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长谷抓着自己的头发哀嚎道：“可恶啊！我居然被骗了！明明我观察得很仔细了啊！”
孤爪站起身, 将脸上的发丝慢条斯理地拨开，嘴角微抿。
就是因为你观察仔细才会被骗到，只有你自己的眼睛和心都在告诉你目标是这个, 你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动起来。
场外的黑尾怪叫一声，兴奋地跳起用力振臂：“研磨干得漂亮！”
猫又教练也笑出来：“研磨的这一招实在是出乎意料, 连我也没有想到呢。”
不过，就是要出乎意料才有用啊。他笑眯眯地瞥了眼井闼山众人, 嘴角高高翘起。
“好样的！”山本兴奋地拍了一下孤爪的背, 还在想事情的孤爪一不留神被痛击，整个人向前踉跄，他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背，眉毛拧起：“好痛……”
“啊，抱歉, 太用力！”山本也知道自己一激动拍得太用力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孤爪没再说什么，而是慢慢朝着轮转后自己的位置走去，等他回到位置的时候, 又一眼不发地继续隔着拦网盯着井闼山的众人。
“噫——”长谷搓了搓胳膊，有些恶寒：“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种仿佛要将整个人都看透的纯粹目光, 才让人感觉到有些恐惧。
长谷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 试图找到那个暗中看着他们的人。
可惜的是在长谷抬头看的时候, 孤爪已经将隐晦的视线收回, 最终他只满头雾水地低头思索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有这种感觉也没错, 因为对面的二传一直在观察他们。
佐久早抬起眸, 与对面那冷静的眼睛对视上，两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隔着拦网小小的菱形网格, 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孤爪的眼睛眨了眨，不自在地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虽然垂下了眼睛，但是还是能够感到对方的视线还放在他的身上。
“……”
他又往旁边移了移脚步，让自己从佐久早的视线位置中离开。过了几秒，对面的视线才移开，他松了口气似地叹了一声。
“刚才音驹二传的那一手让我真的有点惊讶了，本来以为是没有什么进攻性的，没有想到他是那种会找机会，抓住机会的选手。”观众席上一个大叔望着孤爪，感慨地说着。
邻座的另一个大叔摇头说：“不过这样也只是一分吧，现在井闼山可是还将分数拉开了三分，要想要追回来很难吧？”
“这倒是……再看吧。”
福永很是轻松地向上跳起，明明个子也高，但是他的动作却让人感觉像猫一般灵活轻巧。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福永高举的手臂猛地向下挥下。
排球从手臂旁飞过，侧头看着从面前飞过的排球，濑口皱了皱眉太灵活了！这个男生！
“流辉！”
上水神情冷凝地望着朝边线飞去的排球，身体追着排球疾驰而出，在身体接近排球的时候，他抬起手臂，鱼跃扑去，用小臂将球重新朝着前排击打而去。
“流辉接得好！”
排球来到了球网下方的饭纲的头顶上方，他紧紧盯着球来的弧度，同时也在用余光观察着此时球场上己方还有对手的站位。
他虽然站在这里，却对于总体局势把握很清晰，视野不仅放在这一方之地，而是整个球场。很快，他就判断出了最佳的人选。
“佐久早！”
饭纲抬起手臂，仰头喊响男生的名字，不远处助跑而来的男生动作很是敏捷，随着收脚摆臂，双腿用力蹬地，毫不吃力地向上跃起，下一刻，排球准时到达他的手掌下方——
“砰！！”
哪怕面对音驹的双人拦网，佐久早的扣球也丝毫没有困恼，被施加了旋转的排球以一道诡谲的弧度从他们面前飞过，目标明确地冲向了音驹的后排。
“夜久！”
后排，反应迅速的夜久稳稳地将球垫起，传给了前排的孤爪。
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孤爪的身上，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井闼山拦网前方的三人更是连视线都不曾移开。
“虽然说音驹没有一个实力特别出众的王牌，但是他们的综合实力在全国也算是一流的，接球十分稳定，对面那个自由人，也不简单。”月成教练手指轻点着膝盖，淡声说道：“音驹在猫又教练的带领下，会重现原来的强校风范吧。”
不是强攻型的队伍，却对他们产生了一些阻碍。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不会让球落下，不管几次，只要球还没落地，就拼尽全力去拿下分数，哪怕是一分。这就是这支善守的队伍展露的獠牙，如果摆脱不开，那么最后就会被这只馋人的猫咪耗死。
月成教练眼神慢慢加深，这还只是初步形成，等到明年这支队伍成熟以后，那会更加可怕吧。
不过，现在还对他们无法造成太大的影响，现在，井闼山是最强的。
对面的拦网稍微有点紧凑，要想方法将他们拉开。
心中做好打算，孤爪深邃的眼睛漫不经心地从濑口的身上扫过，然后脚步慢慢向着左边移动。
［过来］
原本紧紧将视线盯在孤爪身上的濑口神情微恍，脚步不自觉地跟着孤爪的动作一起移动，逐渐离开了拦网。
就在他移到一定位置的时候，孤爪突然动了起来，他柔软的身体向后仰，手腕一翻，排球被他快速传了出去。
山本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注视着朝他飞来的排球，手臂后摆起跳：“终于到我了！看我的厉害！”
排球在眼前划过，濑口瞳孔微缩。
是视线诱导！
这一刻，这个消息无比清晰地传到他的大脑，他醒悟过来，刚才不是自己想要移动，而是对面的那个二传在用视线来诱导他离开自己的位置。
他眉毛拧起大喊：“别太小看人了！”
嗖——
濑口的脚步突然一转，在网前迅速移动，仅仅是眨眼之间，他就从拦网的左翼来到了右翼，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所有人就这样见证了濑口仿佛瞬移一样，瞬间就追上了排球，再接着用力向上一跳，高举着手臂来到了拦网上空。
井闼山前排剩下的两人能跟上他速度的唯有佐久早，他反应极快地跟着一起跳起。
两道高大的身影挡在网前，投下的影子照射在山本的脸上，这两道身影如一堵高墙将他前方的道路完全遮挡住，再看不见出路。
山本牙关紧紧咬紧，可恶，这种时候冒出来，他怎么做到的！
但是心中再怎么想也没有办法，因为扣出的排球无法收回，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排球在他的面前撞上了濑口的手掌，然后反弹回他们的球场。
“砰！”
排球坠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又慢慢在地上滚动。
“看来你也没什么厉害的嘛。”双脚落到地上，濑口眉毛高挑，朝着面前恶狠狠盯着他的山本挑衅：“刚刚还以为你会打出什么样的扣球呢。”
他轻嗤一笑，把嚣张和挑衅写满了脸上。
山本弓着腰，一脸凶狠地隔着拦网瞪着濑口：“啊？有本事你再说一句啊？！”
濑口毫不示弱，反瞪回去：“哈？谁怕谁啊？！”
音驹、井闼山众人：……
黑尾抱着手臂，挑眉：“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点太热血上头了？”
“不，应该是说禁不起挑衅。”海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
黑尾和饭纲上前一步，隔开两个要斗牛一样的人，被隔开的两人还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看得众人一阵好笑。
黑尾拍了拍山本的肩膀说：“好了虎子，我们不要和他吵，待会自己把失去的分数拿回来就好了！”
“哼！”山本冷哼再瞪了一眼濑口，将手臂弓起大吼：“等着瞧吧！我待会一定要给他好看！”
不过……饭纲的目光看向了低头盯着地板的孤爪，皱了皱眉。这个男生，刚才用的那个是视线诱导吧，不仅在之前骗过了长谷，这次居然连濑口都中招了，真有一手。
要知道濑口虽然看上去很冲动，但是他却是粗中有细的性格，而现在他居然在不经意间被对方带着走，实在是有些意外。
位置再一次轮转，轮到了同样擅长发球的佐久早，在音驹警惕的目光里，他毫不客气的一口气拿下了两分。
第三发球的时候，夜久习惯了佐久早那难缠的旋转，将球传给了孤爪，一传到位。
黑尾迅速跳起，和孤爪打出了一击快攻。
排球旋转冲来，眼见球就要落到地上了，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闪过，将排球又重新垫了起来。
古森在地上打了个滚，单膝跪地，脸上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万幸，赶上了！”
排球被他稳稳垫向了前排，饭纲抬起手臂，将它举过头顶，弯曲的双膝随之用力一跃：“上水！”
“拦网！”黑尾大喊一声，网前的其他两人也迅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右翼，双膝弯曲，高举双臂向上跳起。
“好高！”观众们惊叹地扬起头注视着这颗排球，饭纲这一球托得的确是出乎他们预料的高，所有人都不禁为上水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高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会接不住球吧。
排球高高飞向上空，而球场上的众人也随着它的弧度一起抬起头望向空中，下一秒，一道身影强势地占据了空中的位置，并且那道身影在不断上升，最后到达了一个极高点。
饭纲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上水，脸上露着一抹尽显锋芒的笑容。
这个高度，毫无问题！
第102章 进化之路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空中,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道动起来的高大身影。
上水居高临下地飞跃在众人上方，劲瘦的腰腹展开，向后弓起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挺, 因为用力微微绷起青筋的右臂随着挥臂的动作仿佛在众人的耳畔带起一阵破空声。
“砰！！！”
排球化作一道白光闪过，之后是一道响亮的炸声在球场上响起, 音驹的众人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身体都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唯一在球来时身体的本能压过震惊动起来的夜久扑倒在地上, 神情难看地盯着那颗反弹出界的排球, 突然用力锤了一下地板。
“可恶……！”
就差那么一点。
排球带来的劲风从海的耳边掠过，那种感觉仿佛刀锋刮着脸，身上的寒毛因为这股威胁而竖起，他僵硬地扭头，心跳还在疯狂地跳动着。
过了几秒, 他才长叹了口气，他之前能够感到夜久接球并不轻松，但是只有自己体验过以后才知道这样的扣球想要接住，实在是太困难了。
上水从空中落到地上, 他单脚落地后还向前冲了几步，最后靠着五指用力抓住了拦网才稳住了身形，可见刚才那一击他有多用力, 跳得有多高。
观众席上传来兴奋地喊声：“是超手！！太强了！”
井闼山的应援团和粉丝们自发地大喊着男生的名字：
“流辉！流辉！流辉！”
拦网对面, 音驹拦网的三人也落到了地上。
望着对面的男生, 孤爪眸光闪烁,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轻声说：“小黑, 我完全拦不住他……”
刚才那一球直接嚣张地从他们的手臂上方飞过，他们的三人拦网在他面前就犹如摆设一般, 不，比这还要夸张，是根本视若无物。
黑尾的嘴角抽了抽，这的确，刚才那个高度连他和山本都不能给他造成丝毫阻碍，而研磨……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孤爪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关系的研磨，你才高一，还会长高的，吧？”
最后自己说得都有点怀疑，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开始比划着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在心中思索着要不要回去以后就监督研磨不要熬夜，早睡早起好好锻炼，这样身高会长的吧？
孤爪肩膀一塌，躲开了黑尾的手掌，无所谓地想：其实现在这个身高也蛮好的，太高了就会被人注意到，他不喜欢被太多人的视线盯着。而且队里主要拦网的也不是他，身高对他来说，没有特别的重要。
他歪头瞥了眼被队友们围住的上水，没有说话。
……
第一局比赛，井闼山以25:22拿下了胜利。
“第一局比赛结束后，你们有什么想法。”月成教练双手抱臂站在休息喝水的众人面前，询问他们对于上一局比赛的看法。
“音驹的接球很稳，他们那个二传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劲，但是一直在观察我们，每一次做出的判断也很准确，是一个很有头脑并且有技巧的二传。”佐久早抿了抿唇：“除了不是很想动的样子。”
其他人想了想，点头赞同：的确是这样的。
“啊切！”孤爪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他低头摸了摸鼻子。
是天气冷了所以感冒了吗？
“研磨？你感冒了？”黑尾听到动静扭头，就见他揉着鼻子好像还要再打喷嚏的样子，赶紧朝着其他人喊：“有没有手帕！纸巾也行！”
孤爪：“……”
……我还没说话呢。
“什么？！孤爪感冒了？”
“纸巾在哪里！”
音驹这边一阵兵荒马乱才终于将手帕送到了孤爪的手中，其实并没有感冒的他低头看了看手帕，最后还是决定接受队友们的好意。
而对面，井闼山的众人还在讨论。
“自由人很强，在全国都可以排上名。”上水捏了捏手中的水瓶，淡淡说道：“很多次看似不可能接住的球，都是对方做到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的元也厉害一点～”长谷勾住古森的脖子，笑眯眯地对其他人说：“你们说是不是，我们元也就是最强自由人！”
古森脸微红，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长谷前辈你说得太夸张了，我还有的学呢。”
“这种时候谦虚什么！”长谷扭过古森的脖子，捧起他的脸，笑嘻嘻地说：“来跟我喊——”
“古森元也是高中最强自由人！”
此时是两局比赛中间的休息时间，观众们都很随意，会场内的声音虽然很繁杂，但并不算很响，所以长谷喊的这一声直接将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他们在喊什么？”
“好像是古森元也，自由人什么的？”
也有大叔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摇头笑着说：“吼呀！这就是青春啊，青春～”
古森的脸在众人的面前肉眼可见的一下爆红起来，显然这些声音他都听到了。
“……前辈，你放过我吧。”古森双手举起投降，是他错了，这简直比刚才还夸张。
“哈哈哈哈哈哈！”濑口一边笑着一边用力拍着古森的背：“这有什么！阿掌不也有个高中NO.1二传的称号吗？你们要不刚好筹齐好了！”
没有想到火会被引到自己身上的饭纲脸上泛起尴尬：“咳，都别说了，古森脸都要烧起来了。”
“嗯。”上水点头，手快地摸了下一古森的侧脸，肯定地说：“的确要烧起来了。”
古森：“……流辉，你还真是……”
“哈哈哈哈哈！”
短暂地休息过后，第二局从饭纲的发球开始。
一直以来，饭纲都觉得自己的发球并不算厉害，并且觉得发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难的不是说将球发出去，而是指凭借着发球拿下分数这种事。
但是知道自己有弱点，饭纲也没有想就这样放弃不管，而是不断地磨练自己的发球，让它变得更加具有进攻性，以及如何更大的可能拿下分。
最终，他在教练的建议下，选择了练习跳飘球。
“呼——”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脚步站定在后排，睁开的双眼中不断闪过各种情绪，最终其余的情绪全都消失，只留一片坚定。
上水和佐久早的注意力也在饭纲身上，他们都知道这几个月饭纲前辈为了将发球练好在私下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现在，就是向众人展现他努力的成果了。
排球被抛向空中，如同无数次练习的那般，乘着风向高处飞，饭纲在井闼山众人惊讶地目光里快速助跑起来，双脚在合适的位置向上一蹬，身体跃起，将直起的大臂朝着排球挥打而去——
“啪！”
这是？跳飘球？！井闼山的一些人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错愕地望着那颗被击打飞出，在空中左右摇晃的排球。
排球冲过拦网，在空中快速划过，飘荡不清的轨迹让夜久眯了眯眼睛，他们失策了，井闼山居然还有擅长发跳飘球的人。他迅速移动位置，举起双手去接球。
排球撞了一下夜久的手掌又从他的手中飞出，朝着一旁的地板快速弹去。
“咚！”
“好啊！！”饭纲脸上泛起激动的红，虽然上水和佐久早都和他说过他的跳飘球已经练得可以了，但是在没有实践过，他根本不能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得分。
海堂温和地望着激动的饭纲，露出自豪又欣慰的笑容：“阿掌，你也找到属于你的进化之路了啊。”
他知道，阿掌一直都对于自己的发球很不甘心，他认为自己的发球在队伍里会给队友们拖后腿，哪怕其他人都从不这样认为，但他还是记在了心里，并且一直想着并行动着，让自己的发球能在比赛中起到作用。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认为没有谁会比可靠的、努力的阿掌更适合队长的这个位置。
井闼山队长这个位置他们不需要最强，却需要最合适。
毫无疑问，饭纲就是下一届队长的最佳人选。
“阿掌好样的！”绫崎兴奋地对着饭纲竖起大拇指：“发球很厉害啊！”
上水：“饭纲前辈很厉害。”
佐久早默不作声地点头。
井闼山的应援团也在这时候用力敲响传音筒：“再来一球！再来一球！”
饭纲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再一次将排球拍打出去，这一次夜久虽然不算完美的接球，但还是成功将球传给了孤爪，接到球的孤爪托了一个高球给从四号位跳起的福永。
濑口感到排球从手掌中飞出，立刻仰头向其他人大喊：“一触！”
古森舔了一下唇，弯膝夹臂，肩膀向上一提，将排球垫向空中。
“饭纲前辈！”
在球接起一瞬间迅速插到前排的饭纲已经找准了位置，他仰头望着飞来的排球。
拦网后，山本的视线紧紧盯在饭纲的身上，他记得刚才孤爪和他说过要关注这个二传手的动作，此时他的视线就紧紧跟随在饭纲的身上，看他的动作。
饭纲知道对面的男生在盯防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他瞥了一眼山本，同时脚步慢慢移动，将山本带着一起朝旁边走。
“哦呀～”海堂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也许场内陷入比赛中的人一时间无法看出，但是他们这些站在场外的旁观者却能清晰地看出，饭纲的这一招，与和之前音驹二传手做得无差别。
“喔哦哦哦！”长谷捧着脸怪叫：“这不是和刚才对面那个二传一样的招式吗？！阿掌居然也学了过来了吗？！”
就在拦网被拉开的一瞬间，饭纲突然将手中的排球朝他刚才看的反方向传去：“绫崎前辈！”
一道黄绿色的身影快速从球场上闪过，众人扬起头，只见绫崎已经来到了空中，朝着到来的排球用力扣了下去——
“砰！”
这一球硬生生打穿了音驹的双人拦网，势不可挡地朝着地板撞去。
“和也！和也！打得好！”
饭纲转身面前拦网，咧出一口大白牙，朝孤爪竖起大拇指，你的招式很好，现在归我了！
孤爪：……
他微微瞪圆了眼睛，神情古怪地瞥了一眼饭纲，过了几秒，刚收回的目光没忍住又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人，好奇怪。
第103章 感染热血的情绪
孤爪暗搓搓嫌弃的目光让饭纲僵住了, 他回想起自己刚才那一整套动作，脸色尴尬，他刚才在干什么啊！居然还幼稚地去挑衅对方！
“真有你的阿掌！”濑口可没有给他独自尴尬的时间, 他大掌用力拍了一下饭纲的肩膀，直拍得他呲牙咧嘴, 脚步一个踉跄，手抓着濑口的胳膊才没有冲出去。
“濑口, 你下次能不能控制好一下力度！”饭纲揉了揉肩膀, 没忍住吐槽：“我们是打排球的，不是大猩猩，不要把力使在队友身上啊！”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喜欢一激动就把力气用在队友的身上啊！
对面的黑尾、孤爪听了，忍不住点点头，是这样的。
“我感觉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是阿掌你还需要再锻炼吧。”濑口手汕汕放下，小声嘟囔：“我这力气也没有太过分吧，明显是海堂前辈的力气才恐怖。”
饭纲额角青筋跳了跳：要是海堂前辈给我这么一下的确是今天都别想好好打球了，但是！你这样也明显是在找借口吧！
“算了。”饭纲放弃和濑口讲道理, 他走到一旁去拿新的排球，接下来还是他发球。
饭纲第三次发球。
“饭纲前辈发个好球！”
“再拿下一分吧！”
饭纲朝着众人点头，抱着排球重新回到底线进行准备发球。
他深吸一口气, 左手捧着球, 身体微微弓起, 目光灼灼地望向前方。
这一次, 也要毫不出错地把球发出去！
“哔！”
清脆的哨声响起, 饭纲立刻动了起来, 他将手中的排球向空中抛去，排球保持着不旋转向上飞, 他仰头助跑，然后将直起的大臂朝着排球用力击打而去。
保持着不旋转的排球越过了拦网，在众人注视下，突然加速向下坠落。
“海！”
“了解！”海的身体迅速移动，左脚蹲下，右脚向旁横压，手臂轻微向左边斜举，将这一球稳稳地垫起。
排球飞向了空中，而下方的海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对饭纲夸奖道：“发得漂亮！”
饭纲眉毛一拧：“可恶……”
“海接得好！”
排球来到了前排上空，孤爪仰起头，望着被垫来的排球，井闼山前排的视线紧盯着孤爪，特别是上一局被骗过的濑口更是紧盯不放。
孤爪的双腿分开，身体微微后仰，同时视线瞥向了山本的位置。
他的这一动作映在濑口的眼底，他露出一抹狞笑，又来这一套，以为他还会被这么明显的诱导骗过吗？！
太可笑了！
孤爪收回视线，没有骗过，长警惕了啊，不过，谁说这不是我想传的方向呢？
“给我！”黑尾高喊着并且已经冲到了网前，井闼山众人的视线偏向黑尾，但没有第一时间动起来。
而在这时候，处于拦网右翼的山本也从场外冲到了网前。
嗖——
排球从孤爪的手中托出，在空中划过，井闼山前排三人视线一移，脚步快速移动，来到了拦网的最右翼。
“哈啊！”
山本大喝一声将结实的右臂狠狠挥下，排球打穿绫崎的手掌，快速砸进三米线内。
“砰！”
排球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慢了一步接球的古森站起身，音驹拿下一分。
黑尾笑容无比灿烂地用力拍了一下山本的肩膀：“虎子打得漂亮！”
“哦！！！”山本兴奋地高举双臂，在孤爪嫌弃的目光里大喊：“我刚才那球打得真好！！”
孤爪背对着山本，扭头望去：好大声……
“好了！现在看我的发球吧！”
山本双手用力将排球向下按了按，一脸兴奋地朝着底线走去，音驹的应援团也在一旁助威：“猛虎！猛虎！发个好球！”
“猛虎？”濑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家伙的名字居然叫“猛虎”！这个名字有点霸气啊可恶！输了！
上水看着身旁的前辈脸色不断变化，好笑地说：“前辈，你不会是在想对方的名字很霸气自己输了吧。”
“哈？！我才没有！猛虎什么的一点都不霸气！”濑口表情一下变得狰狞，气汹汹地说：“你别乱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上水：都表现在脸上了，而且前辈，你最后一句不都不打自招了吗？
“好了！都认真起来！发球马上要来了！”
饭纲在两人身后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凝视着对面一脸兴奋的男生，注意力高度集中。
“砰！！”
随着一声重击，排球从对面球场飞来，很快到达了井闼山的后排。
“元也！”
——
饭纲将手中的排球传了出去：“上水！”
男生修长又极富力量感的身体在空中展开，室内体育馆的灯光毫不吝啬地照射在他身上，这一刻，他仿佛在发光，不，饭纲在心中否定，他本身就是光源，谁也不能掩盖他的光芒。
上水毫无情绪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三人，让人胆寒的气势弥漫在周身，被盯上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向前绷直的五指更加用力。
充分蓄力的右臂快速朝着排球扣去，上水挥臂的动作极其利落，随着“砰！！”的一声炸响，蕴含着恐怖威力的排球呼啸着冲向了阻扰在它面前的高墙。
拦网的三人没能阻止这一球，排球气势浸汹汹地朝着地板撞去。
“山本！”
听到声音的山本此时已经抬起了头，他望着带着一股可怕气势冲来的排球，心中的紧张与凝重不断增加，他稳住重心，让自己的脚步扎稳，同时两支胳膊在球来的瞬间紧紧并拢在一起，重重撞上山本的手臂又高高飞向空中。
山本皱眉抬起头：“抱歉！”
这一球力量不小，而他又没能及时将力卸掉，导致排球又飞了回去，是他的错误。
眼看排球就要飞过了拦网，拦网对面的音驹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它，等待着它落下然后发起进攻。
“机会——”
一只大手突然狠狠地将排球击过拦网，长谷脸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被用力击打的排球猛地加速朝着下方撞去！
轮到后排与自由人替换下场的濑口挥了挥臂，大喊：“打回去了！雅人！”
黑尾瞳孔一缩，扭头大喊：“研磨！”
这一球仿佛是故意的，瞄准了孤爪所在的位置直直朝着他快速冲去。
“额啊！”孤爪皱起眉被迫接这一球，他已经尽力想要将球稳住，但是不断旋转的排球却丝毫不听话，没等他就朝着旁边一偏，飞出了球场。
夜久眼角微撑，咬牙拼尽全力大步朝着排球追去但也是徒劳，排球落地的事实无法改变。井闼山再拿下一分。
观众席上的观众们眼见那一重击直直砸在音驹瘦弱的二传手臂上，吓得抱在一起惊呼：“好痛——！！！”
看着就很痛，那个男生没有问题吧！
“研磨，没事吧？”黑尾盯着孤爪接球的手臂，有些关心地问道。
拦网对面，长谷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对面相比其他男生要瘦小的二传，他挠了挠脸：“抱歉，你的手没事吧？”
“就算我看着很弱，姑且也是运动员啊……”孤爪低头揉了揉手臂泛红的手臂，虽然还真的蛮痛的……
黑尾放心地笑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又紧紧拧起，他们现在的局势不好打啊。
对面再一次轮换位置，上水凭借着发球，为井闼山拿下了三分，分数再一次拉开。
夜久的身体微微前倾，双眼冷冷地盯着对面发球的男生，心中的躁动让人无法保持平静，不能再让对面得分了。
在对面的发球再一次呼啸而来时，他抓住时机，迅速移动，憋着气将排球重新垫向了空中。
“研磨！”
孤爪找准球的落点，快速到达位置，然后抬起双臂——
“小黑！”
黑尾从网前跃起，面对井闼山的拦网，手掌用力击打排球的右上方，排球以一道斜线擦过拦网人的手臂，又快速飞向地板。
黑尾、孤爪两人非同一般的默契成功将分数夺回，接着福永又用发球拿回了一分，就在观众们激动地认为音驹会一口气地就这样将分数追平。
但下一球，井闼山就毫不留情地将这假象打破。
绝佳的弧度，刁钻的角度，这就是佐久早这一球所彰显的，让很多球员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几轮进攻下来，双方的体力都在不断消耗，猫又教练眉头紧锁，他双手背在身后，轻叹一声，眼神复杂地望着此时球场上的局势。
音驹打得很吃力，这是所有人都看出来的事情。哪怕他们可以将井闼山的球接起来，但是一次、一次又一次，这无数次地接球让身体开始染上疲惫，汗水不断从额角划过，滴落在地板上。
孤爪细瘦的手臂抬起，手腕轻轻擦去下颚处的汗水，黑色的发丝因为汗水而沾在脸颊上，他将发丝向后撩开，轻轻喘了一口气。
一但输了就会game over，所有的努力也就会在这场比赛所结束，很刺激，很残酷，但是也很让人心生打一场酣畅淋漓比赛的想法。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井闼山的众人，寒光从眼中闪过，人畜无害的脸上渐渐染上了如其他人一般对比赛的专注与执着。
“研磨你……”
黑尾眼神一愣，本来要说的话又重新咽回喉咙中，他扯出一抹笑意，双手紧扣向前用力拉伸，满含斗志地喊：“尽管放马过来吧！”
哪怕前方是高山险阻，仍然一往无前。
情绪是会传染的，从声音，表情，动作，当某种情绪浓烈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像被尖锐的针扎破的气球猛地炸开——
然后迅速扩散。
井闼山众人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扩大，下一秒又隐了下去，昂扬的气息从他们的背后猛地升起。
一网之距，两支队伍望着对面的敌人，吹响最后冲锋的号角：
［酣畅淋漓地大闹一场吧！］
［奉陪到底！］
第104章 高质量的拦网
“佐久早！”
排球越过拦网冲向了后排, 此时后排的佐久早抬起眼眸，眼神很是冷冽，他将双臂夹紧并拢, 毫不犹豫地按照自己脑中判断出的位置移去。
“啪！”
手臂精准地和排球相接触，球朝着上方飞去, 随之而露出的是佐久早那张平静的俊脸，观众们顿时发出欢呼：“佐久早！太帅了！”
排球被他传到了饭纲的头顶上方, 侧身而立的饭纲望着飞来的排球, 用余光又瞥了一眼其他人。
饭纲视线从众人的身上快速扫过，眼神一凝，很快选择好了进攻的人选：“濑口！”
他身体微微后仰，将手中的排球传了出去。
“虎子，封住直线。”黑尾匆匆嘱咐完, 就与他一起张开五指向上跳起。
两人一起挡在了濑口的面前，濑口目光盯着他们的双臂，没有第一时间用力扣下，而就在这时候, 黑尾嘴角扬起恶劣的笑容，大喝：“看哪里呢！”
黑尾五指张开，尽力向前压, 濑口的眉毛紧紧皱起, 这家伙, 也太敏锐了吧！不过, 这样一来, 只能往那边打去了, 要不然得分的几率会更小。
音驹这一次拦网相当的漂亮，直接将直线的路线完全封锁死, 约束了濑口的进攻路线，使得他只能往拦网的右翼打去，而在那，早已守着做好准备的夜久。
“砰！”
排球从夜久的手臂上飞出，稳稳地来到了拦网前，而下方的孤爪扬起头，注视着排球。
小黑现在被对方盯着了，得分的几率不大，山本容易被对方的拦网手所影响，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对方的陷阱。
福永很灵活，而且善于观察，他可以在空中做出最好的选择，这个球传给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脑海中想完事情，外界的时间其实也就那么一瞬间，孤爪竖起的眼眸注视着上方飞落下的排球，抬起手臂，手腕一翻，将手中的排球传了出去：“福永。”
福永脚步轻快地向前助跑，手臂后摆，然后在网前收脚用力蹬地，整个人向空中跃起。
观众席上，一位大叔惊奇地“噫”了一声，露出一抹兴味蛊然地笑容，身体微微前倾，想要更好地看清比赛：“音驹那个头发高高竖起的男生拦网质量很高啊，不仅拦网的时候细心观察，第一时间注意到对方的动作进而改变自己拦网的方向，同时还兼顾了地面的防守，将音驹的防御布置的相当严密。”
另一个大叔肯定地点头：“没错，虽然看着不是很显眼，但是在队伍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呢。”
“拦住他！”随着濑口的一声大喝，井闼山前排的两人立刻高举起双臂，如一堵高强死死挡在福永的面前。
井闼山总体的身高都很高，不管如何配合，总能在进攻者的面前形成一道难以越过的铁壁，而他们对面的福永虽然也是高中生，但是身高与体格却还是要差一点。
两者身躯差异的明显对比让观众们都有些不敢看了，但是下一秒，音驹应援里爆发出的欢呼声让他们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面对井闼山的死守严防，福永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改变想法，将重扣变成轻托，一个吊球从他们拦网的手指上方擦过，速度极快地朝着地板落下。
“咚！”
“福永！打得好！”
成功得分的福永举起手臂，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下一秒，山本的声音就在身侧响起：“都说了！这种时候！就该喊出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啊！”
福永朝他竖起大拇指，大大的猫瞳真诚地看着山本，只把对方看得说不下去了，他无奈地搓了搓头发：“好吧，你喜欢就好。接下来发个好球！”
福永抱着排球，朝底线走去的时候又朝山本点了点头，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山本见鬼地发现，他居然理解对方的意思了！
［谢谢，我会加油的！］
音驹的后排，福永双手抱着排球，在哨声的响起后，轻轻将手中的排球抛向空中，他快步助跑，高高跳起，然后将直起的手臂用力朝着下落的排球击打而去。
“砰！！”
无触得分！
“福永！福永！”
“好小子！这有你的！”福永一脸平静地被山本用力搂着，过了一会才推开他，再一次去发球。
再一次抛球，助跑，起跳，福永的第二次发球来了。
古森在后排半蹲着，手臂放在身体的两侧，目光灼灼地望着冲来的排球，他右脚向旁横压，手臂侧举起，让排球落到他的双臂间。
他笑着抬起头：“饭纲前辈！”
饭纲快步上前，将双臂举起，做出托球的手势，既然如此，那么就用这一招来回敬对方吧。
拦网对面，音驹众人眼睛紧紧盯着饭纲的动作，只见排球从他的十指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它的去向是——
孤爪突然喊：“是后排进攻！”
在音驹三人反应迅速跳起拦网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来到了空中。
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意外，没有想到音驹反应这么快。佐久早眉毛一挑，快速向下挥打的手臂毫不减弱速度，而是在扣球的瞬间，将柔软的手腕诡谲的一转，狠狠击打在排球上。
“砰！！”
海紧抿嘴角，冷汗从额角划落，他盯着连拦网都无法阻止快速冲来的排球，深深吸了一口气。
“来吧！”
高速旋转的排球击在他的手臂上，在球到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到了那球上附带着的诡异旋转，这就是佐久早的拿手绝活，让人无法控制的扣球。
排球一个侧移，在音驹应援团遗憾又不甘的眼神中飞向了界外。
“就差一点啊——”观众席上音驹的一个女生不甘心地握紧了双手，就差那么一点了就接到了！可恶！
发球权再一次改变。
……
“砰！！”
被用力扣下的排球猛地加速，眨眼间就来了面前，排球与人的距离急剧拉近，以至于人的注意力上一秒还在远处，现在就要小心近在咫尺的进攻。
望着这颗突如其来的排球，夜久的瞳孔瞬间瞪大，不好！太近了！
球来得太快太突然，他甚至没有时间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它就到达了面前，这个距离想要进行垫球显然是不可能的，夜久只能选择将双手举起，用上手传球的姿势，将球一托，将它重新托向空中。
“好一传！”
“哦！”同为自由人的古森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接得很漂亮啊！明明是那么仓促间的动作，却丝毫不影响传球的稳定性，对面的自由人好强啊！
海立刻冲到网前，跃起将这颗落到拦网上方的排球用力击打过网。
“海打得漂亮！”
“等等！还没完呢！”濑口大吼着突然冲出，身体直冲向快速坠落地板的排球，小臂用力一打，将排球又再一次打向了空中。
“做得好！”饭纲仰头望着排球，迅速找到球的落点，一边移动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此时双方的站位。
与此同时，在饭纲动起来的时候，井闼山场上的其他人也开始在音驹警惕的目光中跑动起来。
随着饭纲的声音落下，一道阴影突然笼罩在众人的上方，他们错愕地扬起头，神情各异地望着那道修长的身影。
上水表情毫无波澜地凌跃在上空，他的目光锁定在排球上，向后弓起的手臂向前挥动，如雄鹰扇动健硕的翅膀，用力朝着排球扣下！
“砰！！”
排球被大掌用力击打，球面瞬间向下凹陷了下去，带着无形的气浪咆哮着冲向挡在面前的三人拦网。
“呃！”
海吃痛地皱起眉，好大的力量，好痛！脑子刚闪过这个想法，他就感到球已经从他们的面前穿过了。
仅仅一瞬间，排球就硬生生将音驹紧密的拦网打穿，势不可挡地撞向后排的地板。
“可恶！”
奋力扑去救球的夜久盯着就在他面前不远跳动的排球，狠狠锤了一下地板，不甘地咬住了下唇。
双脚稳稳落到地上，上水慢慢直起腰，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在透过拦网在音驹众人的身上扫过，哪怕不带任何强烈的情绪，但也让人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意，就如大型猛兽在观察着那个猎物更美味。
“哈——”黑尾毫无感情地扯了扯嘴角，从嘴里哈出一口气，谁也不知道他这一声到底是在表达着什么。
粗重的喘息声在耳畔急促回想，细密的汗水不断地从脸颊滑落，滴打在地板上，点上一滴又一滴汗水。他微微弓着腰，侧头看了眼记分牌，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赛点了，不过是对方的，呵。
音驹众人的神情都不太好看，他们能够清楚地听到球场中观众们对于井闼山狂热的欢呼声，还有自己剧烈如鼓声般的心跳声。
神经被巨大的压力所压迫，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疲惫，让他们的额头上的汗水擦了又冒出，呼吸也随着时间的过去而不断加重。
喉咙因为干涩而逐渐弥漫出一股血腥味，黑尾舔了舔嘴唇，发现是自己刚才因为咬得太过用力，嘴角已经出血了。
在他们的对面，井闼山众人也是满头大汗，他们同样在这场比赛中消耗了很多体力。
“哔——”
就在这时，猫又教练一脸严肃地站起身，朝着裁判使用了最后一次暂停权。
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不少的人表情都还有些愣神，他们下意识地跟着同伴走下场，直到拿起毛巾扑在脸上才缓过神。
长谷用力擦了擦脸，然后举起水瓶就不停灌水，喝了一小半才仰头长叹：“活过来了——”
在他的身旁，上水五指向手心拢起，感受着血液的流动，慢慢捏紧了拳头。
累，但是，很畅快。
第105章 比赛结束
黑尾将毛巾披在头上, 头深深地低垂着，眼神无焦距地望着地板，任由汗水一滴滴从他的额角划落, 滴打在地板上。
赛点……
最后一分，只要井闼山再拿下一分, 这局比赛就结束了……
上一次IH他们就失去了争夺代表名额，如果这一次春高也失败的话, 那么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音驹才能再一次站在全国的赛场上。
虽然就算这次比赛结束后，还有一场比赛，还有最后一个名额等着他们去争夺，但是谁也不敢说，他们一定可以拿下那个名额, 机会永远是越来越少，而不会越来越多。
“好不甘心啊！”
不知道是谁再按耐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大喊出了他的心声，黑尾慢慢抬起头，就见不知何时, 猫又教练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教练……”
“大家现在感到很急躁吧。”猫又教练的脸上并没有如他们想那般凝重，他双手抱臂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对手的体力真的有被消耗吗？我们真的可以战到最后一秒吗？如果这样想那你们就错了。”
“排球一项团体合作，是要六个人一起的比赛, 当你们觉得疲惫的时候, 你们的对手何尝不是这样想？”猫又教练看着他们的球员们, 缓缓说：“我们是和人在比赛, 他们不是不可战胜的, 也不是不会疲惫的,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也许这个弱点不够明显，需要你们细心的、冷静的、紧盯不放地观察。”
“这一点, 研磨就做得很好。”猫又教练突然看向孤爪，笑着夸奖：“刚才那局研磨就有心利用对方副攻细致的观察好几次诱导他作出错误的判断。”
孤爪低着头，在众人的视线低声说：“越是细心的拦网，越会被自己所看到的所迷惑，因为他们的眼睛、耳朵都在将这有迹可循的事情全部传递到大脑。”
但是，这也不能算是长久的作法。孤爪抿了抿唇。井闼山太全面了，这是一支攻防兼备的队伍，哪怕他们这边已经牵制住了一个攻手，但队伍里的其他人他们却无法干扰住。
“如果不能一击将他们击垮，那就将战线拉长吧。”黑尾突然站起身，扬声说：“比韧性的话，我们不会比任何人差的！”
没有什么是无坚不摧的，只要让他们找到机会，他们就会将这场比赛拉长到让他们无法想象。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算他们的进攻很强如何！只要我们将球接住，那比赛就不会结束！”山本眼里的斗志一直没有消失，现在更是熊熊燃烧，眼中的炽热让人不敢直视。
孤爪默默地抬起头，也没在这时候说丧气话，虽然他真的很累，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没有人说万一输了下一场比赛该怎么办，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隔壁的赛场，户美那些家伙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就不会放弃，哪怕他们对战的是枭谷。
而另一边，井闼山也在进行着最后的安排。月成教练打量了一下众人的情况，没有多说什么：“尽快结束比赛吧。”
众人挺直胸膛：“是！！！”
暂停瞬间结束，双方再一次上场。
“奏。”
月成教练突然叫住濑口，沉声说：“有时候不要只用眼睛看，多想，多看，不要再被对方骗了，在这种时候。”
他不认为音驹不能接住这球，所以，在接住球后，他们将发起反攻，到时候，濑口如果再一次像之前那般被对方二传所诱导骗过，那就会让比赛时间变长。
“我记住了教练。”
濑口认真地答应，随后跟着队友们一起朝着球场上走去。
随着球员们再次上场，准备，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也将身体前倾，双目认真地盯着球场，就为了能够更好地看清，可能是最后一球的比赛。
压迫的气息在音驹一方蔓延，所有人都神情的凝重地望着对面的人，是结束还是延续，就看这最后一球了。
“最后一分！最后一分！最后一分！”
覆天盖地喊声将他们包围在这些声音里，哪怕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是这些声音还是钻入了他们的耳中。
“不要被干扰了！”海大声喊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球落地！”
其他人的神情变得严肃，没有再去想那些声音。他们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他们已经被逼上了悬崖，后方也没了退路，只能在这一局，这一刻，拼尽全力。
“砰！！”
在发球哨吹响后，对面没有犹豫，利落地将排球发了过来，排球疾驰越过拦网，速度极快地来到了音驹的后方。
排球倒映在眼中，夜久仰着头，十分专注地盯着球，冷静到让人寒颤的视线随着排球而移动，他脚步迅速移动，来到球的落点，然后双膝弯曲，整个人重心向下，并拢双臂去迎接迅猛冲来的排球。
“砰！”
很平常的声音，但在音驹众人的耳中却是那么悦耳，只因为，这一球！他们接起来了！
夜久眉头紧紧皱起，到这种时候对面的力量还这么大的吗？他并没有因为球接起来了就松了口气，而是大喊：“抱歉！偏了！”
“接应一下！”
“好样的！！！”山本茜满脸通红地从座位上跳起，止不住地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没有让比赛结束在这一球，真的太好了！
排球高高飞在空中，所有人都扬起头，盯着那颗牵动着所有人心神的球，神情各异。
孤爪脚步迅速移动，来到了球的下方，他仰起头平静又专注地望着那颗排球，双手抬起上举，准备托球。
“研磨！！”山本高喊着孤爪的名字，同时大步开始助跑。
排球被孤爪精准地托了出去，不过这一球并不是朝着高举手臂大喊的山本所在的地方飞去，而是另一边沉默向上跳起的海。
“砰！”
排球重重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下一秒一个人影扑在地上，不甘心地锤了一下地板。
接球接了个空的濑口急躁地啧了一下，却又不敢让自己沉静在这种情绪中，手臂撑着地板，迅速站起。
——
比他想的要久一点，比分僵持到了28:27，音驹一直紧追不舍，紧紧咬着井闼山的尾巴。哪怕手臂已经被接球时摩擦得一片乌青，哪怕向上跳起的双腿已经在微微颤抖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不过，也就到这里了。
月成教练背着手望着跳起控球的佐久早，在心中肯定地想着。
“最后一球！”
“圣臣！”
排球被饭纲传向了佐久早的位置，承载着众人紧张心情的球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佐久早手臂后摆，快步助跑脚跟用力，整个人向上跃起。
井闼山所有人抬头望着那个跳起的男生，脸上露出激动与紧张的神情，最后一分，就看现在了！
“绝不会让你过去的！！！”
网前，音驹前排的青木三人反应极快地紧跟着跳起，他们咬牙挡在佐久早的面前，手臂紧密地靠在一起，五指紧绷用力向下压，形成一张坚固的拦网。
佐久早黝黑的眼睛紧盯着上方那颗开始下落的排球，身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紧绷起，他脸颊微鼓，大臂直立，将小臂内拧，手臂快速朝着排球抽下——
“砰！！”
排球擦过福永的指尖飞过，被手指微微触碰到的球没有丝毫停顿以一道极其刁钻的角度紧贴着球网朝着下方的地板快速撞去。
青木抬头大喊着：“救球——！！”
音驹后排处于各处的众人毫不犹豫，立刻朝着排球下落的位置快速奔去。
“咚！”
扑在地上的众人仰起头，就见井闼山众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没有高兴，没有欢呼，仅仅是平静的表情。
从地上到拦网上方的高度，却又像是两者之间的差距。
一切暂停，连声音都好似在这一刻消失了，他们沉默地看着对面的井闼山，支撑着身体的力气突然间消失了。
山本红着眼眶低头道歉：“抱歉……”
“是我！是我刚才那一球的错！如果我能将球救起来！如果……”
“好了阿虎，这不是你的错，当时那么多人都吵着起扑去，它落在地上是谁都没法阻止的。”黑尾按着山本的肩膀，沙哑着声音挤出一丝笑容：“收拾收拾吧，我们接下来还要对战户美呢，这么没精神可是不行的。还是说你已经不行？”
山本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眶，精神十足地大喊：“哈！我才没有！我力气多得事！等着吧！待会我要把户美打得落花流水！”
“？”福永扶住脚都有些飘的孤爪，大大的猫眼中流露出关切：“没事吗？”
“没事……”孤爪双手软绵绵垂在身旁，表情身无可恋，累了，还有一场比赛，和户美的比赛肯定会打满三局的……
比赛结束后就是列队鞠躬，感谢应援团的支持，等井闼山下场回到休息区喝水披上外套的时候，对面传来一阵激动的呐喊声：
“枭谷！枭谷！枭谷！”
这边赛场的人都听到了对面传来的欢呼声。
海堂笑眯眯地望着对面，以意料之中的语气说了一句：“果然我们最终的对手还是枭谷。”
上水将手上脏了的绷带拆掉，活动了一下五指，也将视线静静地看向对面欢呼着扑向队友们，仿佛在发光的木兔。
接下来等双方休息过后，他们和枭谷的决战，也将开始。
第106章 恐怖的家伙
随着两场比赛的结束, 最终的对决队伍的名单也出炉了——井闼山学院VS枭谷学园。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当知道结果的时候，前来观看比赛的观众们没有一点惊讶, 反而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要是哪一天，突然冲出一匹黑马将他们的比赛名额抢走那才是真正震动整个东京排球界的大事啊！现在东京都的两大巨头, 除了井闼山和枭谷，谁还能担得上这个名头呢。”
一个跟着朋友前往中心球场的男生理直气壮地说, 一点也没有认为自己说得有哪里不对, 而他的朋友也是一脸当然地点头。
只看现在的东京都，哪次比赛最终的决赛不是枭谷和井闼山？他们早已习惯了。
休息过后，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但是这也比刚才要好多了。比赛就是这样，一天打两场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残酷的一天打三场都有，所以每一个比赛的球员们对于这种情况都接受良好。
“回去以后，我一定要一觉睡到天亮，今天不熬夜打游戏了！”长谷扭了扭脖子, 耷拉着眼皮脸上满是疲惫，说完自己的计划，他又一脸担忧地关心着古森的手臂：“元也, 手臂真的没事吧？有没有找高野辅教看一下啊？”
刚才的比赛上, 有一球古森接得太匆忙, 以至于手肘撞到了地板上, 现在手肘上一片乌青, 虽然古森说没事, 但是大家也知道这不可能不痛的，他只是用笑容掩盖住了这些痛楚。
“没事哟前辈, 这可是我做自由人的勋章呢～”古森笑容爽朗地朝着关心他的前辈们活动了一下手臂，表示自己的手臂真的没事。
“什么勋章啊，你小子也要心疼自己啊。”长谷用力揉了揉古森的头发，突然一脸豁出去地大喊：“要是等下比赛胜利了！我就请你去吃拉面！”
古森眨了眨眼睛，笑了出来：“欸，真的吗？那我提前谢谢前辈了～”
下次有机会的话他也请前辈吃东西。
“前辈，我和小臣也可以去吗？”上水突然举起手臂，故意指了指自己和一旁的佐久早：“我们也是学弟啊，不能厚此薄彼。”
长谷一脸纠结，啊，还要加上流辉和圣臣吗？他下意识数了数自己这个月还剩多少零花钱，最后沉重地点头：“请。”
大不了不够了再向奏借钱吧，看在他们幼驯染的份上，他会借吧？
“哦？请客吃拉面啊？”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濑口一手勾住一个人的脖子，挤进长谷和古森两人的中间：“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嗯？长、谷、前、辈？”
这家伙连零花钱都总是朝他借，今天居然还愿意请学弟吃拉面，呵，那为什么没钱还他啊！
啊这……长谷脑袋缩了缩，一脸心虚地撇过头，在心中小声嘀咕：完蛋了，奏不会要他还上个月借的零花钱吧，还完了我就没法请客了，要不然下个月再还吧？
“嗯？”勾在脖子上的手臂慢慢收拢，濑口露出一抹狞笑，他倒要看这家伙怎么解释！
长谷梗着脖子大喊：“那不是我没钱吗！而且奏你的零花钱那么多！我只是想请元也他们吃个拉面而已！对不起！我下个月就还钱！”
前面说得有多嚣张，后面怂得就有多快，看得上水等人叹为观止。
“好了！不用说了！既然要请就全部请了！”濑口一口定下了，看也没看长谷心如刀绞的样子，朝着众人挥手：“喂！大家！长谷说了，待会比赛赢了以后他请大家吃拉面！”
“不，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濑口镇压了，长谷只能泪流满面地看着众人：“我的钱……”
“真的吗？！长谷前辈万岁！”
“哦！雅人真大气！”
“拼死都要拿下胜利！”
井闼山的众人欢呼着大喊长谷大气，很是心疼自己钱飞走的长谷勉强挤出一道笑容：“没、没事，大家开心就好了。”
回去以后还是跪求老妈加一些零花钱吧，看在这次他们队拿下了IH冠军份上。
见他这样，濑口翻了个白眼，就算真的没钱了他不会借吗？这么多年了，也都习惯了。
“哼！他们也太过分了！还没有比赛就想着赢了以后怎么庆祝了。”拐角，扒着墙望着对面的众人，木兔不爽地小声嘀咕：“我们赢了我也可以请客的！”
“你不行木兔前辈。”站在他身后的赤苇没有一点犹豫打断了木兔的话，他冷静地盯着木兔，说：“木兔前辈，你上次向白福学姐借的钱还没有还呢。”
木兔的脑袋一下垂了下去，可恶，他居然忘记了这个事情了。
“这是怎么了？”
枭谷众人疑惑地看着一脸失落回到队伍里的木兔，不知道为什么也就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木兔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赤苇：“没事，木兔前辈只是想到自己的钱还没还而已。”
“好了，木兔，白福不会介意的！”小见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励道：“而且你不是说要在这次比赛打败井闼山嘛！打起精神来啊！”
木兔双手叉腰，仰头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大喊：“好！！！我兴奋起来了！看我的吧！”
枭谷众人站在他身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还好，现在还很有精神。
中心球场，观众们已经到位，两队的应援团也高坐在观众席上，精神奕奕地等待队伍出场。
没等多久，两支队伍从选手通道走了进来，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响彻会场：
“枭谷！枭谷！枭谷！”
“井闼山！井闼山！井闼山！”
随着双方热身结束后，比赛正式开始。
“HEY！HEY！HEY！我们的比赛终于要开始了！”拦网后方，木兔双手抱臂一脸斗志昂扬地望着井闼山众人：“接下来这场比赛！我会打败你们！等着吧！”
上一次IH时输给了井闼山的事情让木兔一直牢记在心中，这一次，他一定会打败他们！
濑口嘴角咧起，露出自信的笑容：“尽管放马过来吧。”
枭谷方先发球，而发球的人是猿杙。
“大和发个好球！”
“猿杙上啊！给他们好看！”
猿杙抱着排球走向底线，然后在合适的位置挺住脚步，面向井闼山众人，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没有因为对面的虎视眈眈而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裁判吹哨：“哔！”
排球被他轻轻抛向空中，猿杙紧盯着上空的排球，脚步快速启动，三步助跑后整个人向上跃起，直起的大臂朝着排球用力抡起——
“砰！！”
古森仰头望着快速冲来的排球高喊：“我来！”
他脚下垫步，径直来到了排球的正前方，夹紧的手臂稳住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排球。
“砰！”
随着一声闷响，排球被古森重新垫向了空中。
猿杙的发球在队里也算是很有威力的发球了，但哪怕是如此大力的发球，也被古森轻松化解，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可是在其他人的眼中，这样的表情，更加证明了他的游刃有余。
饭纲在古森将球接起时就插上了前排，他在2、3号位中间站定，抬头盯着朝他落下的排球，向上一跃，手腕一翻，将排球传出——
“濑口！”
是快攻！
枭谷对面的三人立刻在拦网中间并拢，高举着手臂挡在濑口的面前。
“一触！”
后排的小见向前一扑，用小臂将排球重新打回了空中。
“赤苇！”
木兔高举着手臂大喊了一声，然后从4号位迈开双腿开始快速助跑。
濑口扬声：“注意木兔在的右翼！”
赤苇双腿分开，侧身而立，仰头注视着逐渐下落的排球，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不用任何犹豫，不用多加思考，因为心中已经知道了，这一刻，这个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嗖——”
排球在高空划过一道弧度，朝着木兔所在的位置快速飞去。
同一时间，濑口也带着上水和绫崎两人脚步一致地快速在网前移动，很快来到了木兔的前方。
“噔！”
这是双腿在地上用力蹬起发出的声音，井闼山众人凝重地盯着那道身影乘着风向上跃起。
木兔健硕的身体在空中高高跃起，汇集了全身力气的右臂在身后弓起，周身涌起的蓬勃气势在告诉众人他已经蓄势待发想要发动进攻，瞳孔已经兴奋而竖起，强烈的侵略性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木兔大喝一声，将手臂狠狠扣下！
那一击的力量感是肉眼可见的，当注意到被大掌击中的排球已经向内凹陷时，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球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他们只会想知道，面对这一样的攻击，井闼山的“铁壁”能否将它拦住。
“嘭！！！”
巨大的响声在球场上回荡，这一刻，哪怕不是身处球场上比赛的观众们，也会因为这样惊人的扣球而心颤。
濑口低头盯着自己发痛的手指，嘴角抽了抽，喂喂喂，要不要这样，一上来就火力全开，这么猛的扣球搞得我都觉得自己的手指要裂开了。
木兔站起身，高举着手臂大喊：“HEY！HEY！HEY！今天我感觉自己的手感棒极了！”
“木兔！木兔！木兔！”
让人心神狂热的震撼堪称夸张地迅速地感染了观众，或者说是，统治了观众了情绪。让他们只能在木兔的挥臂下，扯着嗓子为他大喊。
“还真是恐怖的家伙啊。”绫崎望着木兔忍不住目露欣赏地感慨。
可不是谁都能那么轻松地影响全场观众们的情绪，但是木兔光太郎就是做到了，没有刻意，仅仅是用一次扣球，就将观众们的心都拉到对方的身上。
“流辉，圣臣！你们两个也要加把劲儿！不要待会粉丝都被木兔吸引去了！”见好几个本来是上水和佐久早的粉丝都在为木兔欢呼，长谷在场外急得恨不得替两人上场。
“快给他们看看我们才是最强的！”
上水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开始球场上火热起来的气氛，心跳越来越剧烈地鼓动，嘴角上扬：“这种事情，当然了。”
第107章 奇迹的一球
观众们对于木兔今天优秀的发挥不可谓不感到惊喜, 哪怕他们从来都知道木兔很强，但是木兔是不稳定的，他的实力发挥取决于他这场比赛上的状态。
当然, 如果一支队伍仅靠王牌，是无法成为全国顶尖级别的强校。枭谷这支队伍里, 除了实力强大的木兔，其他每一位选手都有扎实的基础, 优秀的实力, 在王牌状态不佳的时候，他们就是维系起整个队伍进攻防守的战士。
“今天木兔的状态很好啊！看来今天这场比赛有得好看的！”
“果然！决赛还是很有看头的！哪怕已经看过好几次井闼山和枭谷的对决，但是每一次看都是一种新的体会啊！”
观众席上的议论纷纷传不到球员们的耳畔，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手上，等待比赛继续开始。
枭谷前排三人双手抱着脑袋, 视线盯着拦网对面的对手，等待后方的队友将球发出。
猿杙继续发球。
“砰！！”
排球从对面的球场快速冲来，饭纲接过古森的一传，配合着绫崎打了个假动作, 晃开了对面的拦网，将排球狠狠扣下了去，回敬了刚才木兔拿下的那一分。
井闼山的应援团奋力敲打传音筒：“和也！打得好！和也！打得好！”
“嗯, 这样就1:1打平了呢～”海堂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前方的球场。就算是木兔今天的状态再怎么强, 他也始终相信, 胜利是属于井闼山的。
发球权轮换, 绫崎一口气靠着大力跳发拿下了两分, 等他第三次发球的时候对面的自由人小见一个漂亮的鱼跃将排球打回了空中。
赤苇脚步上前, 目光专注地望着下落的排球，将双臂举过头顶, 这一次还是选择木兔前辈进攻吗？但是对面已经将木兔前辈盯死了，想要得分很难吧。前排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进攻点，那就是户田前辈，如果和他打快攻的话，也未必不能将球扣过去。
那么——
赤苇刚要下定决心，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高喊他的名字：“赤苇！将球传给我！”
是木兔前辈？！赤苇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是下一瞬，他不再犹豫将手中的排球传了出去：“那就交给你了！木兔前辈！”
“上水，待会跟着我封锁直线。”
濑口低声说，同时双膝微弯，身体也微微躬起，让身体保持着能够随时动起来。
眼见木兔已经来到了网前蹬脚向上跳，濑口突然大喊：“跳！”
随着他的大吼，濑口和上水默契跳起，一同高举着手臂将木兔面前的直线封锁。
看着挡在面前的两只拦路虎，木兔嘴角紧抿，右眉高高挑起，可恶！迫不得已，他仓促改变了球路，从原本的直线变成了斜线球。
“砰！”
排球呈一道斜线朝着井闼山球场的左侧飞去，后方，迅速移位来到斜线位置的古森将冲来的排球接了个正着，他稳稳地将排球重新垫向空中。
“唔嗯……”木兔嘴里发出无意识的低语，眉毛扭在一起，虽然对面的自由人是很厉害啦！但是这么轻松将他的球接起来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饭纲前辈！”
“古森接得好！”饭纲夸奖了一声又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朝他下落的排球。
——
“砰！！”
排球被佐久早一击重扣打进了对方的地板，井闼山再一次将发球权拿回了手中。
排球在手中快速转了一圈，濑口露出一道略显张扬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给你们一些好看的吧！”
手掌向上一勾，排球从他的手中飞出，濑口仰头望着快速上升的排球，三步助跑，修长的身体随着收脚跃起，飞跃在上空，他挥动手臂，脸上勾着一道肆意的笑容将排球用力扣下！
看我的！
大掌用力击中排球，空中立刻响起一道炸响，下一秒，球旋转呼啸朝着枭谷的后排撞去——
“啪！”
“嘭！”
排球撞上木叶的手臂又很快朝着场外飞去，濑口第一次发球得分。
“好！”濑口挥了挥拳头，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第一球起了个好头，接下来他不会放松，他可不满足于一分。
拿过一颗新的排球，濑口双手按着排球回到底线后方。
再一次抛球，助跑，起跳，然后是全力一击！
砰——
排球快速飞过了拦网，朝着自由人小见的方向飞去，看到球飞去的位置，濑口“啧”地捏紧了拳头，可恶，没有控制好，球朝着自由人飞去了。
“小见！”
被叫到名字的小见注意力集中，他半蹲下身体，夹紧肩膀，将手臂并拢，去接飞来的排球。
“砰！”
排球被小见垫起传给了赤苇，他立刻开始组织起进攻。
不苟言笑仅仅看着对面就感到很有压力的鹫尾迈开结实的双腿大步助跑，在冲到网前到时候他双膝弯曲，脚向地板借力，一跃而起。他面对着井闼山的三人拦网，表情不变，充满肌肉的右臂悍然朝着排球重重扣了下去！
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疼痛，佐久早皱了皱眉，手臂却一动不动地挡在排球的面前，没有退开分毫。
“一触！”佐久早朝着后方喊道。
反应很快地冲上前想要接球，可惜的是他的速度没有球快，在手臂接触到前一刻，球已经重重落到地上。
“砰！！”
“鹫尾！扣得漂亮！”木兔兴奋地拍在鹫尾的背上，又朝去拿球的赤苇挥手加油：“赤苇！发个好球啊！”
木叶也对他点头：“赤苇，放手去做就好了。”
赤苇平静地点头，双手抱着排球站在后排，此时他的心中没有过多的想法，唯一想要做的便是稳稳将排球发过去，不出错。
“哔！”
裁判吹响了哨子，赤苇将球向上一抛，直起的手臂用力朝着落下的排球拍去。
“砰！”
这一球没有多大的威力，但是却很稳，它飞过拦网后就快速朝着地板坠落。
古森扬声：“我来！”
喊完，他已经来到了排球的下方，提肩垫球，排球稳稳飞向了空中。
饭纲来到球的落点，开始思索着这一球要传给谁，就在这时，右侧的上水突然出声：“饭纲前辈！”
是上水。饭纲余光瞥向他，眸光闪烁着，突然，他向上一跳，排球从他的十指中飞出。
仰头望着飞来的排球，上水张开手臂向后摆，整个人迎空跃起。
这一刻，不仅是众人的目光，连灯光都仿佛格外偏爱他一般，光芒追逐着上水的身影，勾勒出他的轮廓。
“好耀眼……”一个粉丝女生抓着团扇，出神地望着上方的人影，恍惚间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流辉、流辉，这就是动人心魄的光辉吧……”
高大的男生跃在空中，眼中倒映着那颗排球，将手臂毫不犹豫地用力扣下！
“砰！！！”
排球如重炮一般打穿了拦网人的手臂，势不可挡地冲向枭谷的后排，在众人的视线里，它一路直冲，而他的前方正站着小见——
小见的眼睛骤然瞪大，这一刻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只能僵住原地望着那颗冲来的排球。他的手心冒着汗，汗津津地粘在手心中，是接，还是判断它会出界！到底选哪个？！
“……出界！！”他咬牙侧过了身，最终没有选择去接球，任由那颗排球狠狠砸向了地面。
“砰！！”
所有人的视线放在了排球落下的位置，那个地方刚好是球场的底线，所以究竟有没有出界，众人都不能确定。
司线员将手中的旗帜向下一挥。
界内！
“！！！”
流辉！！！”
不管是对友还是对手，在这一刻都难掩震惊地望着对面那个男生，要不要这么强！这样的极限扣球居然也可以做到？！
紧紧压在底线上，没有落在界外，堪称奇迹的一球，哪怕在国际的赛场上这样的扣球也出色得让人难以置信。
木兔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哦！这招很厉害啊！”
“上水！！”木兔突然兴奋地指着他，大喊道：“你刚才那一球很厉害啊！下一次！！我也要来一次超帅气的压线球！！！”
在他身后的木叶：？
他脸上露出震惊，几乎想摇着木兔的肩膀将他唤醒：木兔你给我清醒一点啊！你以为压线球是你想打就可以轻易做到的吗！啊？！
上水微微转过身，面向拦网，翠色的眼中流淌着如火焰一般炽热的光芒，他透过拦网，直直看木兔。
木兔前辈，这一球如何？接下来，我会拼尽全力和你一决胜负的。
撞入对方炽热的眼神中，木兔微微愣了一下，过了几秒，他的脑子闪过一道亮光，这种眼神！这个表情！我知道了！
是崇拜我没错吧！绝对是吧！刚才那个眼神是在跟我说：［木兔前辈你很强！我想要打败你！让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这样想着，木兔露出一抹暗爽的笑容，双手叉着腰，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上水。
上水！我明白！你也很崇拜我吧！我知道了！就让我们尽情地大战一场吧！
上水：“……？”
木兔前辈这是什么意思？他是看出我眼中的战意了想要和我一决胜负了吗？不愧是木兔前辈，一下就懂了我意思。
想到这，上水的嘴角也慢慢勾起，露出和木兔如出一撤的微妙笑容。
木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忍住和猿杙小声吐槽：“我总感觉这两个家伙想的事情可能有点不一样，还有，他们笑成这样很古怪啊！”
“笨蛋。”佐久早瞥了一眼笑得奇怪的两人，不忍直视地转过了身。
第108章 大展身手
“算了, 不管了。”木叶捏了捏眉心，不去看木兔的表情，他叫着其他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准备比赛。
而井闼山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上水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也正常吧, 毕竟他有时候的确会做出一些神奇的举动。
两队人一致决定忽略掉两个明显不对劲的笨蛋，反正就这两人再怎么犯傻, 也不会出错的, 大概吧。
两个惺惺相惜的当事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被队友们贴上了“笨蛋”的标签，虽然这也没怎么说错。
木兔指着上水，高喊：“上水，待会我也会让你看看我拿手的绝招的！等着看吧！”
“我记住了。”上水点了点头, 他丝毫不怀疑木兔说的话，因为木兔强大的实力让他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比赛继续开始。
此时的发球权又一次来到了井闼山，上水单手抱着排球迈步朝底线走去。
站在枭谷后排的小见深呼一口气, 面对上水的发球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只要少有破绽，就会被对方的发球杀死。
身材高大又修长的银发少年低头抓着排球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 脸上流露着一种旁人难以言喻的专注, 球场上回荡着排球落下的“咚咚”声, 而他的眼中只有那颗弹起又落下的排球。
好强的专注力。木叶暗暗咋舌, 眼里只能看到排球, 一切的目光与声音都不能影响到他, 这样的人，太适合站在赛场上了。
“啪！”
上水突然将跳起的排球抓在手中, 众人的心也随着这一下而慢了半拍。他抬眸看向对面的枭谷众人，右手抬起将球托在手心中，同时身体微微弓起，本来平静的眼神也变得格外锐利。
裁判吹哨：“哔！”
尖锐又刺耳的哨声让枭谷众人的精神一震，他们紧紧盯着拦网对面站在后排的上水，注意力高度集中。
“来了！”
随着鹫尾低沉着声音大喝，众人抬眸望去，一颗泛着白色气浪的排球呼啸冲过拦网，一往无前地朝着枭谷后排的位置飞去。
“小见！”
排球狠狠砸在小见的胳臂上，仅仅瞬间就靠着携带的巨大力量将他并拢的双手不由分说地强势打开，小见眉头一拧，球已经从他的手臂上飞出，朝着场外重重撞去。
“嘭——”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上水的发球了，但是小见还是难以置信地骤然瞪大了眼睛，好强的力量，在他去接球的那一刻，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感觉不像是在接排球而是在接一颗炮弹，哪怕这样的说话有所夸张，但也正是因为对方的力量足够强才会让他这样感慨。
既绫崎、海堂之后，井闼山又一位重炮型选手。而且这位重炮还是可控的，那么他的危险程度就更高了。
小见这样想着，一边低头看了看碰撞了一下就红了一片的手臂，嘴角紧紧抿起。
“没有关系！下一球将他接起来就好了！”木兔见小见一直没说话，以为他是在自责，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见你已经很厉害了！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不愧是我们队里的超强的自由人！”
“木兔虽然很感谢你想要鼓励我的心，但是——”小见假笑地将他的手掌扯下来：“下次可以不用那么用力拍我哦。”
小见原地向上跳了跳，感受到血液在脉搏里沸腾流淌，他的眼中露出坚毅又炽热的光芒，来吧！让他再看看，这样的发球，他究竟能不能在这一次接住！
上水再一次回到底线后方，他抓着排球目光在枭谷众人的身上扫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几秒，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那就朝着那个地方打吧。
随着哨声吹响，已经想好了的上水没有丝毫犹豫，再一次助跑起跳，将手中的排球大力击打了出去——
“砰！！”
这一球的威力还是很强，但是这一次它却狡猾地朝着小见和赤苇两人中间的位置飞去，这个位置很微妙，一但两人配合不够默契或是反应慢了一点就会导致排球落地。
小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当他意识到球的落点时就立刻大声提醒：“我来！”
本能想去接球的赤苇挺住脚步，就见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小见垫步来到排球的前方，在意识到这一球有多大力的时候他咬牙将手臂紧紧并拢，脚步扎稳，同时准备将球卸力。
“嘭！”
“接应一下！”小见抬起头望着即将飞出界的排球，朝着众人大喊。
“是！”赤苇盯着排球快速跑动，追上排球后向上一跃，手臂举过头顶同时将腰身一扭，将球重新托向了前排拦网上方。
木叶望着上方的排球，舔了舔嘴角，双脚弯曲蹬地，他来到上空，迎着飞来的排球用力将手臂抽打下去！
长谷仰头大喊：“一触！”
“砰！”手臂与排球向碰撞，稳稳地将力卸掉，让球飞向上空。
“赶上了～”古森抬头爽朗一笑，朝着饭纲扬声喊：“接下来看你的了饭纲前辈！”
排球来到了头顶上方，饭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又很快消散，他大喊：“佐久早！”
“是三人拦网！”
面对井闼山发起的进攻，枭谷众人反应很是迅速，前排的三人动作一致地向上跃起，同时出现在佐久早的面前，三双高举的手臂如一张大网般将佐久早整个人笼罩在下方。
此时枭谷拦网的人是木兔、鹫尾与木叶，三人都是队里经验丰富的球员，所以在洞察到佐久早想要打斜线球的时候，他们立刻采取动作，将手臂向着右边一移，死死挡住了他的路线。
从高度上来看，枭谷这次布下的拦网不可谓不高，弹跳力极强的木兔以及身材高大的鹫尾，木叶的高度虽然比两人要低一些，但是后方小见的早已补位，一但他有想往这边打的想法，就会被小见守住。
而另外两个守在后排的球员也在警惕地盯着佐久早，守护着后排的球场。
整个防守布置地滴水不漏，仿佛就等着佐久早掉进他们的防备中。
佐久早闪过一抹精光，提前知道了也没事，因为我不只有这一种进攻。视线移动，他的眼睛锁定了木兔的手指某处，就像一位冷静又经验十足的狙击手，扣下了扳机。
大掌用力将排球扣打下去，它飞旋着朝着挡在它面前的障碍物撞去——
“砰！！”
随着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在空中响起，排球从木兔的手掌上不受控制地反弹出去，它快速朝着地板撞去又因为巨大的冲力反弹回空中。
打手出界！
随着排球的落地，观众席上传来压抑不住的尖叫声：“圣臣！太帅了！”“打得漂亮圣臣！”“圣臣啊啊啊——”
“！！”木兔瞪大了眼睛，在球飞出去的那一刻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没有料到，在他们布下这样的防守，佐久早会选择打手出界，而且还是从他这里找到的突破口！
看着从上空落下的佐久早，木兔脸上带出不爽，他捏了捏手指，小声嘟囔：“可恶，我可是超讨厌这种被当做突破口的感觉的！”
木叶耳朵动了动，立刻说：“既然这样，那你待会就好好打，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好！看我的吧！”
还真是好哄呢木兔。木叶好笑地摇摇头，再看向记分牌的时候，表情变得严肃，分数没有拉开，甚至还被对方反超了，这可不行啊。
不过接下来得分后就是木兔发球了吧，也许局势会有所变化。木叶摸了摸下巴，打量了眼状态极佳的王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上水第三次发球，守在后排的小见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冲来的排球，脚步向右移动，在到达球落地的那一刻迅速做好准备，然后将夹紧的手臂侧举着，让球与手臂亲密地碰撞在一起。
“接得漂亮小见！”
“好！！”
见到这一幕，枭谷的其他人忍不住叫好，而跑到球下方的赤苇向上一跳，将排球传出，大喊：
“木兔前辈——”
一道身影在球场上快速闪过，木兔眼中闪着灼灼的亮光，冲到网前的时候，在井闼山众人警惕的目光下，他有力的双腿弯曲用力蹬地，身体朝着上方跃起，腰腹展开，在身后弓起手臂。
长谷盯着跳起的木兔，大喝一声：“跳！”
网前的两位两人很快随着长谷的令下一同举起手臂迎着木兔跳起，三双手臂高举着挡在拦网上空，仿佛要将天空中的道路动封锁死。
右眉高挑，木兔望着对面拦网的三人，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他将汇聚了力量的右臂随着身体的扭动朝着排球用力扣下——
长谷眼角一抽，这家伙，这种时候还在笑？！将手臂尽力向前伸，五指用力绷直，加固拦网的稳。
绝不会让这家伙将球从他的面前飞过！！
他的心中刚这么想着，如炮弹一般的排球骤然到来，它狠狠砸在了长谷的手掌上，然后蛮狠地冲开长谷的双臂，朝着下方的地板快速撞去。
“砰！！”
嘭——
古森扑倒在地上，盯着从他面前弹开的排球，眨了眨眼睛，拍手掌撑着地板从地上站起。
单脚落到地上，微微弓着的身体站着，挺起胸膛，木兔举起手臂，嘴角扬起肆意的笑容，双眸中闪着极尽锐利的锋芒：“你们都大出风头那么久了！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了吧！”
枭谷的其他人站在木兔的身边，望着他的眼中闪着信任又骄傲的光芒，我们的王牌，接下来看你的了！
第109章 你不是崇拜我吗
“好！！”木兔单手抓着排球振奋地大喊：“看我一口气拿下三分！！”
“木兔！好好发球！”木叶有些不放心扭头地对朝着底线走去的木兔喊道：“不要热血过头了！知道吗？！我可是站在你前方的！”
万一木兔因为太激动发球失误了就真的可怕了, 他可不想被排球爆头！
鹫尾沉默了几秒，不熟练地安慰他：“放心吧，木兔还是有分寸的。”
“哦, 你是指他上一次训练扣球时候将球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吗？”木叶似笑非笑地摸了摸自己完整的脑袋，看向鹫尾。
鹫尾紧紧闭上了嘴巴。
“热血过头？”站在后排的木兔听到这句话, 咧嘴一笑，身上的气息慢慢涌起：“现在的我, 可是100%的绝佳状态啊！”
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让大脑发出危险警告, 让古森的呼吸一滞，他皱起眉，视线望着对面的王牌，突然有了一种预兆，接下来的球不好接。
来了！
“哔！”
木兔仰头望着上空的排球, 脚步快速追着排球而去，三步并作两步般瞬间就完成了助跑，随着结实的双腿在地上用力一蹬，他来到了半空, 朝着下落的排球快速将手臂挥下！
被巨力击打的排球飞旋着呼啸冲过拦网，如流星一般上一秒还在对面，下一秒就已经来到了井闼山的后排。
“砰！！！”
排球狠狠砸在地板的声音在球场上回荡, 井闼山的众人神情凝重了一分, 状态极佳的木兔, 真的很强。
面向所有人, 木兔竖起手指：“第一分——”
“！”饭纲瞪大了眼睛, 真是嚣张啊这家伙！这是在向他们宣告接下来他还会拿下更多分, 而这只是开始。
重新拿过一个排球，木兔双手用力按了按球面, 眼中充满了对得分的渴望，他将球从手中抛出，脚步启动，用力一跃来到了空中。
脸颊因为憋气而微微鼓起，他直起的手臂悍然朝着排球快速挥去——
“砰！！”
古森凝视着冲来的排球，在球发出的一瞬间眼睛与大脑就开始捕捉预测它的轨迹，然后当它来到井闼山的半场时，他的脚步早已动起，来到了球的前方。
“砰！”
手臂被球上所带的巨大力量狠狠击打，古森的表情也不再轻松，他的眉毛拧起，为了维持住手臂，劲侧的青筋紧绷，下一秒，球便从他的手臂上冲出，出界！
“木兔！木兔！木兔！”
木兔张开双臂，仰头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激动欢呼声，得意地轻哼一声，没错！我就是最强的！
对了！上水！他突然想起什么，一下睁开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帅呆了！已经说不出话了吗？上水，我明白的，你崇拜我吧！来吧！我准备好接受你的夸奖了！
木兔看似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上水的身上扫过，但是他的耳朵却直直竖起，小眼神止不住地投向他，就等上水说话了。
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虽然也认为木兔刚才那球很厉害，但是上水也没有想夸奖什么的，他正低着头想待会该如何应对。
“咳咳，上水。”见对面的人一直没有动作，木兔按耐不住了，他刻意轻咳一声，对着将视线看过来的上水问道：“我刚才那一球是不是超级帅气！！”
上水眼神微愣，有点不明白木兔为什么会向他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在木兔灼灼的目光里如实回答：“很帅气，木兔前辈。”
“HEY！HEY！HEY！果然！我就知道！我是最强的！所以上水你才会最崇拜我吧！你很有眼光哦！”木兔眼睛一亮，在木叶充满吐槽的眼神中高举着手臂高喊。
其他人齐刷刷地扭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两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嗯？”上水的眼中闪过迷惑，他什么时候说过“最崇拜木兔前辈”这种话，虽然我的确是认为木兔前辈的实力很强大，但是最崇拜这种，是假话吧。
“我最崇拜的是牛岛前辈。”上水下意识反驳，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移开视线：“当然，也最想和他比赛并打败他。”
他低头摸了摸鼻尖，咳，虽然说他和小臣都觉得牛岛前辈很强，但是果然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欸——？！！！”木兔不可置信地猛地后退了一步，他看着上水的眼神充满了控诉：“你刚才不是朝我发出了［木兔前辈你很强我想打败你］这样的意思吗？这不是就崇拜我吗？”
“嗯，但是那不就是战书吗？表达我想打败木兔前辈的意思吗？”
“……所以不是崇拜我？”
上水摇摇头，老实回答：“不是。”
“……”木兔露出豆豆眼，大脑一片空白，所以，是他自己想错了吗？那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啊……
“木兔前辈？”
上水错愕地看着刚才还精神抖擞的高大男生捂着脸慢慢蹲下，陷入了低落与迷茫。
“啪！”
木叶手掌狠狠拍打在额头上，他露出死鱼眼，嘴角抽了抽，所以说木兔，人家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这种话，是你想错了啊！
“木兔前辈，该继续发球了。”赤苇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我知道了。”木兔站直身体，虽然不再如刚才精神，但也没有出现和枭谷其他人想的那般状态不好。
木兔第三次发球被古森抓住时机接了起来，排球很快被他垫给了饭纲。
枭谷前排的三人一边望着排球，一边在心中想：
会是谁进攻？那个王牌吗？不过看井闼山的二传选择王牌的进攻次数并不多，这次还会是诱饵吗？
饭纲能够感受到此时对面的注意力都开始朝着排球移动，因为在球传出的一瞬间，就是他们动起来的时刻。
“阿掌！球给我！”
绫崎突然大吼了一声，存在感极强地助跑就要冲到了网前，而面对这样的绫崎，枭谷前排拦网的三人不可避免的将视线看向了他。
饭纲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对面的人面对这样的绫崎前辈肯定会有所防备，如果是之前，我会利用他们的警惕，让绫崎前辈成为诱饵选择上水或是佐久早进行进攻。但是现在，我就要选择绫崎前辈进攻！
他眼神一凝，抛出一个高球，排球从先一步跳起的上方飞过，然后毫不减慢地继续朝着最旁边的位置飞去。
跃到半空的绫崎大喝着将手臂朝着排球用力扣下！
“砰！！”
排球重重扣进了地板，随着一声巨响，井闼山夺回一分。
“和也打得好！”
……
赤苇将球传出并大喊：“木兔前辈！”
前排，井闼山的三人仿佛已经提前知道了是谁进攻一般，在球飞出的瞬间就追着木兔的方向移动，并迅速跳起拦网。
木兔修长高大的身躯在空中高高跃起，腰腹展开，结实的手臂一手在前，一手如弓般在身后举起，他竖起的瞳孔让人不经想起大型猛禽，也是这般充满了压迫与危险。
“三人拦网！”
观众席上的粉丝看到井闼山为拦下木兔而布下的拦网皱起了眉：“这下不妙啊，井闼山拿出了刚才他们对付佐久早那般的招术，将直线封死，让他只打斜线，但是如果真的按照他们那样打，只会让球落到守在下方的球员手中。”
木兔也明白对面是在引导他往斜线打，眉毛不满地高挑，他有些生气的想着：既然你们都想将我的球打向斜线，那我就给你们看看吧！我的超级内角球！！
腰身一挺，右臂的肌肉紧紧绷起，木兔毫不犹豫挥动手臂朝排球狠狠扣去！
“嘭！！”
排球快速从长谷手臂的侧方划过，极速撞向下方的地板，球无限接近地板，马上就要落下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如闪电般突然出现在球的下方，他冷静的双眸注视着排球，然后身体向前一跃——
“砰！”
柔软的手臂与落下的排球向接触，让它稳定地朝着上方飞去，而他自己则是因为救得太急，以至于让身体在地板上向前滑了一段距离。
没有停顿，佐久早手臂撑在地上借力起身，动作很是流畅帅气。
“圣臣！接得好！”
饭纲扭头看向飞来的排球，迅速找准位置，再次准备发起进攻。
——
最终枭谷先拿下了第一局，比赛结束的时候，因为两队的节奏都很快，他们的体力也在大量消耗，所以众人身上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汗津津的衣服贴着身体的感觉并不好受，佐久早皱眉拿着毛巾擦着汗，同时与其他人坐的位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饭纲喝完水，则是坐在长凳上望着对面的枭谷众人，思索着什么，久久没有说话。
“前辈，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坐在他身旁的上水注意到饭纲脸上的若有所思，开口询问。
“……哦。”饭纲回过神，看向上水，露出一抹略显狡黠的笑容：“我只是想到我们下一局大概该怎么打了。”
第110章 捕捉猛禽
其他人的注意力被突然出声的两人所吸引, 他们将视线投来，等着饭纲出声。
“阿掌，下一局你有什么想法吗？”绫崎抬起头看向他, 温声说：“和我们讲讲吧。”
饭纲放下水瓶，目光定定地看向众人, 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我认为我们下一局的关键是两个人。”
他竖起两根手指。
在排球中，队伍里二传的存在就像球队的大脑、心脏, 是控制掌握球队进攻的核心, 而王牌则是队伍里最锋利的一把利剑。
所以很多时候，如果想要在一开始就让一直队伍开始失去原来的水准，要么将他们的二传丧失冷静，无法再发挥出原来的水平，要么就把王牌的锋芒磨平, 让他的进攻再无法得分。
“所以说，饭纲前辈你的意思是……”古森挠了挠脸颊，看其他前辈们没有说话，自己便先一步询问。
饭纲竖起手指, 对着众人说：“首先，我们要对木兔围剿，采取盯人拦网, 一步步将他的空间挤压, 他擅长斜线就让他一直往斜线打, 当他开始习惯用斜线的时候, 再进一步将他面前所有的道路都封锁死。”
“当然了, 对面的二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们也发现了吧，他对于木兔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 那就是［如果是木兔前辈那么一定能得分吧］这样的想法，而他上一局的作法也是这样的，越是一传乱了，盯防紧密的时候，他越会选择木兔作为进攻的人选。”饭纲的头微微侧向右边，斜斜望着对面的男生，继续开口：“他的作法我能够理解，毕竟木兔的确是一个很合格的王牌。但是这也同样给了我们机会。”
“尽可能将对方的一传打乱，然后再对木兔进行盯人拦网，做得到的话，最好将他的扣球拦下。”饭纲看向濑口，嘴角勾了勾：“和木兔比了那么多次赛了，濑口你大概也有了一点心得了吧。”
濑口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扯掉，活动了一下肩膀：“哈，心得还说不上，只是有点经验罢了。”
“行了，我知道了，会尽可能将对方的扣球拦下的，而且我也很想试试，将全国级别的攻手拦住是多么的畅快。”
长谷撅起嘴，小声嘟囔：“可恶，说这么帅气的话，要是真的做到的话那岂不是帅气了，我也好想啊。”
濑口皱着眉强调：“这可不是为了耍帅，你待会也别给我掉链子，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时候有过不认真嘛，我就说说。”长谷缩了缩脖子，躲到上水和佐久早的身后。
佐久早瞥了一眼看着很没出息的前辈，没有说话，也没有主动躲开，就任由他站在身后了。
“那么我们就快速说一下待会的安排，时间已经不多了。”饭纲招呼了一下众人，让他们凑过来听说。
而月成教练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安排，只有在一些地方进行补充，其余时间都让球员们自己思考安排。
在他看来，一支球队必须时刻保持着冷静的思考，哪怕是在球场上最紧急的时候，都不能忘记去思考，所以对于球员们自己进行下一局的安排他没有反对，而是放手让他们去做。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双方站起身重新开始比赛。
第二局比赛是由井闼山方先发，发球的人是饭纲。
望着对面的男生，枭谷众人的眼中都有一些与以往不同的好奇，他们在比赛前知道了，井闼山在上一局和音驹的比赛中，饭纲使出了跳飘球，这是他在正式比赛上第一次使出这样的发球。
这代表着，在他们没有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饭纲的实力有了提升，也许不止他一个人是这样的，队伍里其他人的实力或多或少都有所提高，只是他们不知道。
在上一局的比赛里他没有使用跳飘球而是一如既往地使用上手发球，也不知道是因为还不熟练还是因为什么，但是这一局他们不知道他会不会一上来就是跳飘球，心中的不确定让他们对于接下来的接球都有所警惕。
小见大声提醒：“注意力集中，对面要发球了！”
站在底线后方，双手抓着排球的饭纲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认真地望着枭谷的众人。理想目标是打乱对方的一传，那么这一球就要发好，不能出错。
排球被轻轻抛向空中，没有旋转，而是直直不断上升，同一时候，饭纲也开始助跑起来，他的目光始终追着排球，在合适的位置蹬地一跃，直起的手臂朝着排球拍打而去。
“啪！”
手感很好，球也几乎没有旋转，感觉，可以！
望着从手中飞出的排球，饭纲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五指微微向内握紧。
保持着不旋转的排球飞过拦网，球身在空中小幅度的左右摇摆，飘荡不定的弧度让人无法确定它的球路。
在众人的注视下，排球呈一道弧度在空中划过，然后飞向了猿杙所在的位置，而下方一直紧紧注视着排球的猿杙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神情一凝，做好了接球的准备，但下一秒，排球突然快速坠落，接球的猿杙神情一瞬间慌了，他连忙上前一步，将手臂举起接球。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排球又从他的手掌上飞了出去，这一球接偏了。
猿杙大喊：“抱歉！接应一下！”
站在他身旁的木叶立刻追着排球跑去，他将完成接下来的传球。
观众们惊呼：“枭谷的一传乱了！！”
虽然一传被打乱了，但是枭谷的众人并没有特别慌张，因为就算赤苇来不及跑去传球，他们队里全能的木叶也可以完美担起这个位置。
跑到球的落点，仰头望着球，木叶的手臂抬起，摆出了标准的传球动作。
“木叶！球给我！”处于4号位的木兔抬起手臂大喊，即将传球的木叶侧头看了一眼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啊。”
木兔听到木叶肯定的回答，眼睛一亮，气势极强地向前助跑。
前排的三人听到木兔的声音朝他投去了目光，是木兔进攻吗？
“等等、”濑口突然拦住一旁想要追着木兔移去的绫崎，他皱着眉说：“不是木兔。”
虽然他的进攻性很强，但是对面木叶的动作可不像是要将球传给他的样子啊。
上水站在网前没有移动，而是将视线平静地从对面的球员身上扫过。
下一秒，两人异口同声：“是右翼进攻！”
濑口和上水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同时移动脚步，朝着他们判断的方向移去——
“砰！！”
“！”木兔侧头看向将户田的扣球死死挡在手掌前的两人，既为两人的速度感慨，更为他们准确的判断而感到惊讶。
这两个人，明明刚才还在下方，下一秒就来到了拦网上空，敏捷的反应，默契的配合，准确的预判，这也是他们为何能将鹫尾的扣球拦住的原因。
“咚！”
排球被挡在拦网后方，快速朝着地板坠落，然后又反弹出界外。
第一分，井闼山拦网得分！
站在场外看得眼睛都亮起来的长谷狠狠振臂高呼：“拦得好！！”
“喂！你们刚刚看到没！井闼山那两个人跳起拦网的高度也太恐怖了吧！明明枭谷那个攻手的身体是健硕高大的，但是在那样的拦网下，却像被困在网中的飞鸟，无法逃脱。”说话的男生抱着自己的手臂抖了抖，仿佛自己此时就被笼罩在那样的阴影下一般。
“做得不错嘛。”濑口心情很不错地和上水碰了一下拳，刚才那次配合让他感觉不错，毕竟能够跟上自己的思路并迅速一齐行动的队友还是让人感觉很舒畅的。
“前辈你也是。”上水平静地接受了他的夸奖，收回了拳头。
濑口嘴角抽了抽，喂，能不能稍微谦虚一点，算了。
第二次发球很快继续，饭纲这一球在抛出的时候稍微有些滑了，所以跳飘球没有发好，小见移步，并压低重心伸出手臂去接球。
小见将球垫出：“赤苇！交给你了！”
排球飞在上空，赤苇扬起头注视着飞来的排球，将手臂抬起。
上水的视线盯牢赤苇，他的一举一动都如慢动作一般在脑海里放映，而大脑也在快速将眼睛所接收的信息快速解读。
刚才被毫不客气地拦下了一分，现在这一刻，枭谷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将队伍气势完全点燃的进攻，而最能起到这个作用的，毫无疑问，那就是他们的王牌木兔光太郎。
当然，如果选择了木兔，那么被盯防是必然的，也就是说，这一选择有着风险，那么，你会怎么选择呢？选择相信木兔前辈还是换一个人选？
看着赤苇脸上露出微不可察的焦躁，上水的眼眸闪了闪。
果然还是这样吧——
“咻——！”
排球从赤苇的十指中飞出，所有人扬起头注视着旋转的排球，刹那间，一道人影追着排球终身一跃！
瞳孔捕捉到了跑动的人影，身体如下意识反应一般瞬间动起，脚步一扭在网前迅速移动，他没有任何犹豫，双脚用力，举起双臂紧绷着五指来到拦网上空。
跃到上空的木兔望着突然伸出的手臂，瞳孔缩了缩，他对上了对面那双眼睛。
密林一般深邃的绿眸亮了起来，瞳孔像大型捕猎的猫科动物一般变成了竖仁，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的猎物，上水手臂举过头顶拦在木兔面前，拉长的影子仿佛一双大手将男生捕捉在阴影下。
木兔前辈，捉到你了。
第111章 耀眼的存在
户田仰头望着上方对峙的两人, 瞳孔骤然缩小，不可能！木兔的扣球会被这样拦下吗？！绝对不可能！
不可置信的声音在心中嘶吼着，他在下意识地反驳着这样的想法。但是脸上浮现的错愕、担忧却又无不是在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砰！！”
毫不讲理蛮狠的扣球就这样从木兔的手掌中飞出, 强硬地撞上了上水缠着绷带的手指上。
两者相撞发出沉重的闷响，排球快速旋转着, 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冲破挡在它面前的屏障，朝着后方的球场进攻。
虽然手指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 但是上水的嘴角却扬了起来, 他朗声喊着：“一触！”
“我来了！”
古森喊着冲上前，手臂对着下落的排球提肩垫球，将排球稳稳地传到了空中。
来到球网下方的饭纲眼睛直直盯着飞来的排球，双膝微微弯曲向上轻盈跃起，手臂随着跳起的动作而抬起。
枭谷众人的视线从球场上助跑的几人身上划过, 在心中判断着这一球饭纲会选谁来进攻。
绫崎和上水从拦网左右冲了上来，而处于中间的濑口那个位置也能够迅速和饭纲完成快攻，不管怎么看，这一次进攻井闼山的不可控性太强了, 谁也无法保证在球飞出前就能猜中进攻的选手。
就在这时候，饭纲传球的手势突然一变，将手掌朝着落下的排球一拍,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 让它旁若无人地从拦网上方传过, 直接来到了枭谷的半场, 然后速度极快地开始朝着地板快速下落。
“可恶！”木叶猛地向前一扑, 在球即将落下之前将它垫了起来, 他自己则是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但是木叶没有在意身上的疼痛, 而是迅速起身准备进攻。
“后排进攻！！”
……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佐久早吸引过去了，那么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佐久早成为诱饵，误导他们会认为是他进攻。
饭纲的使出假动作，故意让视线和身体都在告诉其他人自己想要传球的人是佐久早，在枭谷前排被佐久早拉开拦网的时候，他又迅速收回视线，目光紧盯着排球，手腕一翻，将球传了出去。
“不好！”
枭谷前排三人神情同时一变，他们身体下意识地动起来，急迫地朝着绫崎追去。
绫崎高大的身躯在空中展开，他右臂弓在身后，迎着赶上的三人用力扣下排球。
“砰！！！”
拦网根本还没到达最高点，所以这一球他们根本无法拦住，只能看着它朝着后排冲去。
小见的脚步迅速向前跨了一步，将重心向下压，手臂侧举起，咬牙去接球。
手臂被排球重重打了一下，他没有啃声，而是稳住手臂不让它发生偏移。
最终，排球还是没有飞偏出去，而是飞向上空，虽然位置也稍微有点偏移，但这已经比起球飞出场外要好了。
“赤苇！”
脚步移动，赤苇抬起头盯着上方飞来的排球，大脑飞速运转。
刚才就是木兔前辈进行进攻了，这一次他们应该还是会认为我会选择木兔前辈，但是如果对面看出了我的想法呢，对面的拦网都观察地很细致，很难骗过他们，果然还是不行，要用出乎意料的进攻，那么就用二次进攻吧。
赤苇想要利用假动作进行二次进攻，可越是急躁，越容易出错，他的假动作被佐久早看出了破绽，随着一声“啪”的清响，被打向拦网的排球又重新飞回了枭谷的球场，直直朝着地板下落。
“咚！”
排球砸在脚边又快速弹向场外，赤苇愣愣地看着对面神情平静的男生，心上浮起一片阴翳，被看穿了，是他刚才太急躁了才自乱阵脚让对方抓住破绽……
“哟！圣臣！拦得漂亮！”长谷手一伸就想勾着佐久早的脖子，但是却被佐久早灵活地一躲，伸出的手直接勾空了，他摸了摸鼻子，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插在腰上，笑眯眯地说：“继续加油哦！做得很棒！”
这种事情不需要说也知道的吧。佐久早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了点表示自己明白了，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有必要吗？我也不是很臭吧……”长谷皱着鼻子捏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脸色一阵扭曲，立刻松开了手，不敢再闻了。
上水好笑地看着长谷被自己的汗臭到一脸扭曲，摇了摇头。
此时井闼山的前排是佐久早、长谷、饭纲，而后排则是上水、古森／濑口、绫崎。
还是上水发球。
他将手中的排球随意地一转了一圈，又定住，神情平静到了看不出任何情绪。
对面的小见严肃地望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活动了一下，虽然将注意力高度集中。
上水的发球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威力惊人的同时仍然保持了对球的掌控，也就是说，也许旁人无法看出球的轨迹，但是他本人一定是知道他是想往哪里打，毕竟这是他所掌控的发球。
身体微微弓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男生，小见脸上的凝重没有遮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是高度紧张的，他在防备着上水的发球。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水将握着排球的手臂抬起，如每一次训练那般，毫不迟疑地抛球、助跑、起跳，最后是全力一击！
“砰！！！”
如雷鸣一般在耳边轰响，排球化作一道残影从空中划过，眨眼间就来到了枭谷的后排，而它所冲向的人正是赤苇！
小见意识到这一点，迅速移位来到了球的面前，也是赤苇的面前，排球狠狠砸进了他的手臂，他的表情一凝，显然接着一球他并不轻松。
排球在他的手臂上快速旋转着，下一秒又像不耐烦一样向旁边飞去。
“接应一下！”
“我来！”木叶上前一步将排球重新垫起，排球高高飞过了拦网，直接来到了井闼山的球场。
饭纲和绫崎同时大喊：“机会球！！”
上水抬起手臂将排球稳稳地垫向了上空，完美的一传。
而饭纲也来到了球的下方，他抬起手臂，将排球精准地传给了佐久早。
“拦下他！”枭谷前排的三人迅速跳起拦网，高举着双臂牢牢挡在佐久早的面前。
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佐久早快速向下挥的手臂突然将力度放轻，他手腕一动，排球呈一道弧度从鹫尾的手指上方飞过。
出乎意料的吊球，这么强大的气势，最后却拍出一个吊球，实在是有点让人反应不过来。
“咚！”
救球的两人齐齐扑在了地上，而拦网对面刚刚落地的佐久早低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迈步从拦网后走过。
扑在地上的木兔还是没忍住低咒一声：“可恶啊！”
在饭纲所安排的战术下，枭谷的进攻被防住了，而井闼山也丝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发动更加强势的进攻，利用各种的手段将比分不断拉大。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攻防，井闼山将数分不断拉大，比分来到了24:22，眼见再得一分他们就要拿下这局比赛了，闇路教练沉着脸使用了最后的暂停权。
双方下场，木叶双手插着腰，低头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他侧眸看向了记分牌，拧了拧眉。
真是不妙啊，对面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木兔已经成为了对方首要的防备对象，再加上对面的拦网也十分强大，这下还真的有点不好办了。
“赤苇，你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了。”小见瞧见赤苇神情凝重地握紧了双手，忍不住说：“我们每个人都在你身旁，不过是一次失败，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们都可以感受到，从之前那次二次进攻失败以后，赤苇的情绪就有些变化了。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影响了他这么久。
“……是。”赤苇闭眼吐了一口气，再不去想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对着关心他的前辈们点了点头：“放心吧前辈，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
小见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你也才一年级，对上井闼山还是吃了缺少经验的亏，不要太放在心上。”
赤苇抿着嘴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沉沉地望着对面的井闼山众人。
……
“砰！！”
随着上水的一击的重扣，第二局的比赛定格在25:22，井闼山胜。
下场后，赤苇站在众人面前，突然猛地鞠躬：“实在抱歉，刚才是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导致失误了很多次。”
赤苇头深深垂下，让众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透过他紧紧攥起的手得知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欸——”
木兔突然歪着头出声：“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更该抱歉的不是我吗？”
“木兔前辈……”赤苇微微一顿，抬起头，反驳：“不，木兔前辈做得很好了，是我传球没有”
话还没说完，木兔就朗声打断了他：
“身为王牌要做的是用坚定的背影鼓舞士气，将面前的阻碍通通打破！可是我刚才没有做到，超逊的！”
木兔起身，高大的身体站直，顶天立地，他仰头望着天花板，锐利的双眸闪着灼热的光：“作为王牌我就应该是最强的！支撑起整支队伍！为队伍拿下胜利！”
另一边，上水遥遥望着枭谷的方向，突然对佐久早说：“小臣你知道吧，就算是冬日，太阳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佐久早抬起眼眸，没有疑惑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而是冷静的，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与群星，各有各的光芒。”
不只是太阳的光辉值得赞叹，群星的闪耀同样让人震撼。
“嗯。”上水眉眼舒展开，嘴角勾起：“说的也是呢。”
第112章 从这开始
第三局比赛开始, 还是由枭谷先发。
猿杙站在后排很快跳起将排球用力击打过网来到了井闼山的半场，后排的古森将球接住后，立刻传给了饭纲。
与此同时, 井闼山前排的三人立刻弯曲膝跑动起来，三点进攻发动！
面对这样的进攻, 枭谷前排拦网的三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而此时绫崎先一步冲到了拦网前, 户田咬牙紧跟着跳起拦网。
但是这只是放出的一个诱饵, 排球并没有朝他飞起，而是继续朝着拦网中间飞去。
中间的濑口半蹲做出起跳的动作，木兔与赤苇两人立刻朝着中间的拦网移动，但是让他们惊愕的是，当他们跳起时, 濑口并没有起跳，也就是，刚才他所做出的动作是假动作。
当两人的身体已经来到了拦网的半中间时，他才双脚用力一蹬, 从地板上奋力起跳，而排球也分毫不差地刚好在这时候到达！
“砰！！”
被濑口全力扣下的排球嚣张地从无人的空中划过，从拦网上方传过撞向了下方的地板。
井闼山这一局的进攻势头更加猛烈, 一上来就用时间差先拿下了一分。
“可恶啊！好狡猾！”木兔抓了抓头发不甘心地大喊：“下一次我绝对不会上当的！”
见三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对, 木叶拍拍手大喊：“没关系！没关系！下一球注意！”
谁也没有想到, 仅仅是比赛刚开始, 比赛就那么激烈, 连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 发球权就改变了，从枭谷的手中来到了井闼山的手里。
“好强啊, 这才几秒啊，我感觉自己才听到裁判吹响了哨声，排球从枭谷飞到井闼山的球场，下一秒他们就得分了！”观众席上，一个男生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要不是一切都发生在他的面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朋友口中说的比赛会很激烈是这样的程度。
朋友好笑地拍着他的肩膀：“毕竟这可是东京都的两大巨头啊，在全国的球队中都排得上前五，他们的实力可想而知。”
在裁判的示意下，众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绫崎也拿过一颗新的排球走到了底线后方。
井闼山的应援团看到他们的王牌即将发球，立刻发出欢呼：“和也！和也！发个好球！”
绫崎的身材很是强壮，同样力气也很大，是属于重炮型选手，他的发球都具有很强的威力。
队友们对于绫崎的实力都很放松，所以他们神情略显轻松地对着他喊：“绫崎前辈！发个好球啊！”
“前辈！你是最强的！”
绫崎略显腼腆朝他们笑笑，视线再看向前方的时候，神情变得专注，他微微吐出一口气，身体弓起，一脚在前，在哨声吹响的同时将托着排球的手向上一抛，让它飞向上空。
充满力量的右臂随着他的挥动快速朝着排球砸去，手掌将排球包住，随后只听见一声炸响，排球从他的手中飞来出去。
“嗖——”
伴随着呼啸声，化作一道白光的排球迅疾得从拦网上空飞过，眨眼间就来到了枭谷的后排。
面对这样的重炮发球，小见毫不轻松，他迅速弯曲膝盖，将重心降低，用紧并拢的双臂去接球。
但是在排球即将下落的时候，球突然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旁边发生了些许偏移，而这微小的移动却让小见的接球失败了。
排球擦过小见的胳膊狠狠撞想地板，发出一道沉重的闷响。
“绫崎前辈发得好！”古森笑容灿烂地对绫崎夸奖，又有些好奇地问：“不过刚才那球是怎么做到的呢？”
绫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解释：“其实是我刚才在发球的时候，给球施加了一些旋转，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说实话，绫崎会这样做还是因为队里的上水和佐久早有时会为了让排球更加难接，轨迹更加难以预测而做的，而这给了绫崎一些想法。
当然也是因为前排的三人将他的动作挡住了，所以才能那么顺利地完成了一系列行动。
绫崎再次发球。
一如既往的大力跳发威力极强地冲到了枭谷的球场，而后方的小见和猿杙则是同时警惕起来，因为那一球飞来的方向正是在他们两人中间稍微前面一点的位置。
小见当机立断地大声提醒：“我来！”
他移步来到了球的下方，向后垫步同时用手臂的动作将排球上的力量卸掉，让它稳稳飞到上空。
拦网下方的赤苇看着飞来的排球，眸光闪了闪，他知道对面的人正在细致地观察他的动作，任何诱导性的假动作都会被对方发现，但是——
这一次，不再犹豫！
赤苇眼神一凝，没有任何迟疑将手中的排球传给了助跑而去的男生。
“木兔前辈！！”
格外坚定且充满了信任的声音在球场上响起，下一秒，众人的瞳孔中便出现了一道高高跃在空中的身影。
木兔修长健硕的身体在空中极富有力量感地向后呈现一个“C”字，他左手在前，右臂则是弓在身后，盯着飞到面前的排球，他的眼中闪着亮光，来的好！
此时经过位置轮转，井闼山前排三人是佐久早、上水、濑口，三人的反应速度就很是快速，迅速追上了木兔，然后在空中快速布下了三人拦网。
三个人的平均身高加起来都有一米八八，这样的高度当他们联手一齐布下拦网，可想而知那会是多么恐怖，而现在这样的拦网就挡在了木兔的面前，三双手臂铺天盖地地朝他压下，投下的影子如一张大网一般将他的面前挡住。
不管是强度还是高度，这个拦网都让人感到心惊，下方望着他们对持的枭谷众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因为如果换作是他们，想不到该如果突破这样的高墙，最终可能就是让球反弹回自己的球场，重新进行进攻。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拦网的是木兔，是不管面前是怎样的阻碍都要打破，枭谷最强最让人信赖的王牌，他不会，也不可能退缩！
木兔的眼睛直直对上面前的三人，他脸颊因为用力吸气而鼓起，竖起的瞳孔熠熠生辉，他将大臂抡起，毫不犹豫地对着落下的排球用尽全力扣下！
“嘭——”
排球瞬间就打穿了三人拦网，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众人呼吸一滞，下一秒，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木兔！！！”
木兔拿下一分，双方角色转换，枭谷重新变成进攻的一方。
——
长谷抬头大喊：“一触！”
他看着对面沉默寡言但是却很有威慑力的男生，暗暗瘪了瘪嘴，可恶，手好痛啊！
鹫尾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男生朝他投来控诉一样的眼神，他盯着落下的排球，皱起眉，还是没能直接撞进对方的球场。
古森鱼跃扑在地上，奋力将排球击起，让它重新飞向上空，并大喊：“饭纲前辈！！”
长谷眼睛一亮：“元也接得好！”
排球在空中划过，饭纲来到网前，与此同时前后排的人除了自由人和作为传球的二传，其他人都开始助跑起来，发动多人进攻。
在这关键的时候饭纲先是用假动作见从拦网晃开，而绫崎则是自身做诱饵，为进攻的上水开辟前方的道路，当上水跃到空中的时候，在他面前的是一览无遗，空旷而自由的天空！
这种感觉就像是空中的飞鸟，无拘无束，肆意横行，只要展翅，那么前方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你的脚步，因为你本来就属于天空。
而这，是他厉害的队友们为他开辟出来的道路。
上水的嘴角扬起一抹极小的笑容，将手臂用力扣下，排球畅通无阻地先救球的人砸进地板。
“砰！！”
“哒！”
双脚慢排球一步落到地上，上水弯膝稳稳踏在地板上，等身体稳住，他直起腰，突然出声：
“饭纲前辈、绫崎前辈，”
被叫到的两人有些疑惑地看向上水，就见他微笑着朝两人竖起大拇指，眼中是真诚的敬佩：“真厉害。”
两人先是微微一愣，下一秒又笑了出来，一旁的长谷更是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打趣地说：“突然说这种话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流辉，你自己也很厉害，怎么不夸夸自己？”
“自己夸自己也有点太自恋了吧。”上水无奈地耸了下一肩：“而且也没有人这样做吧。”
“有啊！”
对面突然传来一道理直气壮的声音，木兔拇指倒指着自己，眨了眨眼睛：“打得好为什么不能大声说出来？我这么厉害大家不是肯定会为我欢呼嘛！”
上水：抱歉，我忘记木兔前辈你会了。
他对上木兔那双写满“这不是正常”的眼睛，嘴角勾起：“木兔前辈你真的很耀眼啊。”
欸、欸欸欸！！
木兔眨了眨眼睛，眼睛突然亮得惊人，他没有想到上水会这么直白的夸奖他。
“那当然啦！我可是Superstar！！”木兔双手抱胸，表情得瑟地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木叶看得眼角抽了抽，喂喂喂，不要人家一夸你就得意忘形了啊！
上水勾了勾唇，指着木兔说：“不过我也会努力成为你们这样的存在。”
在这个群星璀璨的时代里，他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未来又会变成怎样，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要畅快地享受完人生，像母亲所期待的那般，成为光一样的存在。
从现在，从这一球——
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第113章 纯粹的人
“那小子突然在想什么呢。”濑口疑惑地瞥了一眼上水, 刚才他和木兔说的那些话并不算小声，所以他隐隐也听到了一些，但是他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说木兔那家伙耀眼，还说自己会追上他们这种话, 那小子是对自己没有太没有信心了还是在故作谦虚啊，听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明明这么强, 谦虚什么啊。
“阿拉, 这也不算什么了～”海堂笑眯眯地双手按在濑口的肩膀上，将他转了个身，又对其他人挥了挥手：“大家，过来一下哦～”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地朝着队长集合。
而球场上，上水已经拿到新的排球, 朝着底线走去。在发球哨吹响前的这段时间都是给球员们适应的时间，有的人会试手感，有的人会平复心情，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发出一颗好球。
现在上水站在底线后方, 垂眸盯着自己手中的排球，随意地将他在手中转了一圈。
“3、2、1——”
场外突然响起整齐的口号声，上水有些疑惑地望去, 就见替补区, 没有上场的球员们正竖着大拇指朝他加油：
“流辉！发个好球！你是最棒的！”
上水的视线瞥向一脸扭曲僵硬做着动作的濑口, 扬了扬眉, 濑口前辈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你这个表情可不像是自愿的啊。
濑口：“……”
可恶！我都说了不想了！上水那小子什么眼神！敢笑的话等比赛结束他就完了！
上水平静地与恶狠狠地瞪着他的濑口对视, 虽然他并没有紧张，但是心情却轻松, 这样的感觉，让他感觉接下来的发球一定会很顺利，他发至内心地肯定着。
万众瞩目下，上水停下转球的动作，一脚踏在前方，身体微微弓起，目光直视着前方。
男生高大挺拔的身体随着排球被抛起后迅速动起，流畅地助跑起跳，劲腰在空中展开，手臂迅速摆动朝着下落的排球扣下——
“砰！！”
小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动起的身影，双手自然放在身侧，身体随时准备动起来。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吧！
呼啸声由远而近传来，明明上一秒还在远处，下一秒它就嚣张地掠过拦网，瞬间冲到了枭谷的后排。
“嗖——！”
排球带来的风狠狠地从耳畔掠过，小见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下意识顺着风侧过头，在余光能看到的最后景象就是排球重重砸在地板上又高高弹起，最后消失在眼中，飞到了场外。
“砰！”
随着最后一道声音响起，排球落到地上慢慢滚动起来。
“抱歉！啊啊啊！可恶！”小见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刚才那球要是他及时反应过来就好了！
木兔毫不灰心地朝着小见打气：“没有关系！下一球接着就好了！”
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像他那样脑子里只有排球的人才能这么镇定吧。猿杙双手插着腰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小见说：“没有关系的，不要自责。”
没有等枭谷的众人多做准备，第二次发球很快到来，没有被球场上的任何因素所影响，上水视线毫无波澜地盯着排球，随后将它抛起，然后助跑起跳，直起的手臂重重朝着排球用力挥下！
排球肆无忌惮地冲过拦网，不给任何人接住的机会迅速冲向了地面。
面对再一次迟了一步的小见用力锤了一下地板，又很快站起，现在最不应该的就是让焦躁影响了自己。
一球又一球，上水已经靠着发球为井闼山拿下了三分，中间闇路教练使用了一次暂停权，但是也没能打破上水火热的手感。队里的情绪很是凝重，但是枭谷没有一个人露出泄气胆怯的神情，他们知道对面人的强大，但他们同样不弱，只要让他们抓住机会，那么就会毫不犹豫地露出獠牙扑向敌人。
“砰！！！”
巨大的响声在空中响起，排球再一次飞来，小见早已严阵以待，他在球冲来的前在脑子判断了球的轨迹，当大脑确定的那一刻他脚步不停地迅速来到球的下方，然后做好准备。
狠狠砸在了小见的胳膊上，肉眼可见的，他的手臂瞬间红了一片。
虽然接得不够完美，但是排球还是重新飞回了空中，他松了口气，又大声喊：“接应一下！”
猿杙听到声音立刻追着排球跑去，然后双臂一扬，将排球打向了前排。
糟糕，距离太近了！要过网了！
所有人抬起头盯着排球，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进攻性，只要排球一但落到井闼山的球场，那么属于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眼见排球就要飞过拦网，来到井闼山的球场，一只大掌突然出现在拦网上空，不知何时跳起的木兔迎着高高飞着的排球将手掌拍了下去！
“啪！”
一道人影敏捷地突然出现在排球下方，伸长并拢的手臂地与排球接触，随着一声“啪”的轻响，排球再一次被垫到了上空。
众人眼睛一亮：“佐久早！！”
拦网下方的佐久早神情平静地将球漂亮地接起来，没有说什么，重新做好进攻的准备。
饭纲接到球后与前排的长谷配合打了一个快攻，但是又被对面的木叶所拦住，枭谷夺回一分。
——
排球快速从井闼山的球场飞到枭谷的后排，自由人小见移步稳稳地将球传给了赤苇。
赤苇目光一扫，将球背传而去：“木叶前辈！”
从拦网前起跳的木叶盯着飞来的排球扬起眉，来得正好！一定要将这一球打过去！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两道手臂突然在面前，他抬眼望去，就见饭纲和绫崎两人也在盯着他。
两人高举着手臂挡在木叶的面前，两双高举的手臂如一道高墙牢牢将面前的道路堵死，论力量，木叶知道自己想要将球从这样的拦网打穿很难，在加上的现在斜线球如果贸然使用，最大的结果就是对下方守着的球员接住。
嗯？木叶的眉毛高高挑起，这样行不通吗？那就换一个方式吧。
他眉毛微拧，本来朝着排球重重扣下的手掌突然放轻了力度，从重扣变成了将球轻拍，排球轻轻弹在的手掌上，下一秒又重新飞回了枭谷的球场，而赤苇也迅速来到球的下方，重整旗鼓组织进攻。
月成教练望着这个男生，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反应很快，思路很灵活，没有说因为刚才队友被拦网拦下就想要与拦网硬碰硬，而是灵活地利用球反弹重新让队伍能够进行进攻，这一点做得很好。
再一次飞到枭谷球场的排球最终被赤苇传给了鹫尾，沉默寡言的男生没有什么波动大的表情，他只是将弓着的手臂朝着排球用力扣下！
“砰！！”
这威力惊人的一球成功地打穿了井闼山布下的拦网，下一刻，古森在难看的表情下将侧举着手臂将排球接了起来。
一个急步上前，饭纲双脚叉开站在球的下发，高举的双臂快速将球传了出去：“佐久早！”
双脚用力起跳跃到半空的佐久早在对面的拦网还没完全到位前猛地将排球扣下，带着极速旋转的排球无限接近地板。
“比赛还没结束！开什么玩笑！”
因为太过急切，户田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他目光紧盯着落下的排球，憋红着脸伸长手臂去接球。
“砰！”
在球即将落地前，一只胳膊将它重新打向空中，户田整个人摔在地上。
木兔高举手臂大喊：“赤苇！给我！！”
双方的教练站起身，挺直胸膛望着这群追着排球的少年们，眼睛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这场比赛，也是他们身上所带着感染旁人的魅力。
“木兔上啊！！！进攻！！！”
“井闼山必胜！！拦住他们！！！”
观众们忘却了所有，涨红着脸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只为让自己的声音能够传达到球员们的耳中，给他们带去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力量。
总有那么一群纯粹的人，如痴如狂地追逐着胜利，不会追忆过去，不会恐惧未来，因为他们的眼睛永远是向上看，专注着当下的比赛。
而这，正感染着一群又一群，现在，以后，投身到排球这项运动的人们。
也许现在正在看着比赛的孩子以后会是某某学校的排球选手，也许只是陪朋友来看比赛的的女生从此开始喜欢上了排球这项运动，这都是排球带来的魅力，也是这群少年们自身所拥有的魅力。
“哔～～～！”
象征着比赛结束的长哨吹响，双方球员列队鞠躬：“多谢指教！！”
春高东京都预选赛决赛，井闼山VS枭谷最终结果，2-1。
加上另一边已经结束比赛的两队，最后代表队的名单也出来了，第一代表队井闼山学院，第二代表队枭谷学园，主办地代表队户美学园。
最终，他们将在一月春高开幕后再次踏上征途，而现在，对于井闼山众人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好好地去享受拉面大餐了。
“雅人！动作快点！带上你的钱包我们去吃拉面了！！”濑口兴冲冲地朝着一脸颓废慢吞吞收拾着东西的长谷大喊。
“知道了，知道了……”长谷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接着又小声嘟囔着：“就不能让我再看看我的钱嘛，唉……”
佐久早挎起的背包突然轻轻撞了一下上水的胳膊，他擦肩而过，抛下一句：“走了。”
而古森则是笑嘻嘻地在佐久早身旁对他招手：“流辉，快跟上啊！”
上水提了提背包，脚步轻快地追上：“来了。”
第114章 国青邀请
预选赛结束后, 众人很快进入了正常训练，虽然代表队的名额已经拿到手了，但是一月的春高却还等着他们, 所以根本不能松懈。
第一体育馆内，趁着还没开始训练, 海堂手握着濑口的补习情况，如释重负地深吐一口气, 他弯了弯眼睛, 笑着说：“呼——太好了，照这样下去，期末肯定没有问题的。”
“那是，前辈你也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啊！及格是一定可以的！”长谷神情骄傲地用手指搓了搓鼻子，很是得意, 为了能够及格，他可是超级努力的去学习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前辈们为了你的学习都瘦了！”
濑口手指一指，众人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就见“瘦了”的绫崎汕汕地笑了笑，表情很是无奈。
其实倒也不是这个原因啦。而且我也没有瘦吧？绫崎下意识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
“大家, 有个好消息。”月成教练难得脸上不是冷冰冰的, 而是罕见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看得众人稀奇不已。
“哇哦, 冰山融化了一样呢。”古森对着上水小声嘀咕。
上水目光直视着前方, 站得笔直, 表面上一本正经，嘴巴则是幅度极小地张了张：“的确, 形容得很恰当。”
教练今天的心情看样子真的很好啊，嘴角居然都扬起来了。
“你们两个靠得太近了点吧。”佐久早有些无奈地朝旁边走了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仿佛就像约好了一样，简直和连体婴儿一样，他在哪他们两个人就一定会站在他旁边。
虽然不是讨厌，但是稍微有点不习惯，距离太近了。佐久早睫毛扇动了一下，黝黑的眼眸盯着地板上的三个影子，在某一刻轻轻扬起又很快抹平。
古森笑眯眯碰了碰上水的胳膊，使了个眼神：［小臣现在心情不错吧？刚才感觉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上水点头：［感觉像。］
你们两个，当我看不懂你们想说什么嘛。佐久早眼睛眯了眯，盯着明目张胆在他面前传递眼神的两人，冷哼一声。
月成教练走进来目光看向站在一起的三人，又朝其他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走过来听。
等所有人都来到了面前，月成教练才正色说：“这次全日本青年强化合宿邀请了我们队的古森、佐久早、上水，你们三个人参加这次合宿，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去，当然了我个人的意见还是觉得可以去参加的。”
全日本青年强化合宿也就是人们说的国青，所召集的是全日本15、16岁的选手，在全日本那么多的球员中，只有为数不多，真正实力出众的选手才会被他们看中邀请，是真正顶尖球员集聚的地方，能够被选上的人确确实实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除了去年已经去过并且已经被选上的饭纲，其他三人眼中闪过一抹激动，而其他人更是兴奋地乱叫：“好强啊！我们队今年居然有三个人受邀请！”
“太强了！必须鼓掌！”
“好厉害！！”
国青合宿一般邀请的都是二年级的选手，一年级的选手除非实力真的很强，要不然很少会受到邀请。就像去年的饭纲一样，虽然是一年级，但他留到了最后，并且已经拿到了代表席。
上水的眼睛一亮，这次全日本青年合宿，肯定会有很多实力很强的球员们参加，所以绝对要去！
“我要去。”
“肯定会去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上水和佐久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他们重新看向教练。
古森笑眯眯地从两人身后探出头，举起手说：“教练，我也去哦！”
三个人都表达了自己想去的想法，月成教练没有意外，毕竟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以后我出去就可以说我们队可是有四个去参加过国青了！”长谷手搭在古森的肩膀上，嬉皮笑脸地说：“元也，以后代表国家去比赛的时候不要忘记在采访的时候说［我最崇拜的前辈是长谷雅人］哦！”
“你个厚脸皮给我走开一点。”一把将长谷的手拍下去，濑口摸了摸下巴，突然脑海中一只猫头鹰一闪而过：“这么说来，去年木兔就去参加了没错吧，我记得。”
绫崎点了点头，有些为他遗憾地说：“对，可惜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被选上，听说失落了很久呢，那几天，枭谷的人都很努力地让木兔重新振作起来呢。”
去年强化合宿后刚好井闼山和枭谷约了练习赛，木兔因为觉得自己合宿的时候表现不好，连比赛的时候都无精打采，所以他们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当然了，这某种原因，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们也知道大概是状态不好吧，毕竟木兔不会因为对手的实力而受影响，往往影响他的都是一些很莫名其妙的原因。
比如对手比他受欢迎，比如比赛的场地比其他人要小，比如不给他传球会失落……总总数也数不清。
古森算了算时间：“那国青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欸。”
上水：“的确，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每个地方的预选赛时间都不同，像宫城他们早就结束了，我们东京都时间算是晚的了。”
他们结束预选赛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国青合宿是在十二月初，为期五天，等他们结束完合宿后，井闼山还会在春高开始前最后的时间进行训练赛。
当然了，他们三人去参加了国青合宿，不代表井闼山其他人就没有安排了。
“好了，安静一下！”月成教练拍了拍手让其他人的视线看过来，他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好让这群激动的少年能够听清：“当然，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我也有安排，到时候我和东京其他高校的教练们一起组织一个东京都强化合宿，这次合宿将会把东京所有实力强劲的选手集合起来一起合宿，人选接下来会由高野辅教宣读。”
所有人挺起胸膛大喊：“是！！！”
高野辅教站在月成教练的旁边，拿着名单说：“叫到名字的上前一步。一年级，穴井剑斗。”
“到！”
——
十二月初，在前往味之素国家训练中心的当天。
天刚刚亮起，房间里的灯光却早已打开，客厅里的大屏电视正在播放着今天的晨间占卜：
【今天最幸运的是身为双子座的你，晴朗的天气是一个很适合出门的日子，相信今天你会度过愉快的一天，幸运物是彩色发圈……射手座的你今天运气不好不坏，处于第6位，但是如果随意出门的话可能会遇上不好的事情呢，也许今天待在家里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哦！】
上水怎么也想不到，一早上就迎来了噩耗。他握着遥控器的手突然僵住，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今天射手座不宜出门？但是今天可是去国青报道的日子啊，怎么可能不出门！
【今天射手座的幸运物是香菜！那么就祝大家今天都有个幸运的一天！】
……今天是不可能幸运了。
电视上象征着射手座的小人头顶飘着一片乌云，大大的泪花在眼中涌出，看着很委屈的样子。当然，这只是动画，但——
晨间占卜从来没有出错过！
家里从来没有香菜，他现在又不能出门……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上水神情凝重，动作迅速地打开手机，找到号码拨了过去，在听到对面传来“喂”的时候语气极快地问：“元也，救命。”
快救救我，可靠的元也！
［欸？！］还没完全清醒的古森被这道求救吓得立刻就清醒了，他慌张地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大喊：［发生什么了？流辉你现在还好吗？］
“是这样的，元也你家有香菜吗？”
电话里传出古森摸不着头脑的声音：［香菜吗？让我看看啊，不过流辉你是现在需要……香菜吗？］
走出房间，他打开自家冰箱看了看，发现还有昨天妈妈烧菜没有用完的香菜，又重新接起电话：［我家还有，这是今天的幸运物吗？］
“……是的。”上水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不想要香菜，因为他真的很讨厌香菜这个气味！
上水语气沉重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能够送到我家吗？没有幸运物我今天不能出门，会不幸的。”
电话里的古森显得很是可靠，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我马上就来，会好好送到你手中的！］
上水松了口气，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眼神放空的望着天花板，太好了，还好有元也。
……可是他真的很讨厌香菜啊！为什么要带着幸运物啊！
——
东京北部，味之素国家训练中心门口。
穿着稻荷崎红色队服外套的尾白打了个哈欠，双手贴在一起搓了搓：“这个天气还是稍微有点冷的，还好有信介提醒，我把围巾和口罩都带上了。”
将脖子缩在毛茸茸暖和的围巾里，尾白舒适地露出了一抹笑容，突然，眼睛像是被某种东西刺了一下，他望着从远处走来的三人，眯了眯眼睛，怎么会这么……绿？！
他震撼地盯着走来的三人，目光死死盯着最中间男生手中抓着的一大把香菜，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大早上为什么会有人像拎炸、弹一样抓着香菜，还是吐槽带香菜来参加国青是想待会加餐吗？
你们到底把国青当做什么了？！给我放尊重点啊！！
第115章 国青进行时1
在尾白灼灼的目光, 上水拎着香菜的手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对着他微微弯腰问好：“……尾白前辈。”
尾白的目光从古森扫向最右侧的佐久早，又重新扫回, 最后定格在上水——手上。
绿油油的香菜有一小撮从背后冒出来，是那么的具有生命力, 那么的，绿！
眼睛好难受, 这就是颜色污染吗？！尾白嘴角抽了抽, 明明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井闼山的队服，但是今天突然再看，特别是配上他手中的香菜，居然该死的合适。
井闼山的队服一直以来都很显眼，字面意义上的显眼, 黄绿色的配色，大胆的荧光绿，哪怕是站在人群中也能立刻被认出，更何况现在是三个人扎堆站在一起, 更加夺人眼球了。
佐久早：“……”
他沉默地往旁边移了一点位置，拒绝承认他们是同伴。
尾白目光越发犀利：喂！既然嫌弃的话刚才就走远点啊！现在是欲盖弥彰啊！
“是幸运物，其实我很讨厌香菜。”上水拎起手中的香菜, 皱了皱眉, 表情很是嫌弃。
尾白点点头：“嗯嗯, 原来是这样啊。”
才怪啊！为什么幸运物会是香菜啊！你们都没有感觉不对劲吗？！尾白的视线紧紧盯着佐久早两人, 试图看出他们眼中的赞同, 这么荒缪的理由真的有人会相信吗？！
古森豆豆眉扬起, 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回答：“是有点奇怪了，但是有这样的幸运物也很正常吧, 毕竟是晨间占卜说的。”
他朝尾白竖起大拇指，笑着推荐：“前辈也可以试试，很灵哦！”
……这就是你们能拿冠军的原因吗？拥有这样即使拿着香菜来训练也不会不好意思的觉悟，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尾白沧桑地仰头望着天，就差嘴里刁根棒棒糖了。一大早他就全在吐槽了，这次国青合宿，真的没问题吗？
没等四人走进体育馆，一道格外熟悉的身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哦！！上水！阿兰！佐久早！古森！你们都来得好早啊！”
一大早还能那么有精神，也就是只有木兔了。尾白一边想，一边扭头对他打招呼：“早啊木兔。”
四人转身，身穿枭谷白色队服，身上挎着一个大大背包的木兔热情地朝他们挥手。
“木兔前辈。”
“前辈好。”
与能够直接叫木兔的尾白不同，上水等人作为学弟，都要老实和木兔打招呼。
“这一次我一定要拿到最后席位！”木兔捏着拳头斗志昂扬地大喊：“我一定可以做到！大家等着看吧！”
井闼山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送上祝福：“木兔前辈一定可以的。”
“阿兰你也要加油！”
“恩，我会努力的。”尾白点点头，又将围巾往上拉了拉，望着大门朝其他人说：“我们进去吧？感觉已经来了很多人了。”
“好。”
先将背包放到更衣室，换好衣服，五人一起结伴走进了体育馆，味之素国家训练中心的设施是高中体育馆无法相比的，各种现代化专业的仪器让第一次参加这个合宿的众人感到格外新奇与激动。
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次合宿一共邀请了二十多位来着全国各地的顶尖球员，二传、自由人、主攻、副攻全部都有，但是相比人数众多的攻手，二传和和自由人就只有两三个，最后席位还是攻手们之间的竞争要大得多。
国青很多人都是初次见面，就像在这次合宿里，上水他们就看到了不是很熟悉但是名字都叫得上来的几个人，和木兔他们并称全国前五的主攻手桐生八，犬伏东的二年级副攻手胜村神二。虽然大家来的时候有过了解，但是并没有太熟悉，所以想要在比赛中和其他并不熟悉的队友配合好是一件难事。在这里，看中实力与潜力，但同时，更加看重的球员的综合实力，能够拿到最终席位的人无不是各方面都能做得很好的人。
木兔一进来，就眼睛一亮，高喊着去找他认识的人去了，只留另外四人还站在原地。
“这就是国青啊！好棒！”
一个模样清秀但是格外高大的男生仰头打量着体育馆内各种设备，感慨：“没有想到我居然能和那么多厉害的球员们一起参加这次合宿。”
佐藤健是来自富山县成日第一高中一年级的二传，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邀请来参加合宿，从得到通知到来到集训中心的这一段时间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在来之前就被前辈们叮嘱要好好和其他优秀的球员们学习，特别是那些实力很强的队伍，比如井闼山、枭谷……
井闼山作为今年最具热议的一所高中，在场的人哪怕没有和他们比过赛，但也看过了他们的比赛视频，知道他们的人数应该不会少，但是一个队来三个人，再加上之前已经拿下席位的饭纲，简直强到离谱。
他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对面的三人，心中格外激动：这就是井闼山的实力吗？！好强！居然来了三个人！
一定要好好和他们学习，先从带香菜……嗯？？？香菜？！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再定睛一看，很好，没有变，还是香菜！！
佐藤健望着对面的男生哪怕拎着香菜也没有丝毫尬尴，很是冷静的样子，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少见多怪了，也许这种行为在东京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
（其他东京人：不要什么都觉得正常啊！我们才不会带着蔬菜去比赛啊！）
从全国各地选拨出来的选手们分分散散地站在球场各地，熟悉或不熟悉的球员们都在互相观察着他们接下来的队友兼对手。
像井闼山三人毫无疑问聚在一起，占据了球场的一个角落，用不明显的目光观察着其他人。
“那个是神奈川智开高中的自由人西园寺英照，今年是二年级生，水平很高。”
“那边那个是长崎县的小泉一平，去年就参加过合宿，不过最后是饭纲拿到了席位。”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尾白小声为三人介绍，显然他对于这些人都比较了解，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去年已经参加过一次了，所以才能在三人看向谁就很快说了出来。
古森笑着侧头看向他：“尾白前辈，你好了解啊，感谢你和我们说这些。”
没有想到尾白居然会站在他们旁边，还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人。看着很不好惹，但是人意外的很好呢。
“……”尾白沉默了一下，他为什么会这么自觉地站过来还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一年级，虽然人数多，但是除了古森，他可以肯定另外两个都是无法和其他人好好交流的类型，而且他们都是认识的，不帮一下总感觉自己的良心有点痛。
他挥挥手：“咳，这没什么，就算是其他人也会和你们说的。”
等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叫众人集合，火烧呼太郎教练站在排好队伍的众人面前，简单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后，轻咳一声看向旁边：“接下来让云雀田教练给你们讲一下吧。”
日本男子排球队教练云雀田吹笑呵呵地走过来，他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这群充满朝气，充满奇迹的少年们，仿佛看到了未来群星璀璨的时代。
“我也不多说，毕竟每年都听我说长篇大论也挺烦的吧。你们是国家的未来，希望你们能够在以后，将排球的精神一直延续下去，将那大多数认为［日本排球无法对上高度与强度］这样错误的思想打破，告诉他们排球的魅力。”
所有少年们挺起胸膛，异口同声用自己最响亮的声音大喊：“是！！”
“那么解散先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去将身体热开，然后我们再进行分组进行比赛。”没有多说，云雀田吹拍了拍双手让众人自行解散去热身，而他和去他教练则要先去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分组情况。
——
东京，由枭谷和井闼山领头举办的东京都强化合宿第一场训练赛也即将开始。
体育馆内，被召集到这次合宿的众人正在热身。
“流辉他们已经到了吧，不知道强化合宿会是什么样的～”长谷单手抱着排球，对着饭纲说：“阿掌，你觉得他们没有问题吧。”
“放心吧，他们都挺可靠的。”
饭纲活动了一下手臂，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嘴角扬起笑容，他们那边也要开始了吧。
还好，他们三个人都是比较靠谱的人，不用担心。
“……你的香菜，一定要放在这里吗？”
被分到和佐久早、上水一队的小泉一平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井闼山的都是什么奇葩啊！一个洁癖连距离近一点都不情愿，一个带奇怪东西不让拿走，最后一个看着性格很爽朗，但是能和那两个家伙待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多正常吧！（好孩子古森：欸？）
上水脸上带着嫌弃，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好好地将手中的香菜放在长凳上：“今天不宜出门，我要带着幸运物才安全，而且它只是放在长凳这里，不会影响我们比赛的。”
小泉嘴角抽搐，脸色一阵青一阵黑，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是你这个香菜怎么看不都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没看到对面都是用“好离谱，没见过，再看一眼”的目光看他们吗？！真的很丢人啊！
想到前一晚上才和他聊天并且告诉他自己学弟都很靠谱的饭纲，小泉忍不住大喊：“饭纲，这就是你说的很靠谱有实力的学弟吗？！”
你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啊！
第116章 国青进行时2
在来之前, 小泉已经和饭纲聊过天，在得知这次合宿井闼山会有三个人的时候，他先是感慨井闼山实力的强大, 连这样的机会都有那么多名额，之后就是想着既然他们是饭纲的学弟们,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本来在知道分组的时候, 他还蛮高兴的, 因为他们这一组分到的人大多都是他认识的，而且还有饭纲所说的学弟，他觉得这一场比赛稳了。
但是啊，但是！他没有想到在饭纲口中那么可靠又让人羡慕的天才学弟，居然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拿着香菜来比赛啊, 还有另一个仿佛所有人都是细菌一样，躲在一边躲避别人的接触。
“……好，我们先不管那个什么鬼香菜了。”小泉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你把它放下, 我们好好热身？好吗？”
上水：就算前辈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好好热身啊，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鬼香菜，是我今天的幸运物啊。
“我”
“前辈, 他说他知道了, 他们现在立刻马上开始热身！”古森手疾眼快地堵住上水没有说完的话, 对着上水和旁边没有说话的佐久早露出一道格外灿烂的笑容：“他们只是有点不擅长交流, 你们说对吧, 流辉？小臣？”
没有得到回答, 哪怕是古森额角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他保持着笑容, 扭头看向两人。
佐久早在室内已经摘下了口罩，此时哪怕没有什么表情，但也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错：“好久不见若利。”
“牛岛前辈，好久不见。”上水也挤到佐久早的身旁，一起看着穿着白色短袖的牛岛。
牛岛：“我们一个月前才见过，不久。”
要是天童在的话，这时候就会说“是客套了，若利不要太较真啦～”。
上水和佐久早也知道牛岛说话就是这样，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是一个很认真纯粹的人，每一次都会好好回答。
刚才在集合前他们就已经看到了牛岛，可惜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教练已经叫集合了，没有时间打招呼了，所以他们只能先集合了。
现在分完组后，上水和佐久早顿时起了要找牛岛打招呼的心思。
小泉面无表情地盯着和牛岛凑得很近的两人，在内心吐槽：我看他们两个不是不擅长交流，只是看人是吧？啊？！
这次合宿上水和佐久早惊喜的是，牛岛居然也在，其实去年牛岛就和木兔他们一样参加了国青合宿，但是最终两个人都没有拿到最后的名额，但是这一次，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牛岛在这一次合宿拿到最终名额的可能性极大。
“小臣？流辉？”古森双手揽着两人的肩膀，加重了声音：“小泉前辈在等你们两个说话呢～”
“抱歉。”上水和佐久早扭过头，对着小泉保证：“我们会认真比赛的。”
小泉还能说什么呢，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大概吧。
“辛苦了。”和古森分到一组的尾白见他一直在这边没动，好奇过来看，结果就听到了全程，他拍了拍古森的肩膀，对他竖起大拇指：“你们三个里面你是最靠谱的，真的。”
这种肯定真是谢谢了，虽然不是很想要，唉。古森无奈地笑笑，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好好和前辈们相处啊，我先去那边了～”
这次分组古森没有被分到他们这一组，而是和木兔他们一起。
上水和佐久早朝古森点头，对视一眼，沉默地走到一旁去热身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好好将这场比赛打完吧。
热身结束后，比赛就开始了。
除了上水和佐久早这两个人幸运地分到一组，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合作比赛，所以一开始大家都还在适应。
“所以教练他们是怎么安排的啊？”暂时还没有比赛的几人站在场外，有些好奇教练这样的安排是按照什么排的。
另一个男生耸了下肩：“好像是抽签吧，这场比赛还真的蛮有看头的。”
就算是很熟悉的对手，但要让他们在第一次合作中就做到默契十足那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的磨合，这也是为什么教练们一上来就会安排小组赛，不仅仅是为了观察众人在不熟悉的队友不熟悉的赛场会是什么表现，也是听过这样能很好看出那些突出的球员，具体表现就是，不管分配给他是什么样的位置，他都能很好的完成自己的职责。
当然，教练们没有立刻这样做，而是先让球员们按照自己本来的位置进行比赛，等到今天磨合过后，他们就会将所有人的位置打乱，然后再进行比赛。
能到这里的人无疑是万里挑一的顶尖球员，不管是潜力和实力都是平常球员们难以到达的，但是此刻在球场上，众人的视线都不自觉地被两个身穿黄色短袖的男生所吸引，不是说他们两个的进攻有多震撼人心，而是因为他们在比赛中稳定的发挥，不管是接一传，还是传球，都能很好的和队友们配合好。
“你们两个适应得很快嘛。”在发球中间短暂的喘息时间，小泉抹了一下额上的汗长呼一口气，虽然队友们可靠得让他放心，但是啊，稍微让人有点没有成就感啊。
上水抬起头，想了想：“因为在队里的时候，教练就经常会安排我们和排球部里从未配合过的球员们进行比赛，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自从他们加入井闼山之后，教练就有安排他们和不同的球员进行比赛，因为井闼山就算是替补球员的实力也几乎不弱与正选，所以每一次和其他球员们比赛，也会让他们学到不少。
因为之前古森有叮嘱他们要和前辈们好好相处，本来不怎么想说话的佐久早也点头：“是这样的。”
小泉突然有点欣慰，虽然一开始他们的相遇不太美妙，但是现在这两个性格有些奇怪的学弟们也有在努力和他们相处，真是太人感动……不是！他怎么现在要求都那么低了啊！
中间休息时间结束，比赛继续进行，两队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比赛中。
排球高高从拦网对面飞来，自由人西园寺英照目光灼灼地盯着冲来的排球，靠着优秀的视力和反应能力，动作迅速地移到了球落下的位置，在球达到的一瞬间做好了接球的动作。
排球重重砸在了西园寺的手臂上，随着一道闷响，排球高高飞到了天空，站在场外的教练们暗暗点头，反应很迅速，技巧也很扎实，相比去年西园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接到由小泉传来的排球，佐久早高高跃起，在对面布下的三人拦网，轻巧地打了个吊球。
“嘿！”
站在下方的木兔脑袋突然向上一顶，将本来要继续向下落的排球重新顶了过去：“很不错！”
场外看着的人情不自禁长大了嘴巴，这家伙，该说他灵活还是说他奇葩啊。
“这都可以？”
“只能说他那个位置，刚好，恰巧，碰上了而已……”
本来打算扑去救球的西园寺望着被木兔顶过去的球，难得有些懵地眨了眨眼睛，这是，接起来了？
佐久早的表情很明显也无语了一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球居然会被这样接起。
被木兔顶过来的排球被上水稳稳地垫给了小泉，他立刻和前排的副攻打了个快攻，将球打过拦网。
古森移步来到球下方，手臂侧举着将球垫给二传：“佐藤！”
二传手佐藤健快速观察了一下球场上此时众人的站位，视线扫到木兔的时候，嘴角一抿，将手中的排球传来出去：“木兔前辈！”
佐久早、上水，以及另一位副攻手新井修一立刻迎着木兔跳起，张开手臂，紧绷五指，与木兔那双闪着兴奋光芒的眼睛对视上。
木兔今天的状态很好，一整场比赛都没有过任何事物，这让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不能和木兔配合好的佐藤健松了口气，作为二传，还是一年级生，最担心的就是没能配合好前辈导致他们发挥失误这种事情。
一击大力扣球从上水的手臂旁擦过，呈现一道斜线几乎以贴紧拦网的距离砸进三米线内。
赶来救球的西园寺英照错愕地看着从他脚边弹飞的排球，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对面的木兔，这家伙，今天的状态是不是有点太好了吧。
“HEY！HEY！HEY！我今天可是超级无敌兴奋的！都看到了吗？我的超级小斜线！”
打出一个角度超级刁钻的斜线球，木兔高举着手臂兴奋地喊着，过了一会，看到一旁神情有些紧张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佐藤，他想了想，突然大掌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夸奖道：“刚刚那球传得很舒服！要是稍微再高一点就好了，不过很不错哦！”
佐藤健眼睛一亮，挺直胸膛大喊：“是！木兔前辈！”
“木兔居然……”犬伏东的副攻手胜村神二居然什么，他也说不出来，不过知道木兔这样说很好地化解了佐藤的紧张与不安。
尾白倒是看得很清楚：“他只是性格比较纯粹，不代表他就是真正的笨蛋啊。”
没等胜村神二说话，木兔手摩挲着下巴，仰头露出“智慧”的表情：“话说，刚才那一招我该取什么名字呢，就是我用头将球顶过去的那招叫什么好呢？［雄狮顶球］？［霹雳一顶］？”
“……真的吗？真的不是笨蛋吗？”胜村神二眼神狐疑地指着对面歪头想着怎么取名的木兔，质疑地等待尾白的回答。
尾白：“大概吧……”
他神情冷漠地与拦网后方同样没有表情的牛岛对视一眼，突然感觉这次国青合宿真正的正常人不是很多，但至少还有懂他的人。
没能看懂尾白的眼神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礼貌朝他点头的牛岛就见到对面尾白露出更加激动的眼神。
牛岛面无表情地眨了下眼睛，所以尾白是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第117章 国青进行时3
“尾白,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牛岛并不是会疑问放在心里的人，相反，他是有话就说的性格, 所以他看着尾白的眼睛直接问了。
“……”尾白沉默良久，突然疲惫地摆摆手：“不,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现在就想安静一下。”
牛岛：“好的。”
完全没有怀疑尾白的话, 以为他就是这样想的牛岛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种时候, 真的很想有一个懂我的人啊！尾白刚这样想着，一旁静静看着他俩的胜村神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那个，尾白你和牛岛很熟吗？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引介一下。
尾白露着死鱼眼毫不迟疑地说：“不熟, 不能。”
这个国青能不能好了啊！
对面由胜村神二发球，从对面飞来的排球很快就被古森稳稳地垫起，排球在空中划过，来到了二传佐藤的头顶。
佐藤将双手举过头顶, 在对面警惕地注视下，突然手腕一翻，用十指将排球从他的手中托了出去：“牛岛前辈！”
处于拦网下方的上水眼睛微微弯起, 他盯着上方跳起的牛岛, 心情很是愉快, 能够这么近地观看牛岛前辈的扣球, 而且还是以队友的身份, 简直太棒了。
佐久早也是同样抬起头, 盯着高高跃在空中的牛岛，手用力拽紧, 要来了！
从三米线后助跑而来的牛岛神情平静地盯着上方飞来的排球，双脚在三米线后蹬地跃起，凭借着强大的弹跳能力，直接来到了拦网前方的空中，在面对对手布置下的三人拦网，他眼神毫无波动，将弓起的右臂对准下落到面前的排球，狠狠扣下——
“砰！！！”
这一击的威力实在太过强，以至于一切在它面前都变得摧枯拉朽，排球轻易的瞬间将三人拦网打穿，视下方防守的人为无物，直接蛮狠地撞上了地板。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球场上回荡，所有人都被这一球所爆发出的力量所惊到了，他们望着双脚稳稳落到地上的牛岛，喉咙一片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园寺手掌撑在地上，借力站起来，满脸感慨地望着拦网对面的牛岛：“哎呀，还真是可怕呢……”
凭借着纯粹的力量与高度碾压一切的阻拦，这就是牛岛若利，超高中级的主攻手。
上水、佐久早：牛岛前辈／若利果然还是这么强。
“哦～很不错啊。”站在一旁观看比赛的云雀田教练摸着下巴，露出一道满意的笑容，牛岛今年实力更进一步了呢，这一球的威力让他都有些感到惊喜呢。
“哼！”木兔手腕抵着腰，虽然也觉得牛岛这一球很好，但就是不想承认现在的牛岛比他还要耀眼，最后他别别扭扭地从嘴里挤出一句：“也算不错！”
“要是想夸人就不要那么别扭吧。”尾白路过他的身旁抛下一句，在木兔“我才不想夸他”的喊声里重新走回拦网前方。
——
结束上午的训练，所有球员们来到餐厅吃午饭。
“小臣，流辉，今天上午的训练怎么样？”直到中午休息时间，古森这才有空问两人今天上午的感受。
上水端着碗，闻言抬起头：“挺好的。”
“嗯。”佐久早也微微点头，没有想多说话的想法，毕竟在他看来，不管做什么都要认真，吃饭说话不太好，还会容易噎着。
古森见这两个人不想说话，耸了一下肩顺着他们两人视线所去的位置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牛岛的身影。
他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人一边安静地吃饭，一边默默地观察着斜对面的牛岛，也亏得牛岛对这些视线都没有什么在意，要不然谁还能在这样的视线下吃得下去饭啊！
知道了，这两个家伙就是牛岛的粉丝吧，是这样叫没错吧，真是没有想到啊。尾白有些麻木地嚼着米饭，只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那两个人的真面目。
看着一个比一个冷漠，不近人情，实际上这两个人还有两副面孔啊！对他们这样，对牛岛又是另一个样。
“阿兰，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来合宿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饭桌上，木兔刚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就看到他对面的尾白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饭，和早上相比，现在的模样看着要疲惫沧桑不少，像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一般。
“这样可不行啊！拿出活力来阿兰！”木兔弓起自己的胳膊给他展示自己的肌肉：“看！阿兰！只有好好吃饭才会拥有想我一样健硕的肌肉！你这样对吃饭不认真是不能有这么完美的肌肉的。”
“我没有。”
尾白：这种事情到底怪谁？怪他想吐槽但是槽点太多一时无法说完，还是怪队里的“怪胎”太多以至于他才会满心想吐槽？
尾白仰头望着天花板，这种时候，突然就很想阿侑他们，虽然他们会在比赛的时候都不忘记吐槽，但是这时候有他们在，就不至于说他想吐槽的都没有一个理解他的心情。
没错，说的是你，牛岛！你看着浓眉大眼的，还一本正经朝我点头，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心情的，没有想到，你居然完全没有看懂！
“我吃好了。”上水放下筷子，惹得一旁的佐久早和古森都朝他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就他们平时对上水的了解，应该不至于说吃那么一点的，这才是他平时饭量的一半，太反常了吧。
“流辉，是不合胃口吗？要不还是再多吃一点吧。”古森扫了一眼他的碗，稍微有些担心了，一向胃口很好的人突然不想吃饭了，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啊！
上水瞥了一眼香菜：“不，饭菜都很合胃口，只是今天不是很想吃。”
古森和佐久早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所以这是因为讨厌香菜的味道，连饭都不想吃了？
这个原因放在流辉的身上突然让人感觉有些好玩呢。古森掩着嘴闷笑一声，突然朝上水伸出收：“把幸运物放我这边吧，反正也算是在你身边不是吗？没了气味就好好吃饭吧，这样才有力气训练。”
上水抿了抿唇，还没等他动作，一个腼腆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这个香菜要吃吗？”
来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眼睛却直直盯着上水放在桌子旁边的香菜，“超想要”的想法简直是相当地明显了。
“不。”上水警惕地一把将桌子上的香菜收回来，塞到古森的手里：“这是幸运物，不是拿来吃的。”
“没错没错，抱歉啊，你可以去问问那边的人有没有香菜。”古森笑眯眯地收好上水递来的香菜，又朝着不远处指了指，让他去找那找找看还有没有香菜。
“好的，打扰了。”男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实在想吃香菜，又没有找到，所以见上水要吃完了才想要问问他还要吗。
“我们还是赶紧吃完就走吧。”上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惦记他的幸运物，这合理吗？！
——
下午结束完比赛后，教练和他们说了一下寝室安排，因为人数不算多，再加上没有硬性要求，所有教练让他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室友。
合宿五天的时间，能够选择和自己相处好的室友挺重要的，四人寝，井闼山三人毫无疑问是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的话——
“若利，和我们一个寝室吗？”
牛岛看了一眼三个人，没有什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可以。”
“好，那我们现在回寝室首先要做一个事情。”佐久早将口罩戴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对面在干什么？”
“好像在大扫除吧。”西园寺将头探出，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间，就看到四个人正拿着打扫的工具正在打扫房间。
“也亏得他们还有体力打扫，我已经累得想直接洗洗睡了。”胜村用力伸了个懒腰，突然问对床正在收拾衣服的小泉问道：“对了，你今天和井闼山那几个人相处的怎么样啊？毕竟你之前不一直还在说想看看饭纲口中的学弟吗？”
小泉心如止水地收拾东西，头也不抬地说：“挺好的，特别是上水。我还蛮想知道他明天幸运物是什么的，反正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对吧？”
“是吧……”胜村不是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他又瞄一眼对面统一带着白色口罩的四人，摇摇头，算了，他想那么多干嘛，天才有点怪癖也很正常吧，虽然井闼山的“怪胎”也蛮多的。
想起刚才看到拿着一瓶消毒喷雾对着房间喷的佐久早，胜村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也许他们没能拿冠军的原因是——
他们太正常了？！
胜村表情迟疑，动作却丝毫不慢地拨打了对队长的电话：“队长，我发现件事，就是有没有可能我们没能拿到冠军是我们还不够疯？像什么带着香菜比赛，拿着一瓶消毒喷雾到处喷杀毒，能爽朗和这样的人和谐相处还不会觉得奇怪，这些我们都不能做到，这就是我们输的地方没错吧！”
突然接到电话的队长越听越觉得不对：你去了个国青就疯了吗？！这才第一天啊神二！
“那个，神二啊，有没有可能，你已经够疯了？”电话里，队长小心地问着，就怕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自己队友的心。
“……我没疯。”胜村声音平静地说：“我只是亲眼见证了。”
“阿切！”房间里的古森揉了揉鼻子，有些纳闷，怎么回事，突然就打喷嚏了，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到佐久早皱起眉，紧紧盯着他，仿佛只要他再打个喷嚏就要对他采取措施了。
“啊切——”
“不是我。”古森双手举起，表示自己刚才可是在他眼皮底下，完全没有机会打喷嚏。
上水抬起手：“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打喷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古森和上水视线默契地看向突然脸色变得格外可怕的佐久早：“现在是你在打喷嚏小臣。”
佐久早：“……”不可能！他也感冒了？！
“我没感冒。”牛岛见三个室友突然都沉默了，言简意赅说：“你们感冒了。”
第118章 国青进行时4
离上水等人去国青已经去了三天了, 井闼山的其余人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在教练们的安排下，进行东京都的强化合宿。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濑口想着已经离开的三个一年级学弟,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想他们了，感觉一下少了两个臭脸和一个笑容, 让人怪不习惯的，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濑口扭头看向一旁正在指导穴井垫球姿势的饭纲, 开口说：“不过阿掌你说他们都很靠谱, 而且在那还有你认识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饭纲的动作突然僵住，在穴井不解的“饭纲前辈？”声音中，沉重地叹了口气。
“……难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了？”
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饭纲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通过自己和小泉聊天中他已经得知了他们三人在国青过的什么样子的了，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放心太早了。
“他们是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另一方面……”饭纲闭了闭眼，已经不想去想其他学校会怎么想他们了。
第一天上水就凭借着手拿香菜上球场, 直接“惊艳”了所有人，再加上佐久早打配合，让所有人给他们打上了一个“冠军队的人都不太正常”的标签。
他们真是送了两个社交奇才出去了, 一下子就将众人印象中的井闼山形象打破并且重新塑造, 而他们做到这一切, 仅仅只靠三天, 谁能想到啊！
连看似最冷静的小泉都神秘兮兮地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比如说精神攻击什么的。
饭纲：这种东西有才不正常好吗？我们是正经排球啊！！
“我突然希望这个合宿能快点结束了。”
听完饭纲说完他们亲爱的学弟们在这几天做了什么之后, 众人一致发出诚恳地请求，他们三个还是快回来吧！真的！
——
“上水接球！”
“是！”
上水膝盖弯下, 并起双臂，将这一球上难缠的旋转化解掉，将它接了起来，对上佐久早微沉的表情，他弯了弯眼睛，要知道这种球接得最多的可是他们这群队友啊。
“接得好！上水！”由二传变成主攻手的小泉大声地称赞着，然后眼神一厉，专注地盯着上方飞来的排球，挥动手臂用尽全力朝着被尾白托来的排球扣下。
“嘭！”
拦网对面的三人立刻移位来到了他的面前，高举着双臂如一道高墙挡住前方的道路。
“打手出界！”
“呼，幸好没有出错。”小泉松了口气，他还担心不能得分呢。
“打得好小泉！”尾白和小泉击了个掌，又对着不远处的上水竖起大拇指：“上水你刚才的接球也很漂亮啊！”
“佐久早刚才我的传球怎么样？是不是太低了点啊，我总感觉稍微有点不习惯呢，你觉得呢，要不要再高一点？”突然从进攻者变成传球的木兔有些不习惯地咂咂嘴，又一脸好奇地盯着佐久早追问刚才的传球怎么样，知道了问题后才能立刻改变不足的地方。
佐久早见木兔的神情很是认真，提出他的意见：“高度稍微再高一点，然后球不要太急了。”
“好！我知道了！接下来就让我给你传一个超棒的球吧！就算是做二传我也是最强的！”木兔兴冲冲地高举着双臂大喊。
一旁作为队伍里唯一没有改变位置的古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臣和木兔前辈相处得很好呢！”
“不，只是说得上话的存在而已。”佐久早抖掉他的手掌，神情很是平静地往网前自己的位置走去。
“哎呀～这不是很好嘛！”古森笑容加深，对着上水挥了挥手：“流辉也很厉害哦！我们一起继续加油吧！”
上水点了一下头：“你也是。”
按照教练们的安排结束完今天的比赛后，众人一边回想着刚才交换位置的体会，一边默默平复着呼吸。
“话说牛岛还真是恐怖啊，这种体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完全感觉不会累一样，能感受到他体力消耗的依据也就只有他也在流汗，要不然还以为刚才那种程度只能算是热身一样呢。”
小泉扫了一眼对面拿着毛巾擦汗的牛岛，将手指上的绷带解开，感觉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大，他训练完以后就已经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力气了，而牛岛却还一脸平静，这种体力怪物也太打击人的自信心了吧！
经过几天的相处，几人也渐渐熟悉起来，不说无话不谈，但至少聊天什么的还是能够在一起谈论的。
现在他们刚结束完比赛，所有人都或站或坐在地板上休息调整，为之后的训练做准备。
一旁的胜村神情扭曲了一下，突然小声问：“喂——那个大家，你们觉得这次合宿里，要说可怕的话，谁最可怕，实力啊脾气啊都算。”
“我觉得是古森。”自由人西园寺盘腿坐在地上，竖起手指说：“他每次都用那么爽朗的表情［唰］［砰］［咻］这样像超人一样快速赶到，然后将那些很威力惊人的扣球接起来，这可是相当可怕的。”
古森一脸惊讶：“欸，我是这样的吗？前辈你说得太夸张了，我还差得远呢。”
“不用谦虚，你很优秀的，就算今年没有拿到名额，明年也有很大的可能的。”西园寺摆摆手，表示自己是真的很看好古森。
“唔……”木兔捏着下巴，鼓着脸颊思考着，最可怕的吗？
“是佐久早！”
木兔很肯定地说。
“要说最可怕的话，果然还是佐久早吧，那个手腕是怎么做到的啊，就这样向下一拍，手腕就像是紧贴着手臂折了一样，跟没有骨头一样。”木兔一边说还一边试着将手腕做出像佐久早一样的动作，可惜他的手还是挺硬的，根本不能做到像佐久早一样。
亲眼见证了佐久早手腕几乎能折到手腕处的众人心有余悸的齐齐点头，那种程度的柔韧性，真的是超级少见了。
“就像这样！”木兔指着不远处做拉伸的佐久早，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的语气大喊：“你们快看！真的超级神奇啊！每一次看都觉得看不够啊！”
佐久早黑了黑脸：“不要像看猴子一样看我，这只是正常的拉伸活动。”
“佐久早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啊！猴子才没有你厉害呢！”木兔瞪着眼睛大声地反驳着佐久早的话，他不允许佐久早这么说自己！
佐久早：果然那家伙是笨蛋吧。
他狠狠蹙了蹙眉，脸很臭地转过身，拒绝再给其他人看了。
木兔还遗憾地拉长了声音：“欸——看不到了啊。”
你倒是有点意识到到底是谁造成这个原因啊！不要发出遗憾的语气啊！尾白露出半月眼在内心狠狠吐槽着。
“不，最恐怖的难道不是那个家伙吗？”胜村突然神情严肃地盯着不远处走到牛岛身旁的上水，表情沉痛得让人感觉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很是凄惨的事情。
“那家伙，难道是说家里是什么巫师的后代，还是说他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今天早上他突然提醒我说摩羯座运势很差，恋爱很不顺利，还说我要不还是早点做好坏结果的打算，结果，结果我今天上午就收到了我的好兄弟的短信，他告诉我恋爱了，恋爱对象还正好是我暗恋的女生！”
众人竖起耳朵瞪大了眼睛：哇！这么刺激的吗？
其他人一下听到这件事情，眼睛都瞪大了，没有想到来参加合宿还能听到那么刺激的八卦。
“这么说来，好像是这样欸。”木兔眨了眨眼睛，想起之前上水也提醒过他一次钱包要好放好，因为他那天一不留神就会破财，果然后面他的钱包就不小心掉了，要不是赤苇记住，他就差点丢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了。
真的还蛮神奇的啊。
“所以果然还是不对劲对吧！”像是终于找到认可他的人，胜村激动地抓着木兔的手臂哀嚎：“为什么会那么准啊！我喜欢的女生和我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为什么啊！我不能接受啊！”
他宁愿今天早上没有听到那句话，也不想要得知他最喜欢的女生和最好的兄弟就这样双双背刺他了！
“振作起来啊神二！”脑子里缺少恋爱这根神经的木兔虽然不懂胜村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但他还是很好心地安慰他：“虽然你失恋了！但是没有关系！你还有排球啊！排球可是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很难受啊！”胜村吸了吸鼻子，在其他人假装冷静但嘴角止不住上扬的表情下，更加难过了。
胜村的声音实在有点大，以至于连上水和牛岛所在的地方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这下就连一向平静的牛岛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像是没有想到上水还会这种事情。
牛岛平静但很真诚地说：“上水，真厉害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牛岛前辈。”这种谣言怎么听都是假的吧，上水神情无奈：“是晨间占卜说的，我只是转达而已。”
他刚转身，就看到不知何时暗搓搓站在他背后听他们两说话的众人。
上水视线看向一直用悲愤欲绝又带着点隐隐尊敬（？）的胜村，郑重其事地说：“胜村前辈，我和你说过了，我没有那种能力，都是晨间占卜说的，如果前辈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晨间占卜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其他人安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你就继续说吧，反正你说你的，我们相信我们的，谁也不影响对方。
上水：“……”
为什么说真话还没有人相信啊！
第119章 国青结束
五天的集训时间转瞬即逝, 今天就是集训的最终日子了，也是他们从国青回到自己学校的时候了。
结束了交换位置的训练赛，再将身体拉伸好, 今天最后的训练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火烧呼太郎教练站在众人的面前，送上祝福与期望：“……希望在之后的日子, 我们都能够一起努力，在未来的某一天, 将我们在第一天所说的事情做到。也希望大家能够在彼此的激励下不断进步, 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然后并一直保持下去，永远将目光看向前方。”
“是！！！”
国青合宿，就此落下帷幕，接下来即将展开的是更加残酷激烈的盛宴——全日本排球高等学校选手权大会,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春高”即将开始！
从寝室里将收拾好的东西拿上，上水对着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的牛岛道别：“牛岛前辈，春高见。”
牛岛神情平淡地对着上水点了一下头：“啊, 春高见。”
佐久早也停在上水的身旁，面无表情地朝着牛岛颔首，无声的告别。
“那么, 我先走一步了。”东京与宫城有很大一段距离, 像上水等人本来就在东京不需要那么久的回去时间, 其他人就不行了。牛岛看了一下手表, 见时间差不多了, 和其他人点头告别, 率先离开了训练中心。
因为古森已经提前一步收拾好了东西，所以他就和上水他们说自己先去门口等他们。
上水和佐久早背好背包从门口走出来, 就见古森站在原地，神情格外专注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元也，你在看什么呢？”
“哦，小臣，流辉，你们好了啊。”古森仰起头，笑嘻嘻地朝他们扬了扬手机，朗声说：“这次合宿我们不是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嘛，我就将他们的联系方式都加一下，而且还和一些前辈们都合照了。”
刚才在上水和佐久早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他就在忙着和其他前辈们合照，并且整理了一下这次新加的联系人。
这次合宿对于上水和佐久早这两个人来说，他们是新认识到了不少人，但是要他们去加好友，还是没有到那一步的，所以他们两人至今都没有加多少好友。
而古森就不一样，本来就很擅长社交的他凭借着开朗的性格与爽朗的笑容，让每一个和他相处的球员们都在感慨，虽然井闼山另外两个人有点奇怪，但是他们队还是有正常的球员的，就像古森，明明是一个超级好的人啊！
并不知道自己两人在这短短的五天给其他人建立了什么印象，导致他们在之后面对井闼山其他人都有了一些奇怪的滤镜。
上水视线投在古森手机的屏幕上，神情很是微妙，该不该说不愧是元也吗？这上面的名字几乎就是这次合宿所有参加的人了，也就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元也已经和其他人都建立下了良好的关系，这种社交能力，不得不说也是很厉害了。
“元也，你也很厉害啊。”
“哪里哪里，明明还是流辉你更加厉害啊。”古森很是“谦虚”地笑着否认，看着上水，他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调侃意味的笑容：“是不是，占卜超级灵验的上水君～”
“请不要叫这个名字。”上水神情冷漠，拒绝承认这个由胜村传出来的称号，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看晨间占卜的高中生而已。
“噗哈哈哈哈——”见上水憋屈的表情，古森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一手捧着肚子，在佐久早略显嫌弃的眼神里将笑出的眼泪抹掉：“哈哈哈，好了好了，流辉表情不要那么难看嘛，我不笑了，真的。”
佐久早：你这是已经笑够了吧。
他移开视线，嘴角也隐秘地向上弯起，不过上水刚才那个表情的确很有意思。
“啊，对了！”古森突然出声，对着上水和佐久早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笑眯眯地说：“我们来合个照吧～这么久了，我们三个都没有单独地合过照，这次机会这么难得，不如合照纪念一下吧？怎么样？”
上水有些意外地扬起眉，合照吗？这么说来的确，他们好像都没有正经合过一次照。
“没有必要。”佐久早扯了扯口罩，压下眉毛，将双手插进口袋里，一副不想多留的样子：“赶紧走吧，或者我先走。”
“这样可不行哦小臣。”古森脚步一跨，挡在他的面前，竖起手指说：“我们三个是朋友没错吧，怎么会没有照片呢？而且你看流辉也同意了哦，是吧流辉？”
什么话还没说，对于拍照可有可无的上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么说也可以吧，反正只是拍个照而已。
佐久早：“……”
他皱起眉盯着上水的表情，见他真是这么想的，停顿了一下，最后不是很情愿地说：“一张。”
“嗨嗨嗨～小臣快过来一点，要不然都看不到你了。”古森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拉进镜头里，然后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上水的肩膀上，让他也靠进来一点。
从远处看，三个高大帅气的少年亲密地靠在一起，一模一样的队服，略显僵硬但是却没有退开的姿势，哪怕没有看到正面，也可以知道他们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因为那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气氛已经明晃晃地在告诉其他人他们的关系了。
古森将手机举起，将摄像头对准他们，手比这耶在脸旁，脸上扬起爽朗灿烂的笑容，扬声喊：
“三、二、一，茄子——”
白色的雾气在冷冽的空中不断上升蒸发，最后消失在空气中，随着“咔嚓”的声音响起，三个少年还略显青涩的模样也定格在了这个冬日。
——
周一，是排球部训练的日子，也是上水他们从国青回来的日子，为期五天的合宿结束了，接下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就是一直在学校里进行训练，或者与其他学校打练习赛，直到一月份的春高开始。
早上七点，身上还带着寒气，上水低头看着地上带着霜冻的草地，将脖子缩回围巾里，天气越来越冷了，明天把手套戴上吧。
“呦，我们的明星们终于都回来了啊～”
刚踏进体育馆，就听到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上水抬起眼眸，被打扫得格外干净的地板连人影都可以照显出来，排球部的所有正选成员们全部都在体育馆里，而海堂则是正对着，笑眯眯地抬起手朝他打招呼。
而早一步到来的古森则是在球场的另一边对笑着看着上水，在他的身旁，已经热身好的佐久早挑了一下眉毛，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会来晚了。
“前辈们早上好。”上水将口罩摘下，对着前辈们弯腰问好。
“啪！”
不远处的濑口突然将一个东西朝着上水抛了过来，上水眼疾手快地将东西接住，低下头看清了东西的模样，这是，牛奶？
“拿着吧，突然发现家里买的牛奶快过期了，其他人都有，所以不用客气。”濑口摆摆手，眼中划过一抹意外，这小子怎么感觉有点心情不好？
“喝吧，这个牛奶味道还是不错的。”
喝完也许心情会变好。
上水下意识朝其他人看去，果然就像濑口说的一样，几乎所有人身旁都放着一盒牛奶。
濑口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上水也就没有客气了，他握着牛奶盒朝濑口道谢：“谢谢前辈。”
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短袖，走到古森他们那片地方热身。
“天气越来越冷了，感觉每一次换衣服都好冷啊！”古森一边双手高举，身体弯下向左侧压伸，一边说着这两天气温下降带来的烦恼。
“这几天气温的确降得有些太快了，要注意保暖。”上水停下动作，视线看向古森，眼中带着一丝关心：“感冒了的话就麻烦了。”
古森庆幸地拍了拍胸脯：“这倒是，上次我们三个一起打喷嚏我还以为我们都感冒了呢，吓死我了，还好没有真的感冒。”
一想起这件事，佐久早脸黑了下来，他没有忘记那一天他们是如何在牛岛面前一个接一个打喷嚏的，简直不要太丢人。
“哎呀，小臣，那只是意外，不要在意了。”古森随意一瞥，就注意到了佐久早难看的表情，不用多想也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古森笑着让他不要再想了，毕竟这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办法挽回了。
“哼。”佐久早冷哼一声，其实他一直觉得那天他们也太巧了，同一时间段打喷嚏，就像是背后有人在说他们一样。
“上水，待会去找饭纲前辈？”佐久早看向上水，发出了训练邀请。
“好。”
月成教练走进来，目光先看向了前往国青的三人，暗含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单凭这样看不能看出他们在这次合宿里了所获了什么，但是单看他们现在的精神面貌，就能感到很不错。
“好了，既然都已经回来了，那么就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当下吧。”月成教练拍了拍手，让所有人赶紧动起来。
“是！！”
不用教练催促，少年们很快分散开进行热身，排球部的早训正式开始。
上水捡起地上的排球用双臂将它垫起，眼中倒映着黄色排球旋转着上升的样子，从醒来阴沉了很久的心情像被治愈了一样变好起来。
本来昨天晚上做了个不好的梦让心情很是糟糕，但是意外收到了前辈送的牛奶，看到了亲切的朋友，来到了熟悉的球场，一切都在让心情变好。
一缕金灿灿的阳光破开云层，上水的视线看向窗外，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第120章 生日倒计时
第一体育馆, 训练告一段落，所有球员们拿着毛巾水瓶，或站或坐在地上休息, 只是相比往常，今天他们却没有分得很散, 而是在一定的距离内，这个距离能够清楚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就连平时喜欢一个人坐得远远的佐久早今天都意外地抱着双腿等在人群的外围, 哪怕脸上不是很好看, 但他还是没有离开。
“明天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日子吧。”瞥了一眼不远处被古森带着走到门口聊天的上水，拿起手机对众人晃了晃。
而手机上，备忘录正写着一行字：［流辉生日。］
长谷拍了拍胸脯，表情相当的骄傲：“那当然了，我可是有把每个人都牢牢记住的。”
作为一个好学长, 他可是有把每个人的生日与特殊日子记得很清楚的。
明天，12月11日，是上水流辉的生日。
而现在众人背着上水聚在这里，就是在打算着明天该怎么安排。其实他们之前就已经有想过该怎么给上水过生日, 但是因为不知道他的家人有没有安排，所以一直没有确定好。
“现在就等着去打听消息的元也回来了！”长谷望着不远处讨论的两人，想到他们明天的计划, 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双手抓着盘起的脚腕整个人左右晃了晃。
饭纲想了一下, 问了个问题：“说起来, 如果明天要开生日聚会的话, 我们是在外面定个场地, 还是说在体育馆或是在上水家？”
“这个……因为明天是周二, 我们肯定是下课以后才有时间准备，那么场地的确是个问题。”海堂的眉毛皱了皱, 场地的确是一个大问题，他们要先把这个解决好才行。
“大家，我回来了……”
刚刚和上水聊完天的古森神情有些低沉，但他在面对众人还是挤出一道笑意：“我刚才有隐晦地问过，流辉明天没有事情，而且，听他的意思，好像也没有打算过生日。他爸爸在国外暂时回不来，妈妈……你们大概从平时的相处也知道了……所以，我确定了明天他是没有聚会的。”
众人沉默了一瞬，没有再说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不会也不愿意去戳别人的痛处，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既然如此，场地的话，其实可以放到我家的。”绫崎举起手打破沉默：“我父母这几天在外出差，家里就我一个，而且我家的场地也够大，晚上太晚的话也有空房间可以睡的。今天回家我就可以先和隆司去把一些东西买好，然后简单准备一下的。”
众人眼睛一亮，这样的话那的确是可以的！他们待会训练结束以后就可以去买一些明天生日需要的东西，这样明天就不会太急了。
海堂直接确定下来：“那场地就放在和也家。”
站在门口的上水见古森走到了休息区，感觉自己也是该休息一下了，他摸了摸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脖子，迈步朝着排球部众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坐在地上的众人瞬间慌了，他们这边还没讨论完呢，绝不能被上水发现了！
长谷扭头看向佐久早：“圣臣！该你上了！快把流辉带去另一边！”
南谷也笑着出声：“这种时候，还真的需要圣臣你出马了呢。”
一直沉默听着没有说话的佐久早嘴角往下撇了撇，所以他们叫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住上水没错吧。
没有说什么，佐久早直接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在众人的目视下，直接走向上水，然后平淡地发出邀请：“一起练习？”
刚刚才结束训练没多久，没等他坐下就被古森叫到门口聊天，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的上水：“……”
感觉喉咙一片干涩，上水舔了舔嘴角，绕过佐久早，脚步朝着海堂等人所在的休息区走去：“先等一下，我想去喝水。”
没有等他走几步，一瓶水直接放在他的面前。
“给。”佐久早将水瓶递给他，然后目光直直看着上水，像是在催促他赶紧喝完就去训练。
上水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他合理怀疑佐久早是在这等着他，要不然就他平时的性格，怎么可能连水瓶都提前准备好了。
他无奈地接过水瓶。
行吧，那就和小臣再练一会吧。
而另一边，看到佐久早按计划将上水骗到对面，众人同时呼出一口气，这样就可以继续安排计划了。
“首先我们需要安排一下明天大家各自的任务。”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众人直接进入主题。
“我可以负责拍照。”中村举起自己的手机，眼睛亮得惊人：“如果能拍下一些意外的照片那么最好不过了！”
古森嘴角抽了抽：这种时候，中村前辈你还是没有忘记“记录生活”吗？真是厉害啊。
海堂笑眯眯地举起手，很是自信地说：“其实对于料理我很有信心的，我可以负责做菜哦～”
“哦！没有想到海堂前辈你还会这个啊，真是厉害啊！”
“太好了！这样料理的问题就解决了！”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最清楚海堂空中所谓的擅长料理程度的绫崎神情瞬间惊恐，等等，隆司你要给做菜？！真的吗？！这可是流辉的生日啊，你难道想要在生日宴会上出现“命案”吗？！请放过他吧！！
“那么料理就交给……”饭纲点了点头，在他心中海堂前辈一直是很靠谱的，既然海堂前辈都这样说了，那么一定是很有信心的，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海堂斜后方的绫崎一脸惊恐地拼命挥手，无声地呐喊：
［不要答应他！千万不要答应他！会死人的啊！］
注意到绫崎表情的濑口身体往旁边靠了靠，低声问：“和也前辈，难道说隆司前辈的料理很难吃吗？”
绫崎思索几秒，用一种自己都不太确定的语气说：“与其说是难不难吃的问题，不如说是吃完会不会死的程度……”
“就我个人的经历来说，我曾经有两次吃了一会，难吃到吐了，然后后面我就失去了意识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味道，绫崎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他脸色发青地紧紧抱紧自己，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濑口满脸震撼，视线瞄向笑眯眯很是温和的海堂，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能够让一位一米八几的男子汉露出这么恐惧的表情，隆司前辈你到底给和也前辈做了什么啊！已经成了心里阴影了啊！
就在他们俩身旁的饭纲听完一阵后怕，差点就……咳了咳，饭纲重新开口：“呃……那个，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不用那么急的。”
“算了，我来吧。”眼见没有一个人靠谱，濑口叹了口气，主动说：“我做的菜还是可以吃的。”
“没错！奏可以做菜！”一旁的长谷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竖起双手的大拇指：“我发誓！奏做的料理真的很好吃！我可以保证！真的超级无敌好吃，比我妈妈做的都好吃呢！”
濑口双手抱胸，表情很是平静，但正是这个样子，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他身为“大厨”的骄傲与自信。
在发光！奏你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啊！
身为家里的长男，濑口家平时父母没有时间做饭，都是他做饭的，所以他也的确算是排球部里最擅长做饭的人了。
众人：哇哦，没有看出来呢，看着就是暴躁老哥的濑口居然有这么贤惠的属性呢。
“干什么啊！我会做饭很奇怪吗？！给我收收你们的眼神！”
“不奇怪不奇怪，好了奏，大家也只是有点惊讶。声音太大了会把流辉吸引过来的。”南谷按着濑口的肩膀让他不要太激动了。
“切。”濑口也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密谋，冷哼一声也就没有再计较其他的了。
海堂拍了拍手，站起身：“很好，那么就说好了，结束以后我们立刻集合！”
众人高举起手：“哦！！”
“集合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旁，本来的众人表情立刻僵住了，不会吧，不会是——
“……流辉？！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被吓得跳起来的长谷结结巴巴地问着神情毫无波澜的上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会被听到了吧？！
“我来捡球。”上水弯腰捡起滚到这片地方的排球，在手中随意地转了一圈，又将狐疑的目光看向神情有些紧张的众人，眯了眯眼睛：“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呢？”
长谷眼珠止不住地转，在上水越发怀疑的眼神下咬牙大喊：“我们、我们是在讨论和也前辈的护膝不是磨坏了吗？我们打算陪他去买，没错，就是这样的！”
上水的视线看向绫崎膝盖上的护膝，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了然地点了点头，的确磨损得有些厉害，是该换个新的了。
“这样啊。”上水点了点头，将手中转着的排球停下，单手拎着排球转身重新回到球场。
众人朝长谷投去赞赏的眼神：雅人，干得漂亮！
接着他们的视线又齐齐瞥向对面的佐久早：怎么回事！圣臣你怎么就让流辉过来了啊！
佐久早转过头，移开视线，不要问他，你们这群人不也没有发现他过来了吗？
背对着众人的上水嘴角微微翘起，其实他可以大概猜到大家可能是在讨论明天给他送什么礼物之类的，其实不管收到什么，他都会很高兴的，这都是大家的一份心意。
此时的上水还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将会是一个鸡飞狗跳又让他难以忘怀的生日。
距离上水生日倒计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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