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 20、摄政王X反叛军奴
    傅容时咬了咬牙,他手里紧捏着茶杯,好险没将它摔在地上,裴负雪一派掌握了主动权的样子,真是看着就让人生气。


    他稳了稳心神,觉得不能在旧情人面前落下风,裴负雪一个翻脸不认人,真是没把他们那么多年的情谊放一点儿在眼里,不过是借人来用用,居然还要求他离开京城。


    裴负雪垂眸看着他,道:“傅容时,你也不想离开京城吧?”


    他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长舒一口气,道:“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半推半就地接受了我对你的感情,又三番两次告诉我你在这个位置上并不开心,想要辞官归隐。”


    “卸下我的心防,靳洛年幼,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一的制衡是乔家,所以你知道我杀了谢蒙白以后,不远千里来到边关。”


    “你不是想见我,你是想借刀杀人,除掉乔彻,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他一字一句,说得肯定,傅容时找不到能反驳的任何一个字眼,他沉默了片刻,将手中杯子放下,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道:“裴负雪,你翻起脸来,还真是有够无情。”


    裴负雪始终没有移开目光,他看见了傅容时脸上一瞬间闪过的狰狞,心里只觉得密密麻麻的痛,本来很容易可以看清的事,却因傅容时对他撒的谎,一次又一次变得浑浊,他在浑水里看不清真相,直到此时才大彻大悟。


    他淡淡道:“傅容时,你哪里来的脸,来怪我无情?”


    裴负雪说完这句话,不自主地颤了一下,他从来没对傅容时说过这么狠的话,他下意识去看那人的表情,却只看到一片冷漠,裴负雪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明白,如今这一切,都是他二人该得的。


    “权势滔天的滋味很不错吧?”


    裴负雪嘲讽道:“你做摄政王做了七年,被皇家规矩熏陶,享尽荣华富贵,怎么可能愿意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裴负雪熟悉傅容时的所有事情,他当然知道那把语言的刀扎在哪里最狠最痛。


    傅容时曾经叫他无数次心痛过,这一次,他不过是还击一回而已,傅容时便已经气得发抖,裴负雪低头看着他的眼睫,又不忍心似的别开了眼,伤害他曾经最爱的人,他心里并不畅快,只是一报还一报,这是没办法的事。


    傅容时听着他的话,手指不停地颤抖,他闭上了眼,压着嗓音里的怒气,道:“罢了,你走吧。”


    他是认输了,裴负雪翻脸无情,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又能怎么办?只是人各有命,生在皇家不是他的错,裴负雪被贬为军奴,也不是裴负雪的错。


    裴负雪看着他,沉默了很久,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傅容时没有看他,只是扶着桌案慢慢站起来,他拢了拢外衣,道:“走吧,送送你。”


    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了,下次再见,就是你死我活。


    他们一同走到营帐门口,裴负雪伸手扣住了他的肩:“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傅容时点了点头,神色略有些恍惚,他忽然道:“说起来,我的确还有件事想和你说。”


    裴负雪停住脚步,听着傅容时呼吸了两声,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中。


    傅容时问道:“你是不是,不会再相信我了?”


    哪怕他发毒誓,哪怕他把姿态摆得这样低,裴负雪一心只觉得自己想要杀他,却没有看到他哪怕一分一点的难处。


    “不会。”


    裴负雪的声音很冷,叫傅容时心里一颤,忍不住捂了下胸口。


    裴负雪看见他的动作,手指轻轻动了动,最终忍下心里异样的情绪,没有再说话。


    傅容时“哦”了一声,他垂着眼睫,道:“那我就不说了,你早些回去吧。”


    “明日,我就要走了。”


    裴负雪紧了紧手指,道:“乔家的事,我帮你最后一次,明日我传信给京城里的人,你随意调遣。”


    “只是傅容时,你想要的位置,我也想要,我不会再信你了。”


    直到裴负雪走出营帐,傅容时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想当皇帝?裴负雪脑子瓦特了,他只想早点下班!不要污蔑他打工人纯洁的灵魂!


    边关这段剧情,总算是走完了。


    …………


    傅容时看着眼前写字仍然歪歪扭扭的小靳洛,气极反笑,他指着字帖上的字,冷下脸斥道:“我走之前还写的好好的,回来便又写成这样了?”


    小靳洛自小优渥,长了张肖似太后的脸,眼睛圆圆的,十分可爱,他穿着一身明黄色衣袍趴在椅子上,伸手去抱傅容时,嘴里不停念叨:“皇叔皇叔,洛儿想你啦!”


    傅容时拍开他的手,道:“撒娇的法子对你母后使去,今日写不好便不要睡觉!”


    靳洛一点儿也不怕他,死皮赖脸地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我想和皇叔一起睡。”


    傅容时叹了口气。


    带孩子真难。


    从边关回来的这一个月,他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早起一睁眼是早朝,然后是成堆的奏折要批,还要看着靳洛写字,哄他睡觉,他这个摄政王当得,比太后还像皇帝亲妈,偏偏靳洛不亲近他亲娘,只亲近他这个命不久矣的皇叔。


    他伸手将靳洛抱过来,问他:“你舅舅要你和乔小姐定亲,洛儿见过她了没有?”


    青梅竹马,明德帝后。


    想想都是个绝世大甜文,他的剧情都这么虐了,主角的剧情却还没开始,真是有点让人想笑,主角和反派对决的戏份他是看不到了,估计在他死后五六年,靳洛亲政真正能做好一个皇帝之后。


    靳洛“哼哼”了两声,窝在他怀里道:“皇叔,我不喜欢舅舅,也不喜欢乔淑。”


    傅容时手指一顿,“为什么?”


    小皇帝仰头看他,一双杏眼眨了又眨,好半天才道:“皇叔说过,不让我好好读书的都是坏人,乔淑总想叫我出去玩。”


    “她是坏人,我不喜欢她。”


    傅容时心道:孩子我说的那只是你舅舅,你怎么把你未来老婆也加上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将来是要追妻火葬场的?


    他正想劝两句,把他的火葬场文扭转回成甜文,却见阿宝跨过大殿门槛进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


    傅容时沉下脸色,明显地有些不愉,他将怀里的小靳洛放回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洛儿自己先字帖,等皇叔回来看你写得怎么样。”


    靳洛乖巧地应了。


    ……


    太傅府中,傅容时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一干人跪在地上,自己却不动如山地喝完了一整杯茶,阿宝站在一旁,又给他斟了一杯,傅容时瞪了他一眼,故意道:“太傅大人府上这茶叶倒是金贵,入口清冽甘甜,应是上好的初春玉萝?”


    乔顺年跪在底下,道:“回殿下,这是陛下御赐下来的茶叶,皇恩浩荡,臣有幸得以品鉴,王爷莫要嫌弃。”


    傅容时眼眸冷了冷,御赐的东西,他能敢说一句嫌弃?这老家伙明里暗里地跟他互怼,他暗示乔顺年搜刮民禄,乔顺年就指责他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虽说是跪在这儿,可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他几百遍了,装模作样。


    阿宝也冷了脸,他上前一步,道:“太傅大人说哪里的话,御赐的茶叶,王爷岂有嫌弃之理?陛下体恤太后母族,太傅大人口福颇深,确实当感皇恩浩荡。”


    傅容时给了阿宝一个赞许的眼神,这小太监简直是他的嘴替,暗地里把乔顺年又骂了一通,看着这老东西青白交接的脸,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更让他高兴的事还在后头呢!


    乔顺年哽了一下,他已经跪了足足有一刻钟,傅容时却不动如山地坐在上头喝茶,于是拱手道:“摄政王殿下亲临臣府,不知有何要事?”


    傅容时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手指敲击着杯壁,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就在此时,木门被人猛地撞开,有一侍卫手捧着木盘,一进门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门外一字排开数十个带刀侍卫,严防死守在门前,婢女瞬间跪了一地。


    乔顺年大惊失色:“王爷这是何意?”


    “王爷,属下等依令搜查太傅府,乔太傅私制龙袍,确有谋反之心!”


    傅容时从椅子上站起来,顺着台阶来到侍卫面前,掀开木板上的黑色布料看了一眼,眸子倏然沉下去,只见那木盘之上,是一件明黄色衣袍,上面绣刻着五爪龙纹。


    他冷笑一声,道:“来人!”


    “将乔顺年押入大狱,立刻彻查!封了太傅府,此事水落石出之前,不许有任何人进出!”


    乔顺年目瞪口呆,他看着傅容时意料之中的眼神,忽然大喊大叫起来:“王爷!臣冤枉!”


    “陛下是臣妹之子,臣从无谋反之心,请王爷明鉴!”


    傅容时慢悠悠地拢了拢外袍,都到这时候了,这老东西还想着拿权势压他,也不想想他为什么敢忽然动手,谁手里没东西就敢出牌啊?


    两个侍卫迅速将乔顺年架了起来,乔顺年不停挣扎,嘴里大喊“冤枉”,直到侍卫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乔顺年才渐渐噤了声,看着眼前的傅容时,他咽了口口水,道:“龙袍之事臣并无所知,王爷明查!”


    傅容时笑了笑,道:“太傅大人一片忠心肝胆,陛下自当明查,若你无罪,又怎可能冤枉了我大景重臣?”


    他俯下身,将手搁在了乔顺年肩上,贴近他的耳朵,乔顺年不寒而栗,全身都在发抖。


    傅容时低声道:“是不是有些熟悉?”


    “七年前,你用这样的方法让先帝对裴家起了疑心,搞垮了忠烈侯府,有没有想过这招,竟然会落到了你的身上?”


    “太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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