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的话,你真给吗?”贺明浠嗫喏地问了句。
温礼嗯了声。
“没开玩笑?”
“没。”
贺明浠打量他,发现他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虽然她不知道温礼今天是怎么了,她就随口说一声万圣节礼物的事,谁料到他还真要送。
可能这就是成熟男人的行动力吧?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贺明浠深吸一口气,默默拉下围巾,然后缓缓地撅起了嘴。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撅着,站定在他面前,像个扭捏的小孩子。
温礼:“别噘嘴,说话。”
贺明浠脸色一赧,又把嘴巴放下了。
“……就、就这个奖励啊,”她结巴地说,“不懂就算了。”
天知道她是鼓着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脑子清醒的情况下把嘴巴撅起来的。
像个犯花痴的傻缺。
贺明浠挫败地拉上围巾,重新挡住下半张脸。
温礼一开始确实没懂,但在她一系列的小动作后,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一瞬间觉得有些荒谬,不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来当奖励。但看着她,又觉得以她那鬼机灵的脑袋瓜子,想什么都不奇怪。
面色微哂,温礼不自觉挠了挠眉,本来平静的嘴角复杂地勾了起来,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叹气声,贺明浠也知道没戏了。
刚刚和他掰扯那么多她都没生气,现在她却真生气了,不是恼怒的生气,而是恼羞成怒。
她气得就要转身。
而温礼从后头勾住她的围巾,贺明浠脖子一冷,紧接着一只厚实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后颈上,将她的头拽了过来。
眼前一片阴影落下来,贺明浠的唇上一软。
很轻地贴了贴,男人立刻放开了她。
他淡定地看了眼办公室角落的摄像头,大拇指在她脸上轻巧一弹。
“你最好祈祷现在监控室里没人。”
谁还管监控室里有没有人,贺明浠第一次在男人面前上演了什么叫落荒而逃。
一路火花带闪电,下楼梯都跟如履平地似的。
跑下楼后,她身形灵活,躲过迎面而来的一个又一个人,长发和围巾流苏在她飞奔而逃的身影后摆动,直到一口气跑到校门口,贺明浠才敢停下。
浑身的牛劲都用在刚刚的百米冲刺上了,贺明浠累得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嘴里吐出的白气衬得她跑出两颊红晕的脸更显生气。
好不容易喘过了气,她回身看了眼校门口。
还好跑得快,刚刚心脏真的差点就要爆炸了。
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隔着厚厚的衣服,她的掌心却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还未平复的心跳声。
-
贺明浠没放陈向北的鸽子。
陈向北到的时候,她已经老实坐在了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双手捧脸对着窗外的街景发呆。
韩剧看多了就是这个后果,补个课而已,还要装腔作势,特意约在这种咖啡味道不怎样但装修精美的咖啡厅里。
陈向北走到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回魂了。”
贺明浠侧过脸来,冲他甜甜一笑:“你来啦。”
陈向北也笑:“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贺明浠摇摇头,说:“是比中彩票更好的事。”
陈向北脱掉外套,在她对面坐下:“是么?跟我说说,分享下你的喜悦。”
“跟你说干什么,你是男的,又共情不了我,”贺明浠高贵冷艳地瞥他一眼,又说,“别耽误时间了,直接开始吧,我为了不放你鸽子,连晚饭都没跟温礼一块儿吃。”
陈向北阴阳怪气地哟了声:“那我还得感谢贺小姐呗,赏脸给我一个帮你补课但却一分钱补课费都没有的机会。”
贺明浠哎呀一声。
“你又不缺那点补课费。”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从包里掏出了除书以外其他的东西。
“喏,送你的万圣节礼物,你肯定喜欢。”
陈向北下意识往后一仰:“不会又是什么吓人的东西吧?”
关于这个,他真是怕了贺明浠,几年前从旁人那里听说贺明浠喜欢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不相信。
她要真喜欢他,就不会每次一到愚人节或者万圣节这种节日的时候,只逮着他一个人恶作剧。
贺明浠喜欢他这件事被人捅穿了,她本人虽然也承认了,但陈向北还是很迷惑她喜欢人的方式。
后来还是其他朋友跟他分析,说贺明浠可能是小男生的那种心态,喜欢是用捉弄来表达的。
喜欢谁,就捉弄谁。恶作剧这个人,也是为了让这个人更加印象深刻。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道理,陈向北和前女友还没分手的时候,偶尔也喜欢逗前女友。
跟小学没毕业似的,幼稚到极点。
贺明浠翻了个白眼。
“我早不吓你了,你怕个鬼啊,是你毕业前的一些照片。”
半信半疑地拿起照片,还真不是什么鬼图,而是他大学时期在社团的一些合照。
上头还有他前女友。
陈向北一愣,这些照片他当初都没留档,要不是贺明浠拿给他,他都快忘了。
贺明浠用邀功的口气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陈向北目光怀念,收下照片。
“够意思,谢了。”
贺明浠又往包里零零碎碎地掏东西出来,边掏边说:“对了,还有一些小礼物,是你们社团免费送的,还有我买的一些糖,买多了送不完了,都给你吧。”
上一秒还挺感激她的,这一秒陈向北抽着嘴角说:“贺明浠,你把我当垃圾桶呢?买多了的糖给我,还有,
你好歹也用个盒子装一起吧。”
“我送你就不错了好吧,≈rdo;贺明浠翻了个白眼说▁▁[]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还想要盒子,找你前女友要去吧。”
陈向北眉眼一垂,随手拿起一颗糖拆了送嘴里,嘴上幽幽道:“人家现在正跟她现男友甜甜蜜蜜呢,哪儿还有我的份。”
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苦涩,但嘴里又是甜的,陈向北问:“你这糖挺好吃的,哪儿买的?”
“网购的,我特意搜了一大圈,就因为它口味不是很甜,符合你们男人的口味才买的,你要的话等会儿我把链接发你。”
贺明浠将书摊开在他面前,指着其中一行字说:“但你先得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弹性计算的公式怎么用。”
陈向北接过书看了眼,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她身边。
“这就是数学公式的变种,你把这些参数换成函数就行,”陈向北说,“高数你总会算吧?”
贺明浠尴尬一笑:“不瞒你说,自从上高中以后,数学这门课我就没听过了……”
陈向北抽抽嘴角,虽然学渣,至少诚实。
他拿过笔,先给贺明浠算了一遍,然后再让她照葫芦画瓢算给他看。
贺明浠不情不愿地接过笔,嘟囔道:“你怎么跟温礼一样一样的……”
“不好意思,我这教学方式还就是跟你老公学的,不让你算一遍怎么知道你听懂了没有,”陈向北敲敲桌子,“少说废话,快算。”
贺明浠哦了声。
她算的慢,陈向北等得无聊,又抓了颗糖吃。
味道确实不错,符合他们不爱吃甜的人的口味。
陈向北忽然抓住了重点,好奇地问贺明浠:“你说是按照男人口味买的,说吧,特意给哪个男人买的?”
贺明浠倒是坦白:“温礼啊,他不喜欢吃口味太甜的糖。”
陈向北一怔。
“你给温老师买糖?”
“对啊,温老师小时候好像没怎么吃过糖,帮他弥补一下小时候的遗憾咯,”贺明浠边在草稿纸上画公式边感叹说,“不过费这么大劲给他买糖,他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还怪我给他准备的比给你的差太远了,哎男人没眼光啊。”
沉默几秒,陈向北似乎看穿了什么。
两小时后,等今天的辅导结束,贺明浠准备去吃晚饭了,他才直白地问出口:“贺明浠,终于变心了啊?”
贺明浠整理围巾的手一僵。
“怎么,我变心了,你就心痛后悔了?”但很快,她就谈坦坦然然地说,“晚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现在追妻火葬场也没用了。”
陈向北直接嗤了声:“谁要跟你追妻火葬场?少自恋了。”
“那就少管我的事。”贺明浠甩甩手。
两个性格都爽快的人说起话来也爽快,二两句就打听清楚了对方的想法,避免了一切误会。
看她如此洒脱,作为男人的陈向北还真有点小失落。
他们一块儿长大
,说对方在自己心里不重要那肯定是假的,但感情这事儿很玄,他没办法给贺明浠什么回应,却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只能等她自己放下。
朋友们都知道贺明浠脾气不好,平时叫她浠浠公主不是真的因为把她当公主,而是开玩笑说她公主病脾气大。
但谁也不舍得跟她绝交,贺明浠虽然损,可一旦混熟了之后,和她相处起来确实也快乐。
小失落不值一提,陈向北好奇问道:“我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温老师给你补所有的课,这样顺便也有更多机会跟他接触。”
“我是想接触他,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啊,总要给他一点自己的空间吧。”贺明浠理所应当地说。
陈向北笑了:“你是他老婆,粘着他不是天经地义吗?不然还让其他人缠着他?”
“老婆又不是牛皮糖,老粘着他,他要是嫌我烦了怎么办?”
“你还怕被人嫌烦?”陈向北挺惊讶。
贺明浠斜眼瞪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见她要炸毛,他又挑眉补充道,“但我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大多数男人还是挺喜欢被女朋友粘着的。”
贺明浠一听,突然又不打算走了,一屁股重新坐回了座位。
“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可惜我前女友不是那种喜欢粘着别人的个性,所以我没享受过。”
贺明浠不正经地一笑:“她不粘你,你可以粘她啊。”
陈向北深意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
贺明浠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你看着这么酷盖,谈恋爱的时候居然是粘人类型的?”
“男人再酷那也是对别人,”陈向北说,“如果一个男人对喜欢的人还能保持高冷,要不就是那男的太装了,要不就是他压根就不喜欢人家。”
说到这儿,他又贺明浠:“温老师对你高冷吗?”
贺明浠想了想,摇摇头:“不高冷吧。”
陈向北:“那有戏啊。”
“可是他对其他人也没有很高冷啊,他对每个人都挺有礼貌的,”贺明浠说,“我觉得他现在就是把我当他学生看,要不就是当成小孩儿。”
陈向北说:“你们是夫妻,他还把你当小孩儿?”
“真的啊,”贺明浠强调道,“就是他平时跟我交流的时候,就没有感觉是把我当成一个成年女性来看待。”
为了让陈向北信服,贺明浠给他举了好几个例子。
当然剔除掉了某些部分,比如今天下午的那个吻。
虽说这次他是亲了她,上次她也亲了她,但上次是她主动,这次也是她主动索要,而且还是用奖励和礼物的借口。
就跟小孩儿找大人要奖励一样,或许他也只是把亲亲当成一个奖励,然后就那么亲了她一下。
陈向北听她说着,也觉得温老师好像是有点把贺明浠当小孩儿了。
“陈向北,你是男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把喜欢的人当成小孩儿吗?”贺明浠真诚发问。
陈向北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的,说:“我没有恋|童的癖好。”
“……”贺明浠张大嘴,“难道温礼恋|童?!”
陈向北无语了。
不知道她脑回路怎么长的。
他指了指她的脑瓜说:“温老师恋不恋童我不知道,你这里有点问题倒是真的。”
贺明浠打掉他的手,没好气说:“找你咨询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你确定要找一个找前女友复合失败的人咨询?”陈向北说,“到时候失败了可别怪我。”
经这一提醒,贺明浠也意识到了问题。
“对,不能找你,万一你帮倒忙了怎么办?”贺明浠点点头说,“那找胡猪猪也不行啊,她也是个复合失败的例子。”
突然意识到身边人在感情方面没一个可靠的,贺明浠摇头,扶着下巴唉声叹气道:“为什么我认识的都是一些感情loser。”
陈向北抽了抽嘴角。
她贺明浠这张嘴能好好地活到现在,还是他们太善良了。
贺明浠对此毫无知觉,掏出手机,自言自语道:“要不我去网上报个情感咨询课吧。”
正搜索着,手机弹出他人来电。
温礼的电话?
贺明浠赶紧看向陈向北:“怎么办?温礼打电话给我了。”
陈向北:“什么怎么办,接呗。”
贺明浠不知所措道:“接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啊,万一他问我——”
“问你什么?”
贺明浠哑口,没有回答,直接将手机塞进了陈向北手里。
“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帮我接吧。”
说完,也不等陈向北答应,人直接溜了。
陈向北看着手里的手机,有种忽然被递了个烫手山芋的感觉。
无奈,他只能接起。
温礼的声音先传来:“回家了吗?”
好歹也是曾经的论文导师,陈向北对温礼的态度还是有种下意识的毕恭毕敬在。
“温老师,是我,陈向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贺明浠到底回没回家此时已经很明了了,无需再问,于是男人换了个问题:“你们这顿饭还没吃完?”
看着手里的空咖啡杯,陈向北说:“还没来得及去吃,我们现在在咖啡厅。”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温礼问:“你们几点结束?”
“不太清楚,得看她。”
谁知道贺明浠在感情方面有多少问题还得咨询他。
不过既然感情对象已经打电话过来了,陈向北心想要不就帮贺明浠打听打听温礼的想法,他正要问,温礼忽然没什么情绪地来了句:“你们有这么多话要聊吗?”
陈向北差点梦回毕业期间,他被温礼指导毕业论文的时候,初稿交上去了,温礼在他的论文批
注上也是这么平静地问了句。
——这就是你大学四年的学术成果?
温老师就是这样,哪怕是阴阳怪气都是彬彬有礼的,攻击力不强,伤害性极大。
没想到即使是毕业了,酷盖陈向北再次在同一个男人面前失语了。
或许是陈向北的沉默让温礼意识到了自己在学生面前的失态,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转告明浠一声,既然决定认真念书了就别贪玩,早点回家吧。”
语气颇有点家长在催自家小孩儿回家,陈向北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贺明浠会说温老师你把她当小孩儿看了。”
温礼微怔,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贺明浠从洗手间回来了,问温礼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陈向北把手机还给贺明浠:“没说什么,就让你早点回家。”
“就这?”贺明浠不禁有些失望,“那先去吃晚饭吧,吃完回家。”
“还吃什么晚饭啊,回家让阿姨给你做吧。”
陈向北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冲她招手:“走吧,送你回家,我可不想变成温老师眼中那种会带坏他家小孩儿的人。”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顺嘴提了一句,说下个月圣诞节他们店会搞情侣活动,到时候二位可以一起过来参加。
二人异口同声:“我们不是情侣。”
贺明浠还格外欠揍地补了一句:“我是他后妈。”
“……啊,不好意思……”
收银员顿时张着嘴,哑口无言。
陈向北一脸无语,懒得反驳,任由收银员用奇怪又震惊的眼神目送他们走出咖啡厅。
走出咖啡厅,寒风的存在感立刻就来了。
陈向北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怎么好好地就成儿子了。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被占这种便宜,他语气冷硬:“贺明浠,你胡说八道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你懂什么,我说我们不是情侣,她大概率会觉得我们只是在不好意思,或者说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贺明浠斜睨着他说,“我这叫杜绝一切暧昧的可能性你知道吗?”
陈向北再次无语。
真是洒脱,喜欢他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误会,不喜欢他的时候生怕人误会。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单恋的人,现在却莫名有了种被她甩了的感觉。
陈向北一时动气,阴恻恻问了句:“你以前单恋我这件事,温老师知道吗?”
贺明浠说:“不知道吧,他又不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谁告诉他?”
“那我怎么感觉温老师对我的态度好像不大好?”
贺明浠欠嗖嗖地说:“你招人烦呗,不然你前女友为什么甩你?”
反复被戳痛点,陈向北已经近乎免疫,冷嗤一声反驳道:“没你这张嘴招人烦,所以追不到男人。”
“……”
“我你都追不到,温老师你更别想了,回去洗
洗睡吧。”
“……”
心好痛。
-
回到家,贺明浠洗了个热水澡?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打量了自己很久。
她长得完全不差啊,为什么感情上这么艰难,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这张嘴太招人烦了吗?
晚上睡觉前,贺明浠又打了个电话给胡珠,寻求答案。
“胡猪猪,你说我真的很招人烦吗?”
胡珠:“有病吧贺明浠,凌晨一点给人打电话,我在跟我前男友聊骚呢,你说你招不招人烦?!这还用问?”
“……”
贺明浠一言难尽地挂断了电话。
仰头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贺明浠忽然很羡慕胡珠。
好羡慕她,可以跟前男友聊骚。
她在黑夜中点开了和温礼的聊天界面。
对话毫无新意,要不就是他提醒她上课别迟到,要不就是她找他问问题,然后他再回一串无聊的学术回答。
要是找温礼聊骚,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他拉黑。
或许是也正是黑夜给了她不一般的勇气,贺明浠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睡了吗?
两分钟后,温礼回:什么事?
居然还没睡?莫不是跟她一样也失眠了?
贺明浠说:没什么事,聊聊天呗。
温礼:聊什么?
贺明浠好半天都没回,温礼又发了个问号过来。
又等了半天,贺明浠发了一个字过去:骚。
这个字发送过去后,温礼再也没回过她。
贺明浠:“……”
好的,是她越界了。
反正她暂时不敢再给他发任何消息了。
-
温礼的手机界面停留在和贺明浠的聊天框。
贺明浠:骚。
着不符合这个卡通形象的话。
大半夜的,他还在忙公司的事,满脑子都是报表和各种数字,忽然一条消息发到他手机上,还是贺明浠发来的,他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找他,结果她却是想要骚扰他。
温礼直接没理,手机扔在一边,继续埋头工作。
然而刚刚专注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打断,他不得不承认贺明浠很打扰他,即使只是那么一个字。
他只能按着太阳穴试图专注注意力,然而手上揉按的力道越大,想得反而越多。
如果刚刚回她了,她要怎么聊?
夜深人静的时间,很适合胡思乱想,他是男人,有的东西出于教养和礼节平时不说,但内心必然是懂的。
陷入浮想片刻,喉结不自主地起伏两下,温礼叹了口气。
他自认不是个急色的男人,分居两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小公主一回来,不过短短几个月,忽然就体验到了某种独居的难耐,竟然会被一条消息就轻易打乱了心态。
平时他习惯把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太太当小孩来照顾和教导,但她总有些地方出乎意外的大胆和激进,让他不得不陷入自疑,是不是他在某些方面太尊重她了,反倒显得他不像个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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