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初有了这个念头,自然就去尝试了。


    就是她选的时机却不太合适……


    时戈抱着云可初到鹤云楼时。


    散修们早就到了这里,甚至还给他们开好了房间。


    是鹤云楼最好、最顶级、最奢华的房间。


    但,只开了一间。


    时戈抿了下唇。


    道侣住一间房很正常,散修们这样做并没有错。


    但他和云可初却不是真正的道侣。


    他揽着云可初腰的手紧了紧。


    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按照他和云可初的关系,他应该再去开一个房间才是。


    毕竟,被抛弃的人要有自知之明。


    但他没有。


    也不想这样做。


    时戈眼尾上扬,眸底聚拢着阴戾的神色。


    他想看看。


    看看“失忆”的云可初,面对曾经抛弃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忍辱负重的委屈自己?


    还是找一些拙劣的理由,和他分房住?


    应该是第二种吧。


    毕竟,云可初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时戈眼底阴戾的神色更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些隐隐的自我厌弃。


    像是被抛弃的孤狼。


    用阴狠孤勇的外在来掩盖内心仅剩的柔软。


    他在等。


    等云可初开口让他离开。


    谁知冰冷的指尖却被温软覆盖。


    时戈抬眸就见。


    云可初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开口。


    “怎么站在门口不动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她要他进去?


    时戈眼中的阴戾稍缓,但转瞬间,就变得更加浓郁。


    他抬脚进入了房间。


    房门自动关闭。


    偌大的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戈眼眸微垂,心想,云可初会用怎样拙劣的理由让他离开呢?


    他沉默的等着。


    却没想到云可初柔软的靠在他身上,语气软糯的说道。


    “夫君……我累的抬不起胳膊,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时戈的思绪瞬间炸开。


    目光僵硬地看着云可初。


    这是他为了赶她离开,想出的新花招吗?


    时戈没有动作。


    云可初直接拉着时戈朝着浴桶走去,一边走一边顺手脱掉外衫。


    在她眼中,时戈是她道侣。


    在道侣面前自然不用注意什么。


    衣衫松松垮垮的掉落。


    那一闪而过的白色灼了时戈的眼睛。


    他迅速的背过身。


    冷白的耳尖迅速泛红,眼底的阴戾被一丝慌乱取代。


    而云可初竟从背后抱住他,笑着道。


    “夫君,要不要一起洗?”


    这句话让时戈愣神。


    接着他就感觉到云可初趁着抱住他的动作,故作不经意一般,悄悄摸了他的腹肌。


    还偷偷用指尖戳了几下。


    时戈瞬间回神,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房间。


    没有回头看云可初一眼。


    云可初呆呆的愣神。


    然后就笑了。


    原来她的道侣这么害羞呀!


    时戈出了房间后,并没有离开鹤云楼。


    也没有再开一个房间。


    而是,在散修们开的几个房间中,随便挑了一个进去。


    这个房间,正好是大胖和王二的。


    他们两人原本正在各自的床上休息,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两人瞬间拿起剑,却看到了熟悉的黑衣。


    以为大人有事吩咐,瞬间起身站好。


    但过了很久。


    时戈都没有开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散发着冷气。


    而他俩,都快被冻成冰棍了。


    大胖眼神凄凄的看了王二,暗自感叹他们倒霉。


    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就偏偏进了他们的房间。


    大胖心中苦,但却不会直说。


    但王二就不一样了。


    在接收到大胖那凄凄的眼神之后,他无所畏惧开口问时戈。


    “大人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话音刚落,大胖的脸都皱在一起了。


    整个就一痛不欲生的表情。


    这人真勇!


    纯纯一个大憨憨!


    话怎么能这么问呢?


    大人这表情任谁都能看出是遇到问题了,但大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一个筑基散修能解决吗?


    既然解决不了,这么问又有什么意义?


    大人肯定不会回答!


    大胖笃定的想到。


    可还没等他给王二使眼色,就看到时戈开了口。


    “你觉得云可初真的失忆了吗?”


    时戈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因为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刚给他写完告白信,接着就失忆了?


    他觉得云可初是在演戏。


    因为云可初后悔了。


    后悔写信给他告白,所以就装作失忆来逃避他。


    她是想再次抛下他!


    所以,他忍下心中翻涌成浪的阴戾,来陪云可初扮演所谓的道侣。


    就是为了拆穿她拙劣的演技。


    可这几天,他没找到丝毫破绽。


    是云可初的演技太好?


    还是他一开始就误会云可初了?


    时戈想起刚刚被云可初碰到的地方,整个人都感觉到一种热意,微红的耳尖变得通红。


    云可初以前就总是这样。


    作为一个天赋极高的修士,对于修炼丝毫不在意,但对于情爱之类的事情却十分的热衷。


    在他们之前相处的几个月中,有大半的时间,都是云可初在拉着他做各种事情。


    她像是被欲色迷了眼。


    总是用直白热烈的眼神望着他,时不时,一些细微的触碰,都能让云可初开心很久。


    而那些碰触,有很多都是云可初故意的。


    有时候,他甚至都觉得。


    云可初喜欢他的皮囊,胜过喜欢他这个人。


    可现在,云可初对他所做的事情,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忍不住地想。


    或许云可初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才会像他们最初相识的那样,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他,用那样亲昵的姿态倚靠在他身上。


    是他误解了云可初吗?


    时戈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云可初装不装失忆和馋不馋他身子是两码事。


    这,一点都不冲突!


    想到这里,时戈周身冰冷的气息消散了,眼神依旧幽冷阴戾,但却多了些别人看不懂的色彩。


    他离开了这里,回去找云可初。


    而此时,云可初正在泡澡。


    周围有四个大美人服侍着的那种。


    刚刚时戈离开后,云可初感叹了一下自家道侣太过娇羞,然后就点了鹤云楼中的沐浴服务。


    不一会儿,四个大美人就到了。


    撒花瓣的撒花瓣,揉肩膀的揉肩膀,保证云可初不用动,就能舒舒服服的泡澡。


    另外,还有一个人专门陪她聊天,保证她不会无聊。


    云可初被热气泡的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几个大美人在她一旁说道。


    “城主两天后去拍卖会,其实是为了拍无玄莲。”


    “无玄莲竟然出现在卫城了?”另一个美人微微惊讶的开口。


    这语气勾起了云可初的好奇,她下意识问了句。


    “无玄莲是什么?”


    大美人立即为云可初解惑。


    “无玄莲生长在极寒之地,数千年才会盛开一朵,它的花瓣是疗伤圣药,在修真界因为极为稀少,每次出现都会被拍出天价。”


    云可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无玄莲却并不在意。


    她手中有很多的疗伤圣药,针对各种伤势的丹药都有,这可比无玄莲有用多了。


    无玄莲在她眼中,就是一朵华而不实的花。


    就一朵花,还拍出天价?


    云可初在热气的蒸腾下,昏昏欲睡。


    大美人们在她旁边聊天,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论聊什么话题,她们都能提到两个字——城主。


    大脑昏昏沉沉的云可初。


    突然有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念头。


    卫城的人这么热衷于把城主挂在嘴上,是因为能发财致富吗?


    那她要不也试试?


    云可初说干就干。


    直接开口。


    却没想到,帮她捏肩膀的大美人手下突然用力。


    于是,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


    “嗯~城主……”


    声音似娇非喘,带着丝丝媚意。


    时戈正准备敲门的手。


    突然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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