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如同黑色笑话一样的成就到底是什么啊。


    南熙攥紧了双手。


    暂且不提粉毛超能力者渴望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凡生活下去的目标、和这个被命名为【神】的成就完全不匹配,只说这个成就描述的那些内容——


    “新生的神抛弃了一切”和“给予人类审判”,是什么意思?


    和另外四个姬友的任务比起来,南熙的个人成就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到了可以称之为异常的程度。


    站在一旁的提姆察觉到了南熙的情绪转变。


    尽管此时的南熙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块脸,但提姆对自己的同桌已经足够熟悉——在蝙蝠电脑里,有关于她的分析已经塞满一个g的内存了——从抿起的嘴唇和下撇了几个像素点的嘴角,他得出了南熙此时并不愉快的结论。


    南熙听到了提姆的询问,转过头准备找借口,却只看见了红罗宾僵硬的姿态。


    不,不只是提姆——整个空间都陷入了诡异的凝滞,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定格住了。


    毛豆把长手伸进了公务猿的大衣口袋里,从里面摸出来了半截新墨镜。


    而公务猿则满脸无奈和纵容地和麻婆交流着什么。


    正在破碎的固有结界也停止了崩解,如同大块玻璃碎片一样的物质停止了坠落,凭空悬停在南熙眼前。


    整个世界像是突然只剩下南熙这一个生命体。


    南熙满眼严肃,右手已经伸向头顶、时刻准备拔下一枚发卡。


    包含着四种颜色的、半透明的虚空之手不知从何处伸过来,捏住了南熙眼前的玻璃碎片,而后缓缓移开。


    玻璃折射出了更加缤纷的色彩,如同彩虹一样的辉光投射进南熙眼中——伸出虚空之手的,是一大团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色彩混合物。


    南熙曾在瞭望塔上、隔着窗户观察过这团物质,但除了疑惑那四种颜色背后代表的意义,那时的她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不对劲。


    而在现在、在真正近距离且毫无阻隔地看清这团庞大得如同星海一样的残秽时,她才惊觉其蕴含的庞大能量……以及恐怖的熟悉感。


    南熙总算明白之前康斯坦丁提到过的“能力中夹杂着魔力残秽”是什么意思了。


    由姬友团发射出的每一道能量、甚至她们本身的躯体上,都缠绕着相似的诡异气息。


    公务猿和麻婆曾分析,她们五人的能力由系统赐予,所以使出的攻击中夹杂着相同的残秽十分正常。


    但南熙的眼睛却告诉她——根本不只是能力,就连构成她们人体的本质也同样融合了残秽。


    南熙看着眼前的残秽:[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未知的物质“注视”着它的杰作,从星云中伸出了另一只虚空之手,递到了南熙面前——它的掌心中摆放着一只古朴的金杯。


    [这是……完整状态的小圣杯?]


    【它只吸收了两个从者的灵魂。】


    系统死板的声音从彩色残秽中传来:


    【我借给了它足够的魔力,用以打开根源之涡的≈rdo;。但这一切只是钻了规则漏洞所构成的假象,或者说是bug&adash;这种你可以理解的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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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实终将掀开假面,根源的大门并没有被打开,万能的许愿机也从来就没有降临过。】


    残秽“盯”着南熙:【现在它的钥匙在这里,只需要献祭其他从者的灵魂,就能打开真正的根源之涡。


    你想向圣杯许愿吗——回避毁灭、拯救所有世界的愿望。】


    献祭其他的从者?


    南熙心中一惊,面无表情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圣杯早就被此世全部之恶污染了,它只会带来万物的死亡。]


    她平静地说:[更何况,不管是咒胎还是圣杯——它们都是你打破次元壁带来的工具,不是吗?这个世界所面临的毁灭威胁,从头到尾就是由你一手打造的才对。]


    [贼喊捉贼的戏码可以结束了。你才是真正的灭世者,系统。]


    【咒胎和圣杯只是工具?不,我还没有强大到那种程度。】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温和:【我只是一个不足为奇的搬运工罢了。无论是咒术体系还是圣杯体系,都不是我能随心更改的东西。我甚至无法和真正的齐木楠雄等角色强行签订契约。


    只因我被人类排斥。】


    南熙注意到了其中某个点:[真正的角色是什么意思?他们的世界真的存在?]


    【什么是真实的世界?什么又是虚假的?】


    系统说:【你如何断定自己是真实的人?只因为你来自所谓的二次元,曾以动漫或者漫画的形式、以更高维度的视角,围观过无数角色的故事?】


    南熙无法回答。


    她始终都认为这里只是美漫的世界,自己和姬友们通过s穿来到了这个世界,在完成任务后她们就能一起回家。


    因此,她从始至终都以一种过客——或者说得更难听一些,以一种类似神明俯视人类一样的冷漠目光,去看待周围的一切。


    哪怕这个世界足够真实、哪怕她在攥紧红罗宾的手腕时感受到了人类的温度,她也始终坚信这里只是纸片中的世界。


    【来探知这个世界的本质吧。】系统收回了小圣杯,将玻璃碎片放回了原位:【无论何时,我始终期待着你的愿望。】


    彩色的残秽渐渐消失了,整座空间的时间流速变得正常起来。


    停在南熙眼前的结界碎片继续下坠,提姆的询问传来:“南熙?”


    粉色短发的超能力者看向四周——血色的夕阳逐渐崩解,虚假的景色一片片坠落,远处的大厦高楼坍塌,隐约的几只咒胎静默地看向这边,脚下的巨大空洞渐渐淡化消失。


    眼前破碎的一切,真的只是狂笑构筑的固有结界吗?


    [啊,]南熙回答:[我没事。]


    像是舞台剧落幕,周围的光线立刻黯淡下来,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堂的


    地下室中。


    但假面之后是所谓的真实,还是另一张假面?南熙不敢确定。


    地面上的血色魔法阵已然干涸,变成深棕色。


    失去了意识的奥利瓦表情狰狞地躺在墙角里,在经历过肉山的吞噬以及毛豆杀死人质一般的救援之后,他身上的衣服变得破损不堪,整个人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


    【卡密酱(齐木楠雄):姐妹们,我刷出成就了。你们对系统的猜测和怀疑完全正确,回去细说。】


    公务猿和麻婆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她走到奥利瓦跟前,蹲下身打量他的状态:“还没死,被黑泥浸泡过的身体足够命硬。”


    头顶传来耳熟的呼唤声。


    击剑机动队的成员们站在洞口外:“市长!您怎么样?刚刚有个穿着黑风衣的不明人士闯了进去,我们没能拦住他……”


    康斯坦丁叼着今天的第不知道多少根烟:“我在这。”


    青衣成员的话透露出了很多信息,比如现实世界和固有结界的时间流速显然不一样。


    尽管众人体感自己在结界中度过了许久,但在现实世界的其他人看来,下方的战斗态势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在眨眼之间就分出了结果。


    也许是许久不见的缘故,公务猿觉得往日里的四个笨蛋下属,此时看起来竟然格外亲切。


    “准备好救援的工具,”公务猿指了指奥利瓦,倦怠的开始工作:“给这个人,留着他的最后一口气。”


    蝙蝠侠则看向了富婆:“吉尔伽美什王,你感觉怎么样?”


    多疑的黑暗骑士绝不会疏忽大意,他还记得富婆被黑泥浇了满头,尽管她当时看起来状况不错,但蝙蝠侠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心情不错的富婆睨了他一眼,没有介意这次他的不敬:“还算不赖,义警。”


    达米安问:“圣杯战争彻底结束了,你作为从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吗?”


    回答他的是康斯坦丁:“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她现在恐怕已经摆脱从者的范畴了。”


    麻婆肯定了他的猜测,开始向正义联盟打补丁:“我与王之间的契约没有断绝,但我能够感知到,王已经不再需要御主提供魔力了——王汲取了黑泥的魔力,完成了受肉。”


    看似正经的表情为她现场胡编出来的剧本增添了可信度。


    “拥有了人类的身躯,”


    康斯坦丁绕着富婆转了一圈,感叹:“人类史诗里的人物居然可以长久地停留在现世了,说真的,加入黑暗正义联盟怎么样?”


    富婆嗤笑:“你以为自己是在和谁对话,法师?本王对吸一手烟可不感兴趣。在油嘴滑舌之前,先解决你们基地附近的残秽吧。”


    麻婆和公务猿隐晦地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步:“在刚进入固有结界之前,法师就曾提到魔力残秽已经抵达了地球边缘,它现在还在那里吗?”


    “至少在我来之前,它只停留在了地球的磁场范围内。”康斯坦丁直接联系上了瞭望塔。


    “钢骨在值守,绿灯侠还没回来。”


    康斯坦丁转述了钢骨的报告:“魔力残秽还在原地,就和在固有结界里的时候一样,它停靠在瞭望塔附近。”


    公务猿指挥下属将奥利瓦运走,这才慢悠悠向这边迈步过来:“我这里有一些情报。”


    “尽管我未能登上瞭望塔、亲眼目睹那团残秽的模样,但在狂笑之蝠发动宝具、改写事态发展的时候,我看清了有彩色的能量缠绕在护目上。”


    她对上了蝙蝠侠的目光,微微皱眉:“奇怪的是,我对那道能量感到莫名的熟悉。”


    南熙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也简短地符合:[同感。]


    【加班去死(伏见猿比古):毛豆,你一问我惊讶。】


    毛豆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有这事?诶嘿,闪电侠的零食还不错,我没看那边——话说他的巧克力棒是什么牌子的?我还记得包装盒上的字母是……”


    所有人:谁让你记这个了啊!


    蝙蝠侠向她们确认:“怎样的熟悉感?”


    “熟悉到觉得那种能量仿佛本应属于我,”公务猿握紧了剑柄,沉声说:“甚至像是看见了另一个形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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