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公众形象有时也是必要的,但梁思悯一直没太在意这个,从小到大她都不是那个特别讨人喜欢的人,也习惯了,总觉得别人怎么看她,又关她什么事。
只是大概有了珍珠后,心态还是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她找人发了不少通稿,覆盖掉了一些关于她和季旸感情的负面揣测新闻。
不过或许公众对她和季旸的印象有些根深蒂固,所以效果并不理想。
“你俩看面相就有种感情不和的感觉。”杜若枫犀利评价。
这个还真是,结婚前就连梁思悯都觉得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梁思悯还是嘴硬:“……我俩明明天作之合相。”
“你上学时候就这样,也不怪季旸一直看不惯你,看不惯你的太多了,总给人一种鼻孔朝天的感觉。”路宁笑了笑,“其实接触了就会发现,就是脸臭而已,季旸又是那种外表严肃高冷的人,你俩站一起真的有那种豪门蛇蝎女人和心机男人互相撕咬,明争暗斗的氛围。”
唯独没有暧昧。
梁思悯说:“你怎么不去写。”
梁思悯其实挺好相处,没有什么弯弯绕绕,高兴不高兴都会表达出来。
只是媒体每次拍到她都是一些看起来不太友善的画面。
看图说话的营销号当然恨不得把她往负面形象大书特书。
认为季梁两家的联姻玄机重重。
不敢明着造谣,但明里暗里引导这俩人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不知道多少回了。
姐妹聚会上,几l个人都在看最新的新闻,是前几l天拍到季旸独自带珍珠在餐厅吃饭,季旸脸色很臭,珍珠也不太高兴,大家都在指责她再一次神隐,翻出来很多旧的新闻,指责她作为母亲一点都不称职。
“虽然媒体确实惯会捕风捉影,但我也想知道季二这是怎么了?”杜若枫忍不住问。
很少见到季旸在外面露出这种神情。
梁思悯扶额苦笑:“我答应跟他一起吃午饭,不小心放他鸽子了。然后我也答应珍珠给她小惊喜,她就闹着一直要找我。就是你叫我去见苏明凯那天。”
杜若枫瞳孔地震,然后竖起大拇指:“可以的,放老公鸽子偷偷去见小鲜肉,要我我也黑脸。”
季旸那天心情本来就不好,问了司机她的行程,知道她去见男明星,还是个对她有想法的,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珍珠又一直问妈妈,他情绪能好才怪。
父女两个各自沉脸的时候,没想到被人拍下来。
“季家奶奶都知道了,打电话还问我。提醒我要谨慎和媒体打交道。”梁思悯摊手。
季梁两家一向跟媒体交情不深,也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恩怨情仇,也就是从梁思悯和季旸开始,频频被拉出来当谈资。
两家人暴露在公众的机会很少,这方面很难有什么话题度,本来讨论两句就过了,不需要管。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愈演愈烈了,都有人拍季
旸出门吃饭,也是稀奇。
大概是因为杜若枫频频出现在荧幕上,梁思悯作为好友临时救过几l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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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为了话题,恨不得把她是中昇董事长的女儿l,季旸的老婆,星港的董事长,写在标题上。
杜若枫自己开了一家影视公司,这年头创业总归是艰难的,背靠着杜少霆当然路好走一些,但他也不是万能的。
所以梁思悯能帮就尽量会帮一下。
“我最近有个综艺,你和季旸要不要去当一期飞行嘉宾。”杜若枫突然提议,“婚恋向的观察综艺,没正事,就吃吃喝喝谈谈恋爱。”
梁思悯挖了一大勺甜品,摇头:“你确定我暴露屏幕前不会反向给自己泼脏水?”
她脾气真的不太好,装不了一点。
杜若枫莫名被戳中笑点,笑了好一会儿l才说:“其实我觉得挺好啊,又不是人人都要温柔礼貌,不然我和路宁也不能这么爱你。季二不也拿你当眼珠子。”
“算了,毕竟是公开节目,我还是不去捣乱了。季旸那种性格,也不会太喜欢。”
她忽然起了身,“我回家了,我最近每天天不黑就回家,特别居家一女的。”
杜若枫和路宁齐齐翻了她一个白眼。
梁思悯笑着离开了。
她开车回家的路上,顺便去接了珍珠放学,然后又绕道送珍珠去梁思谌家里,把孩子丢给梁思谌儿l子一起玩,拎起车钥匙就走。
梁思谌看着她:“?”
梁思悯扯了扯嘴角:“给你玩玩,周末我来接。”
她双手举过头顶,比了个大大的心,“谢谢哥哥~”
梁思谌手里捏着的小熊玩偶,一下子就砸过去了。
梁思悯眼疾手快躲开了,侧身给珍珠和梁思谌的儿l子说再见。
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云舒在楼上整理东西,听见动静下楼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悯悯怎么走这么快,她有急事?”云舒问。
梁思谌耸肩:“谁知道,一天天神经兮兮的。”
珍珠小大人似地叹口气:“肯定又去过二人世界了。哼,不跟我玩。”
神经兮兮的梁思悯开车回家的路上就问了季旸多久下班。
季旸在开会,助理回的她。
说会议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季总晚饭还没吃。
梁思悯“嗯”了声,吩咐:“我订餐厅,待会儿l地址发给你,结束你跟他说一下。”
“好的夫人。”
季旸开完会,助理凑上来,说了句:“夫人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晚上和您一起吃饭,她已经定好餐厅了。”
会议冗长磨人,他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问了句:“有去接珍珠吗?”
“小小姐被夫人接去她舅舅那里玩了。”
上次她想和他谈事,就把珍珠送出门了。
他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她情绪还好吗?”
助理莫名被问得有点紧张,迟疑道:“应该还行,就是有点冷淡。”
往往这时候才是最糟糕的。
她一向没正形,但要是真的严肃下来,其实又很骇人。
上次她就跟他说过,媒体可能对小朋友有不好的影响,偏偏珍珠是比较敏感细腻的孩子。
才没过几l天,又上新闻。
他已经找人清理了相关报道,但互联网时代,一直藏着还好,已经露过头,新闻可以清理,但公众记忆是没办法短时间迭代的。
她小时候被绑架过,厌恶媒体,讨厌小朋友暴露在公众视野是很正常的。
他应该再重视一点的。
又或者,是他对苏明凯的厌恶表现得太明显了?
但那男的真的很讨厌。
一路上,季旸都在反思自己最近到底干什么了。
一进去餐厅,他的神经就不自觉绷了起来,梁思悯已经到了,坐在隔间里喝茶,年轻的男服务生弯着腰微笑着问:“茶还可以吗?姐姐。”
梁思悯胡乱“嗯”一声,抬头看到季旸,才回了回神,挥手说:“这里不用人了,去上菜吧!”
服务生起身走了,路过季旸的时候欠身打了招呼:“先生晚上好。”
人走了,季旸在梁思悯面前落座,脱掉的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来这边?”一家私厨餐厅,味道还好,但偏甜口,她一向不喜欢。
“离家近。”梁思悯已经点好菜了,这会儿l手捧着脸看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有吗?或许是刚开完会,然后思虑太重。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说了句:“有点累。”
她表情看起来轻松,倒不像是来跟他算账的。
“你已经晾了我三天了,劝你适可而止,我今天特意把珍珠交给梁思谌带来陪你过周五,但你累就不怪我了。”梁思悯抱臂,有点不爽。
季旸愣了好一会儿l,然后才有些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晾你了?”
明明是他思考了半天到底哪里做错事惹她不高兴。
“你臭脸都上新闻了,这几l天也都不高兴,你今早走的时候都没吻我。”
“那你去外面见野男人还不许我不爽一下?我也没说你什么,怎么我生个闷气都不行?这几l天忙,跟那个真没关系。”季旸说着都有点委屈了,“梁思悯你怎么这么恶霸。”
“工作需要……我又没有单独见。”梁思悯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一时没话说,气得轻拍了下桌子,“季旸!!”
到底谁更过分。
季旸抿了抿唇,好一会儿l才闷声说:“呵,这就是你特意陪我。”
菜上了,服务生进来又出去,两个人才又恢复交谈。
梁思悯被一打岔,气也消了,这会儿l轻“哼”一声,“早知道不出来吃了,在家吃我就一边吃一边揍你。”
季旸工作那点疲惫一扫而空,每次看到她就觉得好像充满着生命力。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也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梁思悯没忍住,隔空踢了他一脚。
两个人吵吵闹闹吃了一顿饭,然后才驱车回家。
季旸开车。
倒是难得的闲适好时光。
晚风轻抚,梁思悯开了车窗,无聊地看着车窗外,轻声哼了一首英文歌。
其中一句是,我是如此爱你,她特意放大了音量,看他一眼,轻声笑。
好像在说:唱给你听的。
地下停车场,车子刚停,季旸把人按在那里接了个深长的吻。
梁思悯拽着他领带,刚开始还回应着,慢慢没了力气,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把她抱过来搁在身上,从下往上仰视她,突然笑了笑:“怎么又是这个体位。”
梁思悯:“……不要说得好像我每天压着你似的。”
季旸挑眉:“不是吗?”
“你一晚上换n个姿势,你倒是只记得这个。”梁思悯觉得季旸他真的天生跟自己犯冲,怎么一说话就想揍他。
季旸思索片刻:“可能是因为,这个姿势你最开心,所以我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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