。”
关妍妍一急，“那两年以后，我是不是还要再跟你买一个？”
林长枝：“不是。每个人都有倒霉的时候，本来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管。但是吕非言多嘴，他跟你多说了一句话，导致你后来缠上了他，这次算是我们这边的失误，所以我们可以帮你一次。但如果以后你还想着走捷径，用找我们麻烦的方式给你自己解决问题。”
顿了顿，林长枝微笑起来：“我能跟你结善缘，我也能跟你结恶缘。”
即使敷着面膜，林长枝都能看到关妍妍的脸色白了白，在心底，林长枝给自己吹了一声口哨。
不错啊！唬人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还是要感谢公司里的几位妖怪，天天科普，搞得她现在说话也有几分神棍的味道了。
林长枝让关妍妍自己定价，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几根毛能卖多少钱，要是让她来说，给个一千五得了，正好应和吕进士今年的岁数。
关妍妍也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她忐忑的很，想问林长枝，但是她现在一看林长枝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心脏就一抖。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她咬着牙，报出一个数字。
一百万。
说完以后，她观察林长枝，想看看这数是多还是少，但林长枝脸上根本没变化，她点点头，站起来：“打我卡上就行了。”
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她又转过头来：“如果你以后想要倒霉的少一点……改改你这个脾气吧，拥有金钱和地位，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发火了，厄运的脚步会光临穷人的茅屋，也会光临公主的城堡。”
说完这句，林长枝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功成身退。
完美！完成了吕非言交代的任务，还没有跟关妍妍交恶，最后套用叔本华的名言，升华了整个对话。
更重要的，她今晚赚了一百万！
啊不劳而获的感觉太好了，要是以后再多来几个像关妍妍这种喜欢死缠烂打的就更好了。
跟电视剧里讲的完全不一样，人类和妖怪是互不干涉的，人类不管妖洲的事情，妖怪也不能管人间世的事情。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妖怪和人类产生了关系，出现了不能忽视的因果，那适当的干涉一下，无伤大雅。
林长枝也不懂他们评判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标准，就没法自己做决定，幸好贺若一大佬及时出现，不然她就只能等到月末，大仙来的时候再去请教了。
回到吕非言的房间，林长枝兴奋的把手机到账消息给他看：“一百万！这些都是你的，七十万功德，三十万人民币。这一趟来的太值了，明天早上我要坐头等舱回去，享受一把！”
吕非言好奇：“这也能算在公司的账户里？”
林长枝：“当然啦，人是你在剧组认识的，祸是你在拍戏中途惹出来的，最后处理的过程，也是由你的经纪人、也就是我，全程参与的，综上所述，这就是一起公司内部的衍生收入，自然要走公司的账户。”
吕非言轻笑一声，“行吧，无所谓，解决了就好。对了，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看草原么，怎么明早就要回去了？”
林长枝点点手机，没抬头：“哦，早点回去早点开工，那边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好像不行，这里离机场太远，我还是订中午的机票吧，免得误机。”
一边买机票，她一边告诉吕非言：“你出去帮我开个房，我在这里睡一晚再走。”
吕非言想说，就睡这不就好了，反正两张床，这想法一冒出来，他才发现有多不妥当。
孤男寡女的，还都是单身。换做别人吕非言绝对要避嫌，但是在林长枝这里，他就升不起那种男女有别的心思。
总觉得可以跟她分享一切，总觉得没必要对她客套疏远。
吕非言咂摸了一下这种心情，挑挑眉，他什么都没说，出去开房了。
剧组包了好几层楼，有的房间本来就是空的，不需要花钱，吕非言领了一张房卡回来，然后丢给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林长枝，“2208，走到头右拐就是。”
林长枝嗯了一声，没动弹，继续看手机。
有她没她，对吕非言来说都一样，他坐在阳台边看书，过了一会儿，林长枝看完手机，她直起腰，本来是要离开，但是扭过头，看见吕非言看书的背影，她犹豫了一下。
放轻脚步，来到吕非言背后，她坐在床上，双手压在腿下，没话找话的说道：“吕大进士，你有没有听说过，人类和妖怪在一起的事情啊？”
吕非言看书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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