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并不是察觉不到危险的人,想他在自己的初生世界里就算不得是个良善之人,该有警戒心的时候还是会有的。
就是这个世界的危险系数挺低的,虽然功夫好的人可以做到一个飞檐走壁,但要算轻功却不至于。加上宁辞的如今的身份显赫,敢加害他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不可否认的是,宁辞之后循着白容先前打下的地基和几个皇子保持良好关心的原因,就是希望这些人别讨厌他。
要是到时候派个杀手过来,他晚上可就得睡不好了。
宁辞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被爆出不是帝王血脉之前能享受就享受,才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可否认,原本的那些危机感在这三年泡在糖罐子里之后也不可否认的是降低了一些警觉性。
他最要防的就是白祁,可也因为这段时间对方展现出的毫无敌意而感到了放松。
当然,若是他知道白祁这么大费周章的让他继续沉睡只为了讨一个吻的话,估摸着他会直接和对方说“藏藏掖掖的做什么?直接来。”
到现在横在他们面前的,也就是这一层还未捅破的“血亲”问题。
巳时起的宁辞觉得依旧带着些困倦,但要说再睡又是睡不着的,就慢慢悠悠的让宫人伺候他穿衣,梳好了头发。
今天是白祁和张太傅学习的日子,就没有等宁辞起床。想白祁和张太傅学习的地方,还是他的书房。
用这地方宁辞一开始并没有同意,是让白祁亲自打扫这书房作为交换条件的。
书房很大,要打扫起来十分的费时间和力气。但这同样是给了白祁独自留处的时间,该正是他想要的。
那书房里摆满了各路来的书,那春宫图还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当然白祁是不会让张太傅看到这些东西的,书房本就是他在整理,里面的东西他想放哪就放哪,甚至藏些什么宁辞也不会去翻。
他到书房要看什么书,都是让白祁直接去拿的。
这书房,可以算是白祁的空间了。
是临近午膳之时,却依旧未见白祁回来,宁辞就喊了小徐子去看看。
前几日是小瓶子忙着其他事所以不在宁辞身侧,昨天出了贵妃的这一茬子事之后,他便又到回到了宁辞跟前贴身伺候。
作为二皇子派来的人,他在宁辞跟前就是绝对忠诚宁辞的,要是他昨天在场,可能就没小徐子什么事了。
现在的小徐子的了空,就能做些跑腿的事了。
他很快就跑了回来,说白祁回应他还要在书房待一会。
宁辞觉得白祁是真的因为赵将军的事有了底气,因为皇帝开始关心他,使得宫里的人也对他恭敬了不少。
昨天白祁才说好会一直跟着他,结果今天他就叫不动对方了?
以白容的性子就一定会生气过去看看,宁辞也很好奇白祁在书房干什么。凭他对白祁的了解,对方可不是有了底气就会这么快开始“反抗”的人。
于是他在一众宫人的跟随下来到了书房的地方,抬手推开了紧闭的门,往里走去,就看到了正坐在案台前的白祁。
察觉到有人进入,便抬起了头,并将手中的本子收了起来。
宁辞只一顿,便吩咐小瓶子和小徐子将门关紧,在外面候着。
他慢慢的走向白祁,对方并未随着他的动作起身,只是依旧压着手中刚合上不久的本子。
“三哥在看什么?”宁辞倾下身,将手放到了白祁压着本子的手上。取过他手里的本子打开,上头的画面便清晰的展露在了眼前。
白祁在看春宫图。
这不能算是稀罕事,因为宁辞亲自将书拿到他的面前和他一起看过,只是当时对方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现在白祁手中的这一本,却并非画的男女,而是断袖之爱。
作为气运之子的白祁真的会这“凑巧”的让宁辞抓住他干这事吗?当然不会。
所以宁辞想,他是故意的。
那么白祁做这件事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是想让宁辞知道其实他也是和他有相同的取向,或者是在暗示什么?
让白祁做的这一个冬天取暖的动作算是没白做,宁辞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暗示的。所以白祁的动作,也可以算作是在给他回应?
这么一想的话,也没有可能白祁是现在就知道了白容并非是帝皇血脉的这件事。
“三哥是不是知道了?”
宁辞的身子依旧是前倾的,盘腿坐着的白祁是抬起了头看他。动作之间并未闪躲,眼神更是平静。
不是不知道宁辞在说什么,而是太清楚宁辞的意思是什么了。
几乎是带着试探性的,宁辞的脑袋向下移了几分,温热的气息逐渐交融,到最后便是触碰到的柔软。
然后他毫不留情的,咬了白祁一口。
现在对方还不至于让他显出弱势的一面,哪怕是亲吻,宁辞也得是强势的那一方。
然后舔了舔唇,视线转移就是问道:“三哥不会现在站不起来吧?”
白祁当然不会是只看春宫图就会在书房里有什么反应的人,或者说只要没有宁辞的刻意撩拨,他都是能克制的住的。
讲那春宫图重新合上之后,白祁就站起了身,和宁辞一起走了出去。
宫人都不会在宁辞在场的时候抬头,他们出去也就没有人发现白祁的嘴破了。走在最前头的宁辞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就是转过身,踢了白祁一脚。
“三哥好算计。”
白祁提前知道他非帝王亲子的事对他来说是好事,哪怕白祁是与他为敌的,将这件事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
这只会被当做是三皇子为了摆脱报复六皇子而想出来的新招,更别说现在的白祁应该是没想和他作对,甚至是发现了宁辞对他的好,从而有了喜欢。
当时的宁辞是确信这一点的,但之后细想推敲,对方或许还只是在怀疑的阶段,结果他倒是先将自己交代了个清楚。
一个吻就可以打破很多东西,之后的很多事就需要重新考虑。说实话,亲完之后宁辞多少有些后悔,因为这真的显得有些快了。
但当时那气氛和对方的配合都到位,就给了他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
“没有算计,这是我的心意。”
听到这句话,宁辞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不是这话说的有多好听,而是白祁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又是作为不屈不挠的气运之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表明真心。
当然也不是宁辞真的对白祁动了心,作为注定要离开的人,对过客产生真实的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的真心。
更别说这个人是自己有兴趣的。
宁辞觉得自己和白容这个角色还是有所融合了,还真的继承了这六皇子的几分脾性。听了白祁的这句话后他就继续转身往前走,脚步都轻快了一些。
打破一层壁可以顺理成章的做很多的事,就是对外的形象还暂时不能变。
当然宫里的眼线杂,要做什么事也只能是在屋里做。
于是守夜的人又变成了白祁,这次的待遇是好了许多,毕竟这床大,容纳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这一晃几日过后,皇帝便告诉宁辞,他给他选好宫外的府邸了。
不仅仅是他的,还有白祁的。
两人的府邸可以说是靠在一块,用皇帝的话来说就是知道宁辞喜欢白祁陪他,白祁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就让他们在一块了。
这样说出去,白祁好歹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府邸的。
府邸选好了,还有修葺的时间,他们还得在这宫里待上一阵。宫人理论上来都是宫里的人,宁辞走后是不能都带走的。特别是太监,阉人通常这一辈子都会折在这宫里。
他最后只跟皇帝讨了小徐子,将小瓶子送还给了白柯。就算用的再顺手,那也是不是自己的人。
白柯倒是没意外,只问他需不需要小厮。宁辞拒绝之后,他估摸着也会偷偷塞人进来。
皇帝将原本就保护宁辞的侍卫都送给了他,宅子里其他人也都安排好了。
最初肯定也都是一些各方的眼线,之后慢慢扫就是了。宫外的好处就是,找忠于自己的人会容易的多。
宁辞在宫里的东西陆陆续续的在往外搬了。
白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最多嘴馋一下没吃过的东西。这和宁辞差不多,所以之后的兴趣他也就按照自己的来了。
他曾经跟皇帝讨的东西都是好看的装饰品,除了好看就没什么作用。
现在这些东西派上了用场,放到新的宅子里做装饰是刚刚好的。这几天宁辞也是有了自由出入宫的机会,亲自监督看着那宅邸一点一点变的丰盈起来。
反观白祁就在旁边的宅子,就显得空荡荡很多了。
又几日后,赵将军第二次胜利的消息传回。皇帝终是下旨,封了白祁为王,赏了地和府邸。
一些官员带着试探的意味带着礼品去见这三皇子,却发现三皇子府邸的旁边还有一座府邸。
那府邸的主人,正是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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