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那身形,那气质,那感觉,比小区里所有松狮博美贵妇吉娃娃拉布拉多加起来都漂亮,不不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那些只是可爱而已,而它,却好看得让人心疼呢。
想来是被苏软刚才的一通折腾惊醒,小兽的眼睛缓缓睁开,虚弱又非常淡定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额上那抹火焰似的绯红印记,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灿烂明艳。
注意力移向它腰间,苏软倒抽一口凉气,恼了。
触目惊心的伤口,血已经凝结了,但苏软仍然能想象那样的痛苦,伤口如此整齐,那么,始作俑者肯定是人类了。
变态!变态变态!
苏软生平最恨的三件事,抛弃父母,殴打老婆,欺凌弱小。
欺凌弱小,自然也包括了虐待动物。
“谁这么缺德啊,也不怕生儿子xxx……”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打着马赛克的街。怜惜地凝视怀中小兽的澄澈黑眸,“狗狗,你说对不对?”
小兽的脸色垮了一下。
狗也有脸色?
苏软耸耸肩,幻觉吧……
若干年后,每次跟某人说起这个话题,他都会捏着苏软的小脸,恶狠狠的跟她普及一遍狐狸和狗的区别。
问题复杂了,她不但要自己找到出山的路,还必须要照顾好这个小东西,但不知它到底还能坚持多久,这附近的乡村里,有没有兽医站啊。
将它放回那件白袍里,苏软很业余的开始做护士,先给它喝点水吧,将那瓶鲜橙汁拧开,倒一点在瓶盖里,轻轻送到它的嘴边。
小兽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嗅嗅橙汁,张口喝光。
又倒一点给它,还是喝光。
剥了半根火腿肠递过去,居然也吃了。
“胃口不错啊。”苏软嘉许的摸了摸它的头,“有胃口,活着就有希望。”
又倒了些橙汁给它喝,却不敢再喂了,对动物护理毕竟一窍不通,它又受了伤,万一不小心喂翻白了,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其实苏软自己也已经前心贴后心,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剩下的食物给狗狗留起来,人不吃饭可以活七天,它这个样子可就未必了。
然后,好像该处理伤口了。
苏软决定到处走走,她必须得为自己和这小东西找到条出山的路,至少,也要找到能清洗伤口的水源。
狗狗的出现让苏软的责任感和勇气显著增强,以至于她竟忘了,自己是个到陌生地方就找不着北的路痴。
日近中天的时候,她抱着狗狗,又回到了这片林间开阔地。
……囧。
她不是故意要回来的。
“其实也不是说所有人,都能到了一个地方就知道哪里是东,对不对……”她讪笑着问怀里的狗狗。
得到一个白眼之后,继续赶路。
在一处山坳里找到那眼清泉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洗干净手,沾着泉水将狗狗的伤口清理完毕,拿出根从那件白袍上扯下来的柔软织物,轻轻缚好它腰间的伤口。
“只能这样了,等找到兽医再给你上药消毒。”有些抱歉的对狗狗说。
狗狗看了看她,无力的合上眼睛。
苏软紧张起来:“你不是想死吧?告诉你不可以啊,我费了这么大劲,就是想救活你,做狗也得有良心……你醒醒……不要死……你死了剩我一个人怎么办……”
孤独和恐惧像雨云般再次涌上心头,此刻又多了些筋疲力尽的无奈,苏软的眼泪终于决堤,大哭起来。
狗狗的眼睛只好再次睁开,看着她哭花了的脸,眸子里竟似闪过些无奈的神色,细若游丝又颇不耐烦的叫了一声,所传达的信息很清楚:闭嘴,睡个觉而已!
月出东山,冰凉的夜就这么来了。
真黑,虽然有月光,但仍旧是黑,四周沉寂的山只在与夜空交际的地方能看出些轮廓,树影摇曳,在惨淡的月光里却显得面目狰狞。
风很冷,苏软抱紧了臂膀,身体冻得有些发抖,转头看看身边的狗狗,仍然睡着,但似乎也有些颤抖呢。
苏软将它抱起来放在腿上,伸出双臂轻轻笼住那小小的身体:“狗狗,你穿皮袄也冷么?我可是只穿了t恤呢,还是短袖。”
她苦笑,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超市里带床鸭绒被出来。
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饥寒交迫了……
头枕在手臂上,脸轻轻贴着怀中的狗狗,虽然冷,倦意还是一点点袭上来。
“狗狗,我这样睡,晚上会不会被冻死啊……”
“狗狗,你家在哪,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那些衣服是谁的啊……”
“狗狗,你害怕么?不知森林里会不会有狼……放心……狼来了,我……会……护着你的……”
细碎的语声,越来越低,渐渐变成睡熟后均匀的呼吸,怀中的小兽却悄然醒来,额上绯红的印记开始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那光芒温暖而柔和,云雾般轻轻包围住苏软的身体。
听着她在梦中愉快的舒了口气,小兽在她怀里换了个姿势,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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