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屋子里压抑的抽噎声也随之传出,看到里面的情况后,两个过来的成年人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很显然早已经对眼前的场景见怪不怪。


    “呦~小少爷们都醒了?”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他个头不高,身体偏虚胖,面容更是普通到没有记忆点,是那种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存在。


    而此刻,他看着嬴政几人的眼睛里满是打量与嘲讽,语气里带着遮掩不住的嫉妒与轻蔑,“睡得可够久的,少爷仔们就是这点不好,外强中干身体弱,没有我们乡下的娃娃皮实。”


    嬴政面色发白,他像是身体不太好一样用力咳嗽着,低垂的眉眼带着一丝脆弱与病气,他声音有些低弱道:“你们是谁?咳咳咳……为什么要抓我们?”


    “怎么回事?”听到他咳嗽,旁边一位中年女人忍不住皱眉,而她的声音其他人也很耳熟,正是那位在车上说话的陈姐,她有些不悦道:“这个娃娃怎么还是个病秧子。”


    “呜呜呜哥哥,我害怕,我想回家……”像是被他们给吓到了,刘彻将头靠在嬴政肩膀上,低声抽噎着,小小的肩膀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都能抽过气去一样。


    “别怕咳咳咳……”嬴政苍白的脸色上因为咳嗽而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更加病态,“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中年男人发出嗤笑,他对一旁的陈姐说道:“得了,这还是一对病秧子兄弟,陈姐你们这是去哪里找的货?虽然漂亮,但是这生了病的娃娃不值钱,特别是还不知道他们生得是什么病。”


    “是有人主动联系我们出手的,给了一大笔钱,不然也不会闹这么大动静。”陈姐呸了一口,“引开别人注意力的平子也被抓住了,幸好我们溜得快,不然也都被逮住了。”


    “知道联系的人是谁吗?”那男人来了兴趣,他贼眉鼠眼道:“说不得还能敲诈一笔,到时候得来的钱多分点给平子家,也算是补偿他这次坐牢了。”


    “不晓得。”陈姐摇头,“他们用的是一次性手机卡,不记名的,不过我们上网看了下,有传闻是风氏集团的总裁干的。”


    那男人很明显心动了,但是陈姐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就出言敲打道:“不论是不是真的,这事都跟我们没关系,风氏集团可是个庞然大物,这会又在风口浪尖,小心阴沟里翻船。”


    “我晓得了。”中年男人应了下来但看他那模样似乎还有些不甘心,陈姐收回目光,不在搭理他,目光短浅的东西。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避讳几个小孩,不过想也知道,在他们看来这群小孩已经像是孙猴子一样,再怎么着也翻不出佛祖的五指山,他们根本就没把这几个孩子放在眼里。


    听到他们的谈话,几个假小孩偷偷对视一眼,在心里记下关键信息,准备之后擒拿住他们后再审问一番。


    李世民坐在嬴政他们斜前方,位置正对着门口的两人,他一个人缩在墙角默默抽泣,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偏生他又不哭出声,只睁着眼睛望着陈姐他们,看起来像是个可怜又怯懦的精致洋娃娃。


    实际上李世民在打量他们身后的院落,院子里空荡荡的很安静,墙外也没有脚步声路过,说明这里地处偏僻。


    再加上屋子里的麦秆,不难猜测这里原本是用来堆放麦秆,现在临时被用来安放他们几个,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精贵货,不能随意处理,这才被单独放到了这里。


    李世民眸光微动,也就是说,这里除了他们二人过来送饭,就没有其他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李世民猜测,他们应该是觉得自己一群人全都是小孩子,还是城里的小孩,天然的心理蔑视与不屑,觉得他们翻不出风浪,这才就放松了警惕,没有派人看管这边。


    这倒是给了他们机会,现在他们只要搞定这两人,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可以准备后续的攻占计划了。


    “你这是得了什么病?”陈姐上下打量着嬴政,猜测他这是得了什么病,若是普通感冒还好,要是具有传染性,或者严重的肺痨那这个货就砸在手里了。


    “只是天生体弱咳咳咳……容易感冒发烧,称不得大病。”嬴政虽然想尽力维持自己的病弱人设,但是也不想搞个大病,然后被单独带走。


    毕竟被带走后,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


    刘彻也配合的哭道:“哥哥只是身体不好,经常要感冒发烧需要吃药,你们不要伤害他呜呜呜……”


    背对着他们坐下的武则天差点没绷住,刘彻你这用力也太猛了,也幸亏你现在的外表是个小孩子,他们身为大人天然的不把你放在眼里,不然早就被那两人看出端倪了。


    “那就好。”陈姐仔细观察后缓缓放下心来,也是她着急了,这几个娃娃是在菜市场那边被拐走的,如果有传染病也不会被放出来,更别说在车上这娃娃看着挺健康的,估摸着是受了惊吓,这才生了病。


    想到这,她忍不住用充满优越感的目光扫过这个屋子里的几个小孩,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也体弱多病,不经吓。


    啧啧,看看这一个个哭的像是小猫叫唤似的怯懦模样呦,还不如他们乡下娃娃结实有劲活泼。


    她来到房屋中间的空地上,示意另一个男的将手里端着的饭盆放下,等饭盆被放到地面上后,其他人也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是一盆寡淡到连米粒都没多少的清粥。


    陈姐把碗在地上摆好,随后拿起盆里的汤勺为碗里盛上清粥,不过距离很近的嬴政觉得,那只能被称为清水。


    汤勺搅动间,鼻子灵敏且具有丰富被刺杀经验的嬴政却发现里面还混杂着一股药味,这股药味跟他们之前闻到的不一样,但能够被下在这里面,那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嬴政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自己已经恢复的力气,他估摸着,这虽然不是迷药,但吃下去也会使得他们的身体没什么力气,刚刚的迷药就有类似的作用。


    屋外日头西斜,时间即将来到夜晚,而现在距离他们醒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随着清醒的他们的力气也都在逐渐恢复,对方此刻端过来这盆粥的心思不言而喻,一是为了防止他们不吃饭饿死,二是为了让他们别吃太多有力气逃跑,三是以防万一,药倒了也省的他们还有力气叫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是普通小孩,那么他们就会面临两种选择,要么不吃,被饿得没力气跑,要么吃下去,被药得没力气跑。


    而嬴政他哪个选择都不想选,他决定创造第三条路来,让别人来适应他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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