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走完保险,维修也花不了多少。讹了季旸两百万,梁思悯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而且还在他面前掉眼泪,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你刚哭得我也懵了。”杜若枫还是第一次看她掉眼泪。
梁思悯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颓丧道:“最近打游戏打多了,迎风流泪。”
当然看季旸那副老子天下最拽不屑于跟你这种没长大的小屁孩计较的样子来气也是真的。
“服了你了。”
梁思悯和杜若枫约在一起吃晚饭,这家新开的法餐厅味道不怎么样,牛排都能做这么难吃,她戳着一块儿烤蘑菇,却迟迟不动嘴。
杜若枫看她兴致缺缺,调侃一句:“失个恋,至于吗?”
这都消沉半个月了。
梁思悯似乎这才回过神,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不是,跟他没关系,什么狗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初恋谈个这玩意儿,真是晦气。”
杜若枫看她又动肝火,忙伸手过去拍她的背:“乖,宝宝不生气,那狗东西确实不配,他还有脸纠缠你,真是够不要脸的。我听说追你追到衍城来了,他是疯了吧!难不成指望你会原谅他?他跟你时间不久,也不至于不了解你是个什么人吧?”
睚眦必报,记仇,而且绝不委屈自己。
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她都不可能吃一口回头草,还是有前科的草。
没撕了他已经算客气,况且衍城是梁家的地盘,这狗杂碎还敢过来也真是艺高人胆大。
“他之前不清楚我底细,看我给小胡打下手,以为我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炫富富二代。”梁思悯吃不下,干脆搁了餐具。
“胡檐月?那个你的资助对象?”杜若枫有点印象,梁思悯初中时候拿自己生活费资助了一个贫困学生,人家为了感谢她,还加了她联系方式,逢年过节会发祝福,偶尔汇报一下学习和生活,还寄过土特产。
挺好一姑娘。
她怕暴露自己幼稚,谎报年龄说自己已经工作了,人家叫了她好几年的悯姐,后来工作赚了第一桶金,一定要当面答谢她,一见面竟然比自己还小好几岁。
两个人一直保持联系,出国都没断。
胡檐月在南城上的大学,大二赶上政策扶持,几乎零成本就开始创业,毕业就已经是胡总了。
梁思悯去南城也是因为她,不过她主要是为了玩儿,给她公司新项目还投了不少钱,挂了个合伙人的名头,偶尔去打打下手而已。
“那周凌琨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
周凌琨和胡檐月是大学同学,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认识梁思悯。
追了梁思悯一年半,她才答应,结果刚在一起没多久,就发现他早一年就跟另一个女生不清不楚。
竟然骑驴找马的人渣。
“你知道他勾搭的谁吗?”梁思悯想起来都觉得荒谬,“季星瑶,你不认识,季家一个旁支,论辈分得叫季旸一声叔,逢年过节会来衍城走动,但顶多参加个家宴,老宅都进不去。要不是她在聚会上显摆我都不知道她还跟季家有牵扯。”
明白了,周凌琨怕是想攀高枝,借季家的人脉打通衍城的路子。
“这你都能忍?”杜若枫感慨,“你在南城倒是脾气挺好。”
“看她表演挺有意思的。主要我也犯不着拆穿她,刚成年一小孩儿,表演欲旺盛吧!但谁能知道周凌琨这种年近三十的老男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以为自己要攀上高枝儿吃上软饭了,被我发现了还装一副人生导师的样子劝我看开点,这个世界很现实的。还职场精英男,就一傻缺。”梁思悯闭了闭眼,怎么想都反胃。
杜若枫也不知道评价什么了,于是回了句:“也算及时止损了,不然你俩再继续下去,他发现你是梁正平的女儿……到时候更恶心。”
不得不说年纪大就是挺会的,虽然没大几岁,谈起恋爱来倒是得心应手,事无巨细,耐心又细心,嘘寒问暖,又不至于谄媚。梁思悯是真的觉得他还可以过。
梁思悯深觉晦气:“烦,谈个傻逼前男友跟留了案底似的,我现在都不敢跟家里提。而且他应该是本来就有来衍城的打算,所以才想着勾搭季星瑶吧。”
一聊这个她就闹心,杜若枫换了话题:“听说梁季两家要联姻,真的假的,你哥要娶老婆?你家……没事吧!”
梁思悯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没事儿,是我,我那天在赛道被人撞,连人带车飞了出去,我爸气疯了,说要不就把我车全卖了,要不就老实相亲结婚。我怕他接着卖我车,我就说我看上了季骁南,让我爸想办法,谁知道他真去啊!”
不过季骁南在季家的地位最特殊,季旸的小叔叔。
季老爷子老来得子,宝贝心头肉,这些年季家也物色了不少名媛淑女,可惜都入不了季骁南的眼。
衍大一附院的外科医生,高大帅气,挺招人的。
虽然是为难老爸,但要是真能成,她真嫁。
“啧,你爸对你是真的溺爱。那可是季骁南啊!”
虽然他本人不掺和季家的生意。但他可以影响很多季家人。
梁思悯笑了下:“不过没戏,他对我不感冒。我哪敢觊觎他,而且我现在是真的怕了老男人了。”
季骁南比梁思悯大了五六岁,见过几次,一直拿她当晚辈,以叔叔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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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杜若枫叫上路宁陪她去星港赛道跑两圈散心。知道她没车了,找了一辆迈凯伦p1,让她开着玩。
“我爸知道了又要骂我。”虽然这么说,但梁思悯还是拎起了自己的包包,“他好不容易才答应把大牛还给我,因为是我哥送我的,结果刚出门就被撞,他肯定不会怪开车的是个眼瞎的,肯定又要怪我。”
越说越生气:“季旸他有病,那么宽的大马路,就非得朝着我撞,眼神这么差开什么车。他这种马路杀手就应该吊销驾照打回去重考科目一。”
杜若枫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最近死气沉沉的我都以为你要转性了,一骂起季旸你倒是活泼又生动,你这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
“连你也要侮辱我。”
“可别,我就是看你其实没那么讨厌季旸,干嘛非得一直跟他对着干。”
“谁说我不讨厌他?我只是觉得他虽然讨厌,但也只是三观不合的讨厌,比起周凌琨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季旸他就是圣母玛利亚。”
“笑死,你这是什么鬼形容。”
杜若枫开车载她去星港国际:“车神您凑合凑合坐我的小玛莎,今晚星港路宁说她包场,你敞开了玩。”
到了地儿,星港国际的负责人出来打招呼,笑容满面:“哎哟,梁小姐回来啦!您一来,星港真是蓬荜生辉。”
杜若枫歪着头对梁思悯“啧”一声,“你这财神爷形象不倒啊!”
梁思悯笑了笑,拿过车钥匙。
她今晚情绪不好,纯发泄,赛道上最后就剩她一辆车,仿佛下一秒就能起飞了。
“她要是跟季骁南联姻,季家得愁死吧!”杜若枫摘了头盔,跟路宁说。
路宁也抱着头盔,刚从车上下来,拧了瓶水喝了一口:“她跟谁联姻,谁家都得愁。”
“哦,也是。”
“你猜她和季骁南有戏吗?”杜若枫莫名觉得这事儿也不是完全不靠谱。
路宁却摇头,“我宁愿相信她和季旸能凑一对儿。”
“哈哈哈哈哈哈可别让悯宝听见,她会觉得你在诅咒她。”
“嘘,小声点儿,我只是天生爱邪/教,其实以前上学的时候,偷偷磕他俩的很多的,现在还有遗迹,就同人文啊什么的。”路宁小声透露。
杜若枫初中高中都跟她们不同校,“真的假的?”
路宁:“真的。写同学同人文怪尴尬的,但是是梁思悯自己带头的,她上了初中,语文都还学不好,就话都不一定能说利索那种,语文老师就单独辅导她,然后还布置作业,让她每天写至少八百字的随笔,写什么都行,日记啊感想啊,时评,杂谈……之类的,你知道我们悯宝写什么?”
“什么?”
“她编自己和季旸的小故事,换着花样在日记里暴揍季旸。老师本来就是让她锻炼一下语感,看她挺积极,用词挺生动,劝了几次她不听,索性随她去了。结果后来本子被沈明聿捡到了,就季旸的好哥们儿,一群人笑得不行,还非要四处传阅,午休时间把年级主任闹来了,当时十几个人被罚站,沈明聿和季旸那一群欸,我们衍西私高男子天团好吗?一起罚站太壮观了,传得全校都知道,当时都重金求购梁思悯的日记本,悯宝嫌丢人,谁也不让看了,然后他们就开始自己编了。本来是编的死对头日常,谁知道编着编着就跑偏了,都编到她俩生孩子了。”
杜若枫哈哈笑了两声,竖了竖大拇指:“这也行。”
等梁大小姐终于玩爽了,已经晚上九点了。
两个人眼神怪异地盯着朝她们走过来的梁思悯看,越看越觉得她这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大美人,以及身上那股野性,就很适合季旸那种腹黑强势又掌控欲极强的男的。
这一刻,杜若枫有点懂磕邪/教的乐趣了。
不过路宁是磕针锋相对又暗流涌动的氛围。
杜若枫纯粹就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
“我得回家了,我爸,给我设了宵禁,我现在是个没有人身自由的笼中鸟。”梁思悯闷声道,“人生好无趣。”
杜若枫拐着她胳膊往自己车上走,要送她回家,一边走一边说:“既然想和季家联姻,你有考虑过……季旸?你俩那么熟,又互相了解,你刚还夸他圣母玛利亚呢!”
梁思悯表情被雷劈了似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清醒一点,就算我想不开,季旸得是脑子被雷劈了才也会想不开跟我联姻,我俩在一起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上法制频道。”
妻子之死/神秘失踪的丈夫。
简称:你死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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