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合久必婚 > 30.第三十章
    周屹川笑了笑:“是硬不起来。”


    姜邈低头去看:“那怎么。”


    他俯下身,继续吻她:“可能也有例外。”


    姜邈度过了一个比较漫长的夜晚,她甚至有点希望这个夜晚一直持续下去。


    即使她心里不肯承认。


    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才醒,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周缘打来的电话,让他们下午过去吃饭。


    电话打给了周屹川,他将声音压的很轻,怕扰到姜邈。


    隔着手机也能感受到异常,周缘问他:“感冒了吗?”


    他看了眼躺在自己怀里的姜邈。


    不等他回答,姜邈喉咙发出一阵不满的哼唧声。


    “谁呀。”她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一种半梦半醒的困倦,“大早上扰人清梦。”


    手机那边的周缘似乎察觉到什么,有几分尴尬。


    看来自己这通电话好像打的不是很是时候。


    她干咳两声,强装镇定:“那我就先去招待客人了,你们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让景明下去接你们。”


    “不用这么麻烦。”周屹川替姜邈把被子盖好,然后下了床,单手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衬衫穿上,“你把定位发给我。”


    这次是婚礼前夕的宴席,按照他们这边的说话,叫做上桥席。


    需要宴请双方的亲戚。


    入乡随俗,周屹川和姜邈也会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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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邈还在睡,周屹川将室温调高了一些,加湿器也一并打开。


    然后才开了房门出去。


    一番洗漱之后,阿姨已经做好饭菜。


    她是江城本地人,先前周屹川住在这里时,是她负责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说是照顾,也只是偶尔做顿饭。


    周屹川并非缺乏自理能力的人,相反,他很独立。这种独立从小就有了。


    一方面是在严厉的管束下培养出来的,一方面则是来自于他的自身性格。


    早饭完全按照北城的口味,很清淡。


    周屹川另外让阿姨煮了一碗红枣银耳粥,少量放点糖。


    比起这些东西,她更喜欢吃甜的。但甜食吃多了也不好。所以周屹川也会替她控制着量。


    连续几日不在北城,工作全部需要远程处理,一部手机一台电脑。


    周屹川戴上蓝牙耳机,将电脑打开,助理在通话会议里和他汇报这几日的工作。


    他滑动鼠标,翻看邮箱里接收到的文件。


    q1q2的季度财报对比,以及一些基本数据的浮动。


    姜邈醒了之后看到身边没人,被子全部盖在她身上,另一侧的床榻伸手去摸,都是冷的。


    她晃了晃还晕沉沉的脑袋,之前工作原因长时间连轴转都没让她这么累过。


    光溜溜的身子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看见旁边垃圾桶里的狼藉。


    好几个用过的“小雨伞”被扔在里面。


    具体几个她也懒得数,反正昨天用完了一整盒。


    家里虽然没有,但后来在美团上买了几盒。


    加了钱,所以送得很快。


    想到昨天一幕幕场面,她有种旗开得胜的喜悦。


    用这件事去嘲弄周屹川,肯定很有意思。


    她忍着腰酸腿酸下了床,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最后选出一件能遮住脖子的高领毛衣。


    这人看着斯文雅正,某个地方倒是生得粗蛮,压得她酸胀。


    穿戴整齐后,她又去洗漱。


    客厅很安静,等她忙完这一切下楼时,桌上的早点还余热气。


    阿姨看到她了,进到厨房去给她盛粥。


    她坐在饭厅往外看,长条沙发上,是坐在上面办公的周屹川。


    看他那副肃穆正经的神情,姜邈微微有些不爽。将人睡完之后就扔在楼上不管。


    说白了还是工作更重要。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因为什么置气,索性直接将气发泄在那碗粥上。


    勺子磕在碗底,发出一阵阵不算轻的声响。


    这样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周屹川的注意。他抬眸看向饭厅,姜邈移开视线,拒绝和他对视。


    喝了一口粥就说吃饱了。


    阿姨见旁边的热牛奶几乎没动过:“需要我去给您泡杯咖啡吗?”


    昨天熬夜了,今天估计有点水肿,姜邈点点头,和她道了谢。


    在她拿餐巾擦嘴准备起身离开时,周屹川已经让会议通话那边的助理暂停。


    他摘下一侧的蓝牙耳机,起身进来。


    先是看了眼几乎没有动过的早点,然后才将视线重新放在姜邈身上。


    “没胃口?”他在她身旁坐下。


    姜邈站起身:“还好。”


    语气冷冰冰,但明显听出些怒气来。


    她赌气闹起脾气,绕过他准备离开,经过他身旁时,手腕被握住。


    隔着睡衣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道。


    他问她:“怎么了?”


    她一向都是喜怒放在脸上,更别提现在更是为了生气给他看。


    说话语气也格外阴阳怪气:“周总工作忙,还有心情关心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周屹川迟疑片刻,很快就懂了她的话里的意思。


    “你睡得太熟,我怕吵醒你。”


    “是吗。”她对他的解释丝毫不领情。


    阿姨泡好咖啡过来,打算收拾桌子,周屹川让她先去忙别的,这里暂时不用管。


    阿姨点点头,放下咖啡就离开了。周屹川则握着姜邈的手腕,让她重新坐下。


    “吃吧。”他说。


    姜邈没动:“饱了。”


    他把勺子放在她手边:“那就再吃一点。”


    姜邈从小到大唯一没变的就是在周屹川面前时的一身反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吃我就得吃。”二十几岁的年纪,却还幼稚的像八岁小朋友。


    但凡她能将银幕上的演技分一点在私下,也不至于每一次就被周屹川给看穿。


    他点了点头,说起上个月她参加晚宴佩戴的珠宝。


    是造型团队找主办方借的,拆卸时姜邈爱不释手。


    当时周屹川就坐在更衣室等她,所以她脸上的神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原版在国外,一个私人收藏家的手中,恰好我和他有生意往来。”


    姜邈看着他:“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把勺子递到她手边:“你把这碗粥吃了,我待会去联系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邈要是再听不懂就真是蠢货了。


    吃一碗粥就能换一套藏品级的珠宝?


    哪怕她平时在他面前装得再清高傲慢,这种时候也能屈能伸,接过勺子:“那就......给你几分薄面好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别别扭扭的维持她岌岌可危的高姿态。


    周屹川淡笑着点头。


    他也没离开,坐在餐桌边等她吃完。


    客厅的桌上,暂停的会议还没结束。可因为缺少了最关键的人物,所以没办法继续进行。


    姜邈也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缓急的人,被哄好之后就变得温顺许多:“你的工作不用管了吗?”


    他的手指搭放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没事,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听了他的话,姜邈这才低头,认真吃起早饭。


    她吃东西很慢,以前和朋友一起出去,对方吃完了,她也才吃了几口。


    不想让别人等,干脆放下碗筷说自己饱了。


    毕业后开始工作,忙碌一天下来,吃饭的时间也集中在那十几分钟。


    好像只有在家里,她才能不紧不慢的吃饭。


    周屹川从来不催促她,她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坐着。无论她吃得再慢,他都有足够的耐心。


    她握着筷子,停顿了一会,抬眸看他。发现他也正好在看她。


    “怎么了?”见她停下,以为是吃饱了,他顺势将旁边的牛奶递给她。


    姜邈和他道谢,伸手接过:“你看我做什么?”


    周屹川动作微顿,笑容很淡:“嗯,不看了。你慢慢吃。”


    他移开视线,从这里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江滩。


    有人在打沙滩排球。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出了太阳。看来周缘他们找日子也没少下功夫。


    周缘不想在酒店办婚礼,她想弄个户外的,草坪婚礼。


    所以必须得选个大晴天。


    为了这个婚礼她和她老公忙前忙后,从选场地再到布置,两人都全程参与。


    周缘提到这个的时候,虽然累,但笑的很甜蜜。


    她说这种两个人一起参与的婚礼,是最有意义的。


    当时姜邈专心吃法,没有接话。


    接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和周屹川的婚礼她除了在婚礼当天出现之外,旁的什么也没做。


    好像也不是,最起码试纱那天她去了。


    她的婚礼是周屹川找设计师专门订做的,北欧最知名的婚礼设计师oliviale。


    提起这场婚礼,令姜邈记忆深刻的是婚礼当天的周屹川。


    他穿着一身比平时更加庄重的黑色西装,胸前佩戴着新郎的胸花,站在红毯尽头等她。


    是受新郎这层身份的影响吗,看着这样的周屹川,姜邈总觉得,和平时的他有了很直观的区分。


    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着那里,看着她挽着伯父的手臂走向他——因为父亲过世,所以只能由伯父代替。


    可他的眼神和以往相比,多出了很多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愫。


    但姜邈什么都没有想。


    为期几年的反抗,她还是没有摆脱这个“婚约”的束缚。


    好像从她出生,就只剩下嫁人这一个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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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邈终于将面前那碗粥吃完了,周屹川也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她还得去化妆,毕竟要去别人家做客,总不能太过随意。


    这显得既不重视,又不礼貌。


    于是在等待她的这段时间里,周屹川上楼将房内的狼藉收拾了一遍。


    为了节省时间,姜邈画了个简单的淡妆。


    连粉底都没用,只涂了个防晒和口红。


    她的皮肤冷白,看不见一点瑕疵,甚至连毛孔都没有。原生睫毛浓密卷翘,除了因为气血不足而导致的唇色淡之外,她的确也没有任何需要化妆品来修饰的地方了。


    回房准备换衣服,看见里面已经收整成了原样。


    甚至连床面的被子,都见不到一丝褶皱。


    姜邈不得不承认,周屹川这样的人,哪怕不从商,仅仅只是靠着这副皮囊还有他居家的人夫感,随随便便就能傍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富婆。


    她感慨完,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周屹川昨天不是喝醉了吗。


    那他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地毯上的狼藉,以及垃圾桶内用过的小雨伞,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周屹川从盥洗室出来,大约是洗过手。


    他拿方帕擦净水渍。


    姜邈沉吟几秒,还是问出了口:“你昨天该不会是装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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