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昔沉迷开课中,收集iq值中,殊不知,有小绿茶正在偷家。
赵诗晴看到好多人都不在,悄悄地溜进了任芝的帐篷里。
“芝姐。”她夹着声音喊。
任芝耳朵里一阵恶寒,忍了忍,面色平静问道:“有什么事吗?”
赵诗晴故意四下看了看,又故意说:“楚昔不在呀。”
“唉,芝姐,我发现有个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该不该说,就是想说。
勾起人的好奇,就是想让人听。
任芝都不跟她虚与委蛇了,知道她心里打的算盘,直截了当道:“你说吧。”
赵诗晴低着头,故作纠结了一会儿,才把手机拿出来。
“好吧芝姐,我觉得这种事情也不该瞒着你……你看这段幕后采访,我看正片里没放过,不知道你听过没?”
这是赵诗晴在来飞行节目的时候,工作人员提前给她看的所有节目物料里的一小段。也就是那次对除了任芝以外的四位成员的幕后采访,原意是为了让她做好与本节目相关的预习工作,更好的融入节目。
可没想到,赵诗晴居然在看物料的时候,偷偷把其中一小段用自己的手机录下来了。
还就是导演没让往外播的那段。
——“请问你对成员任芝提前给大家准备好备菜方案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
——“你和任芝一起,难道她的努力没有打动到你吗?”
——“努力那是给笨蛋准备的。”
楚昔漫不经心地坐在采访室里,说着漫不经心的话。
语气就跟平时贱贱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哪怕不看着手机屏幕,任芝听声音也能听出这是楚昔的声音。
“努力那是给笨蛋准备的。”
尤其是这句。
除了楚昔,她不相信其他哪个人会说出这种话。
自恋,狂妄,且没礼貌。
难怪那天她助理还好奇,为什么其他三个人的幕后采访都有,就楚昔的没有,加时片里看不到呢。
现在任芝知道为什么了。
沉寂几日到快要被忘记的问题,突然得到了解答。
因为楚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任芝现在的脸色就是毫无脸色。
赵诗晴知道自己的目的基本是达成了。
这个楚昔那么目中无人,还敢嘲讽任芝,现在被任芝看到这段幕后采访,肯定心里很快就会把楚昔拉黑了!
这可是她存在手里的杀手锏。
赵诗晴故作惊恐道:“芝姐,你没看过呀?”
她以为这样,楚昔和任芝没戏了,她就有和任芝在节目里交好的机会了。
可惜她错了,她不仅不了解楚昔,还不了解任芝。
比起长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的楚昔,任芝更不太想给故意挑拨离间的人什么好脸色,于是语气也借机冷冰冰。
“现在看过了。”
赵诗晴内心狂喜,还以为任芝是在生楚昔的气。
这气看起来还不小呢,都挂脸上了。
“啊,芝姐你别太生气了,我也没想到楚昔说话会这么过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赵诗晴话都没说完,就被任芝打断赶客,她一愣。
但转念想到任芝现在肯定被楚昔气得上头,自己不要在这里撞木仓口是对的,于是“嗯嗯”了两声,跟任芝说了句“那芝姐你好好休息”,就赶紧离开了。
赵诗晴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刚好被走下房车的楚昔看到。
楚昔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再看看她和任芝睡的那顶橙色帐篷,眼睛眯了眯。
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乌黑的天空上浓云滚滚,空气中多了一丝潮湿,是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回帐篷的时候,任芝已经躺平在床上,盖着被子了。
真难得,工作狂今天居然不加班了。
楚昔舌尖和上颚一碰,发出一个“啧”的音节。
“今天这么早就休息,是因为和赵诗晴聊得很开心吗?”
“和她没关系。”
“她在我帐篷里待了多久?”
“你问这个做什么?”任芝侧卧过来问她。
楚昔坐到床边,“考虑下我要不要在这里喷杀一遍酒精。”
她说着,朝任芝凑过身去,有模有样地嗅嗅任芝身上的味道。
像一条警犬排查违禁物品。
任芝伸手把她脸推开。
“你干什么?你属狗的?”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茶味。”
“哪来的茶味?”任芝不解。
她这段时间都没喝过茶。
楚昔神情莫测地盯着她,勾起唇又神秘一笑。
她狡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体会。
任芝花了几秒,还真心领神会到了。
……
合着楚昔暗骂赵诗晴的绿茶。
行吧,她说的也没错。
任芝道:“没有,你放心吧,我不喜欢和人关系太近。”
楚昔算是听到一句能够证明任芝脑子清白的话了。
她稍稍满意,说道:“那就好,不然我怕晚上会忍不住想把你丢出去。”
她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
意思是表示她真做得出来。
任芝冷笑。
一字一句说道:“楚昔,你胆子可真大啊。”
楚昔缓缓解开衬衫的扣子,换上水青色丝绸睡衣,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像天鹅,光滑的肌肤像雪山,腰线像蜿蜒的细流,但……嘴像狗。
“我不能和脑子不清楚的人睡在一起,愚蠢会传染。”
刚欣赏了一会儿楚昔的身材,想告诉她,她可以去试试接触时尚圈资源的任芝,嘴边的话瞬间如熟透的枣,“啪”地落回了肚里。
“你要是个哑巴该多好。”
楚昔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睡了。”
任芝关灯,楚昔嗖的爬上床,一人裹好一人的被子,停止话题,睡觉。
半夜。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楚昔耳中。
帐篷里的温度也变低了,她稍微把被子裹紧了些。
这是一场降温前的夜雨,预示着明天的天气比起今天的干燥炎热,将会更加湿润清凉。
楚昔正想着挺好的,厨房里要降温了,忽然耳边飘过一道闷哼声闯入她的思绪。
夜里的所有声音,她都捕捉得极其敏锐。
当然,也包括刚才这个。
即使稍纵即逝,楚昔也丝毫没怀疑是自己幻听。
这张床上,除了她,就只剩任芝了。
她立刻转过身去,拉开任芝的被子,看到任芝额头冒汗,手里抓着枕头角,瑟瑟发抖。
楚昔伸手,摸她惨白的脸,摸到里面两排牙齿的咬合十分用力,下着死劲似的。
这时任芝又哼了一声,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溢出来。
楚昔皱住眉。
傻逼都能看出来任芝不舒服了。
“任芝,你怎么了?”
楚昔边问,还边伸手进她被窝里去,详细摸了几下任芝那里……就是腿之间的地方。
没垫东西,也没湿,不是经期啊。
如果不是任芝现在腿疼的要命,力气都没了,至少得抬手使劲呼楚昔一巴掌。
让她乱摸!
“没…没事……你睡你的……”任芝牙关瑟瑟发抖,坑坑巴巴地吐字。
“你都把我吵醒了,我怎么睡?”楚昔道。
真是一张狗嘴啊。
任芝疼得迷迷糊糊地想着,把被子往上一捞,蒙头盖住自己,还把自己缩成一团忍耐。
奈何下一秒被子就被楚昔掀开了。
帐篷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经过迅速观察,楚昔也推断出来了。
她问任芝:“你腿疼?腿怎么了?”
任芝咬牙,这时候只能言简意赅。
“后遗症。”
楚昔摸了摸下巴,盯着她腿上没有损伤,光滑的皮肤表面,“我猜也是,你这白说。”
*&……%¥#@!
任芝终于没忍住,狠狠地剜了楚昔一眼。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既然那么会猜,刚才还问个屁,自己慢慢猜吧!
任芝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昔。
看来还有点行动能力。
楚昔看着她的背影思索。
节目组把他们送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县城里,附近连个医院都没有……
算了,别说医院了,这儿车迹罕至,晚上连交通都没有,去个城区都困难。
结合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楚昔实话实说道:“你这后遗症真麻烦。”
任芝听着,以为楚昔又在嫌自己刚才把她吵醒了睡不着。
她知道楚昔晚上睡眠很浅。
其实这半夜她已经很努力在忍耐了……
但是,忍不住的时候她发出来的声音也不是故意的。
即使这样,还是把人吵醒了,还被楚昔责怪,她心里虽然愧疚,但也委屈。
反正她晚上要是再忍不住叫出声来,一样会把楚昔吵醒的。
她索性没好气,声音颤抖道:“你要是睡不着……就去……把明早的饭做了……给自己…找……点事干。”
楚昔披上自己的外套,当真下一秒就出去了。
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任芝把脑袋蒙进被子里面,断断续续地痛呻。
被马蹄踩过后,她的腿严重骨折动过一次手术。
但那时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她就又回到剧组继续拍摄,结果不幸地留下了后遗症。
如今每到换季和阴雨天气,没有愈合好的骨缝就会疼,像是报复性、狠狠让她知道教训的疼。
还好那部剧最后成绩斐然,让她能够用来麻痹自己。
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相距的时间不长,楚昔又回来了。
带着满身湿雨,还有中指上挂的一串碰撞起来铛铛响的钥匙。
她上床拍了拍任芝,依旧那副欠揍的语气,“喂,你手没断吧?”
“好,的,很!”
任芝说完转头,突然一滴冰凉的雨水打在她脸上。
那是从楚昔贴在额头的湿发间滚下来的。
她这才看见,楚昔剩下耳边、颈后的头发也全都湿透了,身上的水还流连在锁骨上泫然,外套上挂满了水珠,衣领边露出的衬衣湿湿的贴着身体。
愣神中,楚昔把她扶了起来,行云流水地将干外套、浴巾全披在了她身上,第二条浴巾裹住她左腿,厚厚的,像石膏一样绑了起来。
最后,一把伞塞进她手里。
任芝:“?”
“做什么……?”
话刚说完,她身体便腾了空。
脚踩着空气,重力仿佛从她身上倏然消失。
她被楚昔打横抱了起来?!
“你哪来那么大力气?”任芝惊诧,下意识问出口。
“是你平时吃太少了。”楚昔淡淡瞥她一眼,说道:“你把伞打着,这旁边有家二十四小时诊所,我马上带你去。”
“怎么去?别…不用……从这里走出去太远了……”
这句话说完,任芝已经被放到了摩托车坐上。
楚昔用雨衣把她的脑袋和身体全部遮上,任芝这才听到她手里清脆的钥匙声。
接着是山地摩托发动机的嗡鸣声。
“你是笨蛋吗?我怎么可能用走的,有车。待会儿一只手抱着我,我车技很好,五分钟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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