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雾里吻玫瑰 > 第 102 章 归渡 09
    贺明漓的心脏好似是拉满的弓,再多一分都要绷断。


    接吻多少总会有声音,而她连呼吸都放轻,极尽地在克制每一缕气息。试图推开他,可他岿然不动,如屹立的高山巍峨。


    电话那边的汇报还在继续,传来的每一道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神经的刺激而显得尤为清晰。


    里面掺杂了不少数据,他要听,要分析,要给出意见,还要同她接吻。贺明漓在想,如果她是他的话,神经应该已经在绷断的边缘。


    可他不然。


    仍旧游刃有余。


    她慌乱地试图制止,而他用他过分强大的心理素质包容住了她所有的慌乱。


    在那边的声音停下,等待他的指示时,傅清聿方才离开她的唇,又在她险险遏制不住泄露出一道气息时,及时地复又吻住她,在那一刹那封住了所有的气息。


    贺明漓镇定下来,而他已经在向电话那头发出指令。声音是低了点,但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她闭上眼,不去看此情此景,也从中听不出半点端倪。


    傅先生真是好强大的掌控力。


    她自愧弗如。


    她往桌子的方向倚去,无声地稳着气息,不满地望着他。他抽身得倒是干脆,只搅乱她。


    她眸中的控诉意太强,还染着水雾,水润润的,他轻勾起唇角,手指在她腰间安抚似的摩挲。


    摩挲着摩挲着,好像会升温。


    几句话毕,他还想卷土重来,接着贴上来安抚,却被她避开。有过一次的经验后,这次说什么也不愿叫他得逞。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搂着她的腰,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如同深远的山,静静地看着她想做什么。衬衣领口微乱,唇色有些红,应该是沾上了她的口红。虽然还在一本正经地处于工作状态,听着工作上的事情,可整个人分明是一副被她身上丰富浓郁的颜料沾染上的斯文败类的模样——明里暗里割裂感太强。


    贺明漓不让他操控,不与他接吻,目光倒是落在了他的身上,眼眸如同琉璃的光彩一般流转着,悄然贴上他的喉结细吻着。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傅清聿阖了下眼,握在她腰间的指尖停住了动作。


    会议还在继续,这回他却并不能似以往镇定,还能游刃有余地分出足够的注意力用在会议上,再分出充分的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完美地一心二用。


    这次还留在工作上的心思七零八落,总是无法专心。


    在亲吻中,贺明漓明显感觉到他的喉结一滚。


    再一抬眸,他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已经极其晦暗。


    看这样子,注意力哪里还有半分在工作上?


    她简直是来搅乱君王心智的妖妃。


    可是会议还没有结束,他无法抽身,丢不下手机。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


    贺明漓歪头看他一眼,端看了会儿,欣赏着他染了欲的模样。傅清聿就是傅清聿,不管是什么样子


    的,都漂亮得不像话。


    小时候她就觉得他极好看,却没想到有一日他也能完全属于她,任由她上下其手、胡作非为。


    他们以后生出的宝宝,是不是也会很好看?


    电话那边汇报又告一段落,傅清聿的眸光紧锁在她身上,低声开口回了几句,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并不见情.欲。


    贺明漓弯了弯唇。论起伪装,傅先生一贯是厉害的。


    在他回完之后,她蓦然吻上他的唇,搂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场面的掌控者一下子颠倒。


    到底是谁在玩弄搞事,还说不定呢。


    她的口红已经不剩什么,边缘有些晕染的残留看得他掌下用力得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


    现在确实是很大胆,大有进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又是如何进步得这般快。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全是他惯的。


    男人漆黑的眼眸几度轻阖,她衬衫下摆被从裙中抽出,搭扣松解而开,他的掌下不轻不重地揉着,呼吸还是微乱,只在竭力克制。


    贺明漓咬住下唇,想在他结束会议之前先行溜走,这样这场玩弄就可以不作数,不用得到任何后果。可惜,他手掌极快地握住她的手腕,极深的眸光好似在问她:还想去哪里。


    不待她做出应对之策,会议进行得差不多,他看着她,对电话那头落下一句:“就先这样,按照刚才商议的方案去动。另外两组修改方向,我不希望明天收到的还是这些东西。”


    他骤然挂断电话。


    这回再开口,话就是对她说的了,“想去哪?”


    贺明漓知道该跑,也想好要跑,却不想他疾风骤雨的,说结束就结束。她心中一颤,想去拉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等一下,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


    他清浅地勾起唇,目光打量着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好整以暇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贺小姐处理?”


    ……她甚至连整理衣服的时间都无,遑论逃走。


    贺明漓根本掰不开他的手,指尖逐渐绷紧。也是下一秒,他看也没看,将桌上的东西扫去一边,将人提起坐到桌上,居高临下地缓慢凑近她,“刚才做的事情,再来一遍?”


    他已然被她勾起了兴。至于他的反应,她最清楚,却还想撩完就跑。


    他的掌下贴在了她的丝袜上。


    那般的薄,薄得好似一撕就碎。


    贺明漓眸光轻闪,呼吸不自觉地放轻。那是对于危险的感知与身体自发竖起的警惕。


    她欲哭无泪,摇摇头,“我是来接你下班的……”


    乱的不止是她,他身上也有些乱。这副样子,但凡这时候任何一个外人进来,都能知道他们刚刚在这里的不清白。


    “那就加会班。”


    他不以为意地散漫道。


    撕碎声细微地响起,却因为空间静谧而显得格外清晰。


    它果真如同看起来那


    般脆弱,整条都碎在了他的手下。


    他强势地控住她的手腕,指引起所有的动作,是整场事情的绝对掌控者。


    ……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不过傅清聿的办公室还没有动静。


    今天不是很忙,没有太多事情,其他人频频往那边望去。不知道是有突发的工作事务,还是傅总在忙别的事情?


    至于忙什么别的事情……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傅太太在里面。


    夏特助安排着下班,制止他们发散的思维。


    跟在傅清聿身边这么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多少有点数。


    而等他们出来时,他已经给腾出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


    贺明漓原先还有些紧张,担心自己哪里没有处理好被人看见什么端倪。看见外面他们都已经下班,她的心直接放回原地。


    外面的天早就黑遍了,远远过了下班时间。


    她恼怒地瞪了傅清聿一眼,没有再穿丝袜,腿根处隐隐发颤。


    贺明漓快要气昏。她应该去跟傅襄同告状,投诉这个人在办公室准备了些本不该出现在办公室的东西,然后让傅爸爸将那些全都没收。


    没了它们,她就不信他还能随时随地想在办公室为所欲为就为所欲为。


    傅清聿搂过她,带着她走。她腿部使不上的力,被他支撑住。


    两人亲密得实在有些旁若无人。


    传出的一些他们感情极好的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


    “傅清聿……”


    她想了又想,还是要同他计较。


    嗯,错了。??[”


    贺明漓:“……”


    她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坐上车后,直接将头偏开,看也不看他。


    夜景都比他好看。


    傅清聿倾身过来,拉过她的安全带,扣上的声音响起,他却未曾离开,吻上她的唇,轻磨慢碾。


    完全是不知足。


    他这般重.欲,贺明漓都难以想象,等以后需要他不得不节制的时候,他该怎么忍?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所上的车才终于启动。


    从前收他宝石钻石的时候,虽然收归收,但贺明漓心里还是会感激一下的。现在则不然,她觉得那都是她应得的。


    那是她的劳动报酬:)


    再多也不嫌多。


    现在gf已经进入正轨,念着前段时间容隐在关键时期出手帮忙的事情,贺明漓同他询问,他生日的时候要不要将容先生和……那日在深山别墅里的那位女士也一同邀请来玩。


    傅清聿颔首,“他们会来。”


    显然是早就做过打算。


    “容隐不常在黎城,这回难得在,我便请了他们一块过来。”他解释。


    贺明漓想到那日里的那个女人,无法克制地生出了无限的好奇。


    一面之后,很是难忘,主要是因为那天的一面之缘,


    对他们的故事也生出了好奇。这回要是能再见一回,那就更好了。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要送他什么礼物的事情。


    贺明漓突然偏头去看他,“诶,老公,我送你一个小贺明漓好不好?”


    傅清聿的方向盘险些握不住,手掌颤了下。借着红灯堵住车流,他看向她,凝了她的眼睛须臾,视线缓慢下落至她小腹,眸光微震。


    贺明漓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猜到他此时在想什么,她一下子通红了脸,探身去遮住他眼睛,“啊啊啊你在想什么!不许继续想!我是说小陶瓷人!”


    她刚才突然窜出的想法,有点敷衍省事的意思,送人礼物竟然还想送个自己模样的小陶瓷人,若对方不是傅清聿,她都要说一句她是不是有点自恋了。


    却没想到他的神思一下子飘到了另一处去。


    在她的掌心遮掩下,傅清聿阖了下眼,舒了口气。


    他还以为……


    刚刚那一瞬间跳过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如果怀孕的话,那他们刚刚在办公室里会不会太激烈?有没有影响到?现在需不需要去趟医院……


    他低低一笑,也道荒唐。


    却又对她无奈。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句这种话。


    “贺明漓,你——”


    怕他责怪,她直接手动给他闭麦,“是你脑子里不干净的思想太多了!我这么纯洁,你那么污浊的思想都污染到我了。”


    她反咬一口,直接扣回一口大锅。


    傅清聿都要被气笑。


    行,她很行。


    “行,你纯洁。”他抬手点了点自己喉结上若有似无的牙印,还有脖颈间被她吻出的点点红痕。


    虽是无声胜过有声。


    意为,她的纯洁,好像也没有纯洁到哪去?


    贺明漓转过头,选择看不见。


    她肯定是纯洁的。再怎么污浊,也污浊不过他。


    静了两秒,她闷闷地吐出一句:“丝袜,你赔。”


    车里传出傅先生笑到不稳的气息。


    “预付一下,先一次性支付一百条?”他不以为意地提议了句。


    贺明漓咬牙,恨不得扑上去再咬他一口。


    /


    外边的天地在翻搅,桓锦家中的天地如被隔开一隅。


    从深夜里回家,一直到次日中午,偌大的房子里都还安静得恍若无人。窗帘全部禁闭,光线被尽数遮挡,房子里昏暗得不知黑夜白日。


    桓锦累得浑身无力,躺在厚重绵软的被子里,有种恨不能睡上三天三夜之感。


    她睡得很沉,这是这段时间都没有过的睡眠质量。直到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紧蹙起黛眉,不愿去接。


    周拂澜俯身过来,长臂捞过她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本来想挂断,但是看完以后——啧,他还真不能挂。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落,露出他未着衣物的上半身,隐隐的肌肉轮廓在不甚清晰的光线中晃过。


    一切都在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何事。


    他贴向她颈边,低声道:“你父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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