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可是军中铁狼,在他这里,根本不是几个俯卧撑的问题。
他不想停下来,就能一直做下去。
想起这几天站军姿的时候,伏城盯着他们,谁动就罚谁。
幼宜被罚过跑步,两圈,后来有一天柚一被罚了蛙跳,那半天都没直起来腿。
“数到几个了?”
“二百六十八。”
“胡说。”伏城掰过她的脸来亲她,他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大有惩罚的意味,声音低的冷漠,“明明是二百七十六。”
少了八个。
怎么会呢?
幼宜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空白的厉害。
天黑之后,点的外卖都已经凉了。
伏城用微波炉热了热,给她拿来床边,支了个桌子,另外还倒了一杯水。
幼宜饿极了,她都没管吃的是什么,筷子拿到手里低头就开始吃,冷了之后又用微波炉热过的米饭稍微有点硬,幼宜没太在意。
伏城随便吃了点,他看幼宜吃得急,又把水递过去。
“国庆什么安排?”伏城现在才有机会问她。
幼宜家在隔壁市,高铁两个小时,不知道她是想回家还是有其它事情。
幼宜摇头:“没有安排。”
她上大学之后,除了寒暑假,其余时候都不大爱回家。
家里的气氛对她而言挺压抑的,有时候幼宜并不想闹不愉快。
而现在她不回家,已经有了更好的理由。
除了那个家之外,她已经算另外,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伏城只穿着一条平角短裤,他帮她收拾吃完的外卖盒,都平整盖好后,利落打了个结,然后拿到外面去了。
幼宜的腿之前伤到,这两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伏城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说是祛疤的药,拉着她的腿搭在腿上给她涂。
她皮肤虽然嫩,但其实这点伤也不会留疤。
幼宜想说,她脚腕被他手心烫到,药膏又是清凉的,冷热一交替,她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们公司放国庆假吗?”幼宜找话问。
伏城:“有。”
伏城自己开公司,他既然是老板,那肯定都样样自由,放不放国庆假来他来说,或许意义不大。
“过两天去看家具。”伏城说:“我那里很多东西都没买好。”
他的房子确实比较空,领证之后匆匆住进来的,就有最基本的家具,其实细节处还少很多,不过伏城没太在意。
他都习惯了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房间,房子里放太多东西,反而有点不习惯。
伏城让幼宜和他一起去,不过也是想问她,什么时候愿意搬去和他一起住。
虽然她这里也被她布置的挺好。
“那我有空和你一起去。”幼宜说。
伏城:“是,要买你喜欢的。”
幼宜愣了下,没接话。
过了会儿,伏城才去洗澡。
他拿衣服到幼宜这边的浴室来洗了,幼宜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那里。
幼宜先前洗完头都没吹干,这一折腾她头发都干得差不多,她也还想再洗一个澡。
只有一个浴室,还被霸占了。
伏城知道她爱干净,他说:“你不着急洗。”
不是还有力气。
这一晚又没说到这里结束了。
明明他没说什么,幼宜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伏城洗澡很快,他大概是只冲了个凉。
出来时腰上围着浴巾。
幼宜看到他后腰往下,有一道大概两公分长的疤。
他身上小的疤也有一些,不过那在他身上不起眼,只增加了些独有的野性。
腰上的疤很长,看起来还缝过针。
幼宜之前没发现,是并没有看过他后背。
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他,伏城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意识到她是看到他腰上的疤了。
伏城:“以前受伤多。”
受伤见血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伤疤这么狰狞,肯定不是简单的伤。
“哦。”幼宜应了声,没追问。
伏城注意看了眼她的神色,不动声色转过去,他拿浴巾把伤口处挡住,低声道:“怕就别看。”
本来这地也少有机会让她看到,伤口太长了,她没见过这样的,肯定会害怕。
幼宜只是神情有点懵。
那疤她还没看清楚,已经被伏城挡住,眼前剩一个模糊的印象,大约是个狰狞的野兽,被轻飘飘的就遮掩住。
伏城把她换下没来得及洗的内衣裤都洗了,他去晾上回来,幼宜已经从床上下来。
她粉色的睡裙堪到大腿,走路时疼,她走得很慢,到客厅时,他看到伏城手里拿着她的内衣。
幼宜:“我自己会洗的。”
伏城依旧晾上,没说话。
他过来时,从冰箱拿了一瓶酒。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她冰箱的。
伏城打开,从桌上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
伏城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向幼宜:“来喝点。”
幼宜几乎不喝酒。
有次寝室聚餐喝了几口套餐里的果酒,觉得好喝,多喝了点,那天晚上脑袋就一直晕乎乎的。
幼宜在另一边坐下,拿起杯子闻了闻,鼻尖传来酒的清香,有点好闻。
于是她尝了一口。
是并不呛鼻的味道,度数应该不高,清冽的液体从喉咙滑到胃里,还挺舒服。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
伏城杯子里倒的比她多,他手臂支在桌上,手臂肌肉的充血状态缓和不少,他拿起杯子,一口见底。
幼宜喝完,还把杯子往前递了递,于是伏城又给她倒了一杯。
伏城问:“喜欢喝?”
幼宜眨了眨眼睛,没点头也没摇头。
酒偶尔喝一喝还不错,在某些场景的驱使下,它也是个很好的东西。
才喝了两杯,她连脖子都红了。
伏城伸手过来,手背贴在她脖子上。
嘶,烫死了。
“行了,下次再喝。”伏城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一边她拿不到的地方,略无奈于她酒量这么差。
幼宜伸手拿不到杯子,指尖抻了抻也够不到,于是她缩回手来,就不拿了。
幼宜揉了揉脑袋。
她安全意识很强,从来不在外面喝这样的酒,可伏城给她喝,她就觉得很安全。
“她们都说,你在故意针对我。”幼宜迷迷瞪瞪的,说起训练时的事,她有点委屈,解释说:“那天明明是他要和我说话。”
“嗯,知道了。”伏城应了声。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她和他好歹比他和其他人要熟一点,竟然一点点的特权都没有。
不过这事也不重要,幼宜只是喝醉了之后思绪一下子跳跃了,她站起来,摇摇晃晃要倒,被伏城一把托住。
抬眼就看到伏城的脸,幼宜愣了下。
“可以摸一下你的腹肌吗?”幼宜懵懵的问。
伏城:“你摸。”
他肌肉又紧又硬,触感很好,幼宜之前就想摸,可她看到伏城肯定不敢说这样的话,现在也就是借酒壮胆。
她手指点在他腹肌上,指腹还很轻的按了按。
伏城眼底暗了暗,他手把幼宜扶稳,在她耳边沉声道:“还能让你坐,要试试吗?”
过会儿伏城让她数,仰卧起坐能做几个。
幼宜腿都蹬直了。
她往他怀里窝的时候,伏城哑声问她:“晚上要不要我留在这里陪你?”
她说认床,不睡他那里,现在这是她的床,总能睡下去了。
幼宜脑袋枕在他手臂上,醉意加上极致的疲乏让她睁不开眼,含糊的“嗯”了一声。
伏城一只手臂收紧。
窗外天色黑沉,她白纱的窗帘落地,窗户缝隙有风吹起一角,纱帘轻轻的落,床头一道暖光,看着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是下午五点钟回来的。
除了吃饭洗澡。
八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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